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你应该感恩
“第二个秘密，是和王子有关……”
白猫嘴巴一张一合，说道：“国王的日记里有记录，在王子八岁那年，前任王后患上歇斯底里病，用一把剪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王子过度思念母亲，曾经打扮成母亲的样子，对着镜子说话……因为他长得很像他的母亲。”
“半年后，新王后被迎进城堡……嗯，就是我现在扮演的这个角色。”
“后来，王子受到挑拨，认为国王与新王后早就有私情，合谋逼死他的母亲。于是，王子和国王反目成仇……”
“国王早就想换掉继承人，只是苦于没有其他子嗣，又不愿意让其他兄弟的儿子坐上王位，才容忍王子到现在……”
听到这里，陆耀扬已是眉头紧锁。
“也就是说，你和黄璐，与王子是对立的。”
“我忽然明白，黄璐看向我时，为什么是那么一副纠结内疚模样了。”陆耀扬侧过头，对沈风说。
沈风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王子想要上位，黄璐和孙晓华要阻止，从她们两个的视角来看，她们要做的事情，的确是跟要嫁给王子的灰姑娘利益相悖！
“黄璐偷取宝石成功的话，国王打算什么时候对王子下手？”陆耀扬问。
“在王子的求婚仪式上。”孙晓华回答。
“你继续配合国王的行动。”陆耀扬说。
尾巴盖住两只前爪的白猫瞳孔瞬间放大，孙晓华的声音响起：“可是，灰姑娘的任务……”
“不碍事，记得拖到灰姑娘答应求婚后，再出手。”陆耀扬叮嘱她。
“好。”
孙晓华懵懵懂懂，但还是应下了陆耀扬的要求。
“沈风，你有什么建议吗？”陆耀扬问。
白猫支棱着耳朵，目光落在沈风身上。
“你能听得懂动物说话吗？”沈风思索片刻，问。
孙晓华被问愣了，一只耳朵弯折下去，猫脸上流露出浓浓的的不解。
“不能。”她说。
沈风从当铺取出翻译领结，挂起微笑，开启推销模式。
“翻译领结，戴上后可以与动物交流，相当于拥有一支动物间谍大军！”
“副作用很小……使用后会出现耳鸣现象，持续时间与单次使用领结的时间相等。”
沈风说完，眼看着白猫张大了嘴巴，尾巴左右晃动起来，激动地叫嚷起来：“买！我买！”
……
三分钟后，白猫回到人群之中，以灵巧的身姿在人们的脚边窜来窜去。
等到沈风和陆耀扬悄悄回到马车旁，王后已经重新出现在二楼阳台，在属于自己的宝座坐下。
沈风眯起眼睛，打量衣着华丽的国王。
国王的胡子被打理出漂亮的弧度，配上手里的权杖、身上的大红斗篷和头顶的王冠，像极了沈风熟悉的某种东西……
他凑到陆耀扬身边，问：“陆部长，你看这个国王，是不是有点像我们会玩的某种游戏里的人物……”
“方片k。”陆耀扬很自然地接上了话。
说完，他又扭过头来，端详沈风嘴边的小胡子。
“你也是。”他说。
沈风捂着心口，只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
舞会规则4、王子讨厌扑克牌。
沈风一直不懂，这条规则是什么意思，现在看到国王，他可算是明白了……
“原来坑在这里。”沈风叹了一声。
“什么坑？”陆耀扬好奇地问道。
“埋我的坑。”沈风望着处刑台，表情木然。
人群之中，喧哗声骤然变大。
囚车吱悠悠驶来，带来一个头上套着黑色布袋的囚犯。
“恶魔！”
“下地狱去吧！”
围观群众激情澎湃。
两个士兵押解女囚，一步步走上处刑台。
黑色布袋被扯下，露出女囚惨白的脸，这引起了新一波的喧闹。
“女巫！疯婆子！应该烧死她！”
群众的呼声，并不能改变女囚的死亡方式。
套索被套在她的脖子上，行刑按部就班地进行下去……
