水浒:吕布坐梁山游鼠
第1134章 定后位(求月票)
无事缠身。
自献俘耶律延禧之后,仲春的日子对吕布来说并不忙碌,每日就在陪伴妻女儿子与处理政务之中度过。
偶尔喊来杨再兴夫妇于皇宫小聚,邬箐、扈三娘、宿金娘等人老是催促琼英快些要个孩子,弄得本是英姿飒爽的少妇每次出宫之时脸色都是红红的。
当然,晚上杨再兴顺便也享受了一番郡主的“美意”,弄得这战场上的虎将每次入宫前都有些打颤,自家婆娘那股不服输的劲头着实不输给她练武时候的好胜心。
只是随着日子的流逝,不少原本辽朝的汉人官员出来做事,朝中事务渐渐走入正轨之后,朝臣的目光开始移向皇帝的家事。
季春上旬的朝会,身为宗室的宗正卿吕嗣延、卫尉卿吕嗣立、司农寺卿吕岩、尚书左丞吕观四人走出进言:“方今天下已定,后宫不可一日无主,天下百姓亦期盼帝后如日月常悬空中。
还请陛下为家国计——立后,臣等唯效九鼎承露,恭待丹陛凤鸣!。”
朝中不少汉臣似乎也是事先串连好了一般,齐齐躬身:“臣等唯效九鼎承露,恭待丹陛凤鸣!”
龙椅上的吕布沉默许久,目光扫过下方几个有些惊愕的熟悉面孔,轻声开口:“此事朕知晓了,容后再议。”
目光向着侧下方的太监看了一眼,尖细的嗓音在朝会的宫殿中响起:“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一众朝臣也没想着今次提议就能定下后位,听闻如此说纷纷躬身作揖而退。
吕布站起身走下御阶,转身出了大殿,后面乔冽目视邓飞,又向着大病初愈的萧海里使个眼色努努嘴,三人相互点点头,随后走了出去。
李助在后方捻着胡须,想了想也朝着外面而去。
季春时节,天气虽未回暖,大体植物已经习惯这寒意,绿芽从枯枝上冒了出来,给这枯寂的世界带来些许的鲜嫩之意。
吕布在御书房将窗打开,也没坐下,站在窗口看着外面,不多时,今日当值的徐文敲响房门:“陛下,乔尚书、邓御史、萧镇西以及李光禄卿求见。”
“……就知道要来。”轻声叹口气,吕布提高音量:“让他们进来。”
门开,外面走进的几人上前躬身作揖:“见过陛下。”
吕布伸手示意坐下,环视一圈众人,嘴角挂上轻笑:“怎地都过来了?为了立后之事?”
“陛下明鉴……”
四人拱手一下,还没开口,吕布挥手打断他们:“此事朕自有决断,若是说这个就算了吧。”
四人一肚子话被堵在腹中,相互看了一眼,邓飞转动木轮向前:“既然如此,臣几人也不便多说……”,上下打量吕布一眼,突然笑了一下:“只是臣可是听闻宗正卿与卫尉卿家中经常有韩、刘、赵、马四家的人去串门。”
“嗯?”
吕布眉头挑一下,看看他:“这又怎么了?”
