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初入仙界
任逍遥在戈壁碎石上昏沉了半柱香,刺骨的寒意顺着经脉往骨髓里钻,像是有无数条冰虫在啃噬骨头,与魔焰残留的灼痛在四肢百骸中交替肆虐——左臂的灼伤处仍泛着黑红,稍一牵动便疼得肌肉抽搐,丹田附近更是如同被冰火两重天反复碾压,连呼吸都带着滞涩的痛感。他猛地睁开眼,眸中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金芒,牙关紧咬着才没痛呼出声,下唇已被牙齿咬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天边灰暗的云层恰好裂开一道细缝,微弱的天光如同碎金般洒下,落在他布满黑痕的手臂上——那些原本在皮肉下疯狂蠕动的魔纹,像是遇到克星般骤然僵住,随即如同遇热的冰虫般蜷缩成细小的黑丝,黑芒黯淡了大半,甚至有几缕魔纹在天光中直接消散,化作虚无。任逍遥心中一动,这才真切感受到仙界气息的特殊——即便稀薄,却带着一种纯粹的净化力,对魔气有着本能的压制。
他撑着身旁棱角锋利的黑石缓缓坐起身,碎石边缘划破掌心,渗出血珠的同时,也让他混沌的意识清醒了几分。低头看向丹田处,那里的纯阳仙力如同暴雨过后将熄的炭火,仅余一丝微弱的温热,每一次尝试运转,都像在崩裂的经脉中强行拉扯丝线,尖锐的痛感顺着脊椎直窜头顶,疼得他额角青筋凸起,冷汗浸湿了额前的发丝,黏在皮肤上格外冰凉,风一吹便打了个寒颤。
“仙人凤毛麟角……”任逍遥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荒芜戈壁低声呢喃,之前在洞天古籍中看到的零星记载,此刻终于有了真切的体感。空气中的灵气稀薄到近乎虚无,连深呼吸时都只能捕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灵韵,远不及洞天全盛时期的万分之一——在洞天中,灵气浓郁得能凝成雾霭,而在这里,灵气却比戈壁中的水源还要稀缺。
他扶着黑石站起身,身形晃了晃才稳住,目光扫过连绵起伏的灰褐色山脉。西侧山脉的阴影里,隐约有一缕极淡的灵气波动闪过,却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连炼气期修士的气息都比不上,显然只是低阶修士在活动。“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隐匿疗伤。”任逍遥咬了咬牙,指尖快速掐诀,将掌心的太极图案彻底收敛入丹田,只留一缕极细的金白灵光如同薄纱般缠绕在丹田周围,护住那仅存的纯阳仙力,避免气息外泄。
他又将染血的衣袍脱下——那衣袍上还残留着追魂符的魔焰气息,贸然穿着只会暴露踪迹。从戈壁深处一具枯骨身上,他找到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长衫,虽布料粗糙,却还算完整,刚好能遮住身上的伤口与魔纹。做完这一切,他足尖点地,借着低矮的岩石与沙丘掩护,朝着那缕灵气波动的方向掠去。身影如同掠过戈壁的沙雀,轻盈却迅速,每一次起落都精准避开显眼的碎石堆与空旷地带,连脚步都刻意放轻,生怕留下一丝痕迹。
三日后,任逍遥终于抵达灵气波动的源头,一座名为“十方宗”的宗门出现在眼前。这座宗门盘踞在半座矮山之上,山不算高,仅有千余丈,山体表面裸露着灰褐色的岩石,只有零星几处陡坡上长着些耐旱的低矮灌木,叶片上蒙着一层尘土,显得毫无生机。
山门处的青石牌坊已有些年头,“十方”二字的刻痕里积着厚厚的灰尘,边缘甚至有几处磕碰的缺口,露出里面灰白的石质,显得格外斑驳。牌坊下仅有两名身着灰袍的弟子值守,他们腰间别着制式简陋的木剑,剑身甚至有些弯曲,站姿松散,时不时还会搓手哈气——显然是修为太低,难以抵御山间的寒气。两人周身散发出的灵气波动杂乱且微弱,不过是刚入炼气期的修为,连基础的吐纳法门都尚未练熟,气息虚浮得如同风中烛火。
任逍遥在远处的矮坡后停下,运转心法将自身修为压制到筑基期巅峰——这个境界在仙界边荒不算弱,足以让十方宗愿意接纳,又不会过于扎眼,避免引来不必要的探究。他整理了一下粗布长衫的衣襟,拍掉身上的尘土,确保没有一丝魔气残留,才缓步朝着山门走去。步伐沉稳,既不急躁也不怯懦,眼神平静无波,恰好符合一名游历四方、略有根基却境遇落魄的散修形象。
