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通过考验
李谦也是很心累，一群根本不了解马蒙的人天天来找他传话，搞得他烦不胜烦，只好在这种时候替他们问一嘴。
马蒙的情报网现在已经很完善了，早就听说了李谦的处境，他知道这位李参军是个好好先生，在寒州官场里面都信他几分。
他把话传给李谦，就相当于变相把话传给所有人，也不用之后费心费力地解释了。
这顿饭吃得很愉快，李谦对马蒙其实没什么刻板印象。
以前虽接触的少，觉得他似乎不爱和同僚打交道，现在接触多了才发现，人家是实力太强，所以有资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马刺史留步，我就先告辞了，希望朝廷早日委派司法参军来咱们寒州，你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马蒙内心疯狂表示赞同，他现在一人身兼数职，工作强度太大了，就算他是铁人也遭不住啊！
“希望乘李参军吉言，我也好早些卸下重担了……”
马蒙难得露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李谦有点想笑，心里倒是和他更近了几分。
其他几位参军从李谦这里得到了准信儿，这才放下心。
之前跟着廖信的几个人见马蒙既往不咎，简直感激不尽，更是铆足了劲要做好分内的工作，不辜负新任刺史给的机会。
马蒙轻而易举就收服了廖刺史的旧部，李谦心里很感慨，以前大家都觉得马蒙不通人情世故，脾气太过刚硬，其实人家才是真的有大智慧的啊。
瞧这一手收拢人心，玩的真是炉火纯青，人家只是懒得对影响不到自己的人付出太多精力和时间罢了。
寒州城从没有过这样吏治清明的时候，老百姓们见马蒙一上任，各个公廨的办事效率都提高了，对他更是大大的推崇。
陆思安听着幕僚的汇报，看似漫不经心地喝着茶，实则又重新审视了马蒙一遍。
只有这样的人，才配跟天子合作，将那些世家拉下神坛。
虽然有些家族的所作所为他也看不惯，但看着世家不断陨落，有时候难免会产生几分唇亡齿寒的紧迫感。
但马蒙这人办事却很有分寸，指哪儿打哪儿，从不沾手合作之外的东西。
城中对他都赞不绝口了，要是换做其他人面对这等盛况，怕是早就克制不住，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和嫡系了，但马蒙却毫不动心，丝毫没有坐大的意思。
之前陆思安特意用司法参军一职空悬来试探他，想看看马蒙会不会直接提拔自己的得力干将上任，但马蒙没让他失望。
马蒙完全是从对方适不适合这个职位来选人的，没有一丁点任人唯亲的意思，只有这样没野心的人，天子才会放心他继续在这个位置坐下去。
否则假以时日，只会养成下一个廖家，那些盘根错节的大家族不都是采用这种互相提拔的方式发展壮大的吗？
尤其是马蒙这次处理那些站队过廖信的官员时展现出的权术和手段，陆思安已经对他再无疑虑。
看得出马蒙完全没有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打算，他是真心把寒州官场当做为民请命的平台，而不是当成自家后院，想塞谁进来就塞谁入朝为官……马蒙倒是没想那么多，他完全不晓得自己在无形之中误打误撞，又成功通过了陆都督这只老狐狸的考验。
好在陆思安也没打算让司法参军一职空闲太久，见马蒙确实没打算在这个职位上安插自己的人手，他便跟朝廷请命，请天子指派司法参军的合适人选。
这本来就是打破世家垄断官职的大好机会，天子自然明白，主动选了个毫无背景和门第的寒门子弟，甚至又打包了一个武官来寒州做长史，据说已经在路上了。
陆思安和马蒙都不在乎到底是谁，只要不重蹈廖家的覆辙就好，陈直陈青则被马蒙带到了刺史府，继续给他做副手。
陈直和陈青没意见，只要跟着马蒙，他们去哪儿都好，更何况宰相门前三品官，他们出门明显比之前更受尊敬，谁都知道这是马蒙的心腹了。
在刺史府的晋升机会比起公廨，只多不少，马蒙也在给自己的下属铺路。
不过马刺史最近很发愁。
廖心雨早已经被他远远送走了，他听了清言的话，没要她的命，只把她赶出寒州，让她自立门户去了。
这件事虽然圆满解决了，但清言没八卦听了，吃饭都不香了，他见不得自己媳妇儿这副郁郁寡欢的无聊样儿，一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她高兴。
所有人都知道马刺史爱妻如命，当然没人敢给姜清言脸色看，可是由于她肚子越来越大，其他人都小心翼翼地对她，一点活儿也不让她干。
姜清言又到了孕晚期，性子敏感的很，整天无所事事的日子毫无精神寄托，对她这种没活儿就难受的性子而言真是折磨。
“小芸，你说马蒙什么时候回来啊？”
小芸已经习惯了夫人最近动不动就伤春悲秋的发问了，见她又开始例行发问，忙笑着上前回答道：“刺史很快就要下值了……”
“你说他天天都在忙活什么呢？”
姜清言其实只是无聊得快睡着了，想找人聊会儿天。
小芸已经听秦老交代过了，说夫人产育都会有这个阶段，要多多开解她，只要让她高兴一点，很快就过去了。
见夫人又在思念刺史，小芸想了想，试探道：“要不我们去看看刺史，我觉得刺史一定也在想念夫人吧……”
姜清言果然来了兴致，刚想起身又坐了下来，惆怅道：“可是我如今有孕，再也不似从前那样好看，他会不会厌弃我？”
小芸瞅了一眼自家夫人，暗暗为马蒙捏了一把汗，夫人果然如秦老所说，情绪一阵一阵的，一定是有孕太辛苦了。
马蒙今天没多少事，一直挂心着最近情绪不稳定的姜清言，所以提前回来，刚进门就听到这话，顿时被雷得外焦里嫩。
他忍不住为自己辩解道：“怎么可能？谁又在你面前说闲话了？”
小芸闻言吓了一跳，生怕被马蒙误会，立刻跪了下来解释道：“刺史千万别多想，没有人敢在夫人面前嚼舌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