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Tangent！开门！

“你在浪费时间。”001的声音透过空气传来，带着金属般的冷硬。

王皓阳晃荡着双腿，看006像壁虎般沿着货架壁向上攀爬，指尖嵌入金属缝隙的力度足以捏碎钢珠。

他突然翻身跃下横梁，不是往下，而是借着相邻货架的弹力横向飞扑，恰好落在006头顶的横梁上。

“抓不到我哦。”他低头冲006晃了晃猫耳朵，随即纵身跳向远处的行车轨道。

铁制的行车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王皓阳抓住移动的挂钩，在厂房上空荡出长长的弧线。

下方传来整齐的脚步声，001带着其他人在地面同步移动，像一张无形的网在收缩。

王皓阳低头时，正好对上001抬起的目光。

他突然解下小猫耳朵，用牙齿咬住，双手抓住轨道支架翻身倒挂，身体像钟摆般晃向另一侧的管道区。

粉白的猫耳从他嘴角垂下，随着摆动划出诱惑的弧度。

004和007立刻改变方向，朝着管道区狂奔而去。

但当他们撞开管道入口时，只看到那对猫耳被系在随风摆动的电缆上，而王皓阳早已顺着管道外侧的爬梯滑到了地下仓库。

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霉味，王皓阳靠在水泥柱上喘气，低头看着掌心被猫耳卡子硌出的红痕。

地下仓库的铁门突然发出巨响，001的身影出现在入口，护目镜反射着应急灯的红光。

这一次，七个人没有散开，而是呈扇形缓缓推进，脚步声在空旷的仓库里形成共振，像死神的倒计时。

王皓阳突然笑了，抬手把小猫耳朵卡得更牢。

粉白的猫耳在应急灯下泛着诡异的光，他转身冲向仓库深处的冷冻机组，身后传来001冰冷的指令：“活的。”

冷冻机组的轰鸣声淹没了脚步声。

王皓阳钻进狭窄的散热通道，感受着金属管壁传来的刺骨寒意。他知道自己躲不了多久。

但当他从通道另一端探出头，看见001正站在机组前等待，王皓阳突然觉得，这场捉迷藏，或许比他想象的更有趣。

他晃了晃头顶的小猫耳朵，朝着001做了个鬼脸，随即消失在更深的黑暗里。

也是没有想到，曾经风靡一时的seven boys，居然追不上王皓阳。

但是王皓阳也知道，如果只是在工厂里，他应该不会被抓住，但是他还是做不到逃离。

离了工厂，到了开阔地带，根本就没有机会。

想要破局，没有大佬，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

。。。。。。

屋内的光线像被揉皱的棉絮，沉滞地悬在半空，tangent的影子被窗棂切割成细碎的块状，随着他机械的动作在地面上微微晃动。

他站在那座拼合雕像前，指尖捏着三炷刚点燃的香，火苗在他指腹下明明灭灭，把他的侧脸映得忽明忽暗。

香头燃出的灰簌簌往下掉，有的落在他手背上，他不抖也不擦，只等香身烧到离指尖寸许的地方，才屈起手腕，将燃尽的香梗插进香炉里。

那座香炉早已被堆积如山的香梗撑得满满当当，新插入的香梗刚落进去，就带倒了一片旧的，发出细碎的噼啪声，他却像没听见，转身又从供桌上拿起三炷新香，重复着点香的动作。

那座雕像确实奇形怪状。

头颅像是从某个武士雕像上劈下来的，眉眼凌厉却缺了半只耳朵，脖颈处的断痕参差不齐，却被硬生生安在一个丰腴的仕女躯干上，衣袂的褶皱流畅地垂到腰间，却突然接上了一截布满鳞片的蛇身，尾巴在地面上盘了三圈，尾尖却翘起来，托着一个小小的青铜鼎。

最诡异的是它的手臂，左右各接了三只胳膊，有的是孩童的纤细小臂，有的是壮汉的肌肉臂膀，还有一只是白骨森森的骨架，此刻所有的手都朝着香炉的方向屈伸，动作整齐得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

每一次屈臂，骨骼摩擦的咯吱声和青铜关节的钝响就会混在一起，与香灰坠落的声音交织成网，将整个屋子裹得密不透风。

它的手指间并没有香，却精准地模仿着取香、点香、插香的轨迹，指尖划过空气时，甚至能带动起微不可闻的气流，吹得香炉里的香灰轻轻扬起。

tangent的动作与雕像如出一辙，只是他的动作里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虔诚。

他取香时手指总会在香捆上顿一下，仿佛在挑选最直的那三炷；点香时会把香头凑到烛火上慢慢旋转，直到整根香都燃透了才移开，火星溅到他手背上，他眼皮都不眨一下；插香时更是要将香梗插进香灰最厚实的地方，确保它们能稳稳地立住。

他的呼吸均匀得像钟摆，每一次吸气都恰好赶上雕像屈臂的瞬间，每一次呼气又与雕像伸臂的动作重合，仿佛两人共用着同一个呼吸频率。

供桌上的烛火明明灭灭，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影子的手臂被拉得很长，与雕像墙上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分不清哪只属于人，哪只属于拼接的怪物。

“哐！哐！哐！”

门板突然发出一声巨响，像是有块巨石砸在了上面，门框上的灰尘被震得簌簌往下掉。

tangent插香的手顿了半秒，随即又恢复了原样，将最后一根香梗按进香灰里。

“tangent！开门！”杨轶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被风呛过的沙哑，“恺哥他们快撑不住了！你再不出手，512里的人就全没了！”

她的声音刚落，又是一阵更猛烈的砸门声，这次用的似乎是长棍的末端，每一下都带着破风的呼啸，“哐——哐——”。

门板被撞得向内凹陷，露出一道细微的裂缝，外面的风顺着裂缝灌进来，吹得烛火猛地歪向一边，tangent的影子在墙上剧烈地晃了晃。

雕像的动作却丝毫未变，它的白骨手指依旧在空气中划着弧线，蛇尾末端的青铜鼎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