“来者何人?止步!”值守的两名弟子见有人靠近,连忙握紧了腰间的木剑,其中一名身材稍高的弟子往前踏出一步,声音带着几分生涩的警惕——他的手甚至在微微发抖,想来平日里少见外人,面对陌生修士难免紧张。
任逍遥停下脚步,拱手作揖,刻意将声音压得沙哑低沉,模仿着常年奔波的疲惫感:“在下云逍,自小在山野间随师修行,前些年师父仙逝,独留我一人游历四方。如今四处灵气枯竭,连落脚的山洞都难寻,偶闻十方宗仁厚,愿收容散修,便特来投奔,只求一处容身之地,能安心调理气息,若有杂事,也愿为宗门效力。”
说话间,他指尖悄悄凝出一缕温和的木属性灵气——这是最不易引人警惕的灵气属性,如同春风拂过般,不着痕迹地扫过两名弟子的识海。这并非窥探隐私,只是用柔和的灵气传递“无恶意”的信号,消解他们的戒备。果然,两名弟子感受到那缕温暖的灵气,紧绷的肩膀明显放松了些,握着木剑的手也松了几分,眼神中的警惕淡了不少。
稍矮的弟子对身旁人使了个眼色,转身快步往宗门内跑去,边跑边喊:“我去通报李执事!你先盯着点!”另一名弟子留在原地,虽仍有戒备,却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敌视,只是试探着问道:“道友来自何方?可有修行功法的凭证?比如师门令牌或是功法册子?”
任逍遥耐心应答,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早年随师在南岭修行,师父性子孤僻,从不立师门令牌,功法也多为口传心授,并无书面凭证。不过,若论基础吐纳、低阶符箓炼制,在下倒也略懂一二,若宗门有需,随时可露一手。”他说话间,目光平静地扫过山门内外,既不四处张望打探,也不刻意回避对方的视线,显得坦荡自然,没有丝毫心虚。
片刻后,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宗门内传来,一名身着靛蓝长袍的中年修士快步走出。这修士面容方正,颔下留着短须,胡须修剪得整齐,周身灵气波动凝练而稳定,没有丝毫杂乱——赫然是金丹期修为!在这仙界边荒的小宗门里,金丹期修士已是能掌事的核心人物,足以决定外门弟子的去留。
他走到任逍遥面前,目光如同实质般上下打量着,从粗布长衫到脚下的布鞋,连指尖的薄茧都没放过,带着明显的审视意味:“阁下既是筑基巅峰修为,即便在中等宗门,也能谋个内门弟子的位置,为何偏偏屈身我十方宗这等边缘小派?莫不是有什么图谋?”
任逍遥早有准备,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苦笑,眼底带着几分落寞与无奈,语气也低沉了几分:“道友有所不知,我早年在南岭修行时,曾误入一处上古秘境。那秘境中禁制遍布,我虽侥幸捡回一条命,却也被秘境中的阴寒禁制损伤了修行根基。这些年修为始终卡在筑基巅峰,再难寸进,连灵力运转都比常人滞涩几分。中等宗门讲究资质与潜力,怎会接纳我这‘半废之人’?”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真诚:“十方宗收容散修的美名在外,我不求高位,只求一处安稳之地,能静心调理根基。若宗门有需,炼制低阶符箓、看守药圃、甚至教导炼气期弟子吐纳,在下都愿尽力相助,绝不敢有半分懈怠。”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枚折叠整齐的黄纸符箓,递到中年修士面前:“此乃在下亲手炼制的低阶‘磐石符’,虽品阶不高,却能抵挡炼气期修士的全力一击,若弟子外出遇到低阶妖兽突袭,也能暂护周全。算是在下的一点心意,聊表投奔的诚意。”
中年修士——也就是十方宗的李执事,接过符箓,指尖探入一丝灵力。当灵力与符箓中的灵韵相触时,符箓表面瞬间泛起一层淡土黄色的光晕,光晕中隐约能看到“磐石”二字的符文虚影,符文流转间,还带着一丝厚重的防御气息。他反复探查了两次,确认符箓真实有效,且炼制手法娴熟,没有掺杂任何异常气息,眼中的疑虑又消了几分。
十方宗本就地处偏僻,灵气匮乏,高阶修士寥寥无几,外门长老更是只有两名筑基中期修士。如今来了个筑基巅峰、还会炼制符箓的散修,若能留下,无疑能给宗门添一份助力,甚至能提升外门弟子的生存能力。他沉吟片刻,点头道:“既如此,便委屈阁下暂任宗门外门长老,居西峰静修院。西峰偏僻安静,少有人打扰,适合静心修行。若宗门遇外敌、或需炼制符箓,会派人提前通知,还望阁下届时出手相助,莫要推辞。”
任逍遥心中松了口气,面上却露出真切的感激之色,再次拱手作揖:“多谢李执事收留!云逍定不负宗门所托,守好本分,不给宗门添麻烦,若有差遣,必当尽力!”
