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还是龙族玩的花
纸页间墨香扑鼻，字迹工整，记录着各种牲畜的数量、生长状况、屠宰周期等详细信息。
他原本只是出于好奇随便看看，可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哪是什么普通的牧场？分明是天庭的“高级食材储备库”！
“鸡鸭鹅猪牛羊……嗯，这些倒是寻常。”孙悟空一边翻阅一边自语，“可这后面怎么还有‘青鳞龙’‘赤焰凤’‘玄冰蛟’……等等？”
他眉头一挑，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几位管事：“你们这牧场里，竟然还养着龙和凤凰？”
一名年长的管事恭敬答道：“回大人，天河牧场乃天界最顶级的食材供应之所，所供之物皆为上品。
龙族与凤族因当年龙汉大劫中背负了滔天业力，部分族人沦为赎罪之身，被贬至此地，以肉身偿还因果。”
“龙汉大劫？”孙悟空皱眉，“那不是远古神话里的事儿吗？”
老管事点头道：“正是。那时龙族与凤族联手对抗麒麟，虽胜却伤亡惨重，更因动用天地法则而承受反噬。
劫后，三界元气大伤，龙凤两族也被视为不祥之兆，被天道降下业报，一部分族人流落人间，另一部分则被收编入天河牧场，成为赎罪之奴。”
孙悟空听得瞠目结舌：“所以……蟠桃会上那些所谓的‘龙肝凤髓’，就是从这里宰杀出来的？”
“正是。”另一位年轻些的管事接口道，语气中毫无怜悯之意，“而且您也别误会，这里的龙可不是四海龙宫那种正统血脉。
大多都是杂血、野种，甚至有些是河沟里的鱼虾蛇蟒得了点机缘化形而成的‘伪龙’。
在真正龙族眼中，他们不过是低贱的奴仆罢了。”
孙悟空听罢，忍不住摇头苦笑：“好家伙，我还以为鲤鱼跃龙门之后就能成龙成凤，结果是跳进锅里当菜啊！”
“那四海龙王知道这事吗？”
那年长管事耸耸肩，语气轻描淡写：“何止知道？他们自己参加宴席的时候，吃得比谁都欢实呢。”
孙悟空曾见过那些威严高贵的龙王们，个个趾高气扬，自称正宗龙族。如今才知道，他们竟连自己同族的后代都默许送上餐桌，吃得心安理得。
孙悟空坐在天河牧场的主位上，手中那本账册已经翻到了后半部分。
原本以为前面那些“青鳞龙”“赤焰凤”什么的已经很震撼了，没想到后面的内容更让他目瞪口呆。
他一页页翻过去，眉头越皱越紧，嘴角抽得越来越厉害：“……带鱼龙、三文鱼龙、章鱼龙？”
他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黄鳝龙？泥鳅龙？”
他猛地抬头，盯着站在一旁的管事们：“你们这些名字是认真的？不是在逗我吧？”
那位年长的管事一脸正经：“回大人，这都是实名登记的。天河牧场对食材来源要求极高，每一头龙都要有明确的血统记录。”
孙悟空差点把账册摔到地上：“血统记录？你跟我说这是龙族的血统？！”
年轻些的那个管事忍不住笑出声来：“嘿嘿，其实说白了，这些名字都是根据它们父母的杂交对象来的。”
“杂交？”孙悟空瞪圆了眼睛，“你是说，这些龙根本就不是纯种的龙族？”
老管事点头如捣蒜：“没错，这些龙大多都是龙族与各种海中生物结合所生的后代。有些甚至都看不出一点龙的样子了，但因为体内还有一点龙族血脉，所以被送进了天河牧场。”
孙悟空听得头皮发麻：“好家伙，我还以为龙族高傲得很，结果一个个都是情种加种马！连带鱼都能配成亲？”
他翻着账册继续往下看，越看越觉得这不是一本畜牧业账本，而是一份天庭版的《海洋奇缘·龙族私生子大全》。
“还有这个……‘金枪鱼龙’‘鳗鱼龙’‘鲍鱼龙’……等等，鲍鱼也能成龙？”
他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无语：“你们确定这不是哪家海鲜市场跑错地方了？”
管事们忍俊不禁，却不敢笑出声来。
“回大人，您有所不知。”老管事解释道，“龙族向来风流，尤其喜欢跟各种异族通婚，久而久之，便有了这些奇奇怪怪的后代。
有些龙宫甚至专门养着这些私生子做苦力，但毕竟还是怕影响名声，所以干脆悄悄送到天河牧场来了。”
孙悟空听完，彻底无语：“合着你们这里不光是个养殖场，还是个龙族私生子收容所啊？”
他叹了口气，摇头苦笑：“难怪四海龙王吃得那么心安理得，感情这些都是他们甩不掉的麻烦啊。”
他又翻了几页，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那这些龙要是哪天逃出去了，跑到龙宫门口认亲怎么办？”
管事们一听，脸色瞬间变了。
“哎哟我的大人！”年轻管事惊呼，“可别这么说，我们这儿最怕的就是这种事！”
“之前还真有个‘虾米龙’偷跑出去，跑到东海龙宫门口喊爹，结果被巡海夜叉当场打死了。”老管事叹气道：“从那以后，我们这儿的规矩更严了——所有杂龙一律不得外出，就算死也得死在圈里。”
孙悟空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好家伙，凡间若是知道这事，龙宫怕是要改名叫‘海产批发市场’了吧！”
孙悟空站在天河牧场中央，双手抱胸，眯着眼睛打量着四周。
这地方他来得差不多一圈了，从龙圈到凤舍，从灵牛棚到玄兔苑，走了一路，看了一场荒诞的“天庭生态展”。
可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些牲畜，虽然个个体型硕大、灵气充盈，但眼神呆滞、行动迟缓，完全没有一点修仙开灵的迹象。
要知道，天界可是灵气浓郁得能直接喝的地步。就算是一根草，在这儿待久了都可能成精。
可这些动物居然一个个跟普通牲口似的，连句人话都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