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借刀杀人一
铁鬃和刀疤随着铜铁一路疾驰回到营地，一路上，狂风依旧呼啸，雪花如同急骤的箭矢，抽打着他们的面庞。
三人心中虽各怀心思，但都因即将面临的未知局势而感到压抑。
回到营地，天色已然全黑，临时军帐内篝火摇曳。
铜铁抱着稻草人，急匆匆地走进军帐，铁鬃和刀疤紧跟其后。
荫蛇和一众统领仍在帐内，看到他们归来，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铜铁满脸兴奋，将稻草人往地上一扔，大声说道：“首领，您看，确实如铁鬃所说，黑崖谷崖顶除了假人和破落营地，一个雨族人都没有。我们穿出崖谷，也没见着他们的影子。一路上，都安排了兄弟们留守，依我看，咱们可以直扑雨澜城。”
荫蛇眉头紧皱，盯着地上的稻草人，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雨族人向来狡猾，怎会如此轻易地让我们发现这破绽？”
裂岩在一旁接口道：“首领，俺觉得铜铁说得有理。说不定雨族人真的是兵力分散，无暇顾及黑崖谷这边。咱们若此时出兵，说不定真能一举拿下雨澜城。”
其他统领也纷纷附和，有的说：“对呀，此时不进攻，更待何时？”还有的说：“错过这个机会，以后可就难了。”
然而，荫蛇心中疑虑未消，他环视众人，随后抬手大声说道：“都安静！那碎骨部，蛮骨带领着四千人走黑森林，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有消息传回，应该是找地方安营了。”
裂岩接口道：“就是，他们还去绕什么黑森林，咱们直接从这里穿过去不就行了吗？非要搞得这么麻烦，咱们直接从黑崖谷直接杀过去，比他们先攻入雨澜城。”
此言一出，包括巨牙战团的各个战争统领和血牙部的统领，都两眼冒光，七嘴八舌地交谈起来。
“首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趁黑夜直接杀过去，打雨族人个猝不及防，说不定雨澜城唾手可得！”一位巨牙战团的统领兴奋地搓着手。
“没错！铜铁兄弟沿路都安排好人手了，至今没情报传来，摆明了崖道口没有雨族兵力。咱们一鼓作气直扑雨澜城，定能抢在碎骨部前头。”血牙部一位身材魁梧的统领紧接着喊道。
一个瘦高个统领也在一旁阴阳怪气道：“哼，要是咱们先攻下雨澜城，碎骨部那帮家伙，就别想分走一半女人，好处都得咱们拿，哈哈——”
荫蛇听着众人的议论，脸色阴晴不定。
他在营帐中来回踱步，思考着其中利弊。
一方面，众人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若真能赶在碎骨部之前拿下雨澜城，那这场战争的收益他们将占大头。
可另一方面，他心中那抹疑虑始终挥之不去，雨族人难道真会如此疏忽，在黑崖谷不设防备？
荫蛇微微皱眉，瞥了一眼裂岩，又看向跪着的铁鬃和铜铁等人，再次确认问道：“你们是怎么留守人员的？”
“回首领，俺在崖口尽头安排了五十人，沿途每一段距离安排了十人。只要发现雨族人，信息确定能传回来。”铜铁说道。
荫蛇阖目颔首，喉间溢出低沉的冷笑。
木栅栏缝隙的寒风卷着雪粒扑在脸上，却压不住他眼底翻涌的炽热——稻草人、空营帐，雨族不过是强弩之末！他猛地睁眼，冲烈岩一点头：\"传令全军，即刻进发！\"又转向亲卫统领，\"抽调千名精锐，随血牙部连夜穿谷！\"
朔风卷着雪粒如砂砾般抽打在兽皮帐篷上，荫蛇话音未落，
十余位统领已轰然单膝跪地。
此起彼伏的“哇哦…哇哦……”狼嚎声撕裂夜幕——那是战士们将骨刀抵在喉间发出的誓死低吼，震颤着木栅栏帐篷上凝结的冰棱簌簌坠落。
