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唯有从容应对
下次一定？
这句话，秦牧以前就听腻了，而且也不相信了。
秦牧估摸了一下，决定晚点再去紫云商铺，先去一趟州牧府衙。
既然城中的男厕陆续就要修好了，那么就必须强制要求百姓去公厕便溺。
有的时候，百姓并不是故意不去男厕，而是为了图方便。
这种坏习惯必须强制更改。
颁布这种小政令，自然用不到狄轻舟、魏廷云他们。
秦牧找到了专门稽查城中卫生的官吏。
“即日起，凡是随地便溺者，抓到一次罚钱二十文，抓到第二次罚钱四十文，抓到第三次直接关进大牢反省三日。”
官吏立即应道：“下官这就拟写政令。”
“嗯，政令写好之后，找魏廷云签字，然后即可执行。”
秦牧继而说道：“此外，以后衙役巡街的次数要增加，巡街的时间也不能固定在某个时刻。”
“下官领命。”
以往就是百姓摸清了衙役巡街的规律，才导致巡街监督的效果不佳。
可以预见的是，随着罚钱的政令颁布，百姓一定会变得老实。
对百姓来说，二十文钱可不是小数目，更别说还要坐大牢。
本来秦牧还想让百姓之间互相监督举报。
可转念一想，在这个时代并不合适。
现代的话，抓到有人随地大小便，直接拿起手机录像或者拍照。
可古代你怎么抓啊？
硬要抓的话也不是不行，可太麻烦了，也容易造成一些混乱。
在前往紫云商铺的路上，秦牧特别关注了一下各条街道的卫生情况。
相较于上个月，如今城中的卫生明显好转，街道角落的黄白之物明显减少了。
来到紫云商铺，就看到一袭青烟罗衫的韩巧儿站在门口，不停地张望。
当小丫头看到秦牧后，兴奋地挥着手。
“秦公子，你终于来了。”
秦牧看了眼日头，说道：“我今天来的应该很准时吧。”
“准时啊，可是戏曲里面，男子赴约都是会提前来的。”
秦牧面色怪异。
古代怎么会有这种戏曲？
秦牧跟着韩巧儿来到商铺后面的院子。
韩紫苓正坐在椅子上低头读书，听到脚步之后，抬起臻首。
“秦公子。”
秦牧看了眼韩紫苓手中的书籍，笑问道：“韩姑娘也喜欢读游记？”
韩紫苓脸色微微一红，说道：“闲来无事，打发时间。”
韩巧儿抱着制作奶油蛋糕的原料走过来，说道：“小姐，你不是最近才喜欢上游记吗？”
秦牧眨了下眼睛。
韩紫苓脸色通红道：“巧儿，快点备好原料，让秦公子教你做奶油蛋糕。”
听到奶油蛋糕，韩巧儿立即催促道：“秦公子，快教我，我已经三天没有吃奶油蛋糕了。”
秦牧笑着点了下头，同时撸起了袖子。
他与韩紫苓和韩巧儿女仆接触次数不多，但他也看出了韩巧儿是一个吃货。
每次看到韩巧儿，这个丫头随身的挎包里都放着水果、糕点、糖果等零食。
……
草原。
两名汉子看着眼前炼狱般的景象，脸色苍白难看。
草甸上到处都是尸体和啃食尸体的野狼。
两名汉子看着逐渐靠近的野狼，脸色大变。
两人没有任何犹豫，立即调转马头。
仅仅是过了半天的时间，草原上发生的事情，就传到了崔瑜的耳中。
崔瑜震惊的站起身，看着眼前的男子。
“你说什么？家族运往草原的攻城军械被劫，崔坚所部全军覆没？”
男子额头上冒出一丝冷汗，回道：“是的二少爷，黑羽卫传来消息，可以确定攻城军械被突厥劫走了。”
瞬间，崔瑜额头上的青筋冒气，脸色无比阴沉难看。
“混账，额图索简直混账。”
可怒骂过后，崔瑜却又无计可施。
因为严格来说，额图索没有答应放走这批攻城军械。
就算崔瑜去找额图索理论，后者也可以矢口否认。
让崔瑜心中无比懊恼的是，为了掩护这批攻城军械，他额外付出了五万石粮食和五千斤盐巴。
崔瑜坐在椅子上，连续喝了三杯茶，才让情绪稳定下来。
“传信给回鹘，工匠已经在前往草原的路上，五万石粮食马上就会送过去。”
崔瑜继而说道：“此外，告诉额图索，以后崔氏的车队必须在草原上畅通无阻。”
“诺。”
崔瑜现在已经决定，只给回鹘提供粮食支持。
攻城军械就算了，最后只会便宜了突厥。
这时，一名汉子慌忙的走进院子。
“二少爷，黑羽卫传来消息，秦州六万大军已经离开秦州大营，秦关守军也增加了一万人。”
崔瑜眉头一皱。
秦州的反应比他想象中来的更快啊。
崔瑜思索一番后，说道：“通知柳峰和吴春花，别再拖延时间了。”
