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SY集团(建议bb们看~)
浔鸢说不清心底到底什么感受,又平静又意料之中。
他就是这样的。
再多的柔情浮在表面,骨子里也是淡薄的,从来不上赶着,连面子功夫也不做。
寡情,又多情,会暗戳戳送人东西,不在乎砸钱,挺矛盾,这些特质在一个人身上,复杂且吸引人。
他身上味道太绵密,把人缠缠绕绕包裹在里面,一不留神就会沦陷。
浔鸢悄悄挪了挪屁股,往身边的位置坐了坐,和他拉开一点距离。
不能靠那么近,容易不清醒,她不是不清醒的人。
左庭樾不知道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没有,在和蒋昱霖楼敬他们一群人说话,想是无暇注意这些小事儿。
浔鸢于是又借着整理旗袍下摆的动作往旁边坐了坐。
这回,左庭樾遽然偏头过来,手中还端着透明的酒杯,就,那么漫不经心的一眼睇过来。
浔鸢不经意和他视线对上,左庭樾的眸光是一贯的深不见底,总也让人搞不清楚他想什么。
浔鸢睫毛微颤了下,淡定的一批,甚至有闲心勾唇朝他笑了一下,似是在问,你看什么。
就一眼,左庭樾回过头继续喝酒,又谈起来国外的几个金融巨头,商场上你来我往的,没什么可稀奇的。
就是听说sy集团前段时间沉寂了一段时间,在接洽国外的珠宝商,不知是何动机。
“庭樾,你说sy想做什么?”蒋昱霖不解。
“我从哪儿知道?”左庭语气淡淡,好像没把这点事情看在眼里。
“国外的设计公司多如牛毛,sy集团偏偏选了蒋家在国外合作的设计公司和销售渠道,怎么看都不像是巧合。”
蒋昱霖自说自话,在琢磨sy的真实意图,别是来者不善。
“sy和蒋家从无交恶,从前也并不涉足珠宝行业,如今这样做,挺让人捉摸不透。”
楼敬在一旁跟着分析,他也有点兴趣了。
“难不成是盯上港城这片的珠宝生意,没道理啊。”
他们胡乱揣测,sy根基在国外,素来和国内井水不犯河水,倒不是说没有业务往来,而是从来都没针锋相对过,拎不清找死的除外。
更是和港城的生意没有冲突,sy在国外业务最多的是西南和京城。
“我查了sy的资料,历史渊源也没发现。”
蒋昱霖说着,把手机上的文件资料发给了每人一份。
在座的公子哥们,都是一起混的,甭管混的好坏高低,能保证的是同气连枝。
左家有位大姑奶奶嫁的是蒋家老一辈的人,蒋家有位小姐和楼家的一位公子是夫妻……
联姻在什么时候都是存在且高效的结盟方式,夫妻利益,家族利益,诸多考量在里面,又是和平年代,轻易不会生变。
众人看着手里的资料,想什么的都有。
sy集团,先后更名过两次,最开始是一位华人在国外的分公司,公司规模不大,但年代久远,也算建制齐全,早几年的时候被一位在海外的华人收购,更名为sy投行,正式向外界昭告换了主人,这也是它第一次更名。
sy投行的主人对金融和数字极其敏感,极具长远眼光和战略目标,在两年内果断出手,投资了多个项目和新起之秀,公司规模和资本快速扩大,其后在纽约证券交易所挂牌上市,接下来又在短时间内迅速扩张业务和势力,更名为sy集团。
不到十年的时间,它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成了如今海外威名赫赫的sy集团,旗下产业几乎遍及全球。
但是奇怪的是,sy集团的主人,很少在人前露面,尤其近一年,sy集团的主人未在任何公开场合露面。
此外,资料上明确指明,sy集团的高层内部结构也和其他的公司有所不同,众所周知,sy集团主人身边特设有两位特助,一男一女,是其左膀右臂,这二人一定程度上代表着sy集团,几乎能代掌集团一多半的事物,也是sy在外行走的主要人物。
“庭樾,你看出奇怪来没有?”蒋昱霖问出声。
左庭樾沉默了一瞬,淡淡开口:“sy集团的主人好大的魄力。”
众人一怔,确实好大的魄力,深居简出,将集团一应事务交给两位特助,当真不怕二人谋权篡位。
楼敬若有所思:“咱们和sy集团还没真正打过交道吧,我有点好奇了。”
“浔浔,你怎么不说话?”蒋昱霖突然喊浔鸢。
浔鸢挑了挑眉,唇畔染了一抹淡笑,“说什么?”
