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16章
纪筠确实不会射箭，可看到她从容不迫的样子丝毫没露出破绽，在场的人几乎都被她骗了过去。
宋知秋望着比试的二人，目光落在纪筠身上，他觉得纪筠和他印象中的不太一样。
当初父亲让她去纪家提亲，宋知秋其实并不情愿，纪筠那种如此粗鄙之人，哪能配得上他。但令他没想到的是，纪筠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的提亲。
上京仰慕他的女子不在少数，但被纪筠这么直接的拒绝，宋知秋并未因此觉得解脱，反而有些恼怒。
她凭什么？
倒是今日，他对这女子倒是有些刮目相看，明知眼前危机，还能临危不乱，从容应对。
高临注意到他的目光，调侃道：“听闻当初宋小侯爷到纪府上门提亲，直接被纪大小姐给拒了？看来别人也没把你当回事啊。”
这话听着倒是有些讽刺。
宋知秋冷眼看了他一眼，他至今还对当初青儿被他拐走一事耿耿于怀。当初他去高家要人，反被高临讽刺了一番。
回府后还不得不和他的青儿撇清干系。
高临回蹬一眼：“这么看我干嘛？你不会还在怪我抢走你外室的事吧？”
高临当初把林青儿带回府的时候，被高老爷子狠狠训斥了一番，得知那是宋知秋的外室，坚决不让他娶她为妻，最后只能纳入后院做妾。
他也因此被禁足了一个月，直到这次宫宴，才得以出来透透气。
似乎是某个禁忌被人提起，宋知秋声音彻底冷了下来：“高公子，慎言。”
高临一直觉得这人假清高，但顾及家族，他还是适可而止，讽刺几句便也罢了。
众人都将目光聚集到比试的人身上，萧罗依做不到像纪筠那样平静，在这么多道目光下只觉得手都在颤抖。
最后不得已，无助地瞥了眼男席，将目光投向三位哥哥。瑞亲王是皇帝的弟弟，虽不是一母同胞，但文昭帝对他信任有加。
景王看到萧罗依窘迫无助的模样，眸光闪动，自告奋勇站起来：“父皇，罗依妹妹许是不太会用这弓，能否让儿臣去教教她。”
这话说的含蓄，文昭帝也看出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摆了摆手：“去罢。”
文昭帝话音落下，一道身影紧跟着站了起来，苏沐下意识抬眸看了眼好友，奇怪道：“你干什么去？”
“活动活动筋骨。”
苏沐还未反应过来此话是何意，那人影如一阵风刮过，是掩不住的锋芒。
有了景王打头阵，楚明霁提出要教纪筠的时候，文昭帝自然没有反驳的理由，一并同意了。
在场的众人有些难以置信，目光诧异的同时充满了嫉妒。
这次宫宴的目的大家心知肚明，现在被纪筠抢了先机，上京的贵女们自然没有好脸色。
不仅是他们，连文昭帝都有些诧异，未料到楚明霁竟然会主动提出这样的请求。
楚明霁性子傲，对男女之事一向冷淡，即便是一位大美人站在他面前，他都可能无动于衷。
更别提萧罗依花尽心思，都没让楚明霁看她一眼。
这也是让文昭帝最头疼的地方，如今总算看到了一丝曙光。
萧罗依搭着弓频频侧目，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景王见她心不在焉，提醒道：“罗依妹妹。”
景王好脾气地劝说：“在不认真些，可要当着众人的面出丑了。”
萧罗依收回目光，景王站在她身后，教她如何搭弓。
所有人的眼睁睁地看着楚明霁往比试场走，一路走到纪筠身边。
他先事看了眼纪筠搭弓的姿势，而后很淡地笑笑，毫不犹豫地揭穿：“没想到纪小姐演技这么好。”
纪筠微微一怔，平静道：“楚将军这些来看我笑话的？”
“我哪敢看纪小姐的笑话。”少年在日光下，整个人仿佛被光芒环绕，耀眼夺目。
楚明霁紧紧盯着面前的纪筠。他眉眼俊美如画，剑眉星宇，俊逸出尘，可那眉眼却透着几分漫不经心，嘴角微微上挑，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仿佛世间万物都难入他的眼。
