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全面清缴
“那得看凌清怎么做——毕竟，我现在是个死人。接下来我打算玩玩游戏，看看书。”
徐天尧摊开手，没骨头一样瘫在沙发里。
沈风很无奈：“你目前的行为更像是休假。”
“算是吧。”徐天尧说。
听了这话，沈风直接无语。
他不知道自己还要留在这里多久，这里禁止使用异能，也不能使用道具……等等！
这里不能使用道具，那审讯室里的镜子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
沈风走过去打开门，看到了孙晓华。
“清儿姐找你。”孙晓华低声说。
沈风回头看向徐天尧，就见对方从单人沙发里举起手，朝他挥了挥。
压下心里的无奈，沈风跟随孙晓华离开地下一层的休息区……
沈风那边刚把门关上，徐天尧就开口说话了。
“你让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做了。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让枫认清自己，他的戒心太重了，这让我无法和他好好沟通。”桌子上的盒子说。
“沈风看上去，很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让他连续两天差点死在梦境里的，是你吧？”徐天尧又问。
“我不会害他。”盒子说。
徐天尧笑得像个痞子：“好好好……你不继续跟着沈风，是怕他发现问题后，把你劈了当柴烧，是吗？”
盒子有些迟疑：“你想干什么？”
徐天尧笑容依旧：“学委会的公共卫生间里，缺一块垫脚石。”
“你不会这么做的。”盒子的声音干巴巴的。
“男厕。”徐天尧补充说明。
“你是恶魔！！！”盒子里，杜鹃尖着嗓子喊道。
……
沈风跟着孙晓华穿过长长的走廊，经过技术部的几间实验室时，一个抱着一摞资料的研究员快步从里面跑出来。
他来到一台小型升降机前，把资料堆上去，拉动绳索，将它们送到了上面一层。
沈风从他身边路过，看到一个研究员搬着穿衣镜，从地下二层走上来。
双方照面，沈风再次在镜子里看到自己。镜子里的沈风依旧长发披肩，目光澄澈不含丝毫恶意，身穿白色麻布短打，腿上套着同色长裤，赤脚站在地上……
沈风在心里吐槽：我可真像个小寡妇，还是买不起鞋的那种！
孙晓华对上镜子的那一瞬，浑身都变得僵硬！
偏偏这时，拎着镜子的研究员停下了脚步。
“晓华，清儿姐让我上来后跟你走。”研究员说。
“哦……好。”孙晓华的反应慢了半拍。
她小心避开这面镜子，继续往前走。
三人来到一楼，已经有一支队伍等在这里。
沈风很意外地在队伍里看到了徐亮的身影！这傻小子的眼圈还红彤彤的，沈风也不知道，徐亮知不知道徐天尧其实没死？
凌清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色运动装，头发用红色飘带在脑后利落束起，看到孙晓华，她交代了句：“入队吧。”
之后，凌清走到沈风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很有默契地走到了几米外的地方。
“我和你做一笔交易。”凌清开门见山。
“交易什么？”沈风问。
“接下来，会有很多人死亡，需要你通过典当的方式，留住他们的魂核。你可以从典当物之中挑选三成，作为这次的报酬。高度危险的不能留给你，有战斗价值的你可以拿，但不能超过五成，其余随意……战斗不需要你参加，你只负责典当就好。”
“这样的交易条件，你接受吗？”凌清问。
“我接受。”沈风欣然应允。
只要动动手指，就能收获一批异能，他有什么不乐意的？
“每次典当，双方都需要有所付出。典当死者魂核，只能通过驱散精神攻击能量的方式……所以，凌副会长，你们需要多准备一些零钱。”沈风出言提醒。
“已经准备好了。”凌清说。
看来徐天尧之前那次典当后，把过程告诉了凌清。
见此，沈风也就没再说什么。
