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5章 丢车保帅,美人缠绵
第775章 丢车保帅,美人缠绵
刘思礼见毛骧油盐不进,心中怒火中烧,但又不敢发作。¢三?叶!屋¢ ~追/最\新\章`节¨
此时与锦衣卫硬碰硬,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他强忍着怒火,再次开口:
“毛大人,应天商行肩负重任,为宫中所信。
若是此事处理不当,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望大人三思而后行。”
毛骧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
“刘大人,你这是在威胁本官吗?
本官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只听命于皇上,何惧他人威胁?
今日之事,本官定要查个一清二楚,谁也别想阻拦。”
双方僵持不下,气氛愈发紧张。
周围人群安静下来,一个个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较量。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打破了这紧张的氛围。
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只见一队人马疾驰而来,为首之人同样身穿绯袍,是一位年近五十的老者。
他双目炯炯有神,充斥着威严。
不少有背景的人认出了他,心中不禁一惊。
秦逵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带领工部一众官员走到众人身前。
他看了一眼被绑在一旁的刘子贤,又看了看堆积如山的走私之物,心中已然明白了几分。
他对着毛骧道:
“毛大人,发生了何事?”
毛骧见是秦逵,瞳孔略有收缩,随即躬身一拜:
拜见秦大人,下官在此彻查走私,正在查证。”
秦逵点了点头,看向刘思礼:
“刘大人,此事当真?”
刘思礼见秦逵到来,心中稍安,连忙说道:
“秦大人,此事定有误会。
应天商行日进斗金,怎会做出走私之事?
还望秦大人为商行主持公道。”
秦逵沉吟片刻,说道:
“毛大人,此事重大,不可草率行事。
不如先将走私之物封存,
待进一步调查清楚后再做定论,如何?”
毛骧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不悦,
但秦逵身份特殊,他也不好直接拒绝。
思索片刻,他便说道:
“秦大人,这次缴获的走私之物数量巨大,实在骇人听闻。
要不现在找京府以及刑部的官员前来记录一二,也省得事后说不清楚。”
秦逵淡淡地瞥了毛骧一眼,双手放在小腹,声音冷了几分:
“毛大人,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作为锦衣卫,
你应该知道应天商行的重要性。
你要如此揪着不放,要做好准备。”
话已至此,毛骧反而面露坦然,有些无所谓地看了看四周,大喝一声:
“将所有走私之物都搬下来,船也扣了!
事情没查清楚之前,谁也不能走!”
秦逵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至极:
“毛骧!”
“秦大人,下官也是按规矩办事,还请见谅。
来人封锁现场,把刘子贤就地拷问!”
说罢,毛骧猛地转身,
迈步走向先前二人所在的凉亭,决心已定。°ˉd优>@[品¢小t3说2?网> :免2费??o阅}?3读′
秦逵看着他的背影,面露思索,眉头紧皱。
他现在怀疑,今日之事背后另有深意,
否则怎么会在如此关键的时刻,来查应天商行,而且毛骧如此有恃无恐。
难道
秦逵心中一惊,想到了传得沸沸扬扬的市易司,
难道是宫中对各个衙门在应天商行中占据份额不满?
所以锦衣卫才在如此关键的节点动手。
越想,秦逵越是觉得有这个可能,否则毛骧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扣应天商行的船。
随着一位位锦衣卫占据了入口,整个部分码头被隔绝。
秦逵也距离货物堆放的地点越来越远,
但那些货物在他眼中却没有丝毫减少,反而越摞越多!
深吸了一口气,秦逵看向一旁同样脸色难看的刘思礼,说道:
“刘大人,别处说话。”
二人来
到一旁角落,
秦逵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开口:
“刘大人,你老实与我说,这些货物你知不知道?”
刘思礼眉头紧锁,脸色来回变换,最后重重叹了口气,沉声道:
“秦大人,以前下官有所耳闻,
但在几次清查中都没有找到端倪,这才作罢。
下官原本以为,就是利用商船之便,跑一些私货,
这在漕运以及河运上屡见不鲜,可下官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辽东的东西。”
“辽东?辽东什么东西?”
秦逵眉头紧皱,
公船私用是整个漕运衙门几乎都默认之事,
他并没有纠结这等事,他关心的是.怎么会与辽东扯上关系。
“一些草药,毛皮。”
刘思礼说到这像是失去了全部力气,长叹了一口气:
“虽然没有发现香料,但下官带来的掌柜都是久经商贾之人,
闻到了一些香料香气,估计是毛骧没有打开,准备留作后手。”
“什么?”
