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 37 章

    “黎小姐失踪后,殿下惊怒交加,也顾不得处罚下人们,忙不迭地遣人寻找,几乎将整个东宫都翻了过来,然而却一无所获,之后殿下又派人四处巡视,将满帝京的大街小巷都搜了个遍,仍然杳无音讯。”


    “这般大张旗鼓地搜寻,自然是将黎小姐失踪一事闹得满城风雨,宫里人人皆知,陛下与太后为此还斥责过殿下几回,但殿下充耳不闻,依旧不管不顾地到处寻人。”


    “如此过了约莫一个多月,殿下似乎是放弃了,慢慢将派出去的人都陆续撤了回来,整日闷在屋里,连奴婢们也见不到殿下,每日送膳都是摆到门口。直到不久后太后薨逝了,殿下才走出屋来,去为太后守灵。”


    “黎小姐的事对殿下打击挺大的,接着又是茶饭不饮、披麻戴孝地为太后守灵,只怕今日殿下与道长们商谈也是强打起精神的。”


    殷烬翎听罢不由皱眉:“那你方才想问的便是这黎小姐失踪之事?”


    “是,黎小姐以往对奴婢们很好,小姐失踪后我们也都很是心急,况且小姐失踪那日奴婢还见过她,这段时间总会想着,如若我当日不曾离开,小姐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所以见了殿下召道长们商谈就……忍不住想知道小姐下落和安危……”


    连宫女都理所当然地认为太子急着找仙家来是为了这个准太子妃失踪之事,然而实际上太子甚至提都未曾提起此事,反倒一直在说太后?


    殷烬翎微微眯了眯眼睛,问道:“你方才说,黎小姐失踪那日,她进宫后先是去探望了太后,对吧?”


    “正是。”


    “这日的事你们殿下肯定翻来覆去查过吧,你可知道这黎小姐都在太后那儿待了多久,期间可有发生什么?”


    宫女稍稍沉默了下,犹豫地道:“其实这事并非奴婢能置喙的,只是大家私下里在传,太后似乎……不太属意黎小姐……”


    “她们二人不和?”


    “奴婢也只是偶然听从前在慈宁宫那里侍奉的姐姐说起过,太后觉得黎小姐言行过于率性轻脱,不似大家闺秀那般内敛沉静,当不起太子妃,还曾拿以娴静沉稳著称的襄王妃作比,责难过黎小姐。那日黎小姐自慈宁宫出来便面色不好,奴婢们起初还以为小姐在太后那儿受了训,后来才发觉她更像是身子不大好,于是便将她扶去了旁边一处院落。”


    宫女伸手朝一个方向遥遥指了指:“就是在那边的院落。”


    殷烬翎顺着她的手指朝夜色深处看去,只能见到远处黑影幢幢的宫殿轮廓,她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却又想不起来,皱着眉努力回想着,一边随口说着:“我们前面过来的时候似乎并未看到那里有宫人出入……”


    “这是自然的,自黎小姐在那边出了事,那处院落便被封了,殿下接见几位道长都是在正殿的。”


    正殿……院落被封……


    殷烬翎猛地一凛。


    她想起来了,刚才那侍从似乎引着叶南扶去了那方向,那个据说已被封了,渺无人迹的宫殿!


    这念头一起,叶南扶走之前的话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在她脑中,令她忍不住心下一悬。


    你先回住处吧,等我回来,便将事情全都告诉你。


    临走前留下这种话的人若遇上了危险真的没事嘛?虽说老哥平日看着一副万事成竹在胸稳如老狗的模样,但实际上他根本没有半分灵力啊!倘若此事当真涉及妖蛊,有妖物藏匿其间,只怕他根本对付不了这个已吸收了诸多恶念、修为高窜的邪祟。


    殷烬翎深深地锁起眉头,担忧地朝那处望去。然而自己毕竟未得太子相邀,不请自来地过去未免失礼,况且这还不一定出事,如此贸然前去,简直就像担心太子意欲图谋不轨一般,还是先在此处坐着等会看看情况吧。


    -


    叶南扶转过头,身后一步之遥立着正朝他恭敬作揖的太子。


    “道长久等了,请随我进来吧。”


    叶南扶站定不动,沉沉的目光落在面前不远处紧闭的宫院门扉上。


    倾颓的天幕上新月黯淡无华,七八分的冷秋月辉尽数跌进了他沉静的黑瞳里,门楹上两盏苍白的宫灯在寒夜里投下寥寥幽光,在那眼眸里不断地明明灭灭。半晌,他敛去眸中摄人的清辉月色,垂首端正地行礼。


    “殿下请。”


    -


    殷烬翎一脚踩在凉亭的石阶上,频繁地抖着脚尖,双手抱胸,面沉如水。


    她自刚才起就已经有些坐不住了,从不时地眺望一下那座被封锁的院落,变成了现下直接站到凉亭口一直盯梢着那处的动静。


    老哥已经走了有大半个时辰了,那个太子究竟有什么事,需要私下请到这种阴暗无人的院落里谈上这么久?


