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吕布坐梁山游鼠
第1135章 家人 支持
“圣上后宫不大,每日几位姐姐也多叫俺一起用膳顽耍,感情甚是不错。”
“那你无需为这些事情忧愁。”做过辽国昭仪的赵姓妇人轻轻拍了耶律答里孛的素手几下:“要知你本就是前朝公主,坐不上本朝的皇后,能得皇帝欢心,后宫之人亲善,已是天大的幸运。”
话语顿了一下,续道:“你这两年还未有孕,可是不愿?”
“非是不愿,只是缘分未到,还有就是……”耶律答里孛脸上一红,贝齿轻咬嘴唇:“总觉得有些别扭。”
“要一个吧。”妇人目光垂下,手掌微微用力握住她的手:“如今汉人重新掌了北地,其他部族的人在冀州、在幽州乃至辽东就要想办法存活下去。”
年轻的前朝公主面上有着迟疑:“赵姨娘的意思是……”
“汉人当年势大之时你当也知晓,朝中几无他族立锥之地,如今我契丹人还能靠着萧海里在朝中有几分薄面,但他毕竟是武将,又受皇帝重视常出兵作战,然战场之事谁也说不准……”
妇人抬起头看着她,目光复杂:“若是一个万一,朝中何人还可挑起大梁庇护我契丹族人?”
耶律答里孛皱起眉头,沉默不语。
旁边的妇人将手缩回来,轻声细语:“你就不同,你在后宫最少还能庇佑本族几十年,若是诞下一男半女,最少能让本族之人过上几十年好日子,你皇……兄长和我也能得以寿终正寝。”
年轻的女人若有所思。
“况且你在宫中,族里出身的文武大臣自然会援手于你,虽不至于万事以你为首,最少不会让你在宫中孤立无援。”
“……然则皇位是不可能之事。”耶律答里孛一双美目眯了一下。
“莫说你还没皇子,就是有,也没人鼓动你去争。”女人的手掌再次捉住她的手:“所有人要的,只是后宫中有个人在,关键时候能说两句能帮上忙的话,仅此而已。”
“这话……”耶律答里孛神色复杂的看着赵氏:“不是姨娘自己想的吧?”
“是,也不是。”赵氏缓缓将身子坐正,目光看向一旁的佛像:“我本以为这辈子青灯古佛,侍奉佛祖,与这凡尘再无瓜葛。”
转头看着答里孛:“然你兄嫂还在,你侄儿侄女也在,你父……那个样子我怕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我跳不出这三界五行,更何况几天前得重前来看望我,交谈中说起这事,我深以为然,不过……”
妇人手撤了回来,温和的看着她:“决定权,还是在你的手中。”
耶律答里孛低下头。
……
鸟雀飞过高大的树木,落在屋檐上站成一排,歪着头向下看着走动的身影。
已经长高了不少的吕雯走在街道上,后面几个少年人,前面吃着糖的是呼延钰,后方一个眉毛浓密连成一字的,正是完颜金弹子。
但见他生的比之前几年更高了一些,虽是比前方的呼延钰年纪要小,个头却高出一截,身子骨虽未完全长开,也非普通少年能比,整个人看起来小牛犊一般。
“郡主,听闻你娘要当皇后了?”
“是啊。”吕雯转头笑了一下,有些不习惯的抓抓头发:“可是我感觉没什么区别,爹爹还是爹爹,娘还是娘,对我还是如以前一样。
你说……你娘会因为身份变化对你两样吗?”
“好像不会。”憨憨的拍了下脑袋,用力摸了摸头发,金弹子眨眨眼嘿嘿一笑:“俺是不懂这些,不过俺爹与娄室伯父说,他们愿意支持皇后娘娘,让你给娘娘说声。”
呼延钰听着他俩的话,转头看了一眼,连忙将口中的糖块咽下去:“我们家也会支持的。”
“哦,我会回去说的。”吕雯听着没当回事儿,只是冲着两人摆摆手。
咚咚咚、呛——
前方传来铜锣敲响的声音,吕雯手向前一指:“那边好像有好玩的,咱们去看看。”
“好嘞,俺在前面开路。”
小牛犊般的身影跑上前去。
……
占地颇广的宅院之中,穿着厚实的仆役侍女将一盘盘精致的菜肴与烤肉端入厅堂之中。
屋内坐着的四道身影各自吃喝着,宿义抬起头,左看看大哥,右看看老爹老娘,沉吟一下:“爹、大哥,你们也听着消息了吧,怎么都不急?”
