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苦果亦是果
谢昭愿的表情实在太过迷茫了，秦无双担心她没有听懂，还贴心的特地给她总结了一下。
“……”
她眼睛圆睁，嘴唇微张，表情和眼神都是呆滞的。秦无双的话过于离谱，让她在惊恐的同时也忍不住怀疑，这段故事是不是秦无双恶意编纂出来的。
可秦无双眼神里的痛苦太真切了，谢昭愿完全看不出表演的痕迹。
“你……”她动了动嘴唇，艰涩的出了点声，“你，你在编故事吧。”
秦无双：“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编故事的必要吗？”
他垂眸看着谢昭愿，嘴角下撇，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小颂，他们或许没有证据，但他们一定猜得到你的失踪跟我有关。”
“从决定把你绑走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住了。”
谢昭愿：“……秦无双，你是疯了吗？”
她不想相信这段离谱的故事竟然是真的，但秦无双的眼神和话语又逼迫着她不得不去相信。
她手忙脚乱的从床上爬起来，像根木头一样杵在床边。
“秦无双，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呢？”
秦无双无法解释自己六岁时的行为动机，只能无奈的摊摊手，说：“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总之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大错就已经酿成了。”
谢昭愿：“你——”
秦无双的语气太轻松了，轻松到好像在说一件和“今天天气还不错”一样的无关紧要的小事。
谢昭愿被他的态度激怒，情绪立马就控制不住了。
“秦无双，你脑子有毛病吧？！”她紧捏着双拳，嘶声怒吼，“你知不知道你都干了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干的事害了多少人？”
“……”秦无双沉默。
谢昭愿：“我，我是谢家的女儿，我原本不用在秦家吃那么多苦的！我可以不遇见陆以白，不遇见秦思思，不用被你们这些人逼得像疯子一样，不用成为整个云城的笑话！”
“你的亲妹妹……你的亲妹妹秦思思也不用长成今天这个样子！她明明可以在宠爱里长大，长成一个活泼善良的人，可最后却因为你的错误硬生生的被嫉妒折磨成一个疯子！”
“……还有谢挽，最可怜的谢挽，她到死都没有得到过她亲生父母的关爱！”
“秦无双，你扭曲了三个人的命运，你伤害了三个家庭……你是真的该死！”
秦无双撑着膝盖从床边起身，缓步绕过床尾走到谢昭愿的面前来。
“小颂。”他看着谢昭愿，还有心情笑，“我知道你恨我，但我不后悔这么做。因为我当初的鬼迷心窍，我才得以拥有和你朝夕相处的这二十年。”
“你还记得吗？你小时候最喜欢黏着我了。尽管我总是对你冷冰冰的，你却天天像个跟屁虫一样追在我屁股后面喊哥哥。”
“我虽然嘴上说着你喊得烦，但其实心里可高兴了。你喊得哥哥特别甜，我特别喜欢听。”
“闭嘴！！”谢昭愿不想听他说这些，他每多说一句，她心里就多恨一分。
可他眨了眨眼，却像没有听见她的警告一样，陶醉的继续往下说：
“你从小害怕打雷，一遇到雷雨天就会抱着枕头推开我的房门，然后缩在我的怀里跟我挤在一起睡。我就看着你从一个又矮又小的小屁孩慢慢长成大姑娘。”
“你第一次来生理期那天也是个雷雨天，那时候爸妈都出差了不在家，你只能用外套挡着裤子跑来找我。我虽然嘴上说你麻烦，却亲自去给你买了卫生巾，还给你煮了红糖甜水。”
“你我之间分明有那么多美好的记忆，你又为什么不能跟我在一起？”
“闭嘴！！”谢昭愿竭力压制着自己的怒气。
可秦无双偏偏不闭。
“小颂，这些年我一直都活在纠结和痛苦里。我喜欢你，却跨不过身世那道槛，所以就只能把你越推越远。我以前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从今往后，我会好好的弥补你。”
“你给我一个机会，跟我在一起吧，我会带你……”
“啪！”
谢昭愿忍无可忍，几乎用尽了全力狠狠扇了秦无双一巴掌。
秦无双终于闭了嘴，但脸上刺眼的微笑却依旧存在。
“哼……”他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抬手摸了一把火辣辣的脸颊，眼神里的爱意近乎病态。
“没事，只要小颂能消气，怎么打我我都认。”
“我不认。”谢昭愿咬着牙，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浓烈的恨意，“秦无双，我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你把我关起来也没用。”
“没用我也关。”秦无双抬脚上前，将自己和谢昭愿之间的距离一点一点的拉近。
“苦果亦是果，只要能把你留在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至于爱不爱的，我们以后再慢慢讨论。”
“呵……”谢昭愿勾唇冷笑，“你是不是觉得你能关我一辈子？”
“当然。”秦无双很自信。
谢昭愿：“你是看着我长大的，应该了解我的脾气。如果你打算关我一辈子，那我就只能留具尸体陪着你喽。”
“诶……”秦无双叹了口气，将谢昭愿刚刚扇他的那只手拉过来，放在掌心轻轻揉捏，“小颂，别威胁我。因为你现在的软肋太多了。”
“裴行之，裴野，谢江山，白瑞英，谢明逸……他们都是你的软肋。我随便毁掉其中一个，你都会受不了。”
“……滚！”谢昭愿用力甩开他的手，不肯让他碰自己。
他也不生气，只是无奈的纵容着。
“小颂，我对你已经够宽容了。你爱裴行之，我就允许你生下他的孩子，给他留一个后代。我本来可以很早就把你绑走的，可我却忍着思念生生拖到了现在，你应该感激我的。”
“……我感激你妈！”谢昭愿直接开骂，“秦无双，你要是有病就去死，别他妈来祸害我！你以为你这么做我会觉得你很深情吗？错了，我只会觉得你神经。”
“别觉得你自己好像很爱我，可其实你连怎么爱一个人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