    她焦躁地频频换了好几次搁在石阶上的脚,抓乱了来之前精心梳过的发髻,可那个修长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在道路尽头。又过了约莫两刻钟,殷烬翎实在等不住了,随手扒拉了两下凌乱的头发,直接抬步便朝那方向走去。


    宫女见状忙上前阻拦:“道长,殿下想必还在与叶道长密谈,道长不如再耐心等待一会……”


    “我怕我再等下去,他人就没了。”殷烬翎冷声说着,一把推开面前的宫女便下了凉亭,手捏法诀,足下生尘,沿着石径往那处院落疾速飞掠过去。


    顷刻功夫就来到了那座宫殿门口,殷烬翎停下脚步,刚收了术法,便与正从门里头出来的叶南扶撞了个正面。


    殷烬翎:……?


    两人无声地互相瞪视了片刻,叶南扶率先让开了半个身子,半开的门里紧接着便走出了太子来,见到门外的殷烬翎也是一呆,三人面面相觑了良久,太子终于开了口。


    “殷道长是前来接叶道长的吧?怎的没有下人陪着,我这便唤人过来。”


    叶南扶伸手拦了太子:“殿下不必麻烦了,我们认得回去的路,自行回去便可。”


    太子为难地小声道:“这未免有些失礼……”


    殷烬翎终于从呆滞中缓过来,忙道:“不妨事不妨事,殿下,我们这便告辞了。”说着麻溜地行了礼,在后头拉了拉叶南扶。


    叶南扶侧过头轻轻瞥她一眼,跟着行礼辞别。


    太子也未再多说什么。告辞后,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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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便离开了院落,一同朝住处方向走。


    忍着满心的疑虑,耐着性子一言不发地走了片刻,回头瞅瞅离了东宫已有老远,殷烬翎便忙不迭拉起叶南扶的袖子,凑近了些小声道:“太子找你究竟何事?”


    叶南扶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被她扯着的袖子,随即撇开视线抛向远处宫墙:“他方才私下又同我问了不少妖蛊之事,可我原非你们仙门中人,并不清楚此中事宜,便随意搪塞了两句过去。”


    “哦?”殷烬翎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他怎么问的?说具体些。”


    叶南扶道:“他问妖蛊是否能将人化作他物,以及倘若不慎中了妖蛊,当如何解除。”


    殷烬翎不由地蹙了蹙眉,道:“这话问得颇有些蹊跷啊……”


    “是啊,听起来就像是,有人因妖蛊之事被迫害,至今无法解除似的。”


    “恐怕是……太子妃。”殷烬翎若有所思道。


    “太子妃?”


    “啊……你还不知道。”殷烬翎解释道,“方才我从那引路的宫女口中得知,太子有个倾心已久的准太子妃,就在太后薨逝前不久,突然失踪了。”


    叶南扶眼眸微微一敛:“方才他可未曾与我提起分毫。”


    “显而易见,他心中只怕早已明了,太子妃的下落。”殷烬翎缓缓道,“并且他相当笃定,太子妃是遭到了妖蛊所害。”


    “——而这凶手,便是已故太后。”叶南扶接口道,“他约莫是这般作想,才有了今日召集仙家前来的这一出。”


    “只是这样的话,为何先前我们四个都在之时,他只字不提,反而要在送走我们之后追上来找你回去暗地商谈,还约在那么一个因太子妃失踪而被封禁的诡异院落。”言至此,殷烬翎凝眉抬首望向叶南扶,又吐出后半句,“而且,为何是你?”


    她盯视着他,定定道:“你原就是跟随我同行而来,虽明面上顶了个散修的名堂,实际上并非仙门中人,何况还没有半分灵力,无名无才无师出,在先前留于殿内的四人之中,你无疑是最不该被选择的一个。”


    “这位太子究竟是随意乱择了一个,还是有过某些我不曾窥见的思考才下的决定,我很想知道。”


    叶南扶垂首望着她星子般明艳夺目的眼眸,不过一瞬,又若无其事地移了开去,道:“他最终选择我,必然是有所考量的,却绝不是因为我才能过人或者修为高深。”


    “怎么说?”


    “你可还记得先前东宫待客的正殿,殿门宴前忽然毁损,开阖不利,只余下仅一人可过的狭窄缝隙?”


    “自然记得。”殷烬翎不由回想起进殿前她为了看清殿门上头的物什,拉了叶南扶便使劲往里推的场景,当下微微翘了翘唇角。


    “可曾看清那门楹上头安了何物?”


    殷烬翎一怔:“你也注意到了?那究竟是……”


    还未等她问完,一直拽着叶南扶袖子的手蓦地被另一只手托起,掌心间似乎多了样圆润温暖的东西,她低头看去,却见一枚正散发着荧荧湛蓝光彩的玲珑玉石。


    “试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