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死要面子活受罪,最终里子也没了(求追订!)
齐国公府的讨论一阵一阵的,同时的王家也不消停,陈氏想着怎么对付自己那老爹,王子腾在四方馆内过的亦不舒坦,随着他在里面待的时间越长。
周遭译馆之人,也瞧他的眼神变的越来越不好。
这些人本就是些看人下菜碟的人,又身在神京这样大楚的都城,嘴上虽不敢对王子腾有任何的不经,私底下却对他多有讨论。
这些王子腾都听在了耳中。
“听说了吗,那小贾将军当京营副节度使的人都去赴职了,咱们馆里的这京营节度使怎么还没被召见?”
“难道那太上皇皇帝不想用他了?”
译馆的人,私底下不停交谈着,话也已经传进了王子腾的耳中,王子腾不傻,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这样对待。
无非就是上面人的敲打,以及皇帝对他的架空。
他这个本该受一方重视的人,现在却成了夹在中间最不受重视,最难受的人。
王子腾的脑袋疼着,王家的下人通过买通这译馆的人,也成功进来,瞧见王子腾的模样,王家下人知道,自己这个老爷,在这译馆里可能过的并不开心,但她们太太已经尽力的在里面周旋了。
“老爷!”
王家趁着送饭功夫,朝王子腾行了一礼,面对下人的见礼,王子腾无精打采的。
“太太那儿怎么样了?”
“凤姐儿可成了?”
王子腾朝下人问着,当下的他们整个王家拼着不要脸,可是豁出去了。
下人朝王子腾摇头。
“情况虽有好转,但却也不太好。”
“凤小姐已经成功,但太太娘家的那些人却.......”
下人的脑袋垂下,王子腾知道,自己那个贪婪的岳丈又开始了。
当年他年轻,正风光正茂之时,他那岳丈拿着身份,对他就像是对路边乞丐施舍,要求他帮忙做一些事,更是像命令,颐指气使,他就好似他家的一条狗,一个下人,可以随意使唤。
如今他陷入了困境,他这岳丈依旧那般,甚至还落井下石。
他可有想过当下的陈家的情况?
他就不怕他死后,他对整个陈家秋后算账。
“这么瞧凤姐儿已经在那贾琏耳边说的上话?”
王子腾接着朝下人问着,下人却难得沉默下来,这他不知道,那凤小姐更是没说,望到这的王子腾再也不能忍起来,当即压着嗓子,拍起了桌子。
“让凤姐儿这么低三下四是为了办成事。”
“事都办不成,还做这么些干什么?”
王子腾对下人质问着,然这都不是他能管的了的。
对此的下人叹气。
“总得有个循序渐进呀,老爷!”
下人朝王子腾劝着,王子腾不再说话,很快便就到了贾琏上职之时,进到京营的贾琏,就好似回到了自己老巢。
当下京营之中,多数中下的官员,还都是贾代善提拔上来,剩下上层虽被勋贵们把持着,但因许多本身就是荣国府世交的原因,贾琏在里面混的如鱼得水,只有一个人看贾琏不顺眼。
这个人就是那齐国公陈老将军。
但贾琏对此不怕,他们本就是平级,加上暂代京营节度使一职的北静王偏袒。
他这个刚上任的新官坐的还算舒服。
“贾琏!”
瞧见贾琏来上职的北静王朝贾琏招着手。
贾琏则朝他走了过去,同为皇帝党的他们在这京营自是要互相扶持,以此几天相处,因为那齐国公陈老将军的原因,感情急速上涨。
加之贾琏对这北静郡王本身就没什么太大看法,一来二去,关系便就熟络。
但若说如牛奔牛放兄弟俩的过命交情还不到。
一是牛奔牛放是真的帮了他许多,若无他俩有意无意透露信息的提拔,便就没有当下的他贾琏,同样的眼前这北静郡王,也护了他。
但锦上添花,终比不得雪里送炭的情谊。
“王爷!”
