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至少，了解你的敌人
沈风拿着左师令牌走进鬼蜮议事堂，一眼就看到青杉独自坐在大堂中间，玩孔明棋玩得津津有味。
看到沈风来了，青杉有些惊讶：
“这么晚还过来，有事？”
沈风笑着点点头：
“今天值夜的是你？我带回来一棵树和一些土壤，思量再三，还是把树种在议事堂后院比较保险。”
青杉将棋盘推到一边，跳将起来，眼睛发亮：
“真叫你给做成了！走走，咱们一起去！”
沈风带回来的土壤，有来自灵界的，也有一部分来自人类世界。
议事堂的后院，青杉从一人高的沙坑里跳出来，沈风把树放进沙坑，枫树的根须就开始向四周蔓延……
在纯粹的沙子里，树的根须吸收不到任何营养，于是，在一阵探索后，那些根须抱作一团，将树根上携带的土壤营养吸收了个干净！
“坚持了五息的时间。”青杉说。
眼看着根须上的泥土也变成砂石，沈风从肋下取出一只表面写满符文、大拇指长短的瓷瓶，从里面倒出一堆来自人类世界的肥沃黑土，将树坑填平，继续观望。
这次，他们等待的时间稍长。
“一盏茶的时间。”青杉略作思索，给出了判断。
沈风抬抬手，把变成沙子的泥土召出来，堆到一旁，又从肋下取出七只瓷瓶，将其中一只打开，泼进沙坑。
这次被倒在土坑里的，是沈风从灵界树林中带出来的土壤。
“只取了这些？”青杉有些惊讶。
“在灵界做这些事，只能慎之又慎，这些是我从森林深处的地表上刮下来的土，如此，那些怪物在林子里行走，也很难发现问题。”沈风说。
“真没想到，你能有这层顾虑。”青杉说。
沈风转过头，用困惑的眼神看向青杉，但随即就反应过来，这家伙是在调侃他……
他哭笑不得，和青杉又在原地守了好半天，土壤都没有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变成沙子。
青杉放松下来，打了个哈欠，道：
“明早再过来看看吧。”
对于青杉的提议，沈风没有异议。
每个师长在内城都有一处居所，新加入的沈风也不例外。
师长的居所，可以是师长在空余的地皮上动手建造，也可以继承已故师长的居所。
出于对已故师长故居的尊重，沈风选择获取一片空余地皮的使用权，只是还没时间去设计和建造。
幸好，议事堂第四层，也有给师长预备的空余房间，这几天，沈风就住在那里！
与青杉告别后，沈风来到四楼，轻车熟路地来到挂有“沈风”字样的铭牌旁推开房门，把深衣脱下，一头栽倒在床上！
他头也不回地勾勾手指，房门自行紧闭，沈风沉沉睡去……
再清醒过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沈风来在内室，完成洗漱后，随手把洗脸水泼到养在这里的一盆仙人掌上。
鬼蜮原本寸草不生，自然也没有仙人掌……
仙人掌和土壤和花盆，都是墨渟从人类世界带回来的。
沈风把仙人掌搬出来，放在能照到太阳的地方。
后院已经热闹起来，沈风推开楼梯间的轩窗直接跳下去，就看到中师三位师长、右师墨渟和明吉，正围着沈风带回来的枫树讨论着什么。
看到沈风，大家都很开心，一段时间相处下来，鬼蜮师长们看沈风时的目光，越来越亲切……
墨渟率先开口：
“沈风，还得是你小子！”
青杉面带喜色：
“灵界的土壤的确蕴藏着很强的灵气，我们刚才查看过，依照这棵枫树吸收的速度来看，昨晚埋下的土壤至少能支撑一个月！等到灵界的树木都搬到鬼蜮来，鬼蜮该有多美，我根本不敢想……”
沈风从肋下取出其余六只瓷瓶，道：
“这是我从灵界带回来的土壤，就放在议事堂一楼大堂，大家若是发现枫树有枯萎迹象，可用里面的土壤补救。”
众师长微笑颔首，表示已经知晓。
墨渟则告知了右师任务的进程：
“我们在大周已做好初步安排，一个荒谬的帝王，比圣明的帝王更好操控……不过，目前还需要借助太监戴轩的眼睛，监视冯椿那边的动向，不好轻举妄动。元直很难对付，必须要小心。”
大家纷纷表态，对右师的决定表示赞许。
墨渟看向沈风，问：
“那几个都是你的手下，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沈风沉吟片刻：
“交代是没有的，能尽量保全他们就好。但其实，陈木昨晚提起时，我就想问……元直仙君是哪个？有些印象，但记不清。”
沈风的提问，引发了一片沉默。
明吉默默扶额，道：
“元直仙君，太初宫十层偏殿。”
十层的偏殿？
“那只比主殿九仙君的实力弱一点……”沈风喃喃。
明吉告诉他：
“表面上，元直的实力在太初宫排在十几名的位置。实际上，他成为元老后是否有实力提升，只有他自己知道……毕竟，太初宫中只有元老陨落，其余元老的座次才会产生变动，体现方式也只有低位元老的位置依次提升。对于实力如此强悍的元老，应该长期设法去了解。”
明吉话里的意思，是让沈风以最严谨的态度去了解自己的每一个敌人，沈风听懂了，也虚心接受。
但，明吉的表情说明：他根本不信沈风能做到这一点……
“至少，你得先把太初宫里九十九个元老的名号，以及他们的大概实力水平记下来。”墨渟调侃。
“哪有九十九个，现在只有八十八个……依照惯例，少说再有半年，他们才会将空位补全。”青鸾的语气依旧沉稳。
沈风感叹：
“幸亏死了几个，不然真是要折磨死我！”
一想到要记住那么多名字，还要估量他们的实力水平，沈风就觉得头疼！
明吉也对他说过一些灵界的事情，但没有把各位元老的情况说得太细。
理由也很简单，明吉认为沈风对元老们的看法，和明吉的看法有偏差！
他不想将自己对元老们的看法过多灌输给沈风，让沈风先入为主，之后在战场上遇到，容易受到影响……
沈风到底没能躲过一劫，被明吉押回省思斋，明吉愣是让沈风把太初宫里每个元老的基本情况背下来，才放了沈风离开。
在省思斋受完折磨，沈风回到议事堂，在后院守着枫树吃了半筐的桃子，才缓回神来……
吃完桃子，沈风忽然就闲了下来。
下一步计划，得等到右师那边有了实质性的进展，才能施行。
“早些把应该备下的契约写好吧。”
做好决定，沈风回到议事堂，寻了个不碍事的房间钻进去，开始书写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