交易谈妥，凌清和沈风回到人群之中，就见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短发女生走过来，塞给他两张黄符纸。
“给，这是我们医学部研发的避瘴符，把它含在嘴里，能在研究所的毒雾之中行走15分钟，不受任何伤害！一次用一张就够了，别多用！”
沈风接过黄符纸，果然在符纸上看到了一堆他看不懂的灵界文字。
连夜出发？凌清做事也够有效率的啊！
他这边心里还在感慨，那边队伍已经出发。
沈风跟着队伍，在出门前的瞬间，把一张避瘴符折了几下，压在舌根下……
纸张和不知是什么做的墨汁的味道，开始在嘴里蔓延。
痛苦！
他很想把无轨电车召唤出来，对前面的人们说：“来，坐车吧，别遭那份罪了！”
但想到车里还有怪谈规则，这些人没遇到仇家，先折在他手里，那乐子就大了……
想到这里，沈风只好逼迫自己忘记符纸的味道，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紧跟着前面摇晃的光柱，在能见度极低的毒雾里前进。
有了避瘴符的加持，沈风在毒雾里可以自由呼吸，眼睛也不再受到刺激。
他有些好奇避瘴符为什么会起效，左右嗅嗅，竟然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血腥味跟随着他，忽轻忽重。
沈风四处寻找，终于找到它的来源——沈风自己的鞋子上！
于菲的鲜血在404寝室里迸溅得到处都是，沈风走进去，难免踩到，血腥味自然也就留在了鞋子上……
“看来，避瘴符是在身体周围隔出一个安全区。”
沈风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念叨着，抬起手，毒雾与自己之间的距离很近，安全区里的新鲜空气，显然不够呼吸15分钟……
避瘴符起到的，不只是防护服的作用。
队伍来到西门，沈风看到自己前面的人在一脚迈出西门后，手臂上的倒计时闪烁了一下，旋即消失无踪！
凌清使用了一枚鬼蜮七贤令，屏蔽了研究所的外出限制。
沈风走出西门，视野里豁然开朗。
有人在不远处挂起一盏大灯，把西门口照得通明！
刚才负责搬运镜子的研究员，从自己的空间袋里把镜子取出来，按照凌清的吩咐，放在了正对着西门的位置。
一支队伍在凌清的指挥下，有序地在西门外分散开。
沈风把嘴里融化的符纸吐掉，找了个不碍事的角落坐下。
他闭上眼，摆出假寐的姿态，进入当铺。
沈风坐在紫檀官帽椅上，调出了季瑞轩对应的光点……
季瑞轩正在一间很大的会议室之中，他的手臂上打着石膏，脖子也用护具固定上，浑身战栗，看上去很狼狈。
他手边的位置摆着一只一次性纸杯，纸杯里热气腾升，季瑞轩的嘴巴惨白干燥，三两下就把杯子里的水喝了个干净，还被狠狠地烫了一下！
没等多久，一个人推门而入，大步来到季瑞轩面前。
季瑞轩正要起身迎接，被来人一把按住肩膀，强行按了回去。
“你还带着伤，就别起来了。”
来人正是七队队长戴仁斌，他的笑容依旧可亲，一双本就不大的眼睛弯成月牙，嘴角的疤痕被笑容拉扯变形。
季瑞轩受宠若惊，小心地将屁股放回原位，听到戴仁斌问话了。
“我问过大夫，他说，你这是整条胳膊的骨头和经络都碎成渣了！本来，你这种情况，最简单的解决办法就是把胳膊砍掉，让它重新生长。可是，大夫又说，徐天尧攻击你时，将电流和某种我说不上来的……什么精神能量混合，留在了你的身上，它们现在就在你的身体里游走。你的身体已经经不起太大的折腾，只能等它自愈……”
戴仁斌说这些话的时候，看上去很同情季瑞轩，让季瑞轩激动到手足无措！
“电流和某种精神能量混合？看来，徐天尧在典当走精神治愈异能后，也做过不少研究啊！”
当铺里，沈风自言自语。
“辛苦你了，季组长。”戴仁斌看着季瑞轩，语重心长地说道。
“不辛苦！不辛苦！”季瑞轩连连摇头。
“于菲队长怎么会想到突袭徐天尧的？”戴仁斌忽然问道。
刚才还笑得像个二傻子的季瑞轩一愣，立即回过神来。
“这、这得怪我。于菲队长听说我在084副本里吃了亏，没少被学委会那群人欺负，所以……”季瑞轩越说，声音越小。
