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陷京港风瑾睿雪

第45章 借酒逞娇,凉薄

在悉尼停留了一周的时间,浔鸢每天跟在左庭樾身边谈事情,他和人交谈的时候,浔鸢就在一旁充当人形装饰物。

到后面,浔鸢自己都觉得没劲,不知怎地就开始帮左庭樾整理文件、做会议记录,俨然顶了助理的工作。

浔鸢把合同递到他面前时,低声在他耳边私语:“老板是不是也要给我一份酬劳?”

她笑盈盈的望着左庭樾,温热的气息吞吐在左庭樾皮肤上,朝他讨报酬。

左庭樾干脆利落的签好字,不羁狂放的瘦金体落在纸面上,力透纸背,洒脱恣意。

他把文件递给对面的合作商,偏头,咬字清晰:“酬劳没给你么?”

浔鸢拧眉不解。

男人低沉浅笑:“昨晚不是才给过么。”

浔鸢目光接触到他眼神,顿悟,男人眼底是戏谑调笑,风流浪荡的像混不吝。

那一刻好似被他露骨的眼神烫了一下,不期然想起昨夜,他在这方面一向放纵,非要磨她,直到她鼻翼全是他身上荷尔蒙的微辛。

浔鸢面色有点僵硬,耳根子发烫,顾忌对面的合作商,没好发难,借口去卫生间跑了。

左庭樾出来没见到人,问身后的助理:“她呢?”

助理不敢看老板的脸色,低着头说:“浔鸢小姐先走了。”

左庭樾脚步一顿,睨了他一眼,迈步离开,微风吹动他衣角,掀起凛冽的弧度。

浔鸢没回酒店,跑去夜店玩了,早就听说这里的酒吧火爆,她想去看。

舞池里的灯光摇曳,熟男熟女在人群中随着音乐的节奏摇摆,浔鸢没参与这场群魔乱舞,点了一杯酒慢慢喝着。

酒意熏染,浔鸢唇色鲜艳,眼波流转,泛上迷离的水光,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半遮住女子精致的侧脸,白皙的肌肤染上晕红,浑然天成的妩媚风情。

夜店里,这一幕,自然有人注视,漂亮妩媚的东方女人,每一个因素都值得人观望着蠢蠢欲动。

“小姐,这是那边那位公子请您的。”

服务员端着一杯酒过来,指了指吧台附近的一名男人。

浔鸢循着视线望过去,休闲衣服的外国男子,高鼻梁,白皮肤,皮相倒是生的不错。

她笑了笑,没去取托盘上的酒杯,低声和服务员说了句什么,取了小费给他。

稍后,服务员去吧台点酒,端给先前点酒的男子,并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外国男子闻言看了浔鸢一眼,眼里有遗憾和笑意。

浔鸢在这边待许久,左庭樾过来的时候,她正准备回去。

他睨一眼浔鸢面前的酒杯,语气莫名:“喝够了?”

浔鸢定定的看了他几眼,站起来,伸出手攥紧他领带,朝他笑的明媚,手上微使力,迫使他低头,脚尖踮起,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看着左庭樾唇上的痕迹,浔鸢“咯咯”的笑出声,像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子,又可爱又恶劣。

“浔鸢。”左庭樾沉下声音喊她的名字,脸色冷淡。

“在的。”她糯糯的应,染了酒意的声音,娇里娇气的。

左庭樾想把她手扯开,浔鸢不肯,手臂挣扎着还攀上了他的脖颈。

他面色有点发寒,“浔鸢。”

“嗯。”浔鸢还是乖乖的应。

左庭樾耐心即将告罄,女人抱着他的脖子小声说了一句:

“左庭樾,不许凶我。”

“怎么凶你了?”

左庭樾嗓音低低的回了他一句,她带着满身的酒气不老实的往他怀里钻。

他被闹的脾气上来,斥她:“酒鬼。”

左庭樾抱起她出夜店。

浔鸢酒劲上头,借机逞凶,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轻咬他胸前的皮肤。

牙齿咬在身上的感觉,不痛,她没用费多大力气,又隔着一层布料,更多的是酥麻瘙痒,这股酥痒的感觉搅得人不上不下,难耐又欲望迭起。

“再管不住嘴,把你牙拔了。”

