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东出时间确定
偏院阁楼。
张邰不由得问道：“苏指挥使，既然冯主事看过这份图纸，那他有应对之法吗？”
军械司在冯平的带领之下，打造了许多威力强大的军械。
如今灵州针对火蒺藜打造了克制军械，那么军械司是否也有反制手段？
苏原摇头道：“冯主事并未给出应对之法，他说还需要钻研一番。”
闻言，众人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色，脸色也变得凝重。
秦牧见状，便开口道：“众卿无需担忧，即便灵州打造了相应军械，火蒺藜不一定会被拦截下来。”
灵州打造拦截火蒺藜的军械，想法很好，但操作起来非常困难。
火蒺藜在飞行过程中，形状不会发生变化，飞行轨迹基本固定。
可一张大网投射出去就不同了，很容易发生各种变化。
即便从黑冰台得到的图纸来看，灵州工匠在大网的四个角绑定了石块，但大网的质地柔软，飞行过程中一定会发生变化。
除非等到火蒺藜距离城墙不足十米，再发射大网，拦截效果可能会增加。
只是如此一来，秦军的应对之法就太多了。
公孙佑和彭英、赵牧他们也很快反应过来，提出了一些行之有效的应对举措。
例如，投石车和火蒺藜投弹车共同发射，或者将火蒺藜绑在巨石上。
大网有可能拦截火蒺藜，毕竟火蒺藜形状小，但绝对拦截不了巨石。
在绝对的力量之下，巨石会裹挟着大网狠狠地砸在城墙之上。
这时，阁楼的气氛也恢复正常。
叶羽抹了一把额头汗渍，道：“还好灵州打造的军械缺陷很大。”
其余人也是笑意不断。
秦牧摇头道：“翼明，火蒺藜是一种很好的作战军械，使用手段不能古板，要学会与其他军械灵活使用。
另外，火蒺藜只是一种军械，更适合用作守城和攻城，别太依赖了。”
叶羽挠着笑道：“臣明白，刚才也是灵州吓一跳，一时没反应过来。”
公孙佑提议道：“主公，臣建议可以先在秦州大营演习攻打扶风郡，确定灵州专门打造的军械的战场实效如何，我们也好及时讨论应变之法。”
众人眼睛一亮。
这个提议好啊。
秦牧嘴角不由得上扬。
公孙文若，不愧是我的好军师。
“就按照文若的提议，军队先进行实战演习。”
“诺。”
秦牧成为秦地之主后，实战演习就成为了军队的训练科目之一。
确定好演习事宜后，集议继续进行。
经过商讨，东出时间暂定为三月十五，出兵人数暂定为七万大军，骑兵两万，步兵五万。
集议结束后，秦牧把公孙佑和苏原留了下来。
“文若，我隐隐感觉到，今年西北局势可能会非常混乱。”
公孙佑神情严肃：“臣也有所感觉。”
“长平，你把黑冰台探查汇总的情报告诉文若。”
“诺。”
情报主要是大炎西北几个势力的动向。
其中涉及李氏的情报最多，也最为详细。
关于李氏在庆州的布局，黑冰台调查得到的情报零零散散，整理汇总分析之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李氏在庆州安插的卧底绝不只是岳文胜，与代州接壤的三个郡的文武官员中，都安插有李氏的卧底。
公孙佑震惊道：“主公，庆州各地官员和守将不都是代王亲信吗？庆州怎会如此漏风？”
秦牧叹息道：“墨斋楼不容小觑啊。文若，代王的使者马上就到了，我现在纠结是否要与代王结盟。”
倘若庆州风平浪静，秦州与代王结盟，秦州东出压力减少，收益还算可观。
现如今就不好说了。
假若李氏不费吹灰之力就夺取了庆州，代王守着陇州和上京只能苟延残喘。
公孙佑沉思良久，道：“主公，以臣之见，应当同意与代王结盟。代王心腹大将寇盛刚携五万大军坐镇庆州，庆州局势不会顷刻间便瓦解。
此外，代王正在寻求与顾氏结盟，如若代王愿意付出足够的代价，顾氏可能会插手西北之事。”
秦牧眉头皱起，道：“你说的足够代价是把代州让给顾氏？甚至于被幽云占领的两个郡，代王也愿意出兵帮助凉州夺取？”
公孙佑说道：“代王是一个很果决的人。对他来说，庆州比代州更为重要。”
秦牧微微颔首。
庆州重要性确实比代州更高。
而且，如今代州本来就不是代王的地盘，即便许诺给顾氏，代王也没有损失。
秦牧与公孙佑商讨一番后，他决定采纳公孙佑的建议，与代王结盟。
但结盟内容一定要写清楚。
即，结盟只是为了瓜分灵州，除此之外的任何事皆与结盟无关。
公孙佑神情凝重道：“主公，相较于代王，李氏是一头真正的恶虎。假若庆州被李氏攻占，我们东出或将遇到变故。”
苏原凝声道：“公孙先生的意思是，李氏可能也盯上了灵州？”
公孙佑幽幽道：“李氏既然能够为了夺取代州背叛崔氏，为何不能背叛郑氏？”
我无法反驳……秦牧眉梢一挑。
李鸿益领带下的李氏，算得上是真正的枭雄势力。
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问鼎天下之后，自我大儒为我辩经。
……
上京，城门处。
一辆马车前。
尚文益和黄晋两人缓步而行。
“建平兄，此去洪州，你的职责很重啊。”
黄晋叹息道：“季春兄，你真的认为庆州局势很严峻吗？”
“非常严峻。”尚文益沉声道，“血刃在庆州多次探查无果，冥冥之中必定有势力在隐藏着什么。
殿下心有所感，已经决定增派三万大军驻守庆州，八万大军坐镇庆州，可我心中依旧感到不安。”
“为今之计，只能寻求与顾氏结盟，才能寻到破局点。”
黄晋眉头微皱，道：“我担心的是，即便是整个代州都让给顾氏，顾氏也将无动于衷。大炎西北势力本就驳杂，顾氏根基之地在江南，他们恐不愿插手西北之事。”
尚文益叹气道：“尽力吧，假若失败而归，殿下也不会怪罪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