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下蛊
胸腔振动的体感那样明显,无法忽视,尽管陌生,但他并不讨厌,甚至出乎意料中有种别样的窃喜,是因为那个女人是她。
“下次不用这样,困了就去睡,我能醒。”左庭樾压抑着心中的隐秘。
浔鸢抬头,没反驳,笑了一下,笑容意味深长。
下次?
还有下次么?
人这一生太漫长,不能轻易许以后的。
他们俩若想有以后,比其他人会更简单,也会更难一些。
浔鸢现在不作想。
左庭樾看她脸上的笑,脑海中似乎察觉到什么,稍纵即逝,手机屏幕亮起,他低头查看。
“时间不早,你走吧。”浔鸢提醒他。
左庭樾“嗯”,拿起放置在一边的西服外套,看向她,没忍住,怜爱的揉揉她的头,低沉道:“你休息,不用出来。”
浔鸢看他的衬衫,手工定制剪裁的西装,老裁缝的手艺,浓重的黑色,干净大气,他上身,更显端华成熟,熟男的韵味,像沉淀多年的酒,香味绵长,气场很稳。
但,精贵的面料,需要细致的呵护,躺过之后,有些不平出现。
浔鸢便想提醒他,欲言又止,这点事儿助理应该会考虑妥帖,太子爷的助理高薪聘请,不论男女,才色兼修,于是,她没说。
金特助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消息他在这里,已经在楼下等他,大抵太子爷早通知好。
京都的雪停了,外面是白茫茫一片,住宅区橘黄的路灯彻夜不熄,照亮皑皑白雪,深重的夜色,一辆低调的辉腾停在楼下,打着双闪。
浔鸢没下楼,站在落地窗前,将楼底下的光景尽收眼底,她见到,夜幕中左庭樾挺拔的身影。
深夜,路灯,白雪,熟男。
她看到左庭樾从容坐上车,预备拉上窗帘,见到辉腾缓缓降下的车窗,太子爷从车内撩眼皮往上看,是她所在的位置。
那双眼,像捕捉到猎物一样,霸道又强势,溢满眼。
浔鸢倏地拉上窗帘。
捂住自已猛烈跳动的心脏。
车内。
金特助递给太子爷一件整洁叠好的衬衣,随后将后视镜反扣。
左庭樾换好衣服,吩咐他开车。
雪天路滑,金特助开车不快,左庭樾在后座上处理工作,他产业很多,国内的,海外的,明面上的,隐形的,暗地里的,左家的,自已的。
飞机到港城,来接的是左家老宅的人,早就收到太子爷今天回来的消息,左家老太太下死命令,必须接到人。
左家老宅里已经聚集左家一众小辈长辈,旁支主支,大人孩子,左家人多,每年年夜饭都要回来一起过,这是多年来形成的习惯。
见到左庭樾回来,一众人都纷纷起身打招呼,他地位在这儿,太子爷心情还可以,一一回应。
他们家主支虽然只有太子爷一根独苗,但旁支人丁兴旺,一大家人热热闹闹,在各自领域上发光发热的一群人,节日里和大多数人一样,会搓麻将,玩儿骰子,闲话家常……
不像商家,连着几代都没有人,偌大一个商家,满打满算就三个人,老太太,浔鸢,商鹿。
左庭樾意识到自已竟会在这种时候想起浔鸢感到诧异,他好笑,那女人是给他下蛊不成,让他时时念着她。
将手中的麻将推出去,他胡牌,十三幺,搓麻将中最难胡的牌,筹码翻倍。
左庭樾淡定起身,不打算再玩,漫不经心地喊一个刚学会玩儿牌的小辈,“筹码给你用,练手。”
小辈问:“输掉怎么办?我赔不起。”
他年纪虽轻,但也知道这桌麻将的底价高昂,不是他能承担得起。
是以必须提前问清楚,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从我账户出。”太子爷最不缺的就是钱。
小辈眼神转了一圈,再问:“那赢了呢?”
左庭樾闷笑一声,“年纪不大,人挺精明。”
“我妈教的,男子汉大丈夫,头脑要清醒,要学会合理赚钱,好娶老婆。”小辈言之凿凿。
小辈的妈妈好巧听到这句,尴尬羞愧地转身就走,根本不敢看太子爷脸色,也不想认这个傻儿子。
“归你。”太子爷不在乎。
“叔你一定能娶到漂亮老婆的。”他说。
左庭樾勾唇,淡道:“你怎么知是漂亮老婆?”
小辈眼滴溜溜转,“曾奶奶说给您联姻漂亮老婆。”
左庭樾神色淡下来,“去玩儿。”
小辈听话,斗志昂扬坐下去替换他的位子。
有志气是好事儿,可惜,今晚牌局上另外三人是个顶个的老油条,对付一位麻将初学者,易如反掌,也听到太子爷说他出钱,难得能赢他的钱,必须全力以赴。
故而小辈没有丝毫新手保护期,输的底掉。
牌局结束,太子爷账户出去几百个,属实是破天荒。
左庭樾漫步走到无人处,翻手机,群里消息一直在弹,春节到,都在喊他发红包,尤其以蒋昱霖和苏锦年喊得最凶。
自从浔鸢回京都,港城的二代三代和京都认识的圈里人又新建一个群,人不算多,都是熟人,还挺活跃。
左庭樾忙,不爱在群里说话,很少出现。
他滑动屏幕看今晚的消息,逛一圈,没有,太子爷神色冷淡孤远。
蒋昱霖再次艾特他发红包,「财神爷来洒洒水」
左庭樾连发一百个达不溜。
群里满屏飘「谢财神爷」,太子爷看也不看,退出去,给财务打电话。
*
浔鸢在老宅陪老太太吃完饭,将商鹿赶去睡觉,偷偷出门去浪。
“小姑,你不公平,自已跑出去玩儿,留我在家里。”商鹿控诉她。
“你陪奶奶。”浔鸢一锤定音,不再给她反驳的机会,将她留在家里。
京都郊区的酒庄有一片院子,风景秀丽,私密性极佳,是圈子里公子小姐聚会野餐的好地方。
徐西慎和季澜清都在这里,就在等浔鸢,踩着十一点的时间,浔鸢到郊区酒庄。
“浔浔,你来迟了。”季澜清笑眯眯地说。
浔鸢落座说:“不是还没到初一。”
徐西慎语调温和,“是,还在今年,烟花没放,不算迟到。”
季澜清无语瞥他一眼,徐家二公子,心偏的没边儿,简直没眼看,还是那个政
坛上稳重严谨的二公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