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 章 七皇子没了
皇帝忽然想起贤妃每次侍寝时,身上总会有若有若无的雪绒花香气
——那是她母族的薰香,却成了王景行构陷的棋子。
窗外忽然传来钟鼓鸣响。
贤妃猛地起身,袖中滑落先帝亲赐的玉佩,背面‘救命之恩’四字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德妃扶着周全的手迈入殿中,凤冠上的东珠随步伐轻颤,却在看见名册上周全的名字时,眼底闪过一丝惊惶。
“德妃娘娘来得正好。”萧承諾将名册推至她面前,“周全私通逆党,该当何罪?”
德妃指尖攥紧袖口,却见周全忽然从衣领里扯出枚蛛网纹令牌:“陛下聪慧,可曾想过,端妃的龟息散为何能瞒过太医院?”
周全竟然看都不看大皇子殿下一眼,直接挑衅皇帝。
……
未时,雪绒花谷崖顶。
沈砚之拽着苏清禾躲过弩箭,却见蛛影卫之首摘
——竟是贤妃身边的贴身侍女绿萝。
她握着染血的匕首,冷笑中带着癫狂:“沈大人果然机敏,可惜贤妃娘娘的母族,早就被南岭王种下了硫磺的毒......
话未说完,玄一的暗箭已穿透她咽喉。
苏清禾扑到绿萝身边,从她怀中摸出封信,封口处盖着‘景’字火漆。
展开后,竟是王景行写给周全的密信,里面赫然提到‘贤妃母族藏硫磺,可借火器案除之’。
“原来如此......”
沈砚之望着谷中盛开的雪绒花,忽然想起端妃骸骨旁的绢布。
“卯时三刻不是纵火时间,是龟息散药效发作的时辰。
王景行想让端妃‘复活’,坐实贤妃母族通敌的罪名。”
苏清禾浑身发冷,想起贤妃腕间的玉镯
——那是先帝为感谢救命之恩所赠,却成了王景行构陷的‘证据’。
她摸出怀中的双鱼玉佩,与沈砚之的半块拼合,背面突然显现出端妃的另一段手书:“阿景负我,贤妃父乃忠良......”
申时,金銮殿。
周全被拖出殿外的声响还在回荡,德妃跌坐在凤椅上,凤冠歪斜,露出鬓角新生的白发。
萧承諾望着御案上的龟息散解药,忽然问贤妃:“你母族的薰香,可曾送给过旁人?”
贤妃一愣,从怀中取出个香囊:“唯有陛下与九皇子......”
话音未落,陆锦棠捧着七皇子的遗物冲入殿中,里面正是贤妃母家的薰香荷包,夹层里掉出半片硫磺结晶。
萧承諾猛地起身,佩剑出鞘声惊起檐下白鸽——王景行竟用贤妃的善意,给七皇子下了慢性毒!
“传旨,彻查景记药铺所有分号,”皇帝将解药摔在地上,瓷片飞溅中,露出底部‘贤’字暗纹。
“另外,着沈砚之护送贤妃母亲入宫,朕要亲自审问......”
话未说完,御书房暗卫突然来报:“皇陵明楼起火,端妃寝宫通往皇陵的密道......塌了!”
贤妃猛地抓住皇帝衣袖:“陛下,明楼起火的时间是申时三刻,与当年先帝遇刺的时辰相同......”
皇帝瞳孔骤缩,想起端妃绢布上的‘卯时三刻’
——原来王景行设了双重陷阱,明面上用硫磺炸皇陵,暗地里用龟息散制造端妃‘复活’的假象!
“王景行不愧是王尚书的儿子,王太傅的侄子,比他爹和叔父强吧!”
皇帝哈哈的笑着,起身进了自已的寝宫,要休息一下,受不住了。
酉时,雪绒花谷通往皇陵的密道。
沈砚之背着昏迷的苏清禾,踩着坍塌的碎石前行。
他怀中的密卷残页掉出,火光中显露出最后一句:“贤妃父救先帝时,身边有个少年......姓王。”
他猛地顿住脚步,终于明白为何王景行对贤妃母族如此忌惮
——当年那个被救的少年里,有一个叫阿景的,活成了如今的权相!
头顶传来隐约的龙吟声,是硫磺燃烧的信号。
沈砚之摸出火折子,却在照亮石壁时看见新刻的字迹:‘阿景,我在明楼等你。’
落款是端妃的鸾印,而字迹尚未干透。
沈砚之攥紧苏清禾的手,忽然听见远处传来萧承諾的声音:“沈砚之!带苏清禾先走,明楼交给本宫。”
烟雾中,贤妃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密道口,手中举着先帝亲赐的玉佩:“大殿下,当年父亲救您父王时,曾让我记下一个人的特征......”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沈砚之腰间的佛珠碎片上,“那人耳后有颗朱砂痣,自称姓王。”
沈砚之浑身血液凝固,指尖不自觉摸向耳后
——那里,果然有颗淡红色的痣,是他从小就有的印记。
苏清禾在昏迷中发出呢喃,掌心的‘卯时三刻’早已被血浸透,却在火光中显现出另三个字:“慎思之。”
远处传来剧烈的爆炸声,明楼方向腾起冲天火光。
萧承諾的佩剑划破烟雾,剑尖抵住沈砚之咽喉,却在看见他耳后朱砂痣的刹那,瞳孔骤缩如针。
贤妃手中的玉佩掉在地上,摔成两半,露出里面藏着的半幅画像
——画中少年的耳后,同样有颗朱砂痣。
雪绒花的香气混着硫磺味涌入鼻腔,苏清禾在昏迷中皱紧眉头。
她不知道,当她醒来时,会面对怎样的真相
——是沈砚之的真实身份,还是贤妃母族被埋藏的冤情,亦或是,萧承諾握在手中的,那半封未读的密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