“急?为何要急?”宿大官人顶着一头半黑半白的头发看着自己的小儿子:“急能让陛下封你姐姐为后?”
宿义飞快摇摇头。
“那不就得了。”宿大官人翻个白眼,抬手喝一口酒:“该吃吃、该喝喝,整日想那些没用的,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些。”
“……”
宿义有些木然的拿起一支鸡腿,狠狠咬了一口,一脚踩着凳子,恶行恶状的咀嚼着,心中暗骂一句,适才他是担心家中三人心中不平才开口准备安慰一番的,怎么又是自己的错了?
啪啪啪——
“吃没个吃相。”宿大官人拿筷子敲了敲桌子:“你在那边做这鬼样子给谁看呢。”
宿义嘴上的动作一停,把腿放下去,左右看了看看戏的大哥以及给自己父亲倒酒的母亲,张张口,憋出两个字:“我没……”
做爹的一瞪眼:“没什么没!吃完去祠堂跪一个时辰。”
“我……”
“爹。”宿良开口说了声:“二郎也没犯什么大错,跪一个时辰有些过了。”
宿义有些感激的看一眼自己大哥。
宿大官人想了想,点点头:“你说的也是,有些小题大作了。”
宿义舒出一口气,伸手拿起酒杯。
“那就蹲马步两个时辰吧。”宿大官人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噗——咳咳咳……”
做父亲笑眯眯的看一眼抹着嘴巴的小儿子:“你是练武的,这点时间应该不算什么吧。”
不算什么?!蹲完两个时辰就死了好吧!
爹,关于封后之事你还是有些念想的,对吧?
这是在拿我撒气是吧?
我是亲生的吗?
这事儿和我有关系吗?
几个念头在宿义脑海里转了一下,只是看着自家老爹笑盈盈的那样,从心的没敢说出口,耷拉下脑袋,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知道了。”
幽怨的目光看去自己的大哥,那边宿良连忙端起饭碗挡住自己的脸,佯装扒饭,全然不顾兄弟情谊。
“嗯,吃菜。”
宿大官人听着儿子的话满意一笑,当顿多吃了两碗饭。
……
同一时间。
扈家老太公也在与儿子扈成用着晚膳,老头儿近几年身子有些毛病,经过调养也好一些,只是手有些不受控制的抖动。
吃饭的时候用着汤匙挖一勺豆腐放入嘴中:“三娘那边没什么事情吧?”
“一切还好。”扈成坐的板正,闻言放下自己筷子:“三姐也不是小孩了,父亲放心就是。”
“当年山上之时,邬昭仪对她也多有照顾,她们也一起生活了这些年,别因这些事情坏了情分。”
“不会的。”扈成笑笑,看着老父亲:“三姐还劝我莫要多想呢,她心中有数。”
“那就好。”
……
华灯初上。
夜风拂过檐下灯笼,挤进窗棱的缝隙,烛火在灯罩内纹丝不动。
桌案前的邬箐将手中的信折叠起来,放在一旁,手指撑着下巴,目光有些迷离的看着那边罩着烛火的罩子,目光有些许的迷离以及迷惘。
吱嘎——
吕雯推开房门探入脑袋,带着笑意的眼睛正与自己母亲凌厉的视线对上,身子骤然一僵:“娘……你没去看着弟弟啊。”
有些不情愿的走进来,背着身关上门,面上表情苦了一下,随后转身低垂着个脑袋,时不时偷偷瞥一眼那边的身影。
“你弟弟早就睡了,哪像你疯到这个时候,今日去哪里了?怎地才回来。”
邬箐没好气的看一眼自己女儿,皱起眉:“站那里做什么,过来。”
“没……没去哪。”吕雯撅着嘴说了一句,磨磨蹭蹭走过去,看自己母亲没好气的瞪着她,拉着邬箐的手摇了摇:“就是在宫中闷的慌,出去玩了一会儿。”
“你啊……”邬箐用手指戳了自己女儿额头一下:“小心你爹回来检查你课业时候找不见你,到时候有你受的,小心挨他板子打你手心。”
“才不会。”吕雯看母亲这样,就知道她并没有真个生气,顿时露出了笑脸:“爹才舍不得打我呢。”
邬箐想想平日自家男人宠女儿的样子,顿时翻个白眼:“和谁出去的,去了哪里,能说吧。”
“和呼延大郎以及金弹子去的街市,看了一场猴戏,还有人吞火、吐火,挺好玩的。”吕雯笑嘻嘻的挨着自己母亲坐下,目光看着那封信,有些好奇的问:“娘,这是谁的信?”
