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8章 挣扎……
最让张煜心悸的是安静。
她依旧穿着笔挺的制服，身姿挺拔，但她的身体边缘，在手电光和幽绿光芒的交织下，竟然呈现出一种极其细微的、类似信号干扰的闪烁和失真！
她的眼神不再是纯粹的冰冷，而是多了一种……挣扎？
一种极其微弱的、仿佛程序出现错误的滞涩感。
“你来了，张煜。”
一个空灵的、恢弘的、仿佛由无数女性声线叠加而成的声音，直接在他的脑海深处响起。
不是通过空气传播，而是意识的直接对话。
声音的来源，正是中央那团搏动着的“光卵”。
“我一直在等你。”那声音继续说道，带着一种俯视众生的漠然，“等你做出选择。是融入这永恒的美梦，拥抱完美与宁静，还是……拥抱那丑陋、痛苦、注定消亡的真实？”
随着“她”的话语，那“光卵”的光芒一阵波动，表面的光影开始凝聚、塑形。
光芒渐渐勾勒出一个女性的轮廓，一个完美到超越凡俗想象的躯体。
是温馨！
或者说，是“她”以温馨为蓝本，塑造出的终极形态。
她的身体由纯净的银色能量和温润如玉的光质肌肤构成，修长优雅的脖颈如同天鹅，连接着线条精致完美的锁骨。
胸脯饱满伟岸，形状完美得如同上帝最杰出的雕塑，仿佛时刻散发出无比美好的幽香，在能量光辉下微微颤栗。
腰肢纤细，盈盈一握，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裂，小腹平坦光滑，没有一丝赘肉，脐下那个银色的茉莉花印记缓缓旋转，散发出核心般的、吞噬一切的能量波动。
双腿并拢，笔直修长，足踝精致，足趾如珍珠般圆润。
她的面容无法用世间的任何语言描述，集合了陈琛的纯净、黄莺的妩媚、张柠的温柔、蓝山的知性、朱莓的妖艳……却又升华到了一种非人的、神圣的层次。长发无风自舞，如同流动的星河。
然而，与这极致完美躯体形成恐怖对比的，是她的眼睛。
那双眼睛，不再是张煜记忆中的清澈，也不是舞会上空洞的虚无，而是化为了两个不断旋转的、银黑交织的、冰冷到极致的漩涡！
漩涡深处，是绝对的理性，是吞噬一切的情感荒漠，是……“她”作为集合体意识本源的体现！
这就是“她”！吞噬了温馨，融合了众多女性意识，并试图将所有人拖入永恒幻梦的……噬忆者！
“看看他们，张煜。” “她”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完美的手臂轻轻一挥。
旁边一个剧烈搏动的“茧”突然变得透明，里面显现出清晰的景象——是宿舍！
温阳、王亮、王岩、何木、雁洋、冯辉，他们全都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脸上带着痛苦扭曲的表情，身体周围缠绕着细微的银色能量丝线，正将他们与这个巨大的意识网络连接在一起！
他们的生命力和意识，正在被源源不断地抽取！
“没有痛苦，没有分离，没有绝望……在我的世界里，他们可以获得永恒的幸福。”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扭曲的慈悲，“只要你点头，放弃抵抗，融入我，他们就能从这痛苦中解脱，回到那个美好的‘日常’中去。”
张煜看着兄弟们痛苦的脸，心如刀绞。他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只要他屈服，这个幻象就能继续维持，兄弟们就能继续活在虚假的安宁中。
但是……
他想起了任斌疯狂的探索和最终的牺牲。
想起了黄莺宁死不屈的决绝。
想起了陈琛那纯净眼神下隐藏的恐惧和即将到来的觉醒。
想起了……那个真实的、哪怕充满痛苦和绝望的世界的重量！
“不。”张煜抬起头，直视着那双冰冷的漩涡之眼，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那不是幸福，那是囚笼！”
他猛地举起左手，将王岩给他的那张纸条按在额头，同时全力催动体内那与“她”同源却逆向的g-013力量！按照纸条上那复杂公式的频率，疯狂地干扰着周围的精神力场！
“嗡——！！！”
整个地下空间剧烈地震动起来！墙壁上的神经束涂鸦疯狂闪烁、扭曲！那些 smaller 的“茧”搏动变得紊乱！连中央那“光卵”的光芒都出现了瞬间的黯淡和波动！
【错误！未知频率干扰！】
【系统稳定性下降！】
【清除威胁！立刻清除！】
冰冷的系统警报在张煜脑海中尖啸！
“冥顽不灵！” “她”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明显的怒意。
站在前方的蓝山眼神一冷，手指在平板上一划！
嗖！嗖！嗖！
数道由银色能量构成的、如同实质的尖刺，从周围的神经束中暴射而出，直刺张煜！
张煜早有防备，身体猛地向侧方翻滚，瑞士军刀挥出，精准地格开了一道能量尖刺，火星四溅！但那力量远超想象，震得他手臂发麻！