秦逵眉头紧皱,眼神凝重到了极点。
若是发现了香料,
事情无论如何也不会善了。
他也理解了为什么毛骧如此硬气。
朝廷在面对海禁上,可是对任何人都不犹豫,
一旦有人想要伸手海贸,从朝廷手中抢钱,就算是勋贵也能杀。
“那刘子贤是什么人?
怎么如此胆大包天?”
秦逵怒目而斥。
“是下官的侄子,
初到京城之时,下官腹背受敌,
便想着找一些家中人来帮衬,恰好那时他就在扬州玩乐,便将他安排进了商行。”
刘思礼回答道。
“糊涂!!”
秦逵怒斥道,
“这等危险之事怎么能交给亲族?现在好了,麻烦想扔都扔不出去!”
刘思礼现在十分后悔,连连摇头:
“大人,现在说这些也晚了,
我等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
秦逵眼睛一竖,呼吸沉重,“你自己闯下的祸事,你自己处置。·完?本-神¢站! ¢追_最!新^章¨节·
本官只劝你一句,毛骧选择在这个时候发难,就是拿准了辽东之事未了。
若是让他将人牵扯到梅逆身上,
你自己都自身难保!”
刘思礼手掌微微颤抖,
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若是真将罪名定在勾结逆党上,那他也会受到牵连,就算没有性命之危,仕途也就走到尽头了。
“秦大人,敢问.敢问可有什么补救法子?
下官刚来京城不到一年,人生地不熟,就算是想要折腾,也上下无门啊。”
刘思礼哀求道。
秦逵瞥了他一眼,无奈地叹息一声,沉声道:
“你的那个什么侄子,抓紧放弃。
商行要自查他的罪过,与之牵连之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另外现在要放小保大,走私可以,但海贸走私不行!
刘大人懂本官的意思吗?”
刘思礼只是略微思量,
就懂了其中关键。
从北平运货可以,甚至从辽东运也可以,唯独不能是从南洋运!
但.那浓郁的香料味几乎要堵住鼻子,
若不是从南洋而来,谁会信呢?
“秦大人,事情不好瞒啊.”
刘思礼愁眉苦脸地说。
“瞒不住也得瞒!
你那个什么狗屁侄子,
他是得有多见钱眼开才会用这么大的商船来走私,是怕不显眼吗!”
秦逵的表情忽然变得狰狞,恶狠狠地开口。
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市易司趁这个机会,能名正言顺地插手应天商行之事,继而将手伸进各部衙门。
而他工部麾下,恰恰是商行工坊最多的衙门,遍布大明各地。
若是少了这些商行工坊,工部衙门也就不用开了.
刘思礼有些慌乱,额头满是冷汗。
他忽然想起一事,沉声道:
“秦大人,想要走私南洋的香料,仅凭他一个人怎么可
能做到,背后必然有其他人。
要是能将这些人找出来,是不是就能安全许多?”
秦逵冷静下来,淡淡道:
“事有两面。
若是宫中想要深究,你将人找出来岂不是在帮宫中破案?
若是宫中不想深究,你将人找出来或许就能躲过这场风波。
好好想想,毛骧不是莽撞的人,他如此做一定有其背后目的,先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刘思礼连连点头:
“对对对秦大人说得对,我这就命人去查。”
商行的两位掌柜马不停蹄地离开。
二人就在人墙之外,
看着锦衣卫一箱一箱地搬运货物。
天色很快就彻底漆黑,
只有火把能维持光亮,照亮了毛骧忽明忽暗的脸。
他坐在凉棚中,看着前方货物,眼中闪过一丝森然.
就在这时,锦衣卫钱兴怀满身大汗,从商船上冲了下来,脸色凝重到了极点。
他来到毛骧身旁,微微弯下腰,轻声道:
“大人,在横沙号商船的最下方船舱,发现了十几名高丽人,男子女子都有,模样都十分.十分俊美”
消息一出,就连毛骧都愣住了,有些狐疑地看向钱兴怀:
“你说什么?”
钱兴怀又说了一遍,
毛骧这才确定,消息是真的。
他靠在椅背上,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缓,
停顿了几息,他沉声开口:
“处理掉,不要声张。”
钱兴怀愣住了,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
“大人,有这些高丽人在,
便能将应天商行的罪证定死”
“我说了处理掉,不要声张,不要留下痕迹,船上没有高丽人。”
毛骧再次强调一遍,
眼中有着浓浓的荒唐,心中还有一些暗喜。
还好,不止自己身旁有猪队友,敌人手下更多。
毛骧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是多蠢的人才会费尽心思弄高丽人来,
难道这十几个人还比一箱香料值钱不成?