很快，营地顿时化作沸腾的熔炉。
无数火把骤然亮起，将漫天飞雪染成流动的赤金，映得骨制护甲与狼牙棒泛起粼粼冷光。
裹着兽皮的身影在火舌间穿梭如鬼魅，马厩里战马不安地刨着冻土，鬃毛上的霜花簌簌抖落，与远处惊起的夜枭群一同消失在翻滚的云翳中。
千余精锐已在风雪中列成钢铁长阵。
火把连成蜿蜒的赤链，宛如从幽冥深处爬出的巨蟒，每簇火苗都在寒夜里倔强跃动，将积雪蒸腾出氤氲白雾。
铁鬃攥紧渗血的掌心，看着刀疤肩头飘落的雪花瞬间被体温融化，忽然想起儿时母亲讲述的古老预言：\"当血色溪流漫过黑崖谷，狼群将自深渊归来。\"
铜铁猛然挥起狼牙棒砸向身旁的冰柱，飞溅的冰晶在火光中化作细碎星辰，\"雨澜城的女人都在等着咱们！他们男人，孩子都是咱们的食物……\"他的咆哮混着马蹄踏雪的闷响，在峡谷间撞出连绵回音。
血牙部勇士们高举的长矛组成银色浪涛，与天边翻涌的铅云遥相呼应，仿佛整个黑夜都在为这场远征震颤。
随着时间缓缓地流逝，血牙部和巨牙战团两千余人组成的连绵长龙，缓缓穿过黑崖。
一路上，唯有不断传出夜鹰“噗噗噗”从崖壁巢穴中惊起，往天上嘎嘎叫着飞走的声音。
直到这两千余人全都安全穿过崖壁，众人顿时爆发出连绵不绝的“哇呜哇呜——”欢呼声，如同滚滚春雷在夜空中炸响。
巨牙战团的几个统领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当即派人回去传报喜讯。
只见一名巨牙战团的传令兵兴奋地一甩马鞭，座下战马长嘶一声，撒开四蹄，朝着营地方向飞奔而去，马蹄扬起大片雪花。
当这则消息传到荫蛇和裂岩耳中时，两人先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
荫蛇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大手用力一挥，大声下令：“全军进发！”
裂岩也跟着喊道：“兄弟们，雨澜城就在眼前，冲过去，女人都在等着咱们！”
刹那间，营地内气氛沸腾起来，号角声、战鼓声交织在一起。
剩余的大军如汹涌的潮水般开始收拾各种物品。
经过众人一番紧张有序地收拾迎战准备，队伍绵延数里，火把将雪地照得通明，宛如一条舞动的火龙。
朝着雨澜城的方向浩浩荡荡前进，大约四五个小时后，大军终于全部成功穿透了黑峡谷。
这里四周开阔，微薄的月光洒下，与前方士兵手中火把的光亮汇聚在一起，让这片雪地蒙上了一层奇异的光影。
荫蛇勒住马缰绳，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族中探子的回报：只要穿过这片平原，前方就是雨澜城。
一位驯兽部的统领举着火把，来到荫蛇面前单膝跪地，说道：“首领，已派出兄弟们四处探查，果真没有发现一个雨族人。”
荫蛇眉头紧皱，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良久，缓缓开口道：“这雨族人一贯诡计多端，如今这般平静，反倒让人心生不安。你确定，各处都探查仔细了？没有遗漏任何角落？”
驯兽部统领赶忙回应：“首领放心，兄弟们皆是经验丰富的老手，以这平原为中心，方圆都探查了个遍，绝无遗漏。”
荫蛇微微点头，却还是难掩眼中的疑虑。
这时，裂岩在一旁接口道：“荫蛇首领，趁现在天黑，咱们一举冲向雨澜城，拿下他们的老巢！”
荫蛇心中着实觉得不对劲。
虽本部派出去的人探查过，从这里到雨澜城一马平川且周围并无埋伏，但他心底那股不安却愈发强烈，生怕夜里中了雨族埋伏。
荫蛇内心不断挣扎，最终摇头，提高音量对着周围的统领们说道：“不行。现在若有狡猾的雨族人在雪地中埋伏，夜晚咱们根本看不到。为防止再中伏击圈，还是明日出发。没多长时间天就亮了，传令让战士们随便搭建营地休息，天亮准时进攻。”