低沉喑哑的声音在头顶沉沉落下,浔鸢“哼”了一声。

回到车上,左庭樾把浔鸢放下,吩咐助理开车,车子走的路越来越安静,是去机场,带她去潜水。

浔鸢累了,在车上睡着了,一行人上飞机后,助理看着老板,眼里有尴尬,欲言又止:“老板,您的衬衫……”

左庭樾低头看到洁白的衬衫上沾上口红的印记,是刚才抱那女人的时候蹭上,车厘子的红艳色泽,暧昧的令人脸红心跳。

浔鸢醒过来的时候是在邮轮上,她有点无语,怎么一觉醒来就从陆地到了海上。

房间里空荡荡,她去外面找人,甲板上,扶手旁,男人正在吹风,没着外套,一件颜色暗沉的黑衬衣包裹他坚实有力的胸膛,浔鸢是见过他衣服下虬结的肌肉,沾染了色欲的味道,澎湃到令人心潮涌动。

海上风浪大,吹起他身上的衬衫,他站在那里,岿然不动。

浔鸢看了几秒,缓慢走上前到他身边,没发一言。

“酒醒了?”

左庭樾悦耳磁性的嗓音顺着风声送到浔鸢耳际,语气喜怒不辨。

浔鸢斟酌着回:“嗯,醒了。”

“还记得自己做什么?”

他沉沉发问,有种浸到人骨子里的冷,凉津津的,观而生畏。

浔鸢头疼,后背有点发凉。

怕吗?

好像是怕的。

为什么会怕呢?

浔鸢想,因为她对他是有期待的,不想惹他不悦,不想和他生出嫌隙,至今没想断。

尽管也没多想过以后。

浔鸢拉了拉他袖子,就伸出两根手指,轻轻的捏住,偏过头,仰脸看着他,眼底满满的真情实感。

情意绵绵。

风大,吹的她眼圈发红,又卷一点湿漉漉的水汽。

左庭樾低头,看到女人白的嫩生生的手指,这样状似无骨的抓着他衣袖,秀发飞舞,添一份凌乱破碎的美。

也不说话,就这样一双美眸凝着他,从他的角度,可以完全看清女人的神色,她的模样,无处可避,好像把所有都交到你手上。

她惯会装示弱博他心软放过。

其实呢?

明明是狐狸,是老虎,是狼,就绝不是现在这副柔弱模样。

“松手。”左庭樾低声。

浔鸢倔强,这时候更不可能听他的。

“凭什么?”

女人反问的话略有些底气不足,但就是死不低头。

“放手。”左庭樾冷声重复。

浔鸢轻声:“不就是亲你两口么,气什么?”

左庭樾眉头轻拧,懒得和她说,推开她手。

浔鸢猝不及防,手落在了虚空,那一瞬,眼底生出些古怪的情绪,她喉头滚了滚,不动声色的压了下去。

倏然轻笑一声,浔鸢撩了撩被风吹乱的头发,没再看他,径自从甲板上离开。

步伐照旧是不紧不慢的,背影孤傲,自有一种世家名门的风骨,从不折节。

邮轮是后半夜才到的大堡礁,浔鸢本来已经睡着,是被敲门声吵起来的。

“浔浔,到大堡礁了。”

门外有人在喊她名字。

敲门声断断续续,还有人在说话。

“浔鸢,开门啊。”

浔鸢被他吵的特清醒,不知道谁把他揺来,大半夜的嚎叫。

蒋昱霖,你等死吧。

她穿了衣服出来,甲板上,蒋昱霖楼敬都在,还有左庭樾,还是那件黑衬衫,又熬夜。

浔鸢出来就发难:“蒋昱霖,你是不是皮痒?”

蒋昱霖一贯的嬉皮笑脸,“浔浔别生气。”

“我从港城飞过来见你可不容易,中途转机下海,舟车劳顿的,你消消气。”

他笑着给自己开脱,不说是爱玩来凑热闹,非说是来见她。

浔鸢笑了笑,哪儿能让他得意。

统统换好潜水服之后,浔鸢在他身后把他踹下去了。

“扑通”一声,蒋昱霖淹没在海浪中。

楼敬在一边幸灾乐祸,就爱看蒋昱霖吃瘪。

“你不下去玩儿一玩儿?”楼敬下去之前问他。

左庭樾冷冷淡淡的,摆了摆手,不打算下海。

浔鸢没管他二人,戴好自己的东西,跳下海。

大堡礁这边有世界闻名的珊瑚群,她爱看点这种东西,潜到

海表面也有肉眼可见的珊瑚,多彩多姿,但她就想潜下去看看,壮观的珊瑚近处观看是与海面上完全不同的感觉。

等氧气瓶里的氧气快用完,她才从海里出来,重新回到船上。

蒋昱霖和楼敬已经出来,他俩就看了一会,主要是潜水。

“浔浔,你是真狠啊。”蒋昱霖微笑。

“你出事了?”浔鸢反问。

一句话,让蒋昱霖哑口无言。

最高级别的防护措施,一点事情都不会出,不能再安全,他又是老手,怎么可能会出事?