“知道你被学委会的人欺负，所以单枪匹马去杀他们的会长？还把自己的命搭了进去！”戴仁斌微微睁大眼睛，笑容收敛。
戴仁斌不笑的时候，像是一个随时会掏出一把枪，把对面所有人都杀死的亡命之徒！
但他的笑容只消失了一瞬，就又回到脸上，察觉到前后变化的，只有在当铺里旁观的沈风。
“是我害死了于队长……”
季瑞轩知道戴仁斌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只能把自己的头低下去。可是，脖子上的护具阻碍了他的动作，好好的一出垂眸流泪戏码，因此变得十分拧巴。
“你让于菲帮你对付的，真的是徐天尧，而不是沈风？我印象里，沈风也在那个寝室，他在084副本里没少收拾你吧！”
戴仁斌对季瑞轩的表演不感兴趣，再问问题时，语气也没见有多缓和。
季瑞轩身体有些僵硬，他的笑容干涩：“戴队长，我……”
“于菲为什么愿意替你出头？71组季瑞轩，你带的小组开头编号是7，属于第七队，记得第七队队长是谁吗？”戴仁斌打断他的话，再次发问。
他的语气变得严厉，这让季瑞轩坐不住了！
季瑞轩强撑着站起来，恭敬回答：“是您！”
“什么是我？”戴仁斌冷冷问。
“我的队长，是您，戴队长！”季瑞轩颤着声音回答。
“很好，看来，我还没有被忘干净……从084副本出来后，你的运气不错，没几天就一路升为了71组的组长。有了这次刺杀徐天尧的功绩，更是要平步青云……坐下吧，过几天确认了徐天尧的死亡，或许你就能和我平起平坐了，这么客气可不大好！”
戴仁斌缓缓后仰，靠在舒适的老板椅里，歪着头打量季瑞轩。
他这一番话，让季瑞轩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对于季瑞轩的窘迫，戴仁斌视而不见！
“呵，其实我早知道，于菲喜欢嘴甜的小男生……只是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因为这么点破事，把自己的命搭进去！这些年，组织里为了那点破事丢掉性命的男男女女，也不在少数！真不知道他们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一群近亲繁殖出来的蠢货，单细胞生物……”
戴仁斌的目光落在长长的会议桌上，用只有自己能听清的声音又骂了几句。
戴仁斌骂人，季瑞轩只能在一旁干站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站起来后，沈风才发现他的站姿有些别扭，原来，季瑞轩的腿上也受了不轻的伤！
沈风不能在这里耽误太久，挥挥手，让画面散去，回归现实之中。
在门口的一切都布置好之后，凌清从孙晓华手里取过一只大喇叭，一步步走回到浓雾之中。
凌清的身影消失在雾里，呲啦啦的一串电流声后，凌清的声音传遍整座研究所。
“研究所的各位同仁，晚上好，我是学术委员会副会长凌清。明天早上8点起，我将率领学委会成员，全面清剿研究所内残存的血心会势力！”
“明天早上宵禁结束，到8点的这段时间，是我留给血心会成员最后的投降机会。血心会的各位，只要你们愿意投降，我承诺，会给你们一条生路！”
“明天8点，清剿行动准时开启。届时，希望保持中立的各位研究员留在寝室中，不要随意外出。”
“如有外出的必要，务必穿着白色上衣，以证明自己与血心会无关，避免被误伤。”
电流声再一次响起，凌清的声音消失。
她从浓雾之中走出来，将压在舌根下的残余符纸吐了出来，大喇叭则是塞给了孙晓华。
凌清在广播中说，会给血心会成员投降的时间……最晚，到明天早上8点。
现在呢？
沈风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现在是夜里11点！
而学委会的人已经在西门做好了准备……
“凌副会长，猎杀真的是从明天早上8点开始吗？”沈风明知故问。
凌清摇头：“现在开始。”
她并不打算让血心会的那些人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