纪筠不禁想起前生的画面。他一身铠甲，手握利剑冲入广宁侯府，乱琼碎玉落在他眉梢，为他添了几分冷峻。
那时纪筠本以为她没机会在报仇了，可眼前的这个男人，宛若一道光，替她了了未尽之事。
“你这么盯着我看，莫不是心悦于我？”
纪筠稍稍回神，道：“楚将军这么明目张胆的走过来，就不怕给自己惹来麻烦？”
纪筠不是傻子，从方才的情形在结合郡主反常的举动来看，也多多少少能猜出，这次宫宴的主角便是楚明霁。
只是前世她并未太关注这些，觉得这些事都与她无关，在闹了笑话之后，就更没心情去想那次宫宴之事了。
“你觉得他们敢找我麻烦？”
一只手臂从眼前掠过，纪筠拿弓的手被人抬了一下，一支箭被递到手边。楚明霁不在意道：“在说了，我就算有麻烦，那也是为了帮纪小姐才惹出来的。”
楚明霁道：“放心，我不会找纪小姐负责的。”
纪筠觉得这人说话有些不太正经，他端的分明是一副君子做派，可他口中说出了的话，却带着几分暧昧。
这样的话落在其他贵女耳中可能早就脸红心跳了，可纪筠却始终无动于衷，她装作没听见。
“我要怎么才能赢下这场比试。”纪筠问的直白，毫不掩藏心中所想。
“想赢？”伴随着说话声，欣长的身形严严实实拢住她的后背，她的手背被温热的掌心锁住。
纪筠微微一顿，右手的箭滑落了几分，被楚明霁接住：“别紧张，放松些，眼睛看准靶心。”
他的声音温和而低沉，响在耳边。
纪筠深吸一口气，集中精力将目光聚集在远处的靶心上，楚明霁牵引着她的手，耐心教导：“虎口贴箭台三寸。”
纪筠能闻到男人身上淡淡的龙涎香，他的指节修长，附在她手背上的掌心持有着常年习武留下的茧，摩挲着她细嫩的皮肤。
这场比试因着景王和楚明霁的参与，逐渐演变成了两个男子之间的较量。
在众人目不转睛的视角下，她的手被楚明霁带着，缓缓拉开弓，却不着急射出去，仿佛在酝酿着什么。
直到耳边传来箭矢射出去的声音，几乎是同一时间，手边那支蓄满力的箭飞了出去，带着一道锐利的破空声，如山中猛虎，直冲靶心而去。
带着猛虎之威的箭矢当然是强悍的，纪筠顺着箭矢的轨迹望去，只是还没等她看清，就听一道破竹声响起，最后正中靶心的箭矢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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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只。
站在离靶心最近的小太监目睹了整个过程，看到靶心上的箭后，不由瑟缩了一下。
他亲眼看见楚明霁射出的那支箭，力道之大，直接穿透了前面景王射出去的那支，最后的结果是一支落地，一支正中靶心。
小太监公布了最后的获胜者，席位上的众人瞧见地上躺着的那支箭，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楚明霁竟如此张扬，莫说瑞亲王，连景王的面子都不给。
萧罗依彻底懵了，景王面色难看，不由看了眼纪筠身边的楚明霁。
楚明霁没多看他们一眼，盯着略微出神的纪筠，嘴角牵起一抹弧度：“要赢，便赢的风风光光，叫天下皆知。”
纪筠抬眼与楚明霁对视，他的眸中似是盛着点点星光，张扬而热烈。
不知是谁先起了个头，传来一阵阵掌声。
楚明霁迈步走到景王面前，未曾看一眼他身边的人：“方才一时手滑，殿下莫要记挂于心。”
景王神色缓和了许多，谈笑道：“楚将军武艺过人，本王佩服，若有空可来我府上，我好与将军切磋一番。”
楚明霁这名大将，谁先拉拢到麾下，谁便离日后的储君之位更近一步。
文昭帝已到知命之年，近年来身子愈发不好，对许多事情都已力不从心，立储之事是迟早的事。