“是你乔冽叔父的。”邬箐也不慌张,伸手将信递给女儿:“一些恭贺之言罢了,也算他有心了。”
吕雯已经能识文断字,伸手接过,将信笺看了一遍,随后放去一边:“看着这个倒是想起来了,金弹子与呼延钰也说支持娘为后呢。”
“是吗……”
邬箐沉默一阵,有些古怪的看看女儿,伸手摸摸她头发:“改日你再出宫见着他们,记得替娘道谢一声。”
“哦。”
吕雯懵懂的点点头,邬箐展颜笑了笑,摸她头发的手收了回来,随后往后一放,伸手拿起一把木尺:“好了,话说完了,你今天回来太晚,手心伸出来,打三下以做惩戒。”
“娘!不带你这样的。”
一道稚嫩的声音从吕雯房间传出,随后有清脆的声响与少女的惨叫发出。
不多时邬箐拿着信笺走出女儿的房间,有宫女上前打着灯笼为她照着道路,走过一截长廊,推开门进了自己的寝宫,一道雄壮的身影坐在桌前,正捧着一本书在灯火旁看着。
尚未成为皇后的女人笑了一下,走过去坐下:“郎君久等了。”
“小东西回来了?”吕布将书放到一旁,抬眼看着她笑了一下。
将手中的信递给吕布,邬箐坐下:“疯玩了半日,不让人省心。”
“哈哈,这点随我。”吕布有些自豪的挺了挺胸,将手中书放下,拿起信。
“这有什么可自豪的。”邬箐伸手打了他一下:“别遇上什么危险,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怎会,她身旁可是随时有游士府精锐护着呢,不然某怎会让她在外面玩。”吕布看了下信,随手放在一旁,口中调笑:“看来当年的媒人们还都挺上心的。”
邬箐冲他翻个白眼:“郎君今次真是将奴放在火上烤了,你就没想着万一奴镇不住这后宫怎办?”
“有某在。”吕布先是挥手一下,随后想了下:“总不会让你吃亏就是。”
邬箐有些无奈,门口传来轻微的声响,随后有侍女端着两盆热汤进来,伺候两人脱靴脱袜,将两人的脚放入盆中按摩着。
邬箐看着桌上的战国策,随后看向自家男人:“郎君,雯儿也已经大了,是否该让她也注意些与外臣孩子的接触?”
吕布沉思一阵,摇摇头:“不必担忧,稍后朕会与她谈谈。”,随后笑道:“说起来,也亏着琼英与那几个小子关系好,连带着雯儿他们也与他们有了联系,若不然还不知在这宫中憋闷成什么模样。”
“你就宠她吧。”邬箐再次无奈的翻个白眼。
水花的声音渐渐减小,宫女将两人的脚托起、擦干,找来室内鞋穿上,吕布看着邬箐大了不少的山峰,眼睛微眯,眉头一挑,忽然笑了一下,一把将邬箐抱起。
“呀啊——”
妇人叫了一声,连忙用胳膊圈住男人脖子。
吕布哈哈一笑:“皇后伺候皇帝天经地义,皇后与朕困觉吧。”
邬箐缩在男人的胸前,用头轻轻顶了他一下:“是,臣妾遵旨。”
侍女低着头听着脚步声走去屏风后面,对视着笑了一下,吹灭桌上的灯火,端起水盆走了出去,将厮杀的场地交给帝后两人。
战场之上,一支大军被左右夹击,前方骑兵在城门下顶着雨水而战,终是无力继续叩关,丢兵弃甲而去。
季夏末。
朝廷册封昭仪邬箐为后,皇帝领着皇后共同祭天焚表,随后在太庙告祭。
穿着吉服的各色官员小吏奔走在坊间,将此消息宣告而出,一同传出的,还有大赦天下的消息,顿时除罪大恶极之辈,其余轻罪之人被释放出来,为久经战火的北地注入些鲜活的劳动力。
……
南面。
烟尘在赵宋的土地上掀起,穿着黑色战甲的骑士在一群绯色军衣的身影护送下向着京畿之地而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