一位传令的统领领命而去，战士们很快着手搭建营地。
裂岩虽心有不甘，也只能服从，嘴里嘟囔着：“这雨族肯定是怕了，咱们本有大好机会……”
荫蛇拍了拍裂岩肩膀：“兄弟，我理解你心情，可行军打仗不能只看眼前，雨族人向来狡诈，不得不防。”
营地内，战士们在寒风中忙碌，快速搭建起兽皮帐篷，燃起篝火取暖。
可众人对明日进攻雨澜城的未知，仍然气氛凝重。
荫蛇独和三十个本部统领在营帐，手中摩挲着从雨族人那里缴获的青铜匕首，思绪万千。
回想起以往与雨族人交锋，每次雨族都用尽手段，这次如此反常，背后藏着什么阴谋？是兵力分散无力防守，还是故意示弱布下陷阱？
就在荫蛇沉思时，营帐外陡然爆发出一阵骚乱声：“快，雨族人来了，杀了他们，杀！哇呜哇呜——”
那喊声在寒夜中显得格外凄厉，如同尖锐的冰棱，瞬间划破了营地原本的寂静。
荫蛇和几位统领脸色骤变，彼此对视间，皆是浓浓的警惕与震惊，他们二话不说，急忙抄起身旁的武器，猛地掀开营帐，如猛虎般冲了出去。
寒夜的风似刀割般刮过，营地内熊熊燃烧的火把在狂风中剧烈摇曳，昏黄的光将混乱的场景映照得影影绰绰。
只见前方，二十几骑如鬼魅般在营地边缘穿梭。
他们身着海云部族式的服饰，在跳跃的火光下，那服饰上复杂而独特的纹理时隐时现。
每个人脸上皆绘着海云部独有的图腾纹路，诡谲的线条仿若蕴含神秘力量，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凶悍气息。
他们手中高举的标枪，枪身之上系着海螺链，不仅如此，他们的手上、脚上，就连胯下马匹的脖颈处，同样挂满了海螺链。
寒夜狂风呼啸而过，那些海螺链相互撞击，“叮当”之声尖锐刺耳，连绵不绝，仿佛来自幽冥的催命音符，一下下撞击着众人的耳膜，让人心生寒意与愤懑。
布鲁率二十多骑手，趁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凭借着马匹风驰电掣般的冲势，如死神降临一般，在毫无防备的驯兽部营地外围肆意肆虐。
手中标枪似流星射出，轮轮精准钉死一人。
眨眼间，追出的两大部落七八十人便倒在血泊，洇红雪地。寒雪呼啸，伤者惨叫与众人怒吼交织。
布鲁骑在马上，目光阴鸷地扫过前方混乱的人群，努了努嘴。
他旁边一位水军团战士心领神会，立刻扯着嗓子，用海云部方言怒喝道：“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杂种！竟敢来侵犯海云部刚打下来的领地，真当咱们海云部无人吗？今日定要报以前你们抓走咱们族人的血海深仇！”
另一 个水军团战士也跟着大声呼喊：“没错！今日定要让你们有来无回！血债血偿，还我们族人命来！”
待两人喊完话，他们齐齐看向布鲁，点了点头。
布鲁见状，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随后哈哈大笑起来，一摆手，小声说道：“再冲一轮，撤退。”
话刚落下，二十多骑如离弦之箭般，“咻咻咻”地朝着人群冲去。
他们手中举着绑着海螺令的标枪，在寒夜中闪烁着森冷的光，随着手臂奋力挥动，标枪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再次精准地射向人群，又有几十人瞬间中枪倒地。
之后，他们掉转马头，扬长而去，只留下一串在寒风中渐渐远去的“叮当”海螺声。
营地这边，荫蛇等人又急又怒。
荫蛇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手中青铜剑狠狠剁在身旁的雪地上，怒吼道：“海云部，这笔账，老子记下了！”
裂岩气得暴跳如雷，“首领，咱们追上去，跟他们拼了！不能就这么白白让兄弟们死在这里！”
