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不该认错吗
她犹豫了两秒,还是划开了接听键,语气平静无波:“喂?”
“姜晚荞?你现在很得意吧?”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耳朵里。姜时愿的语气里满是质问,仿佛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姜晚荞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眼底掠过一丝疑惑:“抱歉,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姜时愿的声音陡然拔高,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他的愤怒,“你把司遥害得这么惨,还在这里装无辜?她因为长得像你,被你的粉丝当成替身围堵,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你敢说这不是你搞的鬼?”
姜晚荞的心猛地一沉。原来他打电话来,是为了姜司遥。
也是,在姜时愿心里,姜司遥永远是那个需要被保护的妹妹,而自己,永远是那个居心叵测的“外人”。
“我没有。”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多了几分疲惫,“粉丝围堵的事,我也是受害者。”
“受害者?”姜时愿嗤笑一声,语气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听筒,“谁知道是不是你故意引导粉丝,让司遥替你受罪?我早就知道你从小到大就喜欢陷害司遥!小时候抢她的玩具,长大后抢她的东西,现在连灾祸都要推给她!”
这些颠倒黑白的话,像一把钝刀,慢慢割着姜晚荞的心。
她想起小时候,明明是姜司遥抢了她的画笔,最后却哭着说是她欺负人,想起回到姜家后,姜司遥故意打翻她熬的药,却说是她自己笨手笨脚。这些事,姜时愿从来都只听姜司遥的一面之词,从未给过她解释的机会。
“姜时愿,”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委屈,“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姜司遥她……”
“够了!”姜时愿粗暴地打断她,“你别想再诋毁司遥!她那么善良,怎么可能撒谎?倒是你,心机深沉,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威胁:“我警告你,姜晚荞,要是司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不会放过你!你最好祈祷她没事,否则,你在这个城市,别想再待下去!”
姜晚荞握着手机,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久久没有说话。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她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落寞。
她早就知道,在姜时愿心里,自己永远是那个坏人。
可听到这些伤人的话,心里还是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闷得发慌。
她走到书架前,看着自己收藏的医书,指尖轻轻拂过泛黄的书页。
她时常觉得做人要坦坦荡荡,不要被流言蜚语所困。可现在,她却被最亲近的人误解,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
“所以,我该怎么办?”她轻声呢喃,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手机屏幕再次暗下去,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此刻的寂静。姜晚荞知道,从姜时愿说出那些话开始,她和他之间,最后一点稀薄的亲情,也彻底断了。
她抬手擦了擦眼角,深吸一口气。
不能哭,不能软弱。姜司遥的算计,姜时愿的误解,夏婷的敌意,还有那些疯狂的粉丝……她都要一一面对。
她拿起旧手机,找到通讯录里那个熟悉的号码,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拨出去。
厉风霆已经帮了她很多,她不能再麻烦他了。
手机里的忙音还没消散,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砰砰砰”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姜晚荞刚将旧手机放回抽屉,听到动静时眉头又皱了起来——这么晚了,会是谁?
她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看清来人时,指尖猛地攥紧了门把手。
门外站着的是姜时愿。
他穿着一件黑色连帽衫,头发有些凌乱,眼底布满红血丝,显然是刚从医院赶过来,脸上还带着未散的怒火。
姜晚荞迟疑了两秒,还是拉开了门。
门刚打开,姜时愿的目光就像淬了火的刀子,直直地扎在她身上。
他原本以为,经历了粉丝围堵和司遥住院的事,姜晚荞至少会有几分愧疚,可此刻看着她平静的脸,甚至眼底还带着一丝刚被打扰的茫然,那股怒火瞬间就烧到了头顶。
“怎么了?”姜时愿的声音冷得像冰,语气里满是嘲讽,“是因为没等到你的男人,所以才这副失落样子?”
他口中的“男人”,显然指的是厉风霆。
在他看来,姜晚荞如今有恃无恐,全是因为有厉风霆撑腰。
姜晚荞被他这没来由的指责弄得一愣,随即皱紧眉头:“姜时愿,你这么晚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
“不然呢?”姜时愿向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带来强烈的压迫感,“你以为我愿意来见你这副虚伪的嘴脸?”
他看着姜晚荞身上简单的棉麻睡衣,想起医院里司遥苍白如纸的脸,心里的火气更盛:“走,跟我去医院!”
“去医院干什么?”姜晚荞下意识后退,却被姜时愿一把扣住手腕。他的力气很大,指节几乎要嵌进她的皮肉里,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干什么?”姜时愿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厌恶,“跟司遥道歉!你把她害得躺在病床上,难道不该跟她认错?”
“我没有害她。”姜晚荞用力想挣脱他的手,可他的力气比她大太多,手腕被攥得生疼,“是粉丝认错了人,跟我没关系!”
“跟你没关系?”姜时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如果不是你到处招摇,粉丝会把司遥当成你?如果不是你跟厉风霆不清不楚,引来这么多是非,司遥会被牵连?”
他越说越激动,扣着姜晚荞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姜晚荞,你别再装了!我早就看透你了,你就是见不得司遥好!小时候抢她的东西,现在又抢她的机会,连厉风霆都被你迷惑!”
这些翻来覆去的指责,像针一样扎在姜晚荞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