浔鸢撂下一句话回了房间,大半夜起来,她可不是猫头鹰,也不是外面几个人。

“谁惹她了?”蒋昱霖和楼敬说。

楼敬摇摇头,他俩和浔鸢几乎一起下的海,又比她上来的早,没发现什么问题啊?

脱掉潜水服,蒋昱霖坐到左庭樾面前,试探地问:“你惹她了?”

左庭樾端着酒杯在喝酒,没理他,面无表情在那儿,眼底黑沉沉的,扣子解了两颗,胸口往上几许红痕,颓唐寂寥的潦乱感。

除了左庭樾,也没人敢惹她了吧,他心想。

蒋昱霖心疼浔鸢,想劝两句:“庭樾,浔鸢她年纪小,你该让就让让她。”

左庭樾灌了一杯酒,眼底却清明,瞥了他一眼,缄默不语。

蒋昱霖欲再说:“庭樾,你……”

“你很闲?”

左庭樾沙哑着嗓子冷冷落下一句,语气不耐。

他们在海上停留了三天,要说港城的这些公子哥,最精通的就是玩儿,潜水,冲浪,钓鱼……

船上有厨师,钓上来的鱼,让厨师处理一番,烤好,就撒上一点最简单的调料,吃的就是一个食材本味,其余的熬鱼汤,味道鲜的。

他们这群人从出生起就山珍海味的养着,吃的不是贵,是一个精,只吃好东西。

“这在海上的日子也挺有意思啊。”蒋昱霖躺在沙发上,感慨地说。

“让你在这儿呆不上一个月,你就得腻。”楼敬拆他台。

蒋昱霖“嘿嘿”笑,想一想,是这样的,他就不是个能在一个地儿久待的性子。

不专一,是他们这群人的特质。

“明天就要回去了吧,你说他俩怎么还没好?”蒋昱霖悄悄和楼敬说。

楼敬摇了摇头:“我哪儿知道?他俩一个比一个有主意。”

蒋昱霖烦躁:“庭樾不能哄哄人?”

楼敬嗤笑一声,问他:“你见过他低头?”

指望左庭樾低头?

笑话,他什么时候低过头,从来都是女人哄他,只有别人迁就他的份儿。

浔鸢洗了个澡,用毛巾擦着头发,有人在敲门。

“谁?”

“浔鸢小姐,是我。”

门外是助理的声音。

浔鸢把毛巾丢下,理了两下头发,走过去开门。

“浔鸢小姐,老板让我给您送来的。”

助理身后还跟了几个人,手里捧着东西,有珊瑚摆件,挺大,色泽也漂亮。

珍珠,黑珍珠,白珍珠都有,个头大,圆润,大小还一般无二。

浔鸢视线在那些东西上停留了几秒,她识货,能看出来都是好东西。

但是,她缺这些东西吗?

她视线看着助理,面无表情:“什么意思?”

助理心里发苦,老板的意思,他不懂啊,他苦笑:“浔鸢小姐,您别为难我。”

“老板肯定有他的想法,他哄您的。”

浔鸢忍不住笑,就是没什么温度。

哄她?

“你老板在哪儿?”

“房间。”

“端着东西,跟我走。”

浔鸢丢下一句话,直接往左庭樾房间走。

她也不进门,就在门口问他:“你让人给我送东西什么意思?”

玩儿直球的。

左庭樾刚睡醒,有点躁,眼皮耷拉着,穿着睡袍,领口半开,慵懒随性。

他挑着眉梢看了她一眼,轻佻又浪荡,浑身都是不羁放纵的气息。

“不喜欢?”

左庭樾自然看到浔鸢身后跟着的几人,低着头,装鹌鹑。

浔鸢不接他话,硬要一个答案:“我问你什么意思?”

左庭樾笑了笑,明明脸上的神色没变,偏偏周身的气息不一样了,他眼底没有一丝温度,笑也不走心,说情话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