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李承乾的反击

苏氏和程莺莺回到宫里的时候,天色己经发暗。+0¨0¢小`税·罔? !耕_辛.蕞,哙/

她没有回自己的长乐宫,而是径首的朝李承乾的书房走了过去。

李承乾此时正对着西域的军报出神,见苏氏脸色铁青的闯了进来,不由的放下情报,疑惑的问道:

“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还能有谁!”

苏氏一脸恼怒的说道,

“崔家!崔雄那个老狐狸!

派去教武月礼仪的张嬷嬷,是他的远房亲戚!

这几日把武月折腾得什么样子?

手被烫伤,膝盖跪得全是淤青,连小绿都被逼着跪地上捡碎瓷片!”

她越说越激动,将张嬷嬷如何用戒尺抽打、如何故意撞翻热水、如何冷嘲热讽的事一一讲来,最后红着眼眶说道:

“那孩子性子倔,受了委屈半点不吭声,只说怕给咱们添麻烦,怕让福儿分心。

若不是我和莺莺今日去得巧,还不知道要被欺负到什么时候!”

李承乾的手指在案上轻轻敲击,起初节奏还缓,听到“烫伤”“跪淤青”时,指节骤然收紧,将军报的边角捏得发皱。

崔家这是不仅要反对太子妃,还要折辱一个踏实做事的女子,更是在挑衅他的底线!

“好,很好。”

李承乾的声音冰冷的说道,

“崔雄以为,靠着世家的名头,就能在朕的眼皮底下为所欲为?

以为欺辱个寒门女子,就能动摇太子妃的位置?

他太天真了。!微¨趣.晓\说_蛧^ ′吾*错/内′容·”

他抬手召来李一,吩咐道:

“去把宫里负责隐杀的副统领喊过来。”

李一这都多久没有见过李承乾发怒了,丝毫不敢耽搁,转身就朝外面跑去。

殿内只剩下了苏氏和李承乾两个人。

“你打算怎么做?”

苏氏轻声问道,她知道李承乾一旦动了真怒,必然雷霆万钧,却也怕他太过刚硬,反而激化世家矛盾。

“查。”

李承乾只说了一个字,却掷地有声,

“查崔家近十年的账目,查他们勾结的地方官,查他们私吞的救济粮,查他们所有见不得光的勾当!

朕要让崔雄知道,朕能容他在朝堂上争论,却容不得他欺辱朕的家人,容不得他损害大唐的根基!”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窗外的宫墙上:

“当年武诩敢那么做,都是因为有世家之人在背后给她撑腰,让她产生了可以对抗朕和你,以及莺莺的念头。

这才彻底的害了武诩。

如今又来欺辱武诩的侄女,这不是巧合,是他们觉得朕不敢动他们!”

半个时辰后,隐杀副统领身着夜行衣,悄无声息地跪在殿中。¨微?趣-小?税, `哽·薪,醉\全*

“给你三日。”

李承乾将一枚玄铁令牌扔给他,

“查清崔家所有罪证,账目、密函、人证,一样都不能少。

记住,动静要小,别打草惊蛇。”

“属下遵旨!”

副统领接过令牌,身影一闪,消失在夜色中。

苏氏看着空荡荡的殿门,轻声说道:

“会不会太急了?

崔家毕竟是关陇旧族,牵一发而动全身。”

“急吗?”

李承乾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从王猛死在逻些城,到武月在庄子里受辱,这些寒门子弟、忠良之后,受的委屈还少吗?

朕若再纵容,谁还肯为大唐实心做事?”

他走到苏氏身边,握住她的手说道:

“放心,朕不会一棍子打死。

只诛首恶,不牵连无辜,既给世家敲警钟,也让天下人知道,朕护着的,是所有为大唐好的人。”

实在是李承乾厌烦了这些世家之人。

从他没有登上这个位置的时候,李承乾就开始着手清理这些世家。

可是当李承乾清理了三波之后,竟然发现清理掉的只是所谓的嫡系。

没过多久,就会有新的旁系来接管前面的产业。

这让李承乾毫无办法,总不能把大唐境内一个姓氏的人全部杀掉吧?

这一次崔雄主动将机会送到了李承乾的面前。

李承乾不动他,就不是李承乾了。

三日之后,隐杀的副统领将一叠厚厚的罪证送

到了东宫。

李福翻开看的时候,差点没被气晕过去。

崔家不仅私吞了去年山东的赈灾粮,还勾结吐蕃商人倒卖军械,甚至在均田制推行时,故意隐瞒了万亩良田,让流民无地可种。

最让他怒不可遏的是,王二私换救济粮,背后竟有崔家的人撑腰,目的就是为了嫁祸武月,动摇她太子妃的位置。

“这些蛀虫!”

李福将罪证摔在案上,

“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损害百姓利益,还想欺辱武月!”

“别急。”

李承乾走进来,手里拿着杯茶,

“这些罪证,需要一个合适的人递上朝堂。

你亲自送去房府,交给房相。”

李福一愣,随即问道:

“父皇,儿臣自己弹劾不行吗?”

“你是太子,亲自弹劾世家,会落人口实,说你公报私仇。”

李承乾笑着摇了摇头,

“房相是三朝元老,德高望重,由他出面,名正言顺,也能服众。”

他拍了拍李福的肩膀继续说道:

“记住,做太子不仅要敢怒,更要会谋。

朝堂如棋局,每一步都要走得稳,走得准。”

李福恍然大悟,这才拿着罪证,亲自去了房府。

房玄龄接到罪证时,正在灯下批阅户部奏折。

他翻开看了几页,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抬头看向李福,笑着问道:

“陛下的意思,是让老臣在明日朝会上递上去?”

“是。”

李福点了点头,

“父皇说,房相出面,最能服众。”

房玄龄抚着胡须笑了。

“陛下这是把最难的棋,交给老臣来下啊。”

他将罪证仔细收好,

“放心,明日朝会,老臣定会给陛下、给太子、给武姑娘,也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李福离开时,房玄龄送他到门口,忽然轻声说道:

“太子殿下,老臣当年辅佐太宗,最佩服他的一点,就是‘护短’。

护着为大唐做事的人,护着受苦的百姓。

殿下如今也有这份心,老臣很欣慰。”

李福在回去的路上,突然想明白了。

所谓的君臣同心,不是事事明说,而是一个眼神,就能懂得彼此的心意。

自己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