荫蛇急忙抬手，神色凝重地说道：“不行！你没听他们说这里是他们的领地吗？此事透着古怪，这里不是雨族人的领地吗？太过蹊跷。这些海云部的人，咱们迟早要把他们全都宰掉，但不是现在。现在天色太黑，四周情况不明，贸然追上去，极有可能中了他们的埋伏。”
裂岩刚要说什么，荫蛇抬手打断，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继续说道：“待明日天亮再说。当务之急，你立刻安排巡逻队，加强营地警戒，不能再有任何闪失。让战士们轮流休息，保持体力，咱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
裂岩虽心有不甘，但深知荫蛇所言极是，只能咬着牙，重重地点了点头，转身去安排巡逻警戒之事。
巡逻队很快组建起来，他们手持武器，警惕地在营地四周来回巡视，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营地内，战士们看着同伴横七竖八的尸体，悲痛瞬间如潮水般将他们淹没，每个人的眼中都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悲愤交加的情绪在空气中迅速蔓延。
寒风呼啸而过，仿佛也被这浓烈的仇恨气息所感染，发出呜呜的怒号。
“海云部的杂碎们，老子定要为你们报仇！”一个小统领双眼通红，怀里紧紧抱着早已没了气息、好似自己亲弟弟的战士，声音因极度愤怒而颤抖。
“海云部，老子一定要把你活活架到火上烤了，一根一根的把你的骨头嚼碎！”其余统领同样嘶吼。
这份愤怒像是会传染一般，在两部共计五千人的临时营地上彻底爆发开来。
“血债血偿！”
“不灭海云部，誓不罢休！”
此起彼伏的怒吼声直冲云霄，战士们紧握着拳头，手中的武器被攥得咔咔作响，恨不得立刻追上去，将海云部众人碎尸万段。
他们的脸庞因愤怒而扭曲，脚步不自觉地朝着敌人离去的方向挪动，若不是纪律与荫蛇的命令，恐怕此刻就已不顾一切地追上去展开复仇之战。
雪风在黑夜中如汹涌的暗流，“呼啦呼啦”地不断灌入，似要将世间一切都卷入它的肆虐之中。
与此同时，刚杀完驯兽部族人的布鲁带着二十余骑，嘻嘻哈哈地朝着雨澜城方向疾驰而去。
他们一边策马狂奔，一边肆意呼喊，那笑声在这寂静的雪夜中显得格外突兀。
一名水军团战士咧嘴大笑，嘴角挂着的雪花都随着他的动作簌簌掉落，兴奋道：“哈哈，布鲁大哥，刚才俺杀了四个，是不是能奖励一个女人了？”
布鲁微微点头，睫毛上结着细碎的冰碴，神色中带着几分赞许：“好，给你记上一功，杀了四个，这可是大功一件，待咱们把任务完成，回头报告给族长，还有重赏！”
另一个布鲁的亲信急忙从马背上掏出他们之前准备好的食人族服饰，抬头呼出的热气瞬间在寒冷的空气中结成白雾：“老首领，那现在咱们要换衣服吗？”
布鲁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对，把这些破烂的海云部项链、海螺链全都丢掉，穿起咱们以前的衣服。”
众人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将身上的海云部服饰扯下，换上了粗糙厚重的兽皮。
这些兽皮大多是狼皮，裹了两三层在身上，虽显得有些臃肿，但在这寒夜中却能抵御不少寒冷。
他们兴奋得脸颊通红，有人甚至激动得双手都微微颤抖。
接着，他们拿起颜料，在脸上画上了驯兽部独有的图腾。图腾的线条粗犷而扭曲，透着一股原始而野蛮的气息，仿佛赋予了他们某种神秘的力量。