马车顶上，原本笑哈哈的二姐，在看到自己姐姐被吊死的那一刻，声音像是被卡在了喉咙里。
她的头垂下来，表现得有些颓唐。
闹哄哄的气氛里，国王和王后站起身，在侍卫的护送下坐上马车，离开刑场……
陆耀扬和沈风把车顶上的二姐扶下来，让她坐回到马车里。
“原本该被吊死在那里的，是你。”二姐忽然对陆耀扬说。
沈风解开缰绳正要上车，听到这句话，便停下脚步，等着她说下去。
“因为我的仁慈，你才有活下来的机会……我甚至允许你打扮一新，去跟王子跳舞！你知道，你根本不配穿上那么漂亮的鞋子！你要懂得感恩，肮脏的灰姑娘！”
在二姐说出这番话后，陆耀扬翻了个白眼，沈风摇摇头，跳上马车。
时间流转到晚上6点，沈风驾驶南瓜马车，载着又涂了个大白脸的灰姑娘陆耀扬，前往王子的舞会。
半路，沈风让意识短暂地进入当铺，查阅其他人的状态。
李铭远在指挥城堡里的佣人们，布置舞会现场，把一道道甜点、菜品和红酒送上长桌。
迟千慧在洗衣房里，清洗王子换下来的床单。
季瑞轩在和周如一聊天……
“嗯？”
几乎是立刻，沈风注意到两人相处时的状态，凌晨时他看到的完全不同。
之前，周如一表现得比较霸道，季瑞轩唯唯诺诺。
现在两人完全调换了位置！
“周如一身份暴露了？”沈风揣测。
果然，接下来，季瑞轩的话证明了沈风的猜测正确！
“周如一，你要记住，能在血心会那边保住你的，只有我了……舞会即将开始，不管你有什么计划，我奉劝你把那些小心思都收起来！”
“不要想着去找沈风或者陆耀扬，学委会做事都是在明面。你要是上了血心会的暗杀名单，他们护不住你！”
季瑞轩用手指戳着周如一的心口，周如一的身体随之前后颤抖，看来季瑞轩用的力气不小。
周如一垂下头，喏喏应声。
得到了想要的回应，季瑞轩得意一笑，两手负在身后，踱步离开。
周如一盯紧他的背影，暗自咬牙……
“多么熟悉的配方，多么熟悉的味道。”
当铺里，沈风忍不住调侃。
他上一次看到类似的表情，还是在季瑞轩的脸上。
沈风调出一份契约，拿起黑色毛笔，尝试着在上面写点东西，但他失败了……
即便是当铺老板，沈风也不能在已定成立的契约上做手脚！
沈风思索着，拿过空白纸张，自行誊写起上面的条款……
因为还在赶车，沈风并没有让意识在当铺里停留太久。
誊写完契约，沈风睁开眼。
他侧过身，问车里的陆耀扬：“有个人，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哪个人？”
“周如一。”
陆耀扬回忆着，很快就把他和之前遇到人对上号。
“你有说过，和他签订了契约，副本结束前，他不会对我们下手……这件事情就暂告一段落吧。”
“我知道你想要周如一的异能，但在副本里典当他的异能，跟直接杀了他也没什么两样，他不会答应的。”陆耀扬说。
“周如一在季瑞轩面前顶的，是罗飞的身份，你记得吗？”沈风问。
陆耀扬微微张大嘴巴，丢失的记忆悉数回归大脑。
“话说，你是怎么发现真正的罗飞是谁的？”陆耀扬问。
沈风从当铺里取出一份契约，递给陆耀扬。
“他在你这里典当一份道具，换取断肢快速生长？”陆耀扬讶然。
右下角的位置，写着罗飞的名字！
“他当时一定是用了假名签约，就和在监狱时，季瑞轩做的那样！结果，你的典当规则把名字修改成了正确的！”陆耀扬笑得很爽朗。
沈风微笑着，没有接话。
契约是假的，是沈风刚才誊写的。落款处的签名，是他自己用左手签的……
为了顺利完成任务，沈风不得不向陆耀扬泄露很多与敌人相关的消息。
陆耀扬做事风格鲁莽，不代表他神经大条，沈风知道，他早晚会怀疑信息的来源！
“周如一顶了罗飞的身份，罗飞死了，但季瑞轩还活着……离开副本后，季瑞轩会发现问题。”
陆耀扬捋着线索，没多久，就推算出周如一的结局。
“血心会不会放过他的！”陆耀扬说。