“精彩，精彩。”文昭帝夸赞完楚明霁的一身本领，又夸了纪筠几句：“不愧是明威将军之女，好胆色。”
纪曼曼听到皇帝对纪筠的夸赞，心里实在不舒服，若不是楚明霁出手相助，她又怎会有如此好运。
皇后没放过让上京才女们展示才艺的机会，纪曼曼借着这个机会，不经意间离宋知秋近了些，两人隔着几步远。
楚明霁无甚兴致地看着，眸色淡淡，身边的苏沐挪耶道：“方才出尽风头，怎现在提不起精神来了？莫不是还在回想方才教纪小姐射箭的场景？”
楚明霁淡淡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滚啊。”
高临正饶有兴致看着这些才女才子比试，今日这些女子都打扮的花容月貌，而他只能远远观望。
不知哪飘来的香味，高临鼻翼翕动，认真嗅了嗅，突然顿住。
这香味很熟悉，高临永远不会忘记，在揽月阁撞到她的女子曾留下了一方锦帕，锦帕上的香味他闻过无数遍。
这两者味道竟然一样。
香囊是女子的私有物件，而贵女们所用的香囊一般都是特制的，独属于一人的香味。
高临倏然抬眸，紧紧锁着站在不远处站立的女子，她一身梅红色沙绣牡丹纹的襦裙，衬得她娇艳欲滴，莫名撩人心怀。
遗憾的是这女子却并未看他一眼，而是有意无意地在看身旁的宋知秋。
这种娇羞传情的眼神，高临看得多了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女子心悦宋知秋。
思及此处，高临骤然顿住，仿佛临光开窍一般，想起了一些被他遗漏的事。
揽月阁捡到的锦帕，顺着锦帕找到的林青儿并非是他要找之人，眼前的女子明显对宋知秋有情，而林青儿又是宋知秋的外室。
这种种线索串联在一起，高临眸色骤冷，盯着面前女子的眼神透着冷光。
敢利用他的人，可不会有好下场。
宋知秋望着比试的二人，目光落在纪筠身上，他觉得纪筠和他印象中的不太一样。
当初父亲让她去纪家提亲，宋知秋其实并不情愿，纪筠那种如此粗鄙之人，哪能配得上他。但令他没想到的是，纪筠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的提亲。
上京仰慕他的女子不在少数，但被纪筠这么直接的拒绝，宋知秋并未因此觉得解脱，反而有些恼怒。
她凭什么？
倒是今日，他对这女子倒是有些刮目相看，明知眼前危机，还能临危不乱，从容应对。
高临注意到他的目光，调侃道：“听闻当初宋小侯爷到纪府上门提亲，直接被纪大小姐给拒了？看来别人也没把你当回事啊。”
这话听着倒是有些讽刺。
宋知秋冷眼看了他一眼，他至今还对当初青儿被他拐走一事耿耿于怀。当初他去高家要人，反被高临讽刺了一番。
回府后还不得不和他的青儿撇清干系。
高临回蹬一眼：“这么看我干嘛？你不会还在怪我抢走你外室的事吧？”
高临当初把林青儿带回府的时候，被高老爷子狠狠训斥了一番，得知那是宋知秋的外室，坚决不让他娶她为妻，最后只能纳入后院做妾。
他也因此被禁足了一个月，直到这次宫宴，才得以出来透透气。
似乎是某个禁忌被人提起，宋知秋声音彻底冷了下来：“高公子，慎言。”
高临一直觉得这人假清高，但顾及家族，他还是适可而止，讽刺几句便也罢了。
众人都将目光聚集到比试的人身上，萧罗依做不到像纪筠那样平静，在这么多道目光下只觉得手都在颤抖。
最后不得已，无助地瞥了眼男席，将目光投向三位哥哥。瑞亲王是皇帝的弟弟，虽不是一母同胞，但文昭帝对他信任有加。
景王看到萧罗依窘迫无助的模样，眸光闪动，自告奋勇站起来：“父皇，罗依妹妹许是不太会用这弓，能否让儿臣去教教她。”
这话说的含蓄，文昭帝也看出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摆了摆手：“去罢。”
