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第 120 章

    皇后端着玉碗的手纹丝不动,视线扫过她的手,又抬起,望向她:“沁儿这是…又想在你父皇面前争宠吗?”


    “平日里争风头倒也罢了,今天不是时候。”


    任皇后如何挣扎,她就是死不放手,本想着去将那汤碗自她手中打落,可也不过多拖延些时间而已。


    这可是在宫中,只要她想,几碗掺了毒的醒酒汤送不来?


    手中的短刀恐怕不足以震慑,若不留神,还有被抢走的风险。


    估计是前头缠斗还未分出胜负,她与自己一样,目标是榻上之人。


    魏长沁视线在屋中扫过,终于找到了破局之物,手上用劲,捏住皇后腕间关窍,听得玉碗当啷落地,便直奔墙边而去。


    一道凌厉的寒光划破长夜,魏长沁单手握剑,直指向她:“刀剑无眼,若再往前一步,母亲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皇后眉头紧皱,握着自己手腕,再抬眼时,脸上那点儿虚伪的笑容已然尽数失散。


    “沁儿以为,这就想拦住我?”皇后垂下双手,昂首阔步向她而来。


    魏长沁眼见着她向自己逼近,怎可能坐以待毙,前世今生种种记忆在心头翻涌,四目相对,无数野心权衡,皆在这一瞬间。


    宝剑锋芒胜雪,冷光一现,剑锋削铁如泥,竟然将横在二人之间的方桌直接削去一角。


    她亦是心惊,却强压下心中惊惧,眼中恨意犹如滔天业火,剑锋调转,再次指向她:“沁儿不是不敢,是念还着那点儿母女情分。”


    “若再向前半步,您大可以试试,是这木头硬,还是您的脖子硬。“


    语毕,皇后果真没再说话,她害怕凭着这把剑也压制不了皇后多久,还想着是否要做些其他,寂静的廊下就传来脚步声。


    那人的脚步不疾不徐,从容不迫,魏长沁屏息静气,皇后亦是死死看着半开的房门。


    他在门口站定,逆着光,看不清脸孔,还未说话,却是笑声先起。


    “沁儿是从哪里学来的规矩,怎能用剑指着人呢。”


    魏仁澄拖着剑,缓缓走近屋内,脸孔如玉,笑容和煦如春风,一身白衣尽染血色,那股血腥气味直逼而来。


    他双指夹住剑锋,她见到魏仁澄平安无事,手上十二万分的力气顷刻间便化了,宝剑坠地,斜插入板中。


    “母后别怕,贼人已经拿下了。”


    魏仁澄转过身去,对着皇后俯身行礼,“宫宴还没结束,混乱又已平息,儿臣来接您过去。”


    她一时还未反应过来,听见了一声口哨,眨了眨,眼顺着声音来源看去,才发现林擒风握着刀,站在门边。


    魏仁澄自然也是听见了动静,懒得多说,给她一个眼神,魏长沁便轻手轻脚溜了出去。


    踏出门槛,她的腿登时软了,眼前发晕,就连地上的砖纹都在晃动。


    她扶着宫墙刚走出几步,竟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长公主!”


    她只来得及紧紧闭上眼睛,以为会撞得头破血流,没想到跌进一个坚实的怀抱。


    檀香扑鼻,她简直不能再熟悉,把脸埋进他颈间,慢慢睁开眼睛。


    林擒风站在二人身边,冷冷看着孟听寒:“在府上娇纵惯也就罢了,这可是在宫中,还想这样抱多久?”


    “总比林将军眼睁睁看着公主摔下来的好。”孟听寒闻言,将怀抱收紧,从容抬眸,对上他的视线。


    他们二人针锋相对,虽然吵得不可开交,倒是给了她缓和的机会,长公主在他怀中歇了片刻,腿上终于恢复了力气。


    “都别吵了。”


    她轻轻挣脱他的束缚,扶着林擒风的手起身,“既然知道是在宫中,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孟听寒亦从地上起来,握住她的手,把她圈进自己怀中。


    魏长沁侧过脸,看他一眼,挑眉道:“你怎么来了?”


