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她是！
“你怎么过来了？”叶凝疑惑的看向韩医生。
韩医生努了努嘴，指着前方的隔板：“那里有个受伤的，我刚才去送了些药，后面，那个刀疤脸用西班牙语说了些什么，我就被赶了出来。”
“西班牙语？”叶凝倒没想到，刚刚那个刀疤脸竟然还会西班牙语：“他说的什么？”
韩医生摇了摇头：“我听不懂西班牙语，不过，我看他们的肢体表情，谈论的事情大概和直升机那批上那批东西有关。”
“直升机那批东西？”
提起这事儿，叶凝的脸色变得凝重：“我刚刚从m的话语中确认那批东西，就是他研制出的新型毒品。”
“只可以确定里面的东西，但具体运到哪里，由什么人经手，他就不肯告诉我了。”
韩医生侧头看着满脸郁闷的叶凝，轻笑出声，用轻松的语言来缓解紧张的环境：“看你这幅恨不得拿手枪把那些人毙了的表情，孟宴怎么敢告诉你全部的实话？”
“那批东西关系的不只是他一个人，他也害怕出事。”
叶凝斜睨了韩医生一眼：“你的意思是说我换个脸色，他就肯把藏货地点告诉我了？”
“不好说。”
韩医生认真思考了下这个问题后，如实说道：“孟宴是个很重感情的人，尤其是……尤其是对他的青梅竹马秦楚馨，如果是她开口，或许，毒枭m会金盆洗手。”
叶凝听见韩医生的话，若有所思的朝着隔板方向看去。
韩医生轻叹一声，语气中透着惋惜：“没有人天生就是恶人的，阿宴也不例外，他……或许在当时，他真的无从选择吧。”
“如果没有那场变故，他应该是个闻名世界的工程师。”
作为多年朋友，韩医生仍旧能够保持客观看法，给出一个相对公平的评价。
叶凝却是觉得可笑：“工程师？工程师一辈子赚的钱，会比他一批货赚的多？”
“或许，我们当时都没有看透他。”
“让他改变的不是几大家族的变故，更不是秦……”
说起那个名字时，叶凝的眸色瑟缩了下。
一个心脏，此时好像被分成了两份。
完全不相关的两个人。
没有任何交集的两段记忆，却一起出现在了大脑里。
相互纠缠。
又互相抵抗。
叶凝一声不吭的忍受着这段痛苦。
握着水杯的手不断收紧。
直到骨节发白。
自从上次m用仪器逼迫她记起了那段不该记起的记忆。
她就经常会出现这种情况。
冷汗顺着叶凝白皙的额头缓缓流下。
原本在一旁品茶的韩医生看见这幕。
急迫之下，直接将一口滚烫的茶水吞了下去。
连忙握住叶凝的手腕，拧眉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此时叶凝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漆黑的房子里面。
一阵阵强电流正通过她的四肢百骸传进身体里。
不只是肉体上的疼痛。
心脏都跟着隐隐作痛。
那声音似是带有魔力一样，一遍遍的命令着她：“你不是秦楚馨，你是叶凝。”
“从今天起，你就是叶建明的女儿，叶凝。”
那份痛楚好像很远。
又好像很近。
叶凝握着水杯的手都感觉到了疼痛。
她忍不住尖叫：“不！不要！”
随着她承受不住痛苦，将那压抑在喉咙里的呻吟喊出来。
那原本遥远，不是十分清晰的声音，现在好像变得更大声了。
“你说，你是叶凝，不是秦楚馨。”
大脑里的记忆好像要被叶凝占据。
叶凝本能的想要抵抗。
她捂住耳朵，大声的喊道：“不，我不是叶凝，我是秦楚馨。”
她一把挣脱开身旁握住她手腕的含义生态。
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思绪终于再次回到现实里。
她大口的喘着粗气，茫然的看着四周。
她还在飞机上，周围的陈设和刚刚完全相同。
韩医生正在一脸惊讶的看着她：“你？你？你刚刚说的什么？”
“没，没什么。”
叶凝目光躲闪，坐了下来。
此时的她，犹如一个做错事情的人。
双臂环肩，坐在靠窗的沙发上。
韩医生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他心里实在太过惊骇。
不过。
叶凝刚刚在精神上承受了莫大的痛苦，若是现在再继续逼迫她，恐怕效果会适得其反。
韩医生不再说话。
起身去了别处，给了她一些冷静思考的时间。
韩医生也走了。
周围十分安静，就只剩下叶凝一个人。
叶凝疲惫的靠在身后的椅背上。
闭目养神。
刚刚阖上双眼，就是那个神秘的声音。
“你是叶凝，不是秦楚馨，你是叶建明的女儿……”
一股声音在大脑里分成无数股。
吵的不行。
叶凝实在受不了。
既然安静休息不行。
她索性拿出手机。
找了个单机游戏。
游戏的音量开到最大。
修长白皙的指尖在屏幕上敲击。
不断传来击杀的音效声。
紧张刺激的小游戏让叶凝逐渐投入。
她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韩医生这才渐渐放心下来。
他拿杯子给叶凝倒了杯绿茶。
等叶凝一把游戏结束。
他端着绿茶，重新坐回到她的身边。
叶凝看见绿茶，浅浅朝他一笑：“倒给我的？谢谢。”
“不用客气。”
韩医生只回了这么一句。
这倒是叶凝没有想到的。
她一口气喝了半杯绿茶。
绿茶补充水分，缓解口渴。
她渐渐没有那么难受。
紧绷的神经得到松懈。
坐姿也不像刚刚那么板正。
脊背靠在身后的座椅上，轻叹一声，侧头看向韩医生，若有所思的问道：“你，没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吗？”
韩医生也不扭捏，坦然说出自己心中所想：“有，不过，回不回答在于你，我不会强人所难。”
“问不问其实都一样。”叶凝苦涩一笑。
尽管韩医生刚刚已经猜到了，不过从她脸上看见那抹的神色，还是万分惊讶：“你？”
他在心里阻止了下语言，用尽量平静的态度问道：“你刚刚说，你是秦楚馨不是叶凝，难道？难道？”
“你是想问我，我是不是秦楚馨，对吗？”
叶凝看向韩医生，说出了他不敢说的话。
韩医生点头承认。
叶凝望着远处的隔板。
苍白精致的脸上仿佛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我，我真的是……真的是秦老大的女儿秦楚馨。”
“孟宴的青梅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