“是”
看着大人的脸色连连变换,钱兴怀虽然不懂,但就算是不懂也要先执行!
待到钱兴怀走后,毛骧有些怡然地坐在椅子上,甚至还哼出了小曲。
相比于抓到应天商行的罪证,
发现敌人愚笨,更让他开心,这意味着以后有更多的对敌机会。
锦衣卫在应天府河港口所做之事飞速扩散,
不到半个时辰,整个京城的大人物就已经知道了这次行动。
他们的反应与秦逵一般无二,
认为这是宫中对于市易司的试探!
而试探的目标,
没有什么比应天商行更权威了。
西安门三条巷陆府,充满旖旎的房间内陡然响起了冯云方的声音:
“大人,出事了!!”
房间内有节奏的韵律猛地停顿。
陆云逸眉头一皱,猛地抽身而出,引得一声娇吟。
他扯过衣服披在身上,快步走至房门口,将房门打开,见到了满脸焦急的冯云方。
“发生何事?”
陆云逸眼中闪过一丝不爽,
冯云方一缩脖子,也知道来得不是时候,但他还是连忙说道:
“大人,锦衣卫在应天府河的港口查封了应天商行的几艘商船,从其上搜出了许多走私之物。
秦大人说里面很大可能有从南洋走私的香料。”
“什么?”
陆云逸猛地攥紧拳头,眉头紧皱,“谁干的?”
“是刘大人的一个侄子,名为刘子贤。
他现在已经被锦衣卫抓了,正在当场严刑拷打。
秦大人说
他还能拖一些时辰,请大人快快想些办法。”
冯云方急切地说。
陆云逸眉头紧锁:
“我知道了.先按兵不动,等我消息。”
“是!”
冯云方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陆云逸将房门关上,凝重地来到圆桌旁坐下,倒了一杯茶水,陷入深思.
大宁的消息今日刚刚传来,晚上毛骧就有了动作。
若说是现查现抓,陆云逸定然不信,锦衣卫没有这个本事,
定然是先前就探查到了一些讯息,一直密而不宣。
只是陆云逸想不明白,
毛骧为什么会用这种方法来报复?
应天商行现在与他还有什么关系?
而且,不论是宫中还是朝堂,都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走私就将商行关门,那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这时,红木大床的纱帘缝隙探出了一个小脑袋,是莲花楼的头牌苏晚蘅。
她用藕臂撑住瘫软的身子,面带红晕,青丝贴在雪白肌肤之上,眼中有些呆滞,声音绵软:
“大人,怎么了?”
陆云逸没有回答,而是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眼神逐渐变得深邃。
“报复大宁.倒是有几分可能。”
陆云逸喃喃自语。
大宁之事,锦衣卫折损了不少人手,
毛骧作为锦衣卫指挥使,心中定然憋着一团火。
“可若仅仅是为了报复,这手段未免太过激进,简直是要鱼死网破.”
陆云逸眉头紧皱,心中又生疑虑。
毛骧行事向来谨慎,更是老谋深算,不会轻易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
他如此大张旗鼓地查封商船,
难道就不怕引起宫中不满,触怒商行背后的大人物?
“他是为了自保?”
陆云逸想到了在这场风波中锦衣卫出的风头,
仅仅是公侯就抓了好几个,
已经有不少人忌惮锦衣卫的力量
或许,他就是通过这等激烈手段,来自保,做孤臣。
“还是.错意了宫中意思?”
陆云逸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个念头。
市易司打了所有朝臣一个措手不及,也让京中衙门人人自危。
或许毛骧有充当排头兵的意思,以表忠心?
抢先一步动手,想以此邀功?
“不管是何目的,让他闹去吧。”
陆云逸很快便做出了决断,
“来人!”
冯云方匆匆走进房间:
“大人!”
“去派人去应天府河港口盯着,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无巨细地记录。
另外”
陆云逸招了招手,冯云方识趣地走近,
“派弟兄去盯着妙音坊,看看那里的动向。”
“是!”
冯云方轻轻点了点头,试探着发问:
“大人您不去看看?”
“不去,商行与我有什么关系,随他们去闹,我去了事情会更糟。”
陆云逸冷冷地说。
“是!”
冯云方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待到冯云方走后,
陆云逸重新回到红木大床边。
苏晚蘅那慵懒又带着一丝魅惑的眼神正望着他。
陆云逸嘴角微微上扬,轻轻俯下身,手指轻轻划过苏晚蘅的脸颊,
“刚刚被扰了兴致,咱们继续。”
苏晚蘅娇嗔地看了他一眼,藕臂轻轻环上他的脖颈,声音绵软如丝:
“大人,您可真是坏,吓死奴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