    “臣在府上等得焦心,左等右等也不见您回来,只有来宫中寻您了。”


    孟听寒说得委屈,面上表情亦如是,一双眸子仿若含着水,若他需要,时时刻刻都能落下泪来。


    林擒风最看不惯他这幅样子,上前想将她扯出来,长公主却先一步抬手将他拦住。


    “哥哥那边恐怕还要你去帮忙,既然有人来接,那我就先回去了。”


    魏长沁反手握住孟听寒,牵着他撤开几步,才回身看向他,“代我知会哥哥一声,明日一早,我同他进宫拜年。”


    说罢,也不管林擒风如何反应,拉着孟听寒匆匆离开。


    还有一事,若此时不解决,只怕她再难安枕。


    魏长沁在廊下站定,松开他,道:“陪我去毓庆宫一趟。”


    毓庆宫长久无人居住,一直维持着贵妃在时的陈设,没有宫人前来打扫,刚推开门,就是铺天盖地的灰尘。


    她让孟听寒留在门口为自己把风,搬来桌椅板凳叠在一起,终于够到了房梁。


    孟听寒在外头听着里边的动静,等了片刻后,长公主就推门出现。


    袖口和手上沾满了灰尘,发簪上还缠了蜘蛛网,鼻头灰扑扑的,像一只花猫。


    她手捧着一个空花盆,避开他探向自己的手,没有多余解释,抛下回府二字,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今年守岁不比去年热闹,公主府中的下人大都被她遣走,连打马吊都凑不齐一桌。


    二人洗漱过后,回到房中,她困倦的倚在椅背,由着他给自己擦拭湿发。


    那个空花盆已经擦洗干净,放在梳妆镜前,她的视线上移,看向镜中的彼此。


    “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走呢?”


    她好不容易将自己说通,想就此放他离开,早就做好了再也见不到他的准备,却没想到他竟直接出现在宫中。


    孟听寒手上动作不停,将巾帕搭在一边,房中炭盆烧得正旺,室内宛如春日般温暖,她没等到他的回答,回过头来,直直望向他。


    屋子里只有彼此,他被她抓住手腕,无处可逃,他垂下眼眸,沉入她那双盛满柔情的眼:“您在这里,臣又能到何处去?”


    魏长沁愣了片刻,眉心折出一道深痕,放开了手:“我又没在你脖子上拴绳子,自然是想去哪去哪。”


    他趁机捉住她的手,一番不情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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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十指相扣,魏长沁挣脱不开,便恶狠狠的瞪着他。


    沿街传来打更声,一慢三快,还有更夫的吆喝,传到二人耳中已是含糊得听不清了。


    “公主,子时已经过了。”


    孟听寒将她扶起,捧起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新年快乐。”


    “臣守在您身边,又过了一年。”


    她感觉到他松了束缚,手心传来他的温度,她舍不得将手移开,轻轻抚摸着,彼此间的距离一点点消弭,她被他托着臀抱起,放在梳妆台上。


    台上精巧的小玩意儿太多太杂,二人免不了束手束脚,他的动作轻柔,却架不住她苦苦索求,谁能想到,人前高高在上的长公主竟也有这幅低声下气的时候。


    魏长沁双手环着他的脖颈,含着他耳垂,用牙齿细细摩挲。


    她口中将他的名字与卿卿翻来覆去的叫着,今天他倒是没再推三阻四,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任她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褪下。


    被微凉的手握住,他眉心紧锁,深深吸了口气。


    长公主单手动作着,看出他的羞怯,偏偏还捏着他的下巴不让他别过脸。


    这样一味地顺从她,无异于抱薪救火,扬汤止沸。


    他深知这一天总会到来,择日不如撞日。


    有长公主引导着,他根本无需思考,镜中倒映出二人交叠的身影,手抵在镜面,冻得他一下回了神。


    “……不行。”


    “又怎么了?”


    魏长沁蹙着眉,“要名分,我给你就是,至于其他,一碗避子汤下去,不会有意外。”


    长公主一番话说得又急又快,显然是早就打好腹稿,把他拉近,彼此额头抵着额头。


    “不是…这些都不重要……公主,沁儿,先放开我吧。”


    她被搅了兴致,气冲冲的撒了手,彼此面对而立,她一肚子的火,懒得与他再说,快步回到床上,扯过锦被将自己整个人都盖住。


    眼前一片漆黑,她留神听着外面的动静,却始料不及,又被他捞进怀中。


    长公主像一只炸毛的猫,可他偏偏懂得如何给猫顺毛,听着他柔声道歉,耳鬓厮磨间,才听他说出真心话。


    “您都不说喜欢我。”


    他说罢,就把脸埋进了她颈间,声音闷闷的,“这种事要与心上人做,没有您的首肯,听寒不敢。”


    魏长沁闻言轻笑几声,从他怀中离开,双手抵在他肩头,抬眸看向他:“是不敢,还是不肯?”


    她双手捧着他的脸:“那你听好,我魏长沁,生生世世,都只要你一个。喜欢你,心悦你,爱慕你,在人世时要把你捆在身边,入了地府,做鬼都要缠着你…如何,还想听我再说么?”


    她笑得得意,却没想到他一语不发,兀地把脸凑近,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要听。”


    她被他制住双手,压在床榻上,彼此发丝交缠,难分你我。


    绣罗帐里鸳枕合,玉体横陈郎身压。


    二人皆发出一声喟叹,她眼中只容得下他的身影,脑子里空空的,只剩下一句话。


    把他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