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左右为难

宋湉闷闷地说道：“多早晚将我的心掏出来给你看看才知道我对你的心了，你也知道她们只不过是一些普通朋友而已。”

　　沈思妤将打乱的被褥收拾好，说道：“我今日是请你看雯雯丫头的伤情，虽说是私处，你这个大男子按理说有些不方便，但是若不给你看又担心有什么变故。”　　“那你说我到底看还是不看呢？”　　沈思妤这才破涕为笑道：“你的医术又那么高明，不给你看难不成还让那个老头子张谦或者庄贵看去吗？倒不如便宜你算了。”　　宋湉笑道：“不如你们两个都给我看看算了。”　　“放屁。”说完这话后自己脸也红了。　　宋湉看她那副神态便明白了大半，起身将房门关紧，回来抱着沈思妤，只觉自己心也狂跳不已，将脸贴着沈思妤的脸，平息了自己情绪，便开始动手，沈思妤也由着他，只觉得脸上烫烫的。　　宋湉去整理一下床旁，沈思妤踢了他一脚低声道：“先让雯雯去隔壁房间嘛。”　　雯雯见她们两个这般样子早已从床上爬起来，趿着鞋子去灶房里了。　　送走雯雯后，沈思妤的话相当温柔了，叮咛道：“你就看看，不许有其他的多余动作。”　　宋湉道：“黑灯瞎火的也看不真切，还是点个灯来吧。”　　沈思妤又踢他一脚道：“就你多事。”说罢自己闭上眼睛，只见橘红的灯光照着脸，微微睁开眼睛见宋湉正在忙着打起她的裙摆，思妤又闭上眼睛。心里充满期待，又有些许紧张。　　雯雯在灶房煮茶水，打开灶房门去门外，后园子抱薪，却见崔顾家石榴树下两只狗虎视眈眈第看着这边，雯雯丫头胆子小，见到这种高大的狼犬自然打怯，抱着一把柴火小跑着回来，没曾想这恶狗就也是欺软怕硬，见她胆怯，高高越过一条沟壑，飞一般地追上雯雯，很快就咬住她的裙摆。雯雯吓得尖叫一声。宋湉从床上一跃而下，沈思妤也跟着下了床。追出来看见两只狗围着雯雯正在撕咬。宋湉在地上拾起一根拇指粗细的棍子，对着恶狗挥舞过去，因他出手迅速，两下分别打在两只狗身上，他飞起一脚，踢中一只狗下颏，那只狗直接飞出数丈之远，发出哀鸣的惨叫，另一只狗也趁机跑开了。　　听到狗的惨叫声，突然两个脑袋从崔顾家屋檐下露出来，原来市庄长青带着赵世出来了。两只狗见到了主人摇着尾巴在庄长青和赵世身边舔来舔去。然后回头有些胆怯地望着宋湉。　　赵世指着宋湉道：“你打我家狗？打狗欺主！”　　沈思妤站出来怒目而视：“你家恶狗咬人，把我丫头手脚都咬破了，难道不该打？”　　庄长青这次表现得非常好，叫住了赵世，回头又骂了赵世一句，说他未看好狗狗，并向宋湉等三人赔礼道歉，说只要咬伤了雯雯，救治的开支他全出，并立即掏出二两银子给沈思妤，沈思妤道：“银子给宋公子，待会检查伤情后再找你。”说罢带着雯雯和宋湉一径去了。　　沈思妤扶雯雯上床褪下湘裙，对宋湉说道：“好好检查一遍，在我家跌了一跤，今日有被恶狗咬了，一发都检查清楚，好辩证治疗。”　　要检查私隐之处确实有效难以为情。　　沈思妤笑道：“该检查之处，自然不能遗漏，你们做医者男女妇孺不都是一般，难不成还另外叫人来帮你？”　　宋湉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医者无男女性别之虞，再说沈思妤就在身边，因此便大胆看了一回，只见红红的肿了，皮肤也有些破损。　　沈思妤笑道：“还是每天来这里给她上药，我盯着，免得你做坏事。”　　宋湉道：“要做坏事也得先跟你做啊。”　　沈思妤一只秀拳轻轻地敲打在宋湉的胸膛。　　宋湉说着话一边给雯雯隐私处上一些药膏，只听有人在敲门，轻盈而有节奏。　　沈思妤道：“偏生这个时候又有人敲门。”宋湉笑道：“咱们有没那个事儿，人家为何不能敲门呢？”　　宋湉丢下药膏，将两个女孩留在卧室，并将房门关了，趿着鞋子去开门，见是张迎迎。张迎迎笑道：“公子大白天的，在家还关门闭户的。只听说闭门思过，没听说闭门读书的。”　　宋湉笑道：“闭门读书也是有的，北齐《颜氏家训》中说‘见闭门读书，师心自是。’另外还有闭门谢客之说。”　　张迎迎笑道：“公子果然读书多，典故知道也多。”　　“迎迎小姐今日造访一定有事儿。只要我能做到的只管吩咐就是。”　　张迎迎笑道：“你今日倒是恁般客气，平日里倒是大呼小叫的，没事儿就不能找你喽。你还欠我一首词呢。”　　宋湉想着好早点让沈思妤和雯雯回去，且这些天忙着插秧种田，也没有创作诗词的，因此便回她词儿还没做好。　　张迎迎似乎有很多话说咧咧不休说是告诉宋湉一个好消息，还要进房来喝茶水。　　