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陷京港风瑾睿雪

第67章 “家里女人调皮”

酒店套房的卧室里。

窗帘拉着,屋内光线黯淡,中间的大床上,有一团白乎乎拱起来的被子,女人一条纤细白皙的藕臂露出来,上面明晃晃的青紫斑驳。

她侧头枕在柔软的枕头下,往下,脖颈往下,锁骨,胸口,肩膀,后背……

能暴露出来的地方,全是密密麻麻的痕迹,看上去可怖又暧昧丛生。

到底要多激烈的情事,才能形成这样大片壮观的色彩。

浔鸢一直到下午四点才醒来,屋内漆黑寂静,只有她一个人在,她想找手机看时间,动一动,酸痛的感觉从四肢百骸传来,软绵绵的无力感。

她低低骂了一声“禽兽”。

昨晚,他折腾到天蒙蒙亮,那么多次,就没这么激烈过,她最后都没力气出声,意识涣散之际,除了男人的喘息声再也听不到其他。

浔鸢适应一会,才去找手机,到处找不到,最后是在床底下找到手机的踪影。

她按亮手机屏幕,看一眼时间,下午三点,已经这么晚,难怪她醒来觉得肚子好饿。

不知道左庭樾什么时候离开的,她太疲倦,现在也觉得脚软手软。

手机里有姜堰发来的消息,在和她汇报两个场口的情况和当地老板的态度。

浔鸢拉开窗帘,给姜堰打电话。

“嘟嘟”

“老板。”姜堰那边很快接通。

“嗯,木那场口和莫西沙场口那边是什么情况。”

浔鸢开口没说废话,直接切入主题。

“老板,我昨晚落地就带人去接触了,莫西沙场口作为最大的原料供货商有稳定的销售渠道,对我们的合作意愿并不强烈。”

姜堰在电话里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告诉自家老板。

“木那场口的大矿主倒是愿意和我们谈一谈,但据我了解,这人是个笑面虎,有和我们达成协议又反水的可能。”

浔鸢听着姜堰的话,目光透过玻璃窗,静静看外面的景色,这是她在思考的表现。

据她所知,莫西沙场口和木那场口是缅甸两家最知名的翡翠原料供应商,其中,莫西沙场口盛产极品的冰种翡翠料子,而木那场口则是出产最好的雪花棉冰种料子和冰甜绿料子。

她并不清楚蒋氏的珠宝展览需要用到什么料子,但这个级别的珠宝设计展览,定然要用到高货翡翠,那就不外乎这两个场口的原料。

“两个场口近期产出的高货,都得拿下。”

浔鸢淡声下了决定,她不可能让意外出现。

“全部?”姜堰疑问。

“嗯,全部。”浔鸢重复,“尽快去和他们谈判,资金方面你随意,我给你最大限度的自主权。”

“明白,老板。”姜堰应了一声。

挂断电话后,浔鸢给左庭樾发消息,问他去哪里,她要去吃饭。

彼时,左庭樾正在和这边的合作商谈合作,手机并没有放在身边。

他中午就出来,到现在,基本已经和对方谈好,就差签合同的事情。

左庭樾坐姿闲适慵懒,手边的实木桌上摆放着一杯茶水,雾气袅袅,茶香四溢,他手拾杯饮茶,动作中透着世家公子的涵养和雅致。

对面合作商见到男人饮茶的清贵模样,想起昨晚落荒而逃回来的女人。

没想到左先生贵气出尘的外表下,竟然身有隐疾,还有那样折磨人的癖好,实在是让人不可思议,果真人不可貌相。

他试探着开口:“左先生,仰光有一名专治男科的医生,一手绝技,治好不少先天有缺的男性,您若是有需要……”

男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左庭樾冷漠的视线逼回去。

他目光极冷地望着他,寒意裹满他俊朗的容颜,浑身凌厉的压迫感尽数施加在男人的身上。

一时之间,男人冷汗涔涔,闭着嘴再不敢说一句话。

他开始后悔开口提到这个事儿,是男人都在意这种事,尤其,位高权重的男人,越是坐在高位的男人骨子里越是有着不容人冒犯的尊严。

左庭樾眸光冷漠的看着他,淡淡说一句:“家里女人调皮,引起误会,见谅。”

他扔下一句话,施施然站起身,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身离去。

合作商起身送别,等人离开,风一吹,后背凉飕飕的。

*

浔鸢出门的时候见到门口立着保镖,她在左庭樾身边见过,她听他喊过阿斌。

“你怎么在这儿?”