文昭帝话音落下，一道身影紧跟着站了起来，苏沐下意识抬眸看了眼好友，奇怪道：“你干什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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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沐还未反应过来此话是何意，那人影如一阵风刮过，是掩不住的锋芒。
有了景王打头阵，楚明霁提出要教纪筠的时候，文昭帝自然没有反驳的理由，一并同意了。
在场的众人有些难以置信，目光诧异的同时充满了嫉妒。
这次宫宴的目的大家心知肚明，现在被纪筠抢了先机，上京的贵女们自然没有好脸色。
不仅是他们，连文昭帝都有些诧异，未料到楚明霁竟然会主动提出这样的请求。
楚明霁性子傲，对男女之事一向冷淡，即便是一位大美人站在他面前，他都可能无动于衷。
更别提萧罗依花尽心思，都没让楚明霁看她一眼。
这也是让文昭帝最头疼的地方，如今总算看到了一丝曙光。
萧罗依搭着弓频频侧目，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景王见她心不在焉，提醒道：“罗依妹妹。”
景王好脾气地劝说：“在不认真些，可要当着众人的面出丑了。”
萧罗依收回目光，景王站在她身后，教她如何搭弓。
所有人的眼睁睁地看着楚明霁往比试场走，一路走到纪筠身边。
他先事看了眼纪筠搭弓的姿势，而后很淡地笑笑，毫不犹豫地揭穿：“没想到纪小姐演技这么好。”
纪筠微微一怔，平静道：“楚将军这些来看我笑话的？”
“我哪敢看纪小姐的笑话。”少年在日光下，整个人仿佛被光芒环绕，耀眼夺目。
楚明霁紧紧盯着面前的纪筠。他眉眼俊美如画，剑眉星宇，俊逸出尘，可那眉眼却透着几分漫不经心，嘴角微微上挑，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仿佛世间万物都难入他的眼。
纪筠不禁想起前生的画面。他一身铠甲，手握利剑冲入广宁侯府，乱琼碎玉落在他眉梢，为他添了几分冷峻。
那时纪筠本以为她没机会在报仇了，可眼前的这个男人，宛若一道光，替她了了未尽之事。
“你这么盯着我看，莫不是心悦于我？”
纪筠稍稍回神，道：“楚将军这么明目张胆的走过来，就不怕给自己惹来麻烦？”
纪筠不是傻子，从方才的情形在结合郡主反常的举动来看，也多多少少能猜出，这次宫宴的主角便是楚明霁。
只是前世她并未太关注这些，觉得这些事都与她无关，在闹了笑话之后，就更没心情去想那次宫宴之事了。
“你觉得他们敢找我麻烦？”
一只手臂从眼前掠过，纪筠拿弓的手被人抬了一下，一支箭被递到手边。楚明霁不在意道：“在说了，我就算有麻烦，那也是为了帮纪小姐才惹出来的。”
楚明霁道：“放心，我不会找纪小姐负责的。”
纪筠觉得这人说话有些不太正经，他端的分明是一副君子做派，可他口中说出了的话，却带着几分暧昧。
这样的话落在其他贵女耳中可能早就脸红心跳了，可纪筠却始终无动于衷，她装作没听见。
“我要怎么才能赢下这场比试。”纪筠问的直白，毫不掩藏心中所想。
“想赢？”伴随着说话声，欣长的身形严严实实拢住她的后背，她的手背被温热的掌心锁住。
纪筠微微一顿，右手的箭滑落了几分，被楚明霁接住：“别紧张，放松些，眼睛看准靶心。”
他的声音温和而低沉，响在耳边。
纪筠深吸一口气，集中精力将目光聚集在远处的靶心上，楚明霁牵引着她的手，耐心教导：“虎口贴箭台三寸。”
纪筠能闻到男人身上淡淡的龙涎香，他的指节修长，附在她手背上的掌心持有着常年习武留下的茧，摩挲着她细嫩的皮肤。
这场比试因着景王和楚明霁的参与，逐渐演变成了两个男子之间的较量。