宋湉恨不得早点打发她去了，可迎迎偏生有这么多话要说。心想只要她不往卧室去看就是在客厅坐一坐也不碍事，于是打开门邀她进来喝茶。沈思妤笑道：“看你倒是没有这个心，茶水就不喝了，今晚我娘请你过去吃个饭，说有什么事儿要跟你说呢。你可别忘了。至于诗词嘛，你写好了再送给我。还得要唱给我听。”　　宋湉烦她个没完没了，问道：“还有没有？”　　张迎迎扬起嘴想了一会道：“还有…就是上次踢田觉得很好玩耶，等你忙完后咱们再多叫一些人来个踢田竞赛。看谁踢的最好。你的朋友也多，有清苑的，也有侯门大家闺秀的，还有平民百姓的女子，终归都是一些女子。”　　宋湉笑道：“迎迎，你可别乱说啊，我也有一些男子朋友，譬如你爹…”　　张迎迎道：“我爹是你叔叔，怎么能算朋友呢？”　　“李沐阳、沈思桓、来旺、魏雪岩、牛歪、催顾、潘文良…，多着呢。”　　“那我算不算你的朋友呢？”　　“算，肯定算的。”　　宋湉最后告诉她晚上一定回去，终于把她打发走了，回去再看沈思妤和雯雯。沈思妤还是撅起个嘴巴问道：“你到底有几个女朋友？”　　宋湉笑道：“就只一个女朋友。”说罢抱着她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　　上好药后，沈思妤在宋湉家跟着他学习写字，读书作诗。忙碌了很久。宋湉眼见天色不早了，便催促沈思妤回家去，她笑道：“你是要急着去张迎迎家里吃饭，我偏不让你去，我今晚就呆这里了。”　　宋湉道：“好勒！雯雯丫头你今晚见证我和你家小姐沈思妤洞房花烛，”　　沈思妤在宋湉脸上捏了一把道：“你臭美！”沈思妤也就是敲打宋湉而已，眼见天快黑了，自己不便久留，拿出这两天写的字给宋湉瞧了瞧。沈思妤的每一个字看上去并非那样有法度，可整篇倒是有些气韵，于是人美字也美地赞扬一番。沈思妤虽然知道自己书法才入门，听他一本正经的褒奖心里自然有几分高兴。笑道：“我的字虽然与你相比相差甚远，只要我天天练习兴许就会追上你的。”　　“那是自然！书法全在一个‘苦’字，就是下苦功夫。只要功夫深铁许磨成针。”　　沈思妤将宋湉的字拿在手里，自己的字交给宋湉笑道：“现在我的就是你的，你的便是我的。要好好保存哟！”　　她带着几分笑意将雯雯扶上马儿，自己也跟着跳上马儿，宋湉将她们送过了石头亭子。两人便一径回家，沈思妤将宋湉的书法在自己书房里放着，雯雯又忙着将房子里面东西收拾一番。沈思妤问道：“雯雯，你说宋公子喜欢我多一些还是喜欢张迎迎多一些呢？”　　雯雯低头笑道：“那还用说，自然是小姐你喽。”　　沈思妤低头想了一会道：“他若是负我，休怪本小姐翻脸不认人，连同你雯雯丫头我也不会放过。”说罢柳眉一竖，那样子倒是有些夸张。雯雯掩嘴一笑，低头忙自己的事儿去了。　　宋湉送走沈思妤顺便去张迎迎家里，外面候着几个人问诊看病的，吵吵嚷嚷的，有些几乎在骂人了。胡氏站在柜台边指着张谦骂道：“有生意不做，你是与银子有仇啊。你守孝一般地守了三年，他庄贵不可能将依兰的买卖做尽吧，人家吃饭，我们也得喝粥吧。”　　张谦在一旁袖手旁观的样子，慢悠悠道：“你没看见如今这世道变了，叫你有力使不出来呢。”　　“新来的父母官再怎么跟他庄贵好也脱不了一个理字，有道是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　　“嘘，小声一点。”　　“你不看病，我就要大声说。”　　张谦见妻子这般，只好将外面候着的几个候医者，叫来号脉看病。看完病人张家才打烊收摊。　　晚饭果然丰盛，席间胡氏对宋湉道：“公子你评评理，县太爷叫他去一遭便吓得尿裤子，这般没有出息的男人，当初我怎么就瞎了眼了。你不是天天说没有一个好儿子。我就有心成全你和丫头青青，可你不赚钱恁大一个家庭，靠卖点草药救命？”　　张谦道：“我又不是不看病，等风声过了，或者又换了一个新县太爷，我把回春堂开得红红火火的，到时候青青给我生几个都行。”　　夫人胡氏道：“你想得美，等到三年五载的我把青青找个小子配了，还等着你这把老骨头？”　　宋湉也想给张谦辩解一番，笑道：“张叔说的也有他的道理，新知县李梅深改弦更张，多般对你们不利。种田养鱼也是不错的选择啊。”　　胡氏听了几乎要拍桌子道：“我呸呸呸！就你那点本事，养活你一个人倒是够了，要养活一个大家庭，要想穿好的吃好的，老来儿孙满堂享清福，每天没有三五两银子进账，痴人说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