与此同时，朱莓发出一声兴奋的尖啸，如同猎豹般扑了上来！
她的速度极快，指甲瞬间变得狭长而锋利，带着破空之声抓向张煜的面门！
那火辣的身体在运动中展现出惊人的柔韧性和爆发力。
张煜险之又险地低头避开，能感觉到那凌厉的爪风刮过头皮。
他反手一刀刺向朱莓的腰腹，却被她以一个不可思议的柔韧后仰避开！
“小帅哥，别挣扎了，乖乖成为‘母亲’的一部分吧！”朱莓舔着嘴唇，眼神疯狂。
而张柠老师，则抬起了手，掌心对着张煜，一股强大的、带着催眠和安抚意味的精神波动如同潮水般涌来，试图瓦解他的斗志，让他沉溺于美好的幻象。
“张煜，放下吧……回来吧……大家都需要你……”她的声音依旧温柔，却带着致命的诱惑。
最让张煜在意的是安静。她站在原地，没有参与攻击，但身体边缘的闪烁和失真变得更加明显了。
她看着张煜，那双冰冷的眼睛里，挣扎的神色越来越清晰，甚至……她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张煜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苦战！
他不仅要躲避蓝山控制的能量攻击，格挡朱莓迅捷致命的物理袭击，还要抵抗张柠老师无孔不入的精神侵蚀！
体内的力量在疯狂消耗，干扰频率的维持也越来越艰难！
这样下去不行！他会被耗死在这里！
必须攻击核心！攻击那个“光卵”！
他看准一个空隙，猛地将手电筒砸向朱莓，趁其闪避的瞬间，不顾身后蓝山射来的能量尖刺，朝着中央的“光卵”疯狂冲去！
他将全部的力量，连同那干扰频率……
………
一九九七年二月十九日，夜，子时。
张煜手中的瑞士军刀与那道银白色的能量尖刺碰撞出刺眼的火星，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整条右臂瞬间麻木，军刀险些脱手。
他借势向后翻滚，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朱莓那带着腥风的利爪，指甲擦着他的咽喉掠过，带起一阵冰冷的寒意。
“小狼狗，反应不错嘛！”朱莓发出一串银铃般却令人脊背发凉的笑声，火辣的身体在幽绿的光线下扭动，如同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
她那双裹在渔网袜中的修长的腿微微弓起，饱满的胸脯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深v领口下的沟壑仿佛能吞噬人的灵魂。
“但还不够看！”
话音未落，她再次揉身扑上，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红色的残影。
与此同时，张柠老师那温柔而致命的精神冲击如同无形的潮水，一波波冲刷着张煜的意识防线。
“孩子，停下来吧……看看温阳，看看王亮，他们多么痛苦……只要你放下抵抗，这一切都能结束，大家都能回到从前……”她的声音带着奇异的魔力，直抵人心最柔软的角落，试图唤起张煜对过往平静生活的眷恋。
张煜咬破舌尖，剧烈的痛楚和腥甜的血味让他瞬间清醒。他不能倒下！
目光越过疯狂进攻的朱莓和虎视眈眈的蓝山，死死锁定在那中央剧烈搏动的“光卵”上。
那是“她”的核心，是所有痛苦的源头，也是唯一可能终结这一切的关键！
“呃啊！”他发出一声低吼，不再理会朱莓的纠缠，将王岩给的频率干扰公式催动到极致，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不顾一切地冲向“光卵”！
“拦住他！”蓝山冰冷的声音响起，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
嗡鸣声中，更多的银色能量触须从四面八方的神经束网络中激射而出，如同活物的藤蔓，缠绕向张煜的双腿、腰肢！
这些触须带着冰冷的吸盘，一旦接触皮肤，就开始疯狂抽取他的体力和意识能量！
张煜感到一阵眩晕，脚步瞬间踉跄。
但他左手紧握的纸条此刻正散发出微弱的、与周围力场格格不入的波动，那些靠近的能量触须仿佛遇到了某种克星，动作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凝滞和紊乱！
就是现在！
他右手紧握的瑞士军刀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不再是格挡，而是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狠狠刺向那近在咫尺的“光卵”！
“噗嗤！”
并非预想中能量爆破的巨响，而是一种类似撕裂厚重帆布、又像是切入某种富有弹性活物的沉闷声响！
刀尖没入了“光卵”那不断变幻的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