不应该待在左庭樾身边吗,缅甸动乱多,该寸步不离守着他老板才对。

“浔鸢小姐,老板吩咐我让我跟着您,怕您在这边出现意外。”

阿斌一板一眼的回答。

“噢?”

浔鸢扬眉,来了兴致,问:“你老板还说什么了?”

阿斌:“老板还说您要是醒来要出门就带您去找他。”

浔鸢勾唇笑了笑,并不想去找他,看他和人谈合作有什么意思。

“你是跟着我的,没错吧?”

“没错。”阿斌点头。

浔鸢得到答案,侧田从他身边经过,声音散漫:“那走吧。”

阿斌直觉她不是要去找老板,直接问:“您不去找老板吗?”

浔鸢脚步不停,语调漫不经心的:“找他做什么,去看他和人谈合作吗?有什么意思。”

阿斌:“老板说了让我们去找他。”

浔鸢才不管他的吩咐,“你老板还说让你跟着我呢。”

“放心,你老板没时间理我们,我们先去吃饭。”

阿斌思考,老板也没强硬要求一定要浔鸢小姐过去。

于是,浔鸢和阿斌两个人找了一家当地的餐厅,先吃饭。

她喊阿斌一起,阿斌拒绝,表示不饿,她不再管他。

浔鸢快要饿死了,昨天晚上随便吃了一些东西一直现在都没有进食,还被迫做了几个小时的运动,她饿。

虽然饿,但她吃饭的动作还是蛮优雅的,吃的快但是并不粗鲁。

下午,明媚的阳光打在她身上,每一根头发丝都沐浴在橙红的光线下,她拿着筷子吃饭,腮帮不断的咀嚼食物。

阿斌耳朵上的蓝牙耳机突然闪了闪,而后,他报了餐厅的名字。

浔鸢吃东西的动作停下,看着他。

阿斌说:“老板要过来。”

浔鸢“噢”一声,过来就过来,何故打扰她吃饭的好心情。

浔鸢“噢”完一声之后并没有再说话,继续吃饭,这个时候,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谁来也不能挡住她吃饭的脚步。

阿斌本来是坐着的,他突然起身站起来,浔鸢抬头看他一眼,视线紧接着被远处走来的人吸引。

男人穿着挺括的西装,顺滑重工的面料贴合在他身上,笔挺的西裤包裹着一双长腿,皮鞋碾压在地面上,迈步向她的方向走来,一身清贵疏离的气息。

浔鸢不自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注视着他向自己走来。

男人在她身旁落座,一丝檀香的味道飘进她鼻子,绵密的,悠长的,格外引人注意。

“吃饱没?”

左庭樾目光从餐桌上的食物扫过,开口问她,声音低沉。

“没。”浔鸢摇头,拿起筷子,继续吃。

左庭樾也不出声,手臂搭在她所坐椅子靠背上,这是一种下意识的爱护姿态,就这样看着浔鸢吃东西。

浔鸢抬头看他,没话找话说的问一句:

“你要吃吗?”

“不吃。”

左庭樾薄唇吐出冷淡的两个字。

“不饿?”

浔鸢看他一眼,红唇轻启,现在已经下午五点,到晚饭的时间,他不吃饭做什么。

左庭樾视线望着她,目之所及能看到女人红润的唇瓣,一张一合的,在吃东西,上面沾了点油,亮亮的,顾昐生姿。

他眸中倏然漾了点浅浅的笑意,薄唇翕动,调笑:“昨晚不是吃过么。”

