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平衡的代价

羂索的声音响起，在这片死寂的空间当中显得有些突兀和刺耳。

虽然说她的话语显得有些轻松和调侃，但语气之中的沉闷却是难以掩盖的。

漆黑的山洞当中，羂索微微抬起头，看向那片天空，微微咬了咬嘴唇，缓缓道：

“缔结契约、遵守契约、设定束缚......乱七八糟的事情就如同电脑程序一般，和那种东西的运行逻辑对抗，可是会造成世界异常化的，禅院清......”

说到这里的时候，羂索脸上忽然浮现出了一抹略显凄然的笑容，她的思绪在这一刻略微颤抖了起来，就仿佛透过眼前那漆黑的山洞，来到了千年之前的记忆一般。

“这一份代价的承担者，并不一定就会是你，当异常发生时，平衡机制就会触发，而只要最后的世界平衡能够被修复，那么这中间的修复方式，就压根不是你能够选择或者去准备的。

你或许很强，能够抵抗那些平衡机制给你带来的异常影响，但是你身边的人呢？

归根结底，咒术师这些东西本质上就是一群疯子罢了，以人类负面情绪为力量来源的东西，又怎么可能真的像你所认为的那样【善良】......

终究不过是你自以为是的包装罢了，在那份平衡机制的作用下，你所努力创建的一切，都将慢慢被那些东西给慢慢异化。

到时候......你真的能够承受住这份痛苦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羂索脸上忽然流露出了一抹说不出的悲哀，就仿佛又一次回到了许多年前一般。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抬起手，一抹术式发动，伴随着禅院清所在空间的碎裂，他也感受到了羂索那熟悉的气息。

禅院清望着那已经崩溃的血色空间，突然在纷飞的碎片中捕捉到一丝异样的咒力波动。

那气息熟悉得令他感到有些毛骨悚然......在那碎裂的眼球当中，禅院清看到了这一份咒力的来源，是千年之前京都郊外废弃神社里那个脸色苍白的羂索！

在看到了那个女人的瞬间，禅院清本能的轻声惊呼道：

“羂索......？！”

在那身影出现的瞬间，禅院清的瞳孔骤缩，精神体瞬间回归肉身。

而在现实世界中，他的右手还保持着与九十九由基相握的姿势，手心当中甚至还能够感受到九十九由基身躯上传来的淡淡颤抖。

密室内那略显复杂的结界术式仍在运行，但在禅院清眼中，那些术式的表面上，此刻却突然浮现出了令人战栗的图案，那些图案禅院清怎么看怎么像是羂索似笑非笑的眼睛。

“怎么了？”

也就在禅院清身上咒力下意识涌动的瞬间，九十九由基也敏锐地察觉到了禅院清的异样，她睁开眼睛，顺着禅院清的视线望去，却只看到普通的结界术。

对于九十九由基那略微显得有些困惑的问题，禅院清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轻轻摇了摇头，随后道：

“仅仅只是有些累而已，但从现在开始，星浆体的诅咒和天元大人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关系了。”

听着禅院清的话，九十九由基脸上浮现出了一抹错愕的神情，她看向禅院清，声音之中满是困惑和疑问：

“就这样就行了？可是你从头到尾也没有做什么呀？你不就是握着我的手，然后闭着眼睛沉默了五分钟吗？这样就搞定了？！”

看着九十九由基那副有些不可置信的样子，禅院清此刻也是笑着解释道：

“九十九小姐，不要那么着急，其实有些事情看起来很难，但是坐起来的时候，其实也就那样。

就像是很多时候人们忘了带钥匙出门时，会喊开锁师傅来开锁一般，其实我了解过，那些开锁师傅其实到了地方之后，仅仅只用两三分钟就能够把门给打开。

如果是一些比较好开的门，那么这些开锁师傅甚至几秒钟的时间就能够完成这一切，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让那些粗心的屋主付出一万日元左右的报酬，屋主们都是不太愿意的。

他们会觉得这些钱让开锁师傅们赚的太过于轻松，因此那些开锁师傅们会有意识的拉长开锁时间，磨蹭半个小时甚至一个小时后，他们才会装作一副很努力的样子把门给打开。

这样一来的话，虽然说是浪费了一些时间，但屋主们也都会愿意给钱了。”

听着禅院清那和眼前之事完全没有任何一丝丝关联的话，九十九由基更是疑惑了：

“可你说的这些东西，和给天元大人解开诅咒有什么关系？我刚才之感觉到你抓住了我的手，接着你就说事情都搞定了，那具体你是怎么做的呀？”

对于九十九由基想要刨根问底的态度，禅院清却只是略微摇了摇头，随后缓缓道：

“不好说，反正就和开锁师傅差不多吧。”

听到这里，九十九由基心中更是猫抓一般的好奇，但是就在她准备继续去问的时候，天元的声音却在这一刻传了过来。

她的声音此刻带着一抹浓浓的疲惫和喜悦，但更多的，还是对于禅院清的担心和关切，刚才除了禅院清之外，她应该是唯一一个，也看到了那些东西的人。

“由基......有些事情如果现在告诉你的话，可能会有些危险，小清也是想到了这里，所以才举了那个开锁师傅的例子，先让小清休息一下吧，其实整个过程比起小清说起来的那样要困难很多。”

听着天元的话，九十九由基的脸上显然也是有些焦急了，她看向禅院清，双手忍不住的抬起，按在了禅院清的肩膀上，同时对着他问道：

“是刚才受伤了吗？还是碰到了什么问题？！”

九十九由基这个时候显然有些慌张，她的脸色有些发红，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与她之前那种飒爽豁达的形象完全不符。

而禅院清则是轻轻摇了摇头，随后道：

“没什么大碍，就是看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罢了，对了，由基......最近这一段时间，你就先别出国了，留在高专，有事情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