“诺。”
……
秦州，东市。
秦牧刚从紫云商铺出来，一名侍卫便快步走过来，低语道：“侯爷，黑冰台传回密信。”
秦牧走到街边角落，接过了密信。
密信是天闲星传回来的，主要汇报了草原上的行动。
崔氏运往回鹘的攻城军械成功被突厥截获。
起初，天闲星和天机星的想法是将这批军械给烧了。
后面秦牧得知此事后，便传令让天闲星去找突厥合作。
与其将这批军械给烧了，还不如送给突厥，给幽云制造点麻烦。
秦牧收回密信。
秦州第二和第三军，以及黑狼骑，昨晚便已经启程。
第二军和第三军预计四天后会抵达拒北关。
而黑狼骑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上就能够抵达拒北关。
黑狼骑休整一个晚上之后，就会出关劫掠乌纳草原。
这场由秦州主动发起的战争，也将随之打响。
秦牧回到州牧府之后，叫来了狄轻舟、魏廷云和张邰三人。
三人是州牧府的核心官员。
秦牧两天后就会启程前往拒北关督战，州牧府就要交给三人了。
“我不在秦州城之后，凡事要以敬熹的意见为主，伯圭、子仪，你们两人要尽心辅助敬熹，大小事都要商量着来。”
“下官领命。”魏廷云和张邰施礼回道。
秦牧继而说道：“此次战争持续时间不会太长，除了军粮物资的转运之外，州牧府平时怎么运转，就怎么运转。
敬熹，你作为州牧府令，一定要承担起责任，即使我不在，也能够统筹整座州牧府衙。”
狄轻舟施礼道：“下官明白。”
秦牧点了点头。
以后秦牧外出督战的次数只会越来越多，大后方只能交给狄轻舟。
好在狄轻舟的能力强，大小事情都能处理妥当。
秦牧在外领兵打仗，也能够安心。
如今秦州牧府衙门的组织架构，越发的完善，即使秦牧不在，也不用担心政令不通。
魏廷云和张邰离开后，秦牧将狄轻舟单独留了下来。
两人沿着池塘边沿走着。
“敬熹，你应该知道，此次回鹘南下侵略，其背后有崔氏的影子。”
秦牧说道：“崔氏背后有什么手段尚未可知，你坐镇秦州城，要多加小心。”
狄轻舟犹豫半晌后，说道：“侯爷，相较于秦州的安稳，下官更担心你的安危。
目前秦州社会安定，大户士绅苟延残喘，崔氏即使有心也将无力使出。
可侯爷您乃秦州的主心骨，您如果出现任何一丝意外，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秦牧微微一笑。
“昨天从秦州大营回来时，文若也提到了这点，崔氏可能会将我定为破局的目标点，我也猜到了。”
不论是周淳表达的善意，还是对秦州情况的综合分析，结论都是只有秦牧死了，崔氏才有机会。
崔氏大概率想刺杀他。
对此，秦牧心里确实有点小慌。
主要是他在明敌在暗。
秦牧身边的明里暗里的护卫很多，可面对可能来临的暗杀，他只能做足准备。
如果崔氏真的要暗杀秦牧，他也能只能接着。
秦牧现在也想通了。
既然选择了逐鹿天下，就一定会面临各种各样的暗杀。
害怕和慌张是没有用，唯有平常心面对，才能从容应对。
就让崔氏来打个样吧。
秦牧和狄轻舟聊了会，后者就告退了。
秦牧来到一棵榕树底下。
狗王被拴在树下，它看到秦牧过来后，立马摇着尾巴，咧着狗嘴。
上次狗王耍了个小心眼，秦牧很生气，直接让它了两天两夜，期间只让侍卫给狗王喂水。
两天过后，狗王彻底老实了。
秦牧解开狗链子，狗王立马撒开脚丫子在后院疯跑。
“黑虎，回来。”
狗王愣了下，站在原地，疑惑地看着秦牧。
“黑虎，回来。”
这一下，狗王确定秦牧是在叫它，立即跑了回来，坐在秦牧脚步。
秦牧揉了揉狗王的脑袋，说道：“以后，你的名字就叫黑虎，知道吗？”
“汪汪。”
“知道的话，原地转三圈。”
狗王旋即转了三圈。
很好。
秦牧从一旁的石桌上，拿起一个鸡腿扔给了黑虎。
黑虎半跳起来一口咬住鸡腿。
秦牧拍了下黑虎的脑袋，然后说道：“走，给你洗个澡，身上脏死了。”
黑虎立即跟在秦牧身后。
一名侍卫连忙说道：“侯爷，让属下来给狗王洗澡吧，您怎可亲自动手啊。”
“我自己来。”秦牧摆手道。
黑虎刚刚屈服，正是培养感情的好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