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身世被揭开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却像冰锥一样扎进每个人心里:“你给了我一包药,说掺进马料里能让马受惊,顶多让爹摔个轻伤,震慑一下就行。我被你说动了,趁夜摸进马场……可我没想到,那药那么烈,爹会摔得那么重!更没想到,你转头就派了人来杀我,想让我一个人背这所有的罪!”
“不是的!我没让你下那么重的药!”岑欢颜终于崩溃,尖叫着反驳,“我给你的明明是……是只会让马焦躁的药!是你自己弄错了!”
这话一出,满室皆静。
岑锦誉和岑锦腾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她终于承认了,她确实给了药,确实参与了害爹的事!
“你……你真的……”岑锦腾的声音都在发抖,他一直觉得这个姐姐只是骄纵,却从未想过她能狠心到对亲爹下手。
岑锦誉更是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只剩下失望:“欢颜,你怎么能……”
吴雨桐冷冷地看着这场闹剧,对韩嬷嬷使了个眼色。韩嬷嬷立刻上前,将那包从柴房搜出的银子递给岑锦誉:“二少爷看看,这是不是大小姐库房里的银子?老奴已经让人去查了,这成色和印记,正是上月账房给大小姐的月例。”
岑锦誉接过银子,指尖冰凉。他认得,这确实是侯府特有的银子,上面的印记绝不会错。
岑欢颜看着那包银子,又看着岑锦澜怨毒的眼神,再看看两个哥哥失望的脸,终于瘫软在地,眼泪混合着绝望滚落:“是……是我做的!可凭什么她一回来,爹爹就把我当成个外人,明明他说过我是他最出色的女儿的。”
岑欢颜指着岑姒,“我明明什么都比她强,凭什么,他训斥我,还把我赶到庄子上去,凭什么?我也叫了他那么多年的爹啊?”
岑姒看着岑欢颜,冷冷地笑,“我想,大哥应该知道为什么吧?”
“我……我……不知道。”
岑锦誉和岑锦腾看向岑锦澜,然后又看向岑姒,“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没胡说八道,大哥,娘临死前没告诉你姐姐的身世吗?”
“什么身世?”岑欢颜茫然地看着她。
“姐姐还不知道吗?大家还真疼你呢,大哥,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吗?”岑姒道:“你以为真的能够瞒住大家伙吗?”
“岑姒,你别胡说八道,她……她有什么特殊的身世呢?”岑锦澜支支吾吾,虽然他此刻恨极了岑欢颜,但是他更想保住母亲的名声。
“就是,岑姒,你要说就说,别卖关子。”岑锦腾道。
“姐姐,虽然你不是岑家的孩子,可我还是要叫你姐姐,不是我尊敬你,而是因为你的确是我的姐姐。”
岑欢颜怔了怔,“你……”
“是同母异父的姐姐。”
此言一出,在座的人都惊着了。
“同……同母异父?”岑欢颜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岑姒,嘴唇哆嗦着,“你说什么?我是娘的亲生女儿?这怎么可能?我明明是被领养来的……”
岑锦澜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猛地上前一步想捂住岑姒的嘴,却被韩嬷嬷拦住。
他急得额头青筋暴起,嘶吼道:“岑姒!你闭嘴!不许你污蔑娘!”
“污蔑?”岑姒冷笑一声,目光扫过他慌乱的脸,“大哥何必自欺欺人?娘没告诉你吗?若岑欢颜不是娘所生,她怎么会为了她故意丢了我这个亲生女儿,把本该属于我的一切,都给了岑欢颜?大哥,你不必瞒着了,爹早已经知晓。”
“爹……爹早就知道?”岑锦澜像是被雷劈中,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桌角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却浑然不觉。他死死盯着岑姒,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痛苦,“你说娘……娘故意丢了你?为了……为了给欢颜铺路?”
岑姒看着他痛苦的样子,眼底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不然呢?当年我被故意丢在雪地里,隔一天才去寻找,还故意不去丢下我的地方去找,我奶奶带着我在原地等了一天,都不见有人来,不是故意是什么?”
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泣血,听得满室人心头发紧。
岑欢颜猛地抬起头,空洞的眼神里终于有了焦点,她看向岑锦澜,声音嘶哑:“大哥……她说的是真的?我是娘的女儿?那我……那我为什么不是侯府的亲生女儿?”
岑锦澜的嘴唇翕动了许久,“你的确是娘所生,但不是跟爹生的,那个人是谁,我也不知道,她没说过,只是她临终前,告诉我你的身世,让我保护你。”
这句话像一块巨石砸进冰湖,瞬间激起千层浪。
岑欢颜的瞳孔骤然收缩,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你说……什么?”
岑欢颜死死盯着岑锦澜,瞳孔里的光一点点碎裂,最后只剩下疯癫的红:“你骗我……你在骗我对不对?我怎么会是娘跟野男人生下的孩子,我无父无母,不是这样的…”
“啊——!”
她猛地尖叫出声,声音凄厉。
下一刻,她的时双手疯狂地抓着自己的头发,精致的发髻被扯得散乱,发丝黏在泪湿的脸上,狼狈得不成样子。
“欢颜!”岑锦誉冲过去想按住她,却被她狠狠推开,手背被指甲划开一道血痕。
“别碰我!你们都别碰我!”岑欢颜跌跌撞撞地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墙上,发出“咚”的闷响。
她顺着墙壁滑坐在地,眼神涣散地看着满地狼藉的药汁,忽然笑了起来,笑得眼泪直流:“原来我是个野种,明明是我娘,为什么不让我是候府的孩子?同样的娘,她凭什么就是候府的小姐,而我是个野种?”
“欢颜!别这样!”岑锦誉冲过去抱住她的肩膀,力气大得几乎要把她揉进骨血里,“你是娘的女儿,就还是我们的妹妹!”
“妹妹?”岑欢颜猛地转过头,眼泪糊了满脸,嘴角却咧开一个诡异的笑,“一个野种的妹妹?二哥,你是不是也知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是想看我的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