贾琏朝北静王见了一礼。
这北静王水溶,却是拉着贾琏,松不开手,一双眼更是笑的像那向日而生的太阳花般。
“别客气,琏弟。”
“你比我小那么两三岁,而我又是家中独子,连个血亲兄弟都没有。”
“你把当亲哥,喊我一声溶哥就行。”
贾琏的嘴角却是轻微抽了抽,喊溶哥总感觉他是在喊自己聪明大侄子贾蓉。
“我还是叫王爷您兄长吧。”
“溶哥我总不习惯。”
面对贾琏的话,水溶微点头。
“这便就也罢吧,你想喊什么就喊什么吧。”
“对了,你嫂子今日于家亲自备了宴,要请你过去吃酒。”
“你去还是不去?”
水溶朝贾琏问着,而这贾琏如何好拒绝,只是水溶媳妇的身份。
贾琏想起了北静王妃的身份,北静王妃出身的便就是甄家,是当年太上皇亲自指的亲。
为了此,这北静郡王好一阵折腾,才投了皇帝。
而这他也正是因为此,才一直表现的这般礼贤下士,小心翼翼。
“成吧!”
贾琏望着水溶,于犹豫中答应着。
眼前贾琏答应着的这北静王,就好似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一般。
“你答应就成。”
“不然你嫂嫂哪儿,我还真不好解释。”
水溶朝贾琏说着,贾琏微点头,目送水溶离开,同时在心里又将这朝中局势分析了一遍,直觉告诉他,这水溶于朝中,并没想象中混的如鱼得水。
正如那南安郡王一般,身在郡王之位的他们,虽然有着无上的荣耀,但也因为这荣耀,以及是外姓王的原因。
即便将忠心表的再好,皇家依旧不敢重用。
只因一个外姓王,加之有前东平郡王的例子在,整个大楚皇室对他们便就越发警惕。
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贾琏心下意识将北静郡王划到不可深交行列的同时,还要维持表面的和谐熟络。
这就如贾母与南安太妃一般,只是贾琏较之略单纯了点,虽不与这北静王深交,却也不对他算计。
“哥哥我就先走了。”
水溶拍完贾琏的肩膀,彻底离开,同时关于贾琏同北静王深交的消息,也传进了皇宫内,皇宫内的皇帝听着脸上却无什么表情变化。
一是当下他对贾琏的放心,二便就是因为贾琏实在没有那个必要,然即便如此,皇帝的心里还是种下了一颗对贾琏怀疑的种子。
时间过的很快,贾琏从京营中下职后,令人往荣国府传了一趟话后,便就骑马跟着去了北静王府,此时的北静王妃正在二门等着,而等贾琏跟着这北静王在门口下马之后,便就跟着他见到了这传说中已经不能用低调来形容的北静王妃。
见到她的一瞬,贾琏便就见礼。
“拜见嫂嫂。”
较为神秘的北静王妃甄十四姑娘上下打量着贾琏,之后便就是点头,而后看向了水溶。
“果真少年英雄长的英俊潇洒哦不说,还那般有能力。”
“若非早碰上夫君你,只怕我此刻见到,便就钦慕了。”
北静王妃甄十四姑娘夸赞着贾琏,贾琏的脸上全是不好意思。
“嫂嫂过誉了,一切不过都是外人乱噙。”
“琏谈不得什么少年英雄。”
“好了,快跟着我进来吧。”
“你兄长想请你许久了,直至最近同你熟络,才好意思张得开这嘴。”
北静王妃说着,贾琏的目光略微的朝北静王落了落,他就知道是这般。
身为识趣中人的贾琏同北静王妃客套着。
“嫂嫂又过誉了。”
说完的贾琏,便就跟着进入到了这北静王府,打量着这北静王的贾琏忽然发现这王府不是一般的朴素,就好似普通大官家一般,如此就别说同以奢靡著称的荣国府了。
这不禁让贾琏,想起以往看书时对这北静王的评价。
言他从老王妃之时,便就勤俭持家,今日瞧果然如此。
贾琏跟着北静王进入到请他吃饭厅内,之后便就一张桌子相对而坐起来。
只这般也就罢,这北静王妃竟然在一边帮着斟酒。
贾琏的目色顿了顿。
“嫂嫂怎么不坐下一起吃?”
“坐下吧,嫂嫂。”
“您站着我实在不得劲。”
甄十四姑娘的眼睛落在了北静王水溶身上,水溶却摇了摇头。
“你好好吃就行。”
水溶这般说着,然这怎么瞧,都像是有所求。
而这若非有所求,绝不会摆这样的架子。
贾琏目色又再次顿,后便就将手里的筷子放下,朝这水溶试探起来。
“兄长可是有事求我?”
