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内斗要不得
对于本次交易，金长官直接开出了自己能支付的价码：
“三千万。”
沈风愣住了。
他想过很多，在脑海中排除了许多金长官可能会提出的交换条件，但他没想过，金长官的报酬如此简单又粗暴！
“我接受。”沈风说。
仔细一想，沈风就觉得，金长官选择直接掏钱，也有一定道理。
他去了鬼蜮，金长官总不能用道具与他交易，特调局的道具不会太多，而且，他们自己也要用。
金长官也不可能用情报与他做交换，沈风现在已经不是研究所员工了，立场发生了一定偏差，贸然提出情报交易对金长官来说不是个好选择。
不如就掏钱，干脆利落没有后续麻烦……
沈风在特调局里忙活了半日的光景，徐天尧只等到沈风从鬼蜮取来用以充当防御法阵能源的一块玉石、七种用以压阵的道具，便先行告辞。
对此，徐天尧的解释是：
“这次回家，是因为我爷爷病逝，我得回去给老爷子守灵了……”
闻言，沈风有些惊讶，金长官则是擦了一把汗。
“早知道你家里有白事，就不拖着你一起过来了……节哀啊，徐会长！”金长官说。
徐天尧倒是没太悲伤，只是有些落寞：
“老爷子九十二了，老喜丧。可惜，我晚了一步，回去时他已经闭上了眼……人有悲欢离合，自古难全……”
很快，徐天尧振作起来，叮嘱沈风：
“对了，你办完事记得喊我一声，咱们讨论接下来几个规则世界怎么闯，学委会的副会长和几个部长都快被我当驴用了，我得找你分析分析怎么给他们减轻压力。”
说完，他与金长官告别，沈风从鬼蜮转道，送他回了来时的那家酒店。
目送徐天尧离开时，沈风分明注意到，金长官的目光有所闪动。
沈风感觉，徐天尧最后的那一番话，其实是对金长官说的……
……
与金长官协调之后，沈风圈定了需要保护的大楼和货仓，一共七处建筑。
金长官说，其他地方都是空的，特调局稀缺的是有坚定信仰的异能者，而不是其他。就这些异能者，也是全国出差，不常在特调局里逗留……
但是没办法，他们的工作性质特殊，就算只有一个人在特调局，空余的地方只能任由它空着，不能租出去。
金长官留沈风在特调局吃了午饭，下午，沈风在特调局原本的防御法阵内部又建起了新的法阵。
事成之后，沈风离开特调局，并给徐天尧发去了消息。
徐天尧：“等我十分钟。”
几乎在同时，沈风收到了一条三千万元到账的短信……
“三千万，也可以了。这次用的物件都算不上多值钱，在集市能卖个一两百万……不是珍稀物件，没有太大溢价空间。放在特调局是足够了，毕竟需要保护的范围比较小，时间也不长……最值钱的还得是技术！”
沈风把手机放在裤兜里，溜溜达达地走回到来时的那片白桦林，想起封印太初宫之前，师长们特定留给他的典籍，情不自禁地发出感慨：
“真是一笔无上的财富啊……”
……
沈风接到徐天尧时，太阳即将落山。
鬼域集市去不了，研究所沈风又进不去，干脆两人转道去了渤海。
望着汹涌澎湃的海浪，沈风指了指脚下的礁石，对徐天尧说：
“当时我探索归墟，失败后，就是被甩到这里。”
听到他这么说，徐天尧倒是来了几分兴致，仔细研究起脚下的礁石。
研究了好一会儿，徐天尧也没发现这里有什么不同。
“为什么你能看见，我们却看不见？你能看见，但是会被排斥……那到底谁有资格进入归墟？”徐天尧站在礁石边，望着天边飞来飞去的海鸥，问。
“归墟的另一头连接的是灵界。”沈风说。
徐天尧脚下一晃，差点掉到海里。
他勉强站住，对沈风说：
“下次抛出这种重磅消息前，麻烦给个提示。”
“太初宫被封印后，灵界有了新的规则……其中一条便是，活人不能进入灵界。我是活人，这就是我被排斥的理由。”沈风说。
徐天尧看看他，又看向无边的海水：
“幸好有这么一条规则，不然，这片大地上每年不知道要凭空消失多少人。”
“金长官对鬼域抱有怎样的态度？”沈风问。
“自然是戒备的。我管着一个学委会都要瞻前顾后，他背负的可是整个国家的安危。”
沈风点点头，表示理解。
可是，沈风又说：
