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陷京港风瑾睿雪

第189章 旧事,他的隐痛

浔鸢抬眼看他,男人面上神色不改,这次她确定自已没有听错,他语气是不加掩饰的冷淡阴沉,就是在不高兴。

她心下觉得好笑,但她觉得这时候笑出来可能会惹恼他,强忍着不笑,她说:“不一样的。”

左庭樾眉头皱的更紧,看着她的眼神更加晦暗,阴沉沉的,情绪不佳。

“什么不一样?”

他伸手掐住女人纤细的腰肢,将她固定住,不悦开口:“徐西慎是不一样,一个半路认识没几天的人也不一样,是么?”

“你是想气死我好找下一春,是么?”

太子爷语气阴的像是要下雨,还是暴风雨的那种,眉目暗沉着,看一眼都能把人唬住。

偏浔鸢不管,这回是真没忍住笑出来,她唇角翘起来,笑靥如花,比枝头上盛放的红梅还要艳上三分。

左庭樾更添几分烦躁,郁结,他挠她腰间的软肉,斥她:“别笑。”

浔鸢哼唧一声,扭着身子躲他的手,可腰肢在他掌心怎么也逃不出,她慌忙道:“是你误解。”

左庭樾停下作乱的手,看着她,等她继续说。

“我说红梅是不一样的。”浔鸢解释。

不是人不一样。

左庭樾不满意,脸色没有好转,依旧黑云压城。

她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

浔鸢瞅瞅他放在腰间的手,呼气,“你院中的梅花好看,行了没?”

左庭樾不语。

浔鸢等一会儿没听到他的声音,拍拍他的手,“快松开了,有人进来看到怎么办?”

“公开。”

他两个字说的硬气,又带着丧丧的余韵,是认真的。

浔鸢闻言顿了一下,面上笑容淡去,眼睫扑扇两下,“我们没有可以公开的关系。”

左庭樾看着她,眼底划过一抹沉郁的暗色。

浔鸢看到,以为他会更气,说不定会把她赶出去,但太子爷接下来的行为让她沉默。

左庭樾压下负面情绪,不给她看,淡声说:“不提。”

他放开浔鸢,改去牵她的手,女人的柔荑泛着凉意,尤其指尖的位置,他牵着人往里走,“外面冷,进屋。”

浔鸢就跟着他莫名其妙进屋,暖意扑面而来,驱散外面的寒气,和暖意一同而来的,还有一股淡淡的熟悉的味道,是左庭樾身上的味道。

她脱掉大衣,挂在一旁的衣架上,略略环视屋内的陈设,木质调风格的内饰,是太子爷的房间。

她鬼使神差地想起四个字——登堂入室。

摇摇头,将脑子里不合时宜的想法甩掉,没话找话说:“你家里的人不会来找你么?”

左庭樾在烧水,这种事儿他做起来也有一番贵公子的闲适和优雅,从从容容,名门世家养出来的气度,就是好看。

“不会。”他笃定的两个字。

浔鸢点头,从茶桌前坐下,近距离看他的动作。

太子爷卷起袖口,堆叠在腕骨和手肘中间,露出布满青筋的皮肉,骨骼脉络很清晰,俱都盘旋在他手臂和手背上,充满男人的力量感。

他抬手,指骨弯曲,去取茶叶罐子,他握着茶勺将茶叶搁进杯中,漫不经心的动作。

浔鸢看着他,又问:“你这样的性子,过年小朋友是不是都不敢缠你?”

左庭樾笑了笑,睇她一眼,意有所指:“可不是谁都像浔鸢小姐一样,自已还是个半大孩子的时候就养一个小朋友。”

他说浔鸢养商鹿。

浔鸢蹙眉,伸手掐他手臂上的肉,硬邦邦的,全是肌肉,掐不动,她索性就收手。

“我养的不是很好?”她自认做这个姑姑还算称职,商鹿也没走歪路,好好的长到今天。

左庭樾赞同她的话,颔首,“是很好。”

浔鸢满意了。

水烧开,左庭樾行云流水的动作沏茶,几分钟后,将一杯茶水放在浔鸢面前。

这应该是太子爷第一次给她泡茶,难得,他肯动手。

浔鸢端起来,闻到四溢的茶香,香气扑鼻。

“喜欢小朋友?”太子爷突然问,语焉不详。

“还好。”她想了想,觉得自已算不得喜欢,也称不上不喜欢,她补一句:“得分人。”

左庭樾似是笑一下,俊美的面容上唇角勾起,低声说:“你生一个,会不会喜欢?”

浔鸢端着茶杯的手一抖,差点将杯中的茶水洒落出来,她将茶杯放下,望进他眼里。

“你是随口一说还是认真的?”她淡淡问。

左庭樾没回答,从他眼神中就可以看出答案,他是用玩笑的语气说真话。

浔鸢呵笑一声,红唇轻启,嗓音低柔:“跟谁生?”

她看着男人英俊的脸孔,意味不明地笑笑,唇瓣吐出那两个字:“你么?”

两人之间曾经因为孩子的事情闹过,他们以为是有一个小宝宝的,都做好准备怎么办,结果是一场空。

其实闹的人只有浔鸢,左庭樾从始至终是包容她的态度,从突然得知可能有一个宝宝,到可能面临取舍,皆是遂她的意,后来哪怕没有,也是她在闹情绪,不管她要如何,他都由着她,说是纵容也不为过。

她就是想闹,究其原因只有她自已知晓。

左庭樾听到她的话,眉心几不可察的拧起,乌黑的眼瞳凝着她,沉声道:“别这么说话,浔浔。”

很刺。

扎的人生疼,同时,自已也不会舒服。

他起身将浔鸢抱进怀里,眼中的神色暗沉一片,出声时嗓音却温和,“那是我和你的孩子,我不是无动于衷。”

他音色挺沉,压的很低,像是从喉管抵出来的,艰涩又藏着隐痛。

左庭樾在名利场上纵横捭阖,看尽人心,能在其中游刃有余,怎么会看不懂浔鸢闹的背后缘故呢?

就算初时他不懂,这一段日子的沉淀他也能从蛛丝马迹中理出个缘由来,她是怪他狠心无情。

今日把话说开,是解她心中的一处结,从过去中解脱,不要耿耿于怀而伤到自已。

他并非无动于衷,从得知有宝宝时的震惊到后面知道没有后的消沉,他是有情绪波动,只是他的性子就注定他不会有明显的情绪外露。

怎么会无动于衷呢?

那是有她和他一半血脉的孩子。

这个想法,足以撼动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