“这几家都是北地望族,前辽汉家官员多出其门下,这四家也恰好都有适龄的嫡女待嫁闺中。”乔冽在一旁说了一句,看看吕布面上显出坏笑:“可能之后您那二位长辈会来撮合下姻缘吧。”
“原来如此……”
伸手捏了捏下巴,吕布缓缓看看他们:“朕就说怎么会突然在今日提出立后之事,你们之前面上又都有惊愕之色,原是也同样被人埋在鼓里。”
目光看向李助,那边捋须的手一停,他方才继续说着:“不过不打紧,朕的后宫如何,还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
乔冽邓飞几人相互看看,萧海里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陛下,如今后位空悬,还是早些立下为好,免得有人动心思。”
“朕有决断。”吕布手指点下桌子,也知这些老伙计是在关心自己,倒也没不耐烦,看着几人说了一句:“你等没事就先回去休息就是,今日朝会也多有辛苦。”
看看萧海里比往昔要苍老的面容:“尤其萧卿要多注意身子。”
“末将身子骨好着呢。”萧海里独眼睁大,用力拍了两下胸口:“这两日都养胖了,正想找个地方去去赘肉。”
几个人笑出声,吕布挥挥手,笑骂一句:“滚回去在你婆娘肚皮上多用用力就瘦下去了,都别碍眼了,快走,李助留下。”
乔冽几人施礼后退而出,吕布等人都出去,房门关上,方才看下安静的李助:“乔冽那边多将精力放在赵宋,今次不知情有可原,你这边也没得着消息可不该啊。”
“臣惭愧。”李助低头,垂手而立。
吕布眯眯眼:“还好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今年的俸禄你是别想了,之后注意一些。”
“喏。”
响鼓不用重锤,吕布说了几句挥手让李助下去,这金剑先生拱拱手面色如常的出去,关上房门之时方才脸色沉了下来,同外面的徐文点点头,方才一背手走了出去。
“……看来有人要倒霉了。”徐文在后面,看着他背影摸摸下巴嘀咕一句,随后伸手按着剑柄四处巡视着。
屋中,吕布在人都走后没有起身,坐在位子上沉吟不语,一只手点着桌面,“咚咚——”的木头轻响声单调传出。
半晌,伸手拿了一张纸在上面写下邬箐、扈三娘、宿金娘、答里孛四女的名字。
握着毛笔在空中停了片刻,划去答里孛三个字,目光在其余三女的名字上打着转,口中呢喃一句:“宦官不可有权,某如今朝中没有阉宦能作乱,外戚……”
目光迷离了一些:“以前的事……”,笔尖落在纸上轻轻拉出一条墨迹:“对某来说不过二三十年前尔,可未曾忘却。”
虎目在纸上那两个字停着,口中轻声说着:“夫人作古千年,今日某再给人正妻名分,当不会怪罪某吧……”
和田青玉做杆的毛笔放在笔山上,抬头望着屋中上方的雕刻,面色柔和下来,带着一丝缅怀:“若怪罪的话,待某百年后向夫人赔罪吧。”
说话的声音在无人的屋中响着,某一刻传出“来人!”的传唤声,徐文连忙开门而入,不多久,出来的右武卫大将军招来十几个武卫,穿着黑甲的身影快速跑出皇宫。
天光在走,城中的官员百姓都在过着自己的生活,恢复活力的燕京多有外地客商前来售卖东西,成交后的商人拿着得到的钱财面上不动声色,眼中却带着喜色,也有尚未售卖出去的,则是四处找着能够接手的本地商户。
而下了大朝会的官员回到府中歇息着,待睡饱了觉,起身吃了点东西,吕家父子叔侄四人聚集在一起,吕岩正襟危坐:“陛下今日似乎有些不喜我等的提议,会不会在其心中埋怨我等,若是因此恶了圣上……”
“……应该不会。”吕嗣延闭着眼,摸着胡须听他没了下文方才接话:“我等也是为朝廷考虑,我齐国立国已经数年,后位空悬数载无人,着实不妥,长此以往引起朝野动荡也说不定。”
“话虽如此说……”吕嗣立看了他一眼:“不若一会儿大哥与我进宫求见圣上吧,有些事情要说开了才好,免得被他记在心中,本就与我等关系不近,若是积怨久了,怕是有祸事。”
“也好。”那边闭目的兄长睁开眼:“都是一家人,说开了也就没事了。”
一直没吭声的吕观看了眼两个长辈:“那其他四家的请求该如何说给陛下得知?”
“册立皇后乃是正事,直说就是。”吕嗣立沉吟一下开口:“我等又非串联逼宫,不过提供几个选择罢了。”,看了眼其余三人:“莫要忘记,陛下还有四个皇妃,说不得从中选择一位呢?”
一家四人想了想,吕嗣延摸着胡须,面上带着些许的不确定:“三个平民之女,一个前辽皇族,陛下该不会从中选择,四家虽比不上当年契丹贵族,然也能帮上陛下不少,应该会择优而娶吧?”
“先去见陛下再说吧。”
吕嗣立站起身,看着两个小辈:“你二人先回各自的衙门,晚上回来再行商议。”
吕岩、吕观相互看看随后点头。
两个老的没有耽搁,一起出了家门,骑上骏马向着远处的皇宫而去,他二人如今也是宗室,宫外守卫的武卫没有为难,找来里面的太监,那内侍看着两人恭敬问明来意,连忙请二人跟他进去。
吕嗣立怕皇宫的主人心情不妙,故作轻松的询问着:“陛下今日心情如何?”
