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陷京港风瑾睿雪

第42章 下楼

浔鸢朝云棠笑了一下,淡淡说:“目标明确,有野心有想法。”

“浔浔啊,你要不要这么看得开呢?”

云棠无奈。

浔鸢笑开:“我要是看不开你才要愁。”

云棠缓缓点了点头,回过味儿来,“也是。”

她从一旁拿了两杯香槟,递给浔鸢一杯,“喝酒吗?”

浔鸢挑眉,眉眼艳绝:“你酒都送我手上了。”

两人碰杯,在一起喝酒,澄黄色的酒在灯光下折射出缤纷的光芒,包厢内灯红酒绿。

不知是谁提议的要唱歌,蒋昱霖抱着话筒跑过来问浔鸢:“浔浔,来唱歌吗?”

“不来。”

浔鸢摇摇头,她没这份闲情逸致。

云棠被他拉上去一起唱歌,浔鸢点了几杯酒,慢悠悠品尝着。

叶文茵坐在左庭樾身边,看到他端起一杯酒,抿了抿唇,温柔的劝到:“你少喝点酒,会伤肝的。”

她声音温温柔柔的,又干净,像是嘈杂世界里的一抹光亮,不同寻常。

左庭樾俊美的轮廓上毫无情绪起伏,拿着酒杯的手掌遒劲有力,音色凉淡:“管我?”

叶文茵温和的一笑,她长相是清纯那一挂的,五官柔和,没什么攻击性,“我只是担心你喝酒对身体不好。”

左庭樾晃了晃酒杯,对她的话置若罔闻,玻璃折射出冷光,寒光熠熠。

太子爷生来什么都有,最不缺的就是爱和喜欢,这样浅薄的关心,他想要多少有多少,又能有几分入心,感动这种东西,几乎不会出现在他这种人身上。

叶文茵识趣,见左庭樾不说话,就知道惹他不快了,默默在一旁不再说话。

过一会儿,包厢里曲风突变,由洒脱恣意的江湖意气变为柔情婉转的粤语情歌。

浔鸢循声望过去,聚光灯下,穿白裙子的姑娘站在光束中,灯光给她洁白的裙子镀上一层光,像是天使一样。

她手中拿着话筒,随着音乐的伴奏起调。

“天空一片蔚蓝

清风添上了浪漫

心里那份柔情

蜜意似海无限

……”

是周慧敏的《最爱》,一首经典的老歌,像在讲故事,将一段美好的爱情故事娓娓道来。

叶文茵的声音甜美清澈,唱的也好听,都在曲调上,歌词经由她的嗓音流出来,优美悦耳。

浔鸢想,搁她她也喜欢,二十岁的花季年华,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用那种崇拜又惊喜的眼光看着你,还不得给看心软。

“没法隐藏这份爱

是我深情深似海

一生一世难分开

难改变也难再

……”

唱到高潮的地方,她倾注了感情,眼神悄悄瞥向左庭樾,羞答答的欲拒还迎。

怕他发现。

又怕他发现不了。

一首歌唱完,叶文茵放下话筒,走到左庭樾身边,小声问他一句:“好听吗?”

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待,眼神一刻也不离他。

左庭樾懂怜香惜玉么?

他就不知道这四个字怎么写的,也没准儿他是懂的,就是端看他想不想,他有兴致的时候怎么都好,不乐意的时候就爱谁谁。

今日他大概没什么心情,砂轮打火机的声音清脆,他点燃一支烟递到嘴边,徐徐吸着,一言不发。

烟雾飘散,模糊他俊美的轮廓,连带着眼神尽皆朦胧在飘渺的薄雾后,无法窥见他眼底的色泽,只从他周身深沉的气场,可以猜测他内里的淡漠。

浔鸢在一旁不经意的转头看到这一幕,了然他凉薄的底色,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但有时候,浔鸢都觉得自己看不清他,太难琢磨,谁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之后,蒋昱霖再问她要不要唱歌,浔鸢对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蒋昱霖一头雾水,还是云棠拉走他。

局散的时候,大家陆续回家,云棠不知道被谁拐走,浔鸢自己回家,她喝酒了,不想让朋友送,就叫了代驾,等在外面的时候,她听到叶文茵的声音。

“左先生,学校安排我们实习,我想进港城的芭蕾舞团,可以吗?”

夜风中,她声音很轻,带着询问的语气,丝毫不令人生厌。

“找储旭。”

左庭樾的声音平平淡淡的,没有任何的起伏,是那种近乎于冷漠的淡。

他根本就毫不在乎。

然后,浔鸢就听到叶文茵离开的声音,代驾打来电话,问她在哪里,她从阴影处走出来,和左庭樾面对面。

她手里举着手机,在回复代驾,左庭樾立在天际下,随意的看过来,目光淡薄。

“怎么走?”

最终,是左庭樾先开口,低沉的嗓音顺着晚风送进她耳畔,极有质感的声音。

浔鸢晃了晃手机,声音也淡:“叫了代驾。”

月色下,他眉眼寡淡,轻“嗯”一声,几不可察,随风而散,就像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

代驾很快就赶到,浔鸢招呼也没打,坐上车离开。

*

接下来的的几天时间,浔鸢在休息,偶尔处理国外的邮件,她还和国外的程特助通过一次国际长途,秘密联系了一个故人。

她还去了一趟外公外婆家,看到两位老人家如今过的很好,现世安稳,每次和老人家相处,她总觉得难得的安心和放松,那是不同于她从任何人身上得到的温暖,是来自长辈的关怀。

从外公外婆家回来,她又在家待了几天,某天深夜,突然接到左庭樾的电话。

“下楼。”

男人不容置喙的两个字落下。

浔鸢扬了扬眉,看一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人没错,真的是一如既往的强势。

“有事儿?”她轻飘飘的反问回去。

“下楼。”

男人重复这两个字。

浔鸢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楼下空荡荡的,深夜里寂静的空洞,没看到车灯的亮光。

她再问:“有事儿?”

“出国,潜水。”

浔鸢在脑海里翻了翻,想到去深城那次两人玩笑说的话。

“几分钟。”

浔鸢应声,挂断电话,迅速收拾了几件衣服,下了楼,看到打着双闪的黑色宾利停在不远处,在夜色里,低调又内敛。

走近,前挡风玻璃透出淡淡的光,里面该是亮着灯,他又在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