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徐天尧等待已久的机会
凌清的决策，事先一定没有在内部通报过。
在她向全研究所发出公告后，沈风察觉到，西门口的学委会成员有很多也表现出了诧异。
“副会长……”
其中一个男生站出来，表情有些纠结。
“嗯。”凌清微微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全面清剿，一定会造成大量伤亡……研究所内人员数量下降到一定程度，研究所规则就会向外发放入职邀请函，逼迫新一批普通人前来研究所，变成研究员。这，这和我们维护研究所内基本稳定，避免更多普通人被卷进诡异世界的初心不符啊！”
“你说得对，很快就会有新一批普通人被迫来到这里，参与各种可怕的游戏。但是……”
凌清的目光从在场的学委会成员身上一一扫过，声音稍稍抬高。
“有血心会这个毒瘤在，无论我们怎么努力，现有的研究员之中，总会有一批被利益驱动，成为血心会的新鲜血液！他们会作恶，会将屠刀挥向我们，挥向无辜者！”
“无论我们怎么努力，都会有一批又一批的无辜者，成为血心会成员的刀下亡魂！”
“血心会在外面倡导些什么，做过一些什么，你们多少有些耳闻吧。他们的势力越来越大，野心膨胀，已经不把学委会放在眼里！今天的暗杀行动，就是一个信号……”
“等到他们入主研究所，研究所向外界发送入职邀请函的周期，恐怕要缩减到每周一次，甚至，更短！”
“对付这样的敌人，就和对付蟑螂一样……只有把他们安置在研究所里的窝都烧了，才能阻止他们继续繁衍壮大！”
凌清的话，让大家的眼神从迷茫，渐渐转变为坚定！
沈风看到有几个人悄悄攥紧拳头，看上去斗志满满！
在凌清说话时，沈风的手机也在不停震动。
他唤醒屏幕，看到了徐天尧发来的一堆消息。
“凌清在说什么？我是不是睡晕了？我听见她说全面清剿？”
“我的天……”
“她没跟我说啊……哦，她好像要说，但我说就当我真的死了，决策自己做，不用跟我讲……”
“我要是真死了，她也会这么干，这是凌清能干出来的事儿。”
“当初把学委会从废墟上重建的要是她，估计学委会能直接改名叫暗杀委员会！”
“哎……沈风，有没有人不服她？”
沈风这才回了一句：“凌副会长说杀血心会的人，就像杀蟑螂，要杀绝了才能干净，把大家都说服了。”
徐天尧：“那就行，我去睡了，你们慢慢玩儿。”
“……所以，打了那么多字，绕那么大的圈子，真正想问我的，是有没有人不服凌清的管教？”
沈风嘴里念叨着，并没有将这番话发过去。
“她是对的。”
那边，徐天尧没头没尾地发来这么一句。
“沈风，替我跟她说一声，辛苦了。”他又发来一条。
沈风看着徐天尧最后发来的消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他满脑子都是：徐会长，这种话你直接跟她说不好吗？你不是挺能说会道的吗？“辛苦”这两个字是蕴含着什么诡异规则，当着凌副会长的面说，会烫到嘴？
一群人在西门外静静等着，过了一段时间，有杂乱的脚步声，和难以掩饰的咳嗽声靠近西门口。
“咳咳！大虾，咱俩为啥非要大半夜往外跑？学委会他们……咳咳！他们明早8点才动手，咱们等毒雾一散就往外跑，一定能成啊！”
“老狗，要不怎么都说你脑子生锈呢？咳咳！凌清说什么，你就信啊！你当她是动画片里的怪盗呢那么守信誉？咳咳！我敢跟你打包票，明天5点，学委会就会出来杀人！他们一定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才敢这么搞！”
两道人影相互扶持着走出西门，扶着墙用力咳嗽，勉强睁开眼，就见眼前寒光一闪！
轱辘辘——
两颗脑袋滚落在地！
之前分发避瘴符的白大褂女生，和一个同样身穿白大褂的男生一起上前，用特制的短刀取出死者心脏里的魂核，将魂核送到凌清面前。
沈风知道自己的工作来了，立即取出典当用的物件，黑色毛笔叼着契约在半空快速书写。
沈风手里握着天平，看到凌清将其中一枚魂核塞到嘴里。
凌清走过来时，沈风的契约已经拟好。
他将契约和毛笔递给凌清：“一枚硬币，替你祛除精神攻击能量。”
凌清接过毛笔，在落款处写下自己的名字，从衣兜里取出一枚硬币，扔给沈风。