就这样,任逍遥以“云逍”之名,成了十方宗的一名外门长老。李执事派了一名炼气期弟子引他前往西峰,一路上,任逍遥刻意放慢脚步,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宗门环境——宗门内的建筑多为石屋与木屋,墙壁上甚至能看到修补的痕迹,弟子们的衣袍也多有磨损,显然宗门资源并不充裕。
西峰果然偏僻,远离宗门核心的主峰与内门区域,整座山峰上仅有一座简陋的石屋。石屋墙面由青石板砌成,石板间的缝隙用黄泥填补,屋顶铺着茅草,边缘已有部分腐烂,虽不算破败,却透着一股朴素的寒酸。屋前有一方小小的药圃,用粗糙的木栅栏围着,里面只种着几株“凝气草”“清心花”之类的低阶灵草,叶片上沾着些许尘土,有的叶片甚至已经发黄,显然平日里少有人打理。
“云长老,这便是您的住处,若需添置什么,可去山下的杂物房领取。”引路弟子恭敬地说完,便躬身退下,显然对“筑基巅峰”的修为带着敬畏。
接下来的日子,任逍遥几乎闭门不出,将自己彻底“藏”在西峰。白日里,他坐在石屋窗前,借着从窗缝透进来的天光运转太极心法。掌心的金白灵光如同细流般缓缓渗入经脉,那些被魔焰灼伤、被寒气冻结的经脉,在阴阳二力的滋养下,如同干裂的土地遇到春雨,一点点修复着细小的裂痕——原本泛着黑气的经脉壁,渐渐恢复成淡金色,疼痛感也随之减轻。
他还会用指尖凝聚灵气,将空气中稀薄的灵气一点点压缩成灵液,滴入丹田。每一滴灵液入体,都能让丹田内的纯阳仙力恢复一分,如同给将熄的炭火添柴,那微弱的温热感逐渐变得明显,不再像之前那般虚弱。
到了夜晚,当月华洒满山峰,任逍遥便会走到药圃旁的青石上,借着清冷的月光推演功法。他指尖划出一道道残影,金白二力在身前交织成复杂的符文,时而分离成两道光带,如同两条灵蛇般缠绕嬉戏,时而又凝聚成阴阳鱼的形状,缓缓旋转。他在尝试将阴阳二力与纯阳仙力融合——之前与追魂符的战斗让他明白,单一的力量难以对抗魔界九祖的势力,只有创造出更适合当前境界的防御与攻击手段,才能在危机中保命。
“在这仙界,实力才是保命的根本。若不能尽快突破金丹期,即便躲得过一时,也躲不过魔界九祖的追杀。”每次推演到疲惫时,任逍遥都会望着天边的残月,在心中默念。月光洒在他脸上,映出眼底的坚定,指尖的灵光也随之变得更加凝练。
而此刻,魔界深处的九幽冥宫,却是另一番阴森景象。这座宫殿由玄黑色的黑曜石砌成,墙面光滑如镜,却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殿内没有烛火,只有墙壁上镶嵌的幽绿鬼火,将整个大殿照得如同鬼域,每一寸空气都仿佛带着血腥气。
魔界九祖坐在最高处的玄黑王座上,王座由无数根扭曲的骨杖支撑,扶手处雕刻着狰狞的魔物头颅,双眼镶嵌着猩红的魔晶,散发着诡异的光芒。九祖身着绣满魔纹的黑袍,黑袍下摆拖在地上,如同流动的墨汁,面容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中,只能看到一双散发着猩红光芒的眼睛,如同择人而噬的野兽,死死盯着下方。他指尖缠绕着一缕漆黑如墨的魔气,那魔气如同有生命般,不断扭曲、伸缩,偶尔滴落一滴,落在地面的白玉石上,瞬间便将玉石腐蚀出一个黑洞,黑烟袅袅升起,散发出刺鼻的腥臭味。
宫殿下方,一名身着灰袍的修士正双膝跪地,头颅低垂,额头几乎贴在地面上,不敢抬头直视王座上的存在。这修士的气息与仙界修士别无二致,甚至还带着几分温和的木属性灵韵,若放在仙界,定会被当成普通的散修。但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他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魔意,那是常年被魔气侵蚀、却强行压制的痕迹——他正是魔界九祖安插在仙界的卧底,已潜伏百年,平日里以采药修士的身份在仙界边荒活动,暗中收集情报。
“任逍遥的气息,在仙界边荒出现过?”九祖的声音如同万年寒冰撞击,带着刺骨的寒意,每一个字落下,殿内的温度便降低几分,墙壁上的幽绿鬼火都跟着闪烁了一下,仿佛也在畏惧他的威严。
灰袍修士伏在地上,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却不敢有丝毫停顿,语速极快:“回九祖大人,属下三日前在天门附近巡查时,察觉到一缕熟悉的本源气息——那气息中带着阴阳二力与纯阳仙力的交融,与当年任逍遥在洞天中留下的痕迹一模一样!虽那气息一闪而逝,像是被刻意隐匿,但属下顺着气息消散的方向追踪了数百里,发现它最终朝着十方宗的方向去了。想来那任逍遥重伤之下,无力继续逃亡,是想隐匿在凡间宗门中疗伤。”
