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探听消息
于是在马蒙的刻意安排下，廖家祖孙俩的行刑现场简直是人山人海，原本称霸寒州的世家大族就这样轰轰烈烈地倒台了。
此事还是让部分人心中生出几分世事无常之感，但由于廖家给云鼎仙阶那么邪恶的组织提供庇护，残害了不少普通百姓，所以更多的是赞扬马刺史的铁腕手段。
那些家人无辜被害的百姓各个对马蒙感恩戴德，庆幸还好马蒙和其他官员不一样，没有与其他人勾结起来搞官官相护那一套，给了他们这些普通人一丝申冤的曙光。
“还好新天子识人有方，马参军以后做了刺史，寒州的天终于亮起来了……”
几个巡捕出去巡逻腰杆都挺得更直了，寒州刺史可是从他们公廨走出去的，他们脸上都有光。
姜清言听着外面的一片赞扬，也乐开了花，主动去公廨跟马蒙一起吃饭。
“怎么不在家歇着？我下值就回去了……”
马蒙看她行动不便的样子，心疼不已，赶紧迎到门外，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进门。
姜清言俏皮一笑：“不是我要来的，是宝宝想你了，一直闹我……”
马蒙心都软成一团，伸手抚上她已经很明显的腹部，那里有着他们的血脉，温声哄道：“乖，别再闹娘亲了……”
陈直听见这话，感觉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老大平时脾气又臭又硬，突然温柔起来真是太惊悚了，比起这样的温柔，他还是怀念在校场被马蒙操练的时候。
“别鬼鬼祟祟的，有什么事就说。”
马蒙察觉到陈直在探头探脑，耳根有点发热，恢复了面瘫脸，不苟言笑地问道：“什么事？”
陈直赶紧站直身子，低头看着地面汇报道：“那个廖心雨一直闹着要见您，现在正在绝食，您看要怎么办？”
马蒙的好心情顿时没了，不耐烦道：“一个阶下囚还这么多要求，戴罪之身还想搞特殊吗？这种事还来汇报什么？”
“是，属下知道了！”
陈直对那个廖心雨印象也不好，要不是她之前闹着自尽，他们早就把廖家解决了，何苦耽误到现在，让她还能继续蹦跶。
不过毕竟是关系到廖家，陈直知道他们家刺史跟陆都督好像有什么交易，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这位廖小姐，这才来汇报一声，看马蒙打算怎么处理。
现在马蒙已经发话了，言下之意就是可以完全不搭理廖家，不用担心什么影响，他终于可以不用忍着这个刁蛮的大小姐了。
姜清言还记得那天廖心雨意图袭击她，被马蒙提刀吓晕后就再也没见过，原来是关在牢里，忍不住问道：“你打算关着她到什么时候啊？”
“只要她不发疯，我也可以放过她，可是这人显然不是个省油的灯，先关着也好，省得又到处折腾……”
姜清言也就不问了，公廨的事马蒙自己有轻重就好，如今他已经是刺史了，要处理的公务更多，确实不宜在一个廖家身上浪费那么多时间精力。不过以前廖刺史在位的时候，马蒙真没觉得他有多忙，天天都是拜佛和把舌舍利挂在嘴边，敢情是自己把活都给干了。
看来有人岁月静好的时候，一定是无数的底下人在负重前行。
这种事马蒙干不来，他还是习惯亲力亲为，况且现在也没其他人能被他甩锅，自己相当于同时兼任刺史、长史和司法参军的所有活计，恨不得一人掰成三个用。
加上还要担心清言的胎，马蒙觉得自己最近压力是真的有点大。
陆思安自从那天离开公廨就没再搭理过马蒙，寒州城盛传陆都督因为马刺史处置廖家的事对他心存芥蒂，有些还在观望的世家稍微松了口气。
还好陆都督还是记得自己身份的，不过马蒙这种寒门官员坐上刺史之位，已经多年没有过这种情况了，莫非天子真的打算改变朝堂格局？
被百姓同情、又被世家子弟排挤的马蒙毫不在意别人对他的非议，正在天宝楼和李谦吃饭，一点没受影响。
李谦仔细观察，发现马蒙不是装的，而是真不在意，不由得深深地佩服他这份处变不惊的心性。
难怪人家年纪轻轻就当上刺史，换了谁还能坐的这么淡定，哪怕跟陆都督闹翻，依然能面不改色地吃吃喝喝。
“马刺史如今步步高升，不知司法参军一职之后会由谁来担任呢？”
李谦知道这顿饭肯定不是单纯吃喝的，虽然马蒙看起来胃口很好，不过他还是想问清楚，这样才能心中有数。
司法参军跟别的参军不一样，寒州的各种刑狱之事都由司法参军经手，这个职位是最容不得草包的，之前是马蒙这个强人，之后还不知道花落谁家呢。
马蒙还没跟陆思安商量明白这件事，见李谦问起来，只好坦率表示：“目前还没有合适人选，这个职位或许会由朝廷指派，在此之前由我暂代。”
“如此甚好，只是您是要多费心了……”李谦见马蒙没有半点遮遮掩掩的意思，更是高兴自己看对人了，“马刺史是个敞亮之人，我只是问一句，您别多心就好。”
马蒙知道现在寒州官员大变动，其他几个参军想必也是心里忐忑，所以并没在意李谦的试探，甚至给他吃了颗定心丸。
“无妨，待新任长史和司法参军上任之后，我和陆都督便可安心了，几位参军不必担心，大家各司其职即可。”
这话的意思是说，其他参军不用担心自己被洗牌，马蒙没想针对任何人，也不在乎他们以前是不是廖刺史的人，只要愿意继续为民效力，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好。
李谦也是受人所托，现在所有人都想巴结马蒙，可惜巴结不上，只有他早早的慧眼识珠，马蒙上位后还能在他面前说上话。
所以其他几个参军听闻马蒙大张旗鼓地邀李谦一起吃饭，立刻心思活络起来，想通过他打探一下马蒙有没有大清洗的意思。
自古以来，新官上任三把火，肯定是要先拿站队前任官员的人开刀，有以前跟廖信走得近的参军就坐不住了。
李谦反复说了马蒙不是那种人，架不住他们不信啊，就看到他收拾廖家时的狠厉今劲儿了，生怕他的屠刀下一个就要砍到自己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