黑雾在凌清身上绕了两圈，将她体内的魂核取出。紧接着，凌清将第二枚魂核吃了下去，第二份契约快速书写……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沈风手里已经多了两份契约，和两枚魂核。
他将魂核表面的薄膜揉掉，露出里面的异能。
“你先收着吧，之后一起结算。”凌清说。
“好。”沈风一口应下。
沈风从大铺里抽出一只纸箱，在看起来是道具的大灯附近，找了个光线合适的位置坐下。
他轻轻触动异能，一行金字在上面显现，他取出笔记本，在上面分别记下异能的名称，用法，以及使用代价。
在他记录的期间，队伍里已经有人将死掉的两具血心会成员的尸体拉到一旁，进行拍照和简单的检查。
“照片传递给后勤部，让他们查查这两个人。”凌清吩咐。
“清儿姐，后勤部那边查到之后，是立即去处理吗？”孙晓华问。
“留到明天早上。”凌清说。
说话间，又有一个人跑出西门，他摘下头上的特质面罩，猝不及防地看到一面镜子，以及里面自己的身影。
没人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但大家都看到了，守在门口的人挥刀有多快！
轱辘辘——
又一颗头颅滚落在地！
搜身的，拍照的，抬尸体的……大家都有序地忙碌起来。
也有人时不时跑过去，小声对凌清汇报学委会那边的一些事情的进展。
黑色毛笔从当铺里飞出，衔着一张空白契约，又开始书写契约。
典当仪式很快完成，凌清抛出一枚硬币，沈风随意地伸手接住，黑雾从凌清身上取出魂核。
魂核飞到沈风手中，他轻轻拨开薄膜，对着异能上的信息，在本子上做了记录。
凌清随意瞥了一眼沈风放在腿边的手机，问：“徐天尧有给你发消息吧，他是不是对你说，我做的决策太过火了？”
沈风心说：在某种层面上，你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
“徐会长倒是没有这样说。他说你是对的，让我替他向你说一声，辛苦了。”沈风如实告知。
凌清愣了片刻，沈风猜不出她是在想什么。
“辛苦了，你先忙着吧。”
说完，凌清就又朝着一个在忙的成员快步走去……
沈风大概能明白，徐天尧默许凌清这么做的原因。
正如迟海强所说，徐天尧重情重义。这样一个人，除非被逼到九死一生，否则，他不愿意采取过于激烈黑暗的手段，来解决问题。
这倒不是说，徐天尧本身一定有什么形象包袱。
如果他那样做了，他在研究所的形象就会轰然崩塌！
徐天尧当初依靠的就是这一点，把几乎变成废墟的学术委员会重新建立起来。
打破这一点，会动摇学委会本就不算深厚的根基！
除非，有一个足够的理由……
现在，在研究所很多人的认知里，徐天尧死了，是被血心会的人害死的！
学委会不惜一切代价铲除血心会势力，师出有名！
想通这些，沈风发现，徐天尧的假死说是临时起意，但其实，这是徐天尧等待很久的一个机会！
“徐家这对堂兄弟，加起来得有八百个心眼子……徐天尧独占八百零一个！”
沈风看着徐亮跑前跑后，时不时抹一把眼泪，还得凌清去安慰，不由得连连摇头，并顺手捏死一只在自己面前飞舞的蚊子……
这一个晚上，先后跑出来十几波血心会成员，他们或单独逃跑，或是组团出行，绝大多数被当场击杀。相应的，他们的魂核都被掏出来，在沈风这里做了典当。
期间有三个人受到了不同的待遇，他们被凌清折断手脚，拉到一旁，交给侦查部的人审讯。
研究员一死，研究所下发给他们的手机就会自动关机，再也无法打开。
凌清没收掉这三个活人的手机，找了个脚程快的属下，含上一张避瘴符，把手机送到学委会技术部。
等到早上5点，宵禁结束，沈风已经从凌清那里典当来了36种异能，并在本子上记下了每种异能的使用方法，和使用后所需支付的代价。
“收获颇丰啊！”
沈风伸了个懒腰，收拾好身边的东西，看着学委会的成员们忙活着把镜子、大灯收拾起来，用水清洗了西门口厚厚的血迹。
沈风跟着他们返回学委会，路上还遇到几一拨不长眼的，真的就等到宵禁解除后往外跑！
跑也就跑了，说自己有急事外出也行啊！偏偏在看到凌清后，他们又往回跑！
学委会的人冲上去一刀一个，把他们都宰了，沈风的本子上，又多了8份异能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