“希望他能在季瑞轩面前，成功伪装到副本结束。”
沈风加重了“成功”二字，用这种方式在陆耀扬心里埋下种子。
天知道身份暴露后的周如一，为了自保，会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决定！
马车驶过河流和树林，赶到灯火辉煌的王子城堡前。
今天守在城堡前门的，又是王涛。
他攥着长矛，双眼红肿。
陆耀扬凑过去问：“这是怎么了？告白被拒绝，哭了一晚上？”
“部长，你又逗我。”王涛哭笑不得。
“昨晚王子的情人死了，王子哭了一晚上，他哭也就算了，非坐在大门口，拉着我们这些当侍卫的一起哭！天啊，我把我记事儿起受过的委屈都想了一遍，才哭出来！”
陆耀扬听完，哈哈大笑。
他拍拍王涛的肩膀，拾阶而上，进入城堡。
沈风在不远处听着陆耀扬和王涛的对话，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王子哭，侍卫也得跟着哭，哭得还很卖力……这或许是王涛需要遵守的某条规则。
沈风回去拉起缰绳，驾驶南瓜马车，绕到城堡后面，找个显眼的位置将车停好。
管家李铭远在后门守着，却不是为了引领马车夫们去休息。
看到沈风，他远远地迎上来，与沈风并肩而行。
“老板，昨晚又折了一个研究员。”
“怎么回事？”沈风明知故问。
李铭远把王子用药水找到小偷，让黑狗把人咬死的事情说了，而后说出自己的担忧。
“黄璐偷拿了一麻袋的冰块，到现在也没满24小时，不知道会不会有事……”
“还有你后来给黑狗吃的肉，是从厨房拿的吧！按时间算，绝对没满24小时，印记还在你手上留着！”
沈风脚步停顿，想到反叛者规则5、偷窃者当被斩去手脚。
这条规则已经验证过，是错的。
一旦被坐实偷窃行为，偷窃者会失去生命！
“在厨房时，我们四个人都被黑狗吃掉了手臂……我一直觉得，这不对劲。”沈风侧过身，看向李铭远。
“规则为什么要把无辜者，和偷窃者一并惩罚？”沈风目光深沉。
李铭远下意识吹了一下已经不存在的刘海，声音低了几分：“我坦白，我曾经用道袍穿墙，进入王子的卧室。”
“王子卧室的钥匙，只有王子自己有。我进去伺候他，也只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活动。”
“卧室有一个隔间，我想进去仔细看看，所以……这也算是偷窃的一种吧。虽然我并没有拿走什么东西。”
“你发现了什么？”沈风问。
“问题就是，什么都没有发现！那是王子的衣帽间，里面全是他的衣服，所有的衣服都是一样款式……”
李铭远说出自己探寻的结果，丧着脸，叹了又叹。
“我是真冤，折腾一趟什么都没发现，还遭了大罪！”
沈风也觉得，李铭远挺冤的。
他去厨房拿肉喂狗，好歹在阁楼里发现了重要线索，李铭远什么都没发现，和他一样，被黑狗啃了两口！
沈风思索着，还是拿出手机，在备忘录编辑一条信息，提醒黄璐要小心露馅。
他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蓝牙列表里跳出黄璐的名字，沈风果断把备忘录截图发送出去……
城堡里依旧是歌舞升平。
沈风在通往舞会的走廊里站了一会儿，看到从舞会里走出来的周如一。
周如一端着银色的托盘，里面放在空酒瓶和沾了口红印的高脚杯。
看到沈风，周如一目光闪动，似乎有些话想说。
“你暴露了？”
沈风与他并行，低声问。他用的是问句，语气却很笃定。
周如一似乎被吓到，他向旁边仓皇闪避。
托盘里的空酒瓶掉下去，被沈风及时接住，才避免了摔成碎片的命运……
“季瑞轩威胁你？”沈风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