浔鸢吃东西的动作顿住,抬眼望他,对上他戏谑风流的恣意眉眼,秒懂他在说什么,就这样混不吝,又拿她寻开心。

她佯装淡定的低下头,夹菜吃饭,一举一动慢悠悠的,丝毫不在意对面的人。

吃完饭,左庭樾带浔鸢去了一家拍卖会,拍卖大厅里悬挂着璀璨的水晶吊灯,精美的壁画和华丽的雕塑庄重而典雅,欧式建筑的风格,华丽且富丽堂皇。

有戴白手套侍者引领他们去包间,服务员手放在鎏金的把手上,拉开门,弯身鞠躬请他们进去,谦卑恭敬的姿态,足以看出左庭樾的身份贵极。

左庭樾手臂搭在浔鸢的腰间,环绕呵护的姿势,浔鸢站在男人身边,倚靠在他怀里的感觉。

男人黑色笔直的西裤和女人飘逸的紫色裙摆接触又分离,如此往复,交织勾缠。

皮鞋和高跟鞋同时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二人连行走的姿态都如此相像。

身后的门被关上,房间外面站了一圈的保镖,呈保护的姿态立在外面。

屋内有茶水,浔鸢给自己倒一杯水,又给太子爷倒一杯。

浔鸢翻看房间里送过来的拍卖品清单,纤细白皙的手指在单子上流连,漂亮修长。

“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她边看边问。

左庭樾浅尝一口温热的茶水,入口微涩,茶香略淡,他放下,语气平淡:“给你。”

浔鸢闻言扬眉看他,唇角翘起,含笑说:“太子爷是要送我东西吗?”

左庭樾不语,走到她身后,伸手握住她的手,带动她的手指在清单上翻动。

男人粗粝干燥的手掌包裹住她白皙的手掌,热意顺着肌肤传递过来,他身上独有的冷薄檀香味儿钻进她鼻子里。

浔鸢身上全是他清淡绵密的味道,他的气息,无孔不入,好像渗透进她每寸肌肤,搅的她神思不定。

左庭樾的手掌翻到一页时停下,他手指在上面点了点,低沉的嗓音从头顶落下。

“这个。”

浔鸢思绪立马清明起来,视线朝着他停留的页面看去,上面是一张紫罗兰的翡翠原石,浅紫的色泽,冰透莹润,泛着清冷的宝石光辉。

这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翡翠,本身带着棱角,最大限度的保存了玉石的完整。

很漂亮的紫色,难得的是剔透程度,是达到高冰的种水,千万级别的高货。

冰种紫罗兰的翡翠属于稀缺的玉石,因其特性,在翡翠界有“十春九木”的说法,颜色越浓郁的紫,越容易水头差,故而紫罗兰翡翠华贵而稀有,属于有价无市。

世界上最贵的翡翠之一是“昭仪之星”,也是迄今为止发现的唯一一块玻璃种紫罗兰翡翠,估值约六个亿。

浔鸢见猎心喜,扭头看他,眸光里亮晶晶的,惊叹:“好漂亮。”

左庭樾面上浮出点笑容,送过她不少的东西,不乏名贵的物件,第一次见到她露出这样情绪化的喜欢。

“漂亮么?”

他语气含笑,视线凝着浔鸢的眼睛,她眼里有光。

浔鸢点头,当然漂亮,冰种紫罗兰翡翠,像极光出现在人间,惹人欢喜。

左庭樾勾唇一笑,手指拂过她妩媚含情的眼睛,嗓音低沉磁性:“你比它漂亮。”

妥妥的低音炮。

他声音太好听,能让人耳朵怀孕的那种。

浔鸢伸手推了推他,笑眼看他,红唇牵起,娇声:“太子爷的嘴,哄骗过多少女人。”

左庭樾扬唇,低眸看着她,眼里的情绪飘渺淡薄。

“不就你一个女人么”

太子爷眉眼风流恣意,要笑不笑地睨着她,说出口的话,充满遐想的空间。

浔鸢凝他眼,太子爷眼底浅薄,笼了一层烟雾般,看不透他的真实想法,偏他面色含笑,风流清贵的俊朗模样,好看到令人心折。

花言巧语呐,花言巧语。

太子爷若是动真格的去哄一个女人,估计没人能不受它哄骗,他太蛊惑,容貌还极具欺骗性。

一分真情,两分假意,七分淡漠,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将丁点情意演绎的淋漓尽致,家世,外貌,能力,性情,每一样,引得多少女人为他心碎。

初初接触的时候,她就听蒋昱霖他们劝过她,别动心,过往不是没女人接近他,十个有十个栽他手里了,偏偏,他片叶不沾身,问他就是“没劲”。

真,有够薄情的。

谁也别想拴住他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