在众人目不转睛的视角下，她的手被楚明霁带着，缓缓拉开弓，却不着急射出去，仿佛在酝酿着什么。
直到耳边传来箭矢射出去的声音，几乎是同一时间，手边那支蓄满力的箭飞了出去，带着一道锐利的破空声，如山中猛虎，直冲靶心而去。
带着猛虎之威的箭矢当然是强悍的，纪筠顺着箭矢的轨迹望去，只是还没等她看清，就听一道破竹声响起，最后正中靶心的箭矢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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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亲眼看见楚明霁射出的那支箭，力道之大，直接穿透了前面景王射出去的那支，最后的结果是一支落地，一支正中靶心。
小太监公布了最后的获胜者，席位上的众人瞧见地上躺着的那支箭，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楚明霁竟如此张扬，莫说瑞亲王，连景王的面子都不给。
萧罗依彻底懵了，景王面色难看，不由看了眼纪筠身边的楚明霁。
楚明霁没多看他们一眼，盯着略微出神的纪筠，嘴角牵起一抹弧度：“要赢，便赢的风风光光，叫天下皆知。”
纪筠抬眼与楚明霁对视，他的眸中似是盛着点点星光，张扬而热烈。
不知是谁先起了个头，传来一阵阵掌声。
楚明霁迈步走到景王面前，未曾看一眼他身边的人：“方才一时手滑，殿下莫要记挂于心。”
景王神色缓和了许多，谈笑道：“楚将军武艺过人，本王佩服，若有空可来我府上，我好与将军切磋一番。”
楚明霁这名大将，谁先拉拢到麾下，谁便离日后的储君之位更近一步。
文昭帝已到知命之年，近年来身子愈发不好，对许多事情都已力不从心，立储之事是迟早的事。
“精彩，精彩。”文昭帝夸赞完楚明霁的一身本领，又夸了纪筠几句：“不愧是明威将军之女，好胆色。”
纪曼曼听到皇帝对纪筠的夸赞，心里实在不舒服，若不是楚明霁出手相助，她又怎会有如此好运。
皇后没放过让上京才女们展示才艺的机会，纪曼曼借着这个机会，不经意间离宋知秋近了些，两人隔着几步远。
楚明霁无甚兴致地看着，眸色淡淡，身边的苏沐挪耶道：“方才出尽风头，怎现在提不起精神来了？莫不是还在回想方才教纪小姐射箭的场景？”
楚明霁淡淡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滚啊。”
高临正饶有兴致看着这些才女才子比试，今日这些女子都打扮的花容月貌，而他只能远远观望。
不知哪飘来的香味，高临鼻翼翕动，认真嗅了嗅，突然顿住。
这香味很熟悉，高临永远不会忘记，在揽月阁撞到她的女子曾留下了一方锦帕，锦帕上的香味他闻过无数遍。
这两者味道竟然一样。
香囊是女子的私有物件，而贵女们所用的香囊一般都是特制的，独属于一人的香味。
高临倏然抬眸，紧紧锁着站在不远处站立的女子，她一身梅红色沙绣牡丹纹的襦裙，衬得她娇艳欲滴，莫名撩人心怀。
遗憾的是这女子却并未看他一眼，而是有意无意地在看身旁的宋知秋。
这种娇羞传情的眼神，高临看得多了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女子心悦宋知秋。
思及此处，高临骤然顿住，仿佛临光开窍一般，想起了一些被他遗漏的事。
揽月阁捡到的锦帕，顺着锦帕找到的林青儿并非是他要找之人，眼前的女子明显对宋知秋有情，而林青儿又是宋知秋的外室。
这种种线索串联在一起，高临眸色骤冷，盯着面前女子的眼神透着冷光。
敢利用他的人，可不会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