“你就不好奇吗?这么个厉害人物,竟然舍得放权。”
“有什么可好奇的,他都不怕人篡权,我们想这些做什么?”
浔鸢随口答着。
“兴许我们多想了呢,谁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呢?”云棠说了一句。
蒋昱霖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楼敬也没再问。
左庭樾从来寡言少语。
甭管sy集团什么目的,早晚有浮出水面的那一天,在座的经商的哪一个没见识过阴谋算计,都习惯,等着看便是。
他们接下来聊什么浔鸢没管,她今晚很安静,要没人喊她能一句话不说,她在抠手机,徐穗那边有消息,对家不甘心,想告她,但是找不到证据。
徐穗乐的看她气的跳脚的样子,超模圈里,抢资源可以,做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浔鸢知道她没吃亏就没再问了,她在回那位老先生的消息,他太热情,想邀请她参加一个关于文物修复的展览,她先前到底是拒了,没想到,老先生不死心,又问她,等和老先生聊完,她发觉有点泛凉。
这个季节的港城湿度大,屋内开了空调除湿,身下是真皮沙发,浔鸢待的久了,腿有点发凉。
她穿的旗袍,露出莹润纤细的小腿,旗袍开叉不大,但她坐在沙发上,腿侧也露了一小截肌肤,有点冷。
她放下手机,拢了拢身上的羊绒披肩,从中汲取一丝暖意,但还不够,还是凉。
一件西装外套突兀的搭在她腿上。
骤然而生的暖意让浔鸢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但她很快回神,能做这种事情的,就属左庭樾了。
她把西装外套调整了一下位置,妥帖的盖在自己身上,而后才偏头看过去。
视线里,是左庭樾半张英俊深邃的侧脸,鼻梁高挺,睫毛很长,下颌线条极为流畅,是那种一看就会让人惊呼帅的模样。
他没看这边,视线偏都没偏一下,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好的手感刚好能把外套扔在她身上。
扔偏了怎么办呢?
他总是这样,做事随心,想理你的时候理一理,不想理的时候爱谁谁。
能在看不见的时候当从没出现过,也能在看见的时候给予关怀,尽管,就,只是举手之劳。
谁懂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太子爷的心思你别猜,猜你也猜不到。
浔鸢看了他几眼就收回了视线,不想猜他的心思,狗东西。
散场的时候,云棠骂他们几个,当然这话不敢冲着太子爷说,惹不起。
说到底,就算是圈子,那也是有中心的,金字塔不也有塔尖么。
“不是说给浔浔接风?”
“你们倒好,一直谈事情,下次再谈事情外面谈去。”
蒋昱霖等人笑嘻嘻地和云棠打闹,说是下回给浔鸢赔罪。
浔鸢表示无所谓,大家都是玩笑,更何况她才离开几天,算什么接风。
云棠也是故意的,看他们几个不顺眼。
浔鸢走的很快,散场后她就悄摸离开。
脚下高跟鞋触地的频率都比以往要快一些,好像身后有坏人在追她似的,她到地下车库,步子才慢下来,又恢复她从前的样子。
“浔鸢,你跑什么?”
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低沉悠长,格外好听。
浔鸢登时整个人停在原地,她回过头。
不解。
怎么这也能遇到,她明明就走的蛮快。
“我没跑。”浔鸢看着他眼睛,理直气壮地说。
她确实没跑,她就是不想看见他,想赶紧回家,睡觉。
左庭樾迈步靠近她,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浔鸢就站在原地,没动。
他定定地看了她几秒,而后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躲我?”
