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与灵界交易
如果是沈风接触了自己不该知道的秘密，那他会视情况决定，是要立即逃离装作什么都没看到，还是索性把秘密参透，从中寻个能保全自身的办法。
方纯修没有那样做，尽管明知道沈风不会对他下手，也没有什么必要告诉他背后的元老，他已经知晓了交易中的绝密。
所以，方纯修也没敢去读后面的条款，草草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带上沈风给的回信落荒而逃！
因此，方纯修没能看到后续的条款之中有一条：典当方愿意成为受当方的眼线，提供受当方所需情报。
沈风透过方纯修的命运碎片，见到了指派他来鬼蜮的元老：第五正殿元老，方原！
方纯修是方原身边的一个随从，地位不高，所以鬼蜮这边之前没有注意到他。
方原属于兰盛一派，要杀的肃谨则属于封天党羽……
回到太初宫后，方原把方纯修与沈风见面的详情正着问，反着问，问了又问！
方纯修没抗住压力，漏了怯，只好说出自己把五十万年寿元分开，想要中饱私囊却被沈风看破一事说了出来，以此掩盖自己已经知晓交易内容的事实。
见手下办好了事情，方原也没有多作为难，安慰几句，就让方纯修离开了……
鬼蜮里。
沈风把得来的五十万年寿元拿给其他五位师长看过，卷轴也传了一圈。
卷轴里写的，其实是半截情报。
“按人类世界的历法算，每年春分日落时刻，太初宫防御法阵有一处极为薄弱，只有在这个时间，外界才有可能攻入太初宫。”
具体方位，这里没有写。
方原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情报写全，毕竟，这一条就抵得过前面的五十万年寿元！
送来这半截情报，极可能是方原在向他们传递信号：交易还会有下一次！
当然，师长们对此看法各异。
最大的疑惑，集中在同一点上：把太初宫的薄弱处透露给仇敌，兰盛一派为了夺权，当真甘愿冒着太初宫被攻陷的风险？若这是兰盛他们的阴谋呢？
大家争论了一通，得出一个很不像话的结论：早着呢，再看吧！
把这个话题撂在旁边，又聊了肃谨，以及与他交好那些元老，聊到珠崖郡临川。
叶梨从地底召唤出了追踪大阵，确认这会儿临川没有什么灵界的势力聚集，墨渟立即离席，带手下前往探查。
散会后，沈风又去了一趟省思斋，把今天的事情细细地给昏睡的明吉说了，也不管他听不听得见。
在复述这些事情时，沈风偶尔也会停下来，仔细回味，试图从那些记忆里找到更多当时没能发现的问题……
“珠崖郡，距离我们有点近啊……他们不会是从人类世界里发现了我们的真实位置吧，不会吧！”
沈风“腾”地从悬凳上跳起来，在窗边转了两圈，又坐了回去。
“应该不会。除了师傅，还能有谁想到通过观察星空推测灵界和鬼蜮的位置，还有谁有那么多机会往返于鬼蜮和人类世界，并且有背叛的心思……嗯，还是要防备着，想得太多总好过什么都忽略掉。”
沈风取出五张白纸，字迹在白纸上迅速成型，沈风同时取出五件信物，召唤信使，将信传出去。
很快，他得到了两份回复。
第一封来自叶梨：“中师已知晓。”
第二封来自林南：“疑神疑鬼的小心秃掉！”是墨渟的笔迹。后面又追加一句“右师已知晓”，字迹有些凌乱，属于林南，显然是与墨渟争抢过程中匆忙写下。
事实证明，沈风的确是想多了。
右师在珠崖郡全郡进行探查，叶梨留守议事堂，通过追踪大阵反向监视灵界怪物动向，沈风通过命运碎片盯着灵界内部动向……他们没能发现半点异常。
十日之后，肃谨也真的到了临川。
但是，跟着肃谨一起来的，还有第十层偏殿的两个元老，也都是封天的党羽，分别是广耀、广仁。
幸好叶梨的提醒来得够快，青鸾和青杉的准备做得比较完善，虽然费了一番功夫，还是完成了对肃谨的击杀！
与肃谨同行的广耀被杀，广仁被活捉，押回鬼蜮。
中师在临川埋伏肃谨时，沈风坐在市司二楼，浏览冯椿送来的暗杀名单。
“十三个名字，其中七层偏殿元老一名……都是在人类世界里负责收集情报的。由你代为交易。”
沈风放下名单，抬头看向冯椿。
他故意当着冯椿总结名单里的内容，而冯椿微微抬起下巴，脸上有三分得意与不屑，显然早已得知背后元老们的计划。
沈风心说：很好，你就是死了也不冤枉。
“不多杀几个？”沈风笑问。
冯椿的笑容险些龟裂，语气有些生硬：
“太初宫里的元老都是千辛万苦历练而来的，一只脚踏上神界大门的高贵存在，不是低贱的鸡和狗，怎能说杀就杀？”
沈风笑得开怀，笑得冯椿茫然又恐惧。
“把你家仙君承诺的条件拿出来验一验。”沈风收起笑容，说。
冯椿从肋下取出一只密封的木盒，咬破手指在上面画了个符文，木盒四分五裂化作齑粉，一只红色锦缎包裹掉落在冯椿手中。
“沈师长，你可得在回信里写明，在来到鬼蜮之前，木盒是完好的，我好向仙君复命！”冯椿说。
沈风一口应下，却没有去接冯椿递来的东西。
“打开。”沈风说。
冯椿面色隐有不满，沈风察觉到，却装作一无所知。
冯椿解开结扣，露出一只写有锁灵符文的柿蒂纹玉盒，打开盒盖，露出一节灵力波动明显的木头。
“这是二十万年的寿元。”冯椿咽了一下唾沫，说。
沈风招招手，玉盒飞到他的手中。
盖子合拢，沈风从虚空中抽出白纸毛笔，毛笔自行在契约上刷刷书写，惹得冯椿瞪大了眼睛！
契约很快拟好，把冯椿交出来的东西，和沈风这边要做的事情写得明明白白。
契约后面同样补了两句：典当方有义务向受当方提供情报。不得以任何形式向他者说出这份契约的存在。
冯椿接了契约，左看右看，恨不能把契约看破个洞来！
“本契约受……典当规则……约束？”冯椿迟疑着念出来。
在沈风的注视下，冯椿还是在契约落款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时间还早，去赌坊散散心吧。赌坊之中有规则压制，不允许赌客使用任何术法道法出千，即便如此，你还是成了赌术最厉害的那个？这么多天没来，赌客之间相传的还是你的名字……”沈风说。
冯椿的脸上流露得意……
送走冯椿后，沈风收起柿蒂纹玉盒，随手拉开身后一条绸布，露出封印杜鹃的木盒。
沈风抱起木盒，离开市司，回到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