“他能考虑的时间也不多了。”
面对徐天尧疑惑的目光，他说了下去：
“太初宫只是渗透了这一点力量到外界，就能搞出那么多事……出来一只不完整的灵魂，就能闹得人心惶惶。研究所存在这些年，有多少人死在规则之下？研究所里的每个人，都多多少少给他们提供了提升实力所需的信仰。”
沈风用平淡的语气说出了未来的一种可能：
“他们是囚牢里的猛兽，猛兽脱困之日，就是我们身死之时。”
一只海鸥飞过来，落在沈风脚边半米远的位置。
那海鸥见惯了游客，并不怕人，左右晃动脑袋，盯着沈风的眼睛。
沈风从当铺里抓出半盒没有吃完的薯条扔过去，海鸥用爪子抓起薯条盒子，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好奇。”徐天尧说。
“什么事？”
“按你所说，太初宫里溜出了一条不完整的灵魂……和之前的善元一样。这条不完整的灵魂夺舍特调局高层，向严春生透露了特调局抓捕行动的相关信息。这件事还好理解，太初宫那边希望严春生去死，但也不希望特调局过得舒服。”
沈风点头附和，听着徐天尧说下去。
徐天尧说：
“但既然他们的手已经能伸到特调局，为什么不直接杀死特调局里的员工？难道也是规则限制？”
“可能……是因为内斗。”沈风笑答。
“内斗？什么内斗？”
徐天尧没有想到，沈风的答案会是这样！
沈风说：
“太初宫的内斗。每一个元老都想成为灵界之主……他们当然可以直接杀死特调局里的上上下下，但是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做？内部争斗尚未分出胜负，出手太猛，或许会让最终一战提前到来……到时候谁负责冲锋陷阵？胜利果实又该如何分配？”
徐天尧听得发愣：
“你说的这些也……有些道理！可是，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在内讧，而不是有别的什么打算？”
沈风笑了，笑得很开心：
“因为他们一直在内斗。这样的风气是改不掉的，他们习惯性地怀疑自己的同伴，又怎么会齐心协力！”
沈风在心里暗暗补充了一句：如果不是这样，当初鬼域也没那么顺利成功封印太初宫。
沈风说：
“无论多么强大的团体，团体中的每一个人都为了自己的利益穷尽算计，这个团体注定会走向灭亡。”
徐天尧叼上一根烟，附和：
“内部消耗要不得啊……大多数人是懂得这个道理的，但懂得和做到之间的距离太远了。”
沈风知道，在特调局闹事的，是兰盛一派。
原本的头领兰盛死了，有池岳补上，池岳要是死了，还会有下一个元老顺位递补。
他们到底还是说了谎。
兰盛一派自称，善元死后就没谁再有分裂灵魂，短暂离开太初宫的办法。
事实却是，他们再一次成功地分割出一缕残魂，跑出来搞事！
他们想要通过这个方法，成功在人类世界里扩大自己的影响！
沈风能猜到，兰盛一派的计划是什么……
等到突破封印，夺回掌控灵界的权柄，干掉沈风这个鬼蜮最后的师长，以最快的速度把封天一派杀下去，找回昔日的荣光！
“你把阵法有效时间定在了三个月，也算是给金长官定下了思考的时间，你打算在三个月后把事情解决掉？”徐天尧问。
“都可以。”沈风说。
“啊？”徐天尧没能理解。
“如果力量积攒够了，明天我就可以去把太初宫里的那群老王八蛋拉出来泡在公共厕所里。所以，什么时候开始，得看你那边的速度。”沈风说。
徐天尧思忖一阵，点点头：
“懂了，但我这边的速度是真的提不起来了。”
“提升实力的事情，交给我吧。你得从学委会里找几个人，给我做实验。”沈风说。
“好。”徐天尧愉快地答应了下来。
“曼云那边的研究有进展……就是在渤海发现的那条死蛇。之后我会把研究结果同步给你……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给我爷爷守灵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