浔鸢眼睫轻颤了颤,她睫毛黑又浓密,眨动的时候像蝴蝶的蝶翼一样,扑闪扑闪的,漂亮且灵动。
浔鸢抬头看他,也看到他眼底的笑和逗弄。
“我为什么躲你?”她笑了笑,走不掉,也沾上点散漫,问的随心。
左庭樾眸光一滞,只是,他太擅长隐藏情绪,浔鸢没捕捉到。
“我躲不躲你,重要么?”
浔鸢笑容不减,语调婉转,尾音上扬,字字句句清而不冷,缓而不娇。
左庭樾凝了她一眼,女人白嫩的脸蛋上不施粉黛,皮肤清清透透的,乌发红唇的美,但细看下,能窥到她眼底的疲惫。
也是,浔鸢今天的飞机到港城,又被拉着一起在会所坐了半晚,自然是累的。
浔鸢的头发丝有一缕飘到她唇际,左庭樾伸了伸手,将她那一点不听话的头发丝拢到后面。
浔鸢纹丝不动,就那么浅笑盈盈地看着他,她有一双会说话的美眸,含笑看人的时候总让人心尖忍不住发软。
左庭樾没答话,将拿在手上的外套不容置喙的披在她肩上,眉目清淡,没了一开始见到的调笑,特寡淡。
短短几息,他又恢复成那个冷淡疏离的太子爷。
浔鸢余光瞥到身上的外套,依旧是在包间里他盖在她腿上的那件,就在几分钟之前,她让经理还给他的,如今又回到她身上,只不过,从腿上移到了肩上。
她甚至有心思分神想一下,还不如不还。
兜兜转转,到她手上的还是会到,不是她的也不曾拿到。
“回去吧。”
一片安静中,左庭樾低声说了三个字,一贯的淡薄。
浔鸢“嗯”了一声。
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声音不轻不重,她心情好似没受任何影响,步履翩翩,旗袍下摆随她动作一起一落,律动出的弧度,美人韵味十足。
宽大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她肩膀瘦削,几乎挂不住那件衣服,越发衬得她整个人娇小。
坐到车上,浔鸢似是累了,坐在车上怔愣一会,才打着火,外套太宽大,妨碍她动作,她取下扔到副驾驶上。
一直到下车回家,她都没再想起来那件外套。
浔鸢在家休养了几天时间,好好倒了一下时差,顺带,处理了一些程特助无法抉择的事情,期间云棠约了她两次,她有点懒倦,推了。
港大举办展览的这天,浔鸢来的不早不晚,她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有董先生提前交代过的人来接。
她到展览会的时候,会场多数是港大的学生,她独自找了个角落坐下。
又过半刻钟,董先生过来了,和浔鸢聊几句,又有人通知他别的大家来,他匆匆告别浔鸢去迎。
浔鸢坐的无聊,也在会场里转,看玻璃柜台里展览的文物,有修复过的,也有未曾修复的……
她转一圈下来,意识到港大确实底蕴深厚,摆着的东西皆非凡品,不怪董先生一再劝她过来。
浔鸢去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在洗手池碰见一位令她意外的人——那位穿白裙子的女人。
浔鸢记得云棠给她说过的名字,叫叶文茵。
“浔鸢小姐。”
叶文茵轻轻喊了浔鸢一声,蛮温柔的嗓音。
浔鸢的视线和叶文茵的视线在镜子中对上,她红唇轻启,同样喊了一声“叶小姐”。
“我与浔鸢小姐先前有过两面之缘,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你。”
叶文茵脸上挂着笑,语气熟稔的有种成年人圆滑的世故。
浔鸢勾唇淡笑,眼底情绪不显,回了一句:“是吗?”
她没说那种场面话,只回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叶文茵摸不准她是在说两面之缘还是……
她面不改色,又问浔鸢:“浔鸢小姐对文物修复有研究?”
浔鸢擦着手上的水珠,懒散的应付:“有一点。”
“我那儿也有件文物,先前失手毁坏了,浔鸢小姐可否帮忙修复一番,酬劳我会按你之前的价格付。”
浔鸢眸光依旧是散漫的,对她说的话似是提不起半点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