贾琏开门见山,不避讳的对水溶问了起来。
水溶的脸上出现尴尬之色,他确实有事要求贾琏,只是没想到贾琏竟然会这般直接。
水溶朝贾琏咳嗽起来。
“既然弟问了,哥哥便就明人不说暗话。”
“哥哥确实有事要求你。”
贾琏的动作大了起来,却被水溶一把按了下来。
“不是什么大事,也不会对弟弟你有任何的影响和损害。”
“是哥哥想让你弟弟你帮忙一个事。”
说完的水溶,目光落在了一边的甄十四姑娘身上,两人本就是少年夫妻,感情自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我与你嫂嫂身份皆都尴尬.......”
水溶的手拉上了北静王妃甄十四姑娘。
“我虽为异姓王,但因有前人在身,陛下虽对我宠信,却始终隔着一层,不似弟弟这般同陛下推心置腹。”
“加之你嫂嫂出身娘家的问题,便就十分尴尬。”
“而这我不是在嫌弃你嫂嫂,你嫂嫂为了我的前程,已经付出颇多。”
“娘家那边已经辞官,家里更是受着那甄家的不公待遇,时常讥讽着。”
“即便如此仍身不由己,无法彻底得到陛下的真正信赖。”
“逐我和你嫂嫂便就想问问你。”
水溶朝贾琏说着,贾琏的眼珠子却是在转,造成这一切的原因,便就是他身上的爵位,只要他敢上书将这世兴罔替,永不降爵的爵位去了,再放权不再管事,这便就是不是事的事。
大楚当下的威胁,一是外面的敌人,鞑靼茜香女国等外族,二便就是太上皇之流的皇亲,而等这些处理的差不多,还剩什么?
除了四王八公这样尾大不掉的开国功勋,便就剩他们了。
所以这水溶若想真正得到皇帝的信赖,就只有一个办法,将自己身上的世兴罔替,永不降爵的爵位去了。
亦或者娶了皇帝的女儿。
但这现实吗?
那太上皇已经将他的路堵死了,除非他是卫青,再有一个那么死了老公的公主,不然这辈子别想打个翻身仗。
这一刻贾琏忽觉得贾源贾演拒绝了异姓王封赏是多么的明治,不然当下难受的便就是他了。
而这就更别提还有前面王夫人以及贾母的事,只怕那东平郡王的下场,便就是他下场。
根本不给他们机会,只因这皇家的人,都盼着他们这异姓王的这隐患赶紧消失。
“所以兄长你能受得了忠言不?”
贾琏朝水溶问,水溶的目色动了动。
“你说!”
水溶朝贾琏说着,贾琏忍不住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那我便就说了。”
“我若是兄长你便就早早的上旨将自己屁股底下的位子去了。”
“当下的大楚,只有什么人可以被封为王?”
贾琏朝水溶问,水溶一双眉怎么都没办法化开。
早在太祖之时,便就已经立了祖制,四王之后,非皇室不得封王。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皇家已经将他们的路堵住,没有新的异姓王,抗压的便就一直是他们,直至他们中的某个再出问题,被赶尽杀绝。
水溶的脸变的耷拉起来。
他父王母后临去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将爵位守住,到头来还是要丢。
水溶不由得开始心里难受,后便就吧嗒吧嗒的泪流下,都说男儿有泪不轻谈,但也得分时候。
且不提当下水溶处境,就是让后世的人,守着的家业,本能子子辈辈传下去,眼睁睁看着断送在手里。
不光自己孙子的孙子可能继承不了,到了自己儿子这辈子便就有可能缩水一大半。
“王爷!”
北静王妃甄十四姑娘跟着自己夫君水溶一起哭着,贾琏忍不住叹气。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与其等皇家翻过身,随便找由头,将他抄家灭族了,不如当下趁着有这份恩情在自己懂事上书,开个好头,留几分余香。
后面的荣国府,便就是这般死要面子活受罪,以致最后的里子也跟着没了。
贾琏忍不住叹气,摇头。
既可怜也可恨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