“不知,陛下一直在书房之中未曾出来。”
“哦……”
吕家哥俩对视一眼,吕嗣立攥了下袖口:“那……陛下今日胃口如何?”
“如往常一般。”太监恭敬的答了一句,随后有些奇怪的看了两人一眼。
“没事,我就是问问。”
吕嗣立一挥手,也没解释,只轻声与自家大哥说话:“要小心些了。”
“见机行事。”做兄长的偏过头说了一句,随后两人闭嘴跟着那太监往里走着。
不多时见了外面值守的徐文,待通禀过后走了进去,方向书案后面的吕布行了一礼,那边声音传过来:“朕正想去找宗正卿。”
吕嗣延一愣,连忙上前一步:“不知陛下寻臣有何事?”
“宗庙可都布置好了?”吕布抬眼看着两个名义上的亲族,口中轻声询问着。
“早已备好。”
吕嗣延拱手回答,眼神有些复杂,虽说早就获得圣旨要整理宗庙,然而直到如今吕布也未曾前去一观,他心中自然明白对方这是对吕家没甚感情,今次主动问起倒是头一遭,该不会……
“甚好,准备祭天大典吧,朕到时要昭告天下立后,然后去宗庙告祖。”
两个名义上的长辈一愣,对视一眼,嘴唇动了动,吕嗣立连阿蒙上前拱手:“未知陛下准备立谁为后?”
“昭仪邬氏性情温良,又从朕良久,可为后。”吕布笑了一下,虎目落在对面两人身上,有些意味深长的从上到下打量二人一番。
被看着的二人只是惊讶一瞬,随后立马反应过来,连忙满面喜色开口:“此乃天大的喜讯,我大齐后位终有人矣。”
吕布看着二人嬉笑的面孔,半晌缓缓点头:“先去准备吧,过后朕会宣告天下。”
立着的两人几乎同声开口:“臣为我大齐贺!”
吕布满意二人的态度,点点头,这才开口询问:“你二人今次所来何事?”
“无事。”吕嗣立将头一摇,笑吟吟开口:“本来有事,如今既闻喜讯,些许杂物不值一提。”
吕布看他半晌,笑一下:“如此甚好,没事你二人退下吧。”
对面两人连忙施礼退下,看着房门开启、关闭,屋中坐着的皇帝这才伸个懒腰,也没继续待在此处,站起身走了出去。
……
季春中旬,一条消息不胫而走,皇妃邬箐将被册封为后,得知消息的人欣喜有之,烦恼有之,纷纷攘攘不一而足。
一处宅院之中,穿着素衣的妇人正跪在佛前轻轻敲着木鱼,口中念念有词。
单调的声音一直从屋中传去外面。
吱嘎——
房门开启,穿着雍容的耶律答里孛站在门口,维持着推门的动作几息,缓缓放下手,迈步走了进来。
笃——
木鱼的声音在木棰停下的一刻静了下来,转过头的妇人看着后面进入的人:“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赵姨娘……”
耶律答里孛向她低了一下头,看着前方的人缓缓起身,走过去轻轻扶着中年妇人的胳膊:“心中烦闷,出来走走。”
妇人拍了拍答里孛的素手,拉着她走去一边坐下:“你这性子越发的沉闷了,以前都是从来不憋在心中,有话直言的。”
“……在君之侧,不得不如此。”
“可是为了皇后之位?”
中年美妇打量着自己的晚辈,看她点头又摇头,耳中听着:“也不全是,只是不知该以何等面目继续待在陛下身旁而已。”
“齐皇可是待你不好?”
“也不曾。”答里孛沉默一阵,纠结开口:“只是月前父……亲被捉回来,听闻被女真人以牵羊礼献给陛下,受此折辱……也不知……”
“你倒是善良。”妇人伸手摸摸她头发,脸上带着些许疼爱:“放心好了,他如今是渤海郡公,陛下也不会轻易杀他,他说不得活得比你要想的自在,至于些许折辱……”,眼睛眯了一下:“也算是咎由自取,若是当年他能听劝,如何到今时今日的地步?”
答里孛点点头,手背落上妇人的手,听着她问:“那未来皇后与你关系若何?”(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