每个人都在马上放置了一根狼牙棒和二十把小石斧，这些石斧虽小，却打磨得极为锋利，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他们整理好了发髻，故意将头发全都披散开来，任由长发在寒风中狂乱飞舞。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狰狞的神情，眼中闪烁着凶狠与兴奋交织的光芒。
此刻，他们已从身着海云部服饰的伪装者，摇身一变成了凶神恶煞的驯兽部战士。
做完这一切，布鲁一挥手，低沉而有力地说道：“走！”众人便再次扬鞭策马，朝着雨澜城风驰电掣般奔去，马蹄踏在雪地上，溅起大片的雪花。
经过半个多小时急行，此时天际，虽说离天亮还有两三个时辰，但灰白的天空仍旧一片死寂。
当他们快接近雨澜城外的那片树林时，只见连绵不绝的海云部临时营帐在篝火的映照下影影绰绰。
营地四周，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给这片山林蒙上了一层银白的薄纱，却也无法掩盖那潜藏在暗处的紧张氛围。
布鲁二话不说，提着狼牙棒，怒吼一声：“海云部的杂碎们，敢来进攻咱们的盟友雨族人，你们是不是找死啊？”
便朝着毫无防备的海云部族人冲去。
只听“碰”的一声，他一狼牙棒子下去，三四个海云部族人直接像破布娃娃般被涮飞，脑袋扭曲得不成样子。
其余亲信们也都手提狼牙棒，二十多骑如旋风般席卷而入，用食人族的语言大喊着：“都给老子死，敢欺负咱们的盟友，看你们是不想活了，把你们拿去烧烤了！”
更有甚者，一名骑手竟直接提着一个海云部人的尸体，放在马前，疯狂地哈哈大笑，还把那海云部人的鲜血抹到嘴上，大叫道：“啊！就是这个味道…怀念啊……”
布鲁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海云部的营地瞬间大乱，族人惊恐地“哇呜哇呜”叫着。
只见从那一眼望不到边的临时营地所依托的山林中，手持鱼叉、标枪，举着火把的海云部人纷纷窜了出来，在黑夜与雪花的映衬下，那星星点点的火把好似鬼火般闪烁。
布鲁见状，大喊一声：“先扔一轮小石斧！”二十多骑立刻排成一排，借助马匹的冲力，“咻咻咻”，每人奋力扔出一个小石斧，小石斧如流星般划过夜空，精准地钉在刚冲出来的海云部人身上。
两轮小石斧扔出后，他们又迅速撤退。
布鲁一边策马狂奔，一边大喊着：“海云部的杂碎，还记得老子吗？老子是驯兽部的统领！以前经常抓你们的人当做食物，现在你们还不赶快滚！”
这话气得海云部里的海祭司们额头青筋暴起，海祭司高高举起手中的木杖，声嘶力竭地吼道：“杀了他们！”
话落，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的临时营地中，更多海云部人如潮水般冲了出来。
他们双眼通红，神色因愤怒而扭曲，嘴里“呜啊呜啊”地喊着，那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带着无尽的恨意。
他们的脚步急促而沉重，踏在雪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与他们的怒吼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夜空。
布鲁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冲了出来，眼皮猛地一跳，急忙喊道：“撤！撤！……”
他们一边不断撤退，一边不断地扔出小石斧，朝着驯兽部和血牙部的临时驻地跑去。
而身后，海云部人射出的带着海螺的标枪“哔哔哔”地朝着他们飞来，在雪地上溅起一片片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