“哼,一个漏网之鱼,也敢在仙界苟活?”九祖冷哼一声,声音中满是杀意,指尖的魔气骤然暴涨,如同黑色的毒蛇般在空中盘旋,瞬间便充斥了大半个宫殿。整个宫殿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地面上凝结出一层厚厚的白霜,连空气都仿佛要被冻结,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你潜伏在仙界百年,吃了百年的苦,装了百年的伪君子,如今,也该派上用场了。”九祖屈指一弹,一道漆黑的魔符从指尖飞出,如同流星般落在灰袍修士面前。那魔符上刻满了狰狞的魔纹,魔纹中流淌着漆黑的液体,表面萦绕着与之前追魂符同源的恐怖气息——正是追魂符的子符,能与母符产生感应,精准锁定任逍遥的位置。
“此乃追魂符的子符,能感应任逍遥的阴阳二力气息,哪怕他隐匿修为、更换身份,甚至借助法宝遮蔽气息,也绝无可能逃脱。”九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如同死神的宣判,“找到他后,不必惊动十方宗的人,免得节外生枝。直接用子符引动追魂之力,取他神魂,带回来见我。若敢失手……”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殿内骤然飙升的杀意,如同实质般压在灰袍修士身上,让他浑身冰凉,如同坠入冰窖,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连牙齿都开始微微打颤。
灰袍修士连忙双手捧起魔符,魔符入手冰凉,如同握着一块寒冰,魔气顺着指尖疯狂涌入体内,却被他强行压制。他重重叩首,额头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甚至磕出了血:“属下遵命!定不辱使命,取任逍遥神魂,献给九祖大人!若有半分差池,甘受魂飞魄散之刑,绝无二话!”
话音落下,他身形一晃,化作一道灰光,如同鬼魅般穿过宫殿的大门,没有丝毫停留,消失在漆黑的魔界夜空中。朝着仙界边荒的方向疾驰而去——他的速度极快,沿途的魔植、低阶魔物感受到他身上的魔意,纷纷蜷缩避让,连大气都不敢喘,只能在他身后瑟瑟发抖。
同一时间,十方宗西峰的静修院内。任逍遥正坐在窗前运转功法,掌心的太极图案缓缓旋转,金白二力如同溪流般在经脉中流淌,修复着最后几处细微的裂痕。丹田内的纯阳仙力已恢复了六成,运转起来虽仍有滞涩,却已能支撑基础的法术施展。
就在这时,他突然心头一跳,如同被针扎了一下,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瞬间笼罩全身。掌心的太极图案竟不受控制地剧烈震颤起来,金白灵光瞬间变得紊乱,甚至有几缕灵光直接崩散,化作细碎的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嗯?”任逍遥猛地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如同出鞘的利剑,目光如同鹰隼般望向院外的山林——那是一种被窥探的感觉,仿佛有一双冰冷、贪婪的眼睛,正透过层层枝叶与山石的遮挡,死死锁定着自己的气息,那气息中带着浓郁的恶意与熟悉的魔气,如同附骨之疽般挥之不去。
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指尖的金芒骤然收敛,身形悄然后退半步,隐在窗棂的阴影中,目光警惕地扫视着院外的动静。山林间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主峰传来的弟子操练声,一切看似平静,却藏着令人心悸的危机——那道窥探的目光并未消失,反而如同毒蛇般,顺着窗缝、门缝,一点点往石屋内渗透,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魔界的人,终究还是来了。”任逍遥握紧了拳头,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掌心残留的金白灵光微微闪烁,“十方宗虽小,却也是暂时的庇护所,若在这里动手,不仅会暴露‘云逍’的身份,还会连累宗门里这些无辜的弟子……看来,这安稳日子,是真的过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