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十二夜丛枝木
69. 乱局
“不是让你派人去盯着少爷？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郗孟河面色不善地质问一旁的侍从。
小厮顿时被吓得满面土色，磕磕绊绊道：“家主，如今郗家又有几个人能拦得住少爷？”
这话说的没错，以郗昱冰如今的实力，不用说在郗家小辈之中一骑绝尘，就算郗孟河出口，或许都讨不到好处。
郗孟河最担心的一幕还是发生了，但如今各世家都齐聚这里，他也不好发作，只能沉住气，希望传位的家主责任能绑住他。
“昱冰。”秦夫人看到郗昱冰前来，口中无声的吐出了两字，挣扎的动作也有所放缓。
郗昱冰自然也看清了秦夫人的口型，他面容冷峻，向着秦夫人微微颔首。
一时间，秦夫人因慌乱而动荡的心落了地。
卞缘答应了前去华容处，盛鄞对她倒是不吝啬，最短的时间聚齐了世家精英，陪她一同前去，也算一展世家之首的风度。
“那日双龙的事大家同场目睹，虽然我也不愿相信，但血月重启已是不争的事实。”盛鄞此话一出，广场之上一片唉声叹气。
代栎看清盛鄞身旁站着的人，瞳孔都骤然放大了几分，不可置信道：“卞缘？郗昱冰难道真舍得她去送死？”
夏侯姿和夏侯尧姐弟并肩而立，夏侯尧只知血月之劫事态严重，但却不明白卞缘为何站在盛鄞身侧。
夏侯尧小夏侯姿两岁，但却高出夏侯姿不少，他生得秀气清朗，若是不说话，还真有几分皎皎君子的意味。
“阿缘不是郗家的人吗？此时怎么站到盛鄞身边去了？”
夏侯姿顿时满脸问号，“你叫谁？”
“阿缘。”夏侯尧脸不红心不跳道。
“不是，你们认识吗？谁让你这么叫的？”
“现在不认识不代表日后就不认识，我听别人说了，对自己心仪的姑娘要叫的亲近一些。”
夏侯姿听完两条眉毛的无法抑制的上挑，抱臂偏头不再看他，“你也不怕郗昱冰把你千刀万剐了。”
夏侯尧瞥了一眼人群之中锋芒毕露的郗昱冰，初生牛犊不怕虎道：“若是阿缘真的心仪于我，他郗昱冰能有什么办法？”
“呵。”夏侯姿嗤笑一声，“到时候你离我远点，别溅我一身血。”
夏侯尧不受夏侯姿几句话的影响，照旧盯着盛鄞身边的卞缘。
“不过就算形势再危急，世家之中依旧有力挽狂澜之人，缘丫头是弑月一族的后裔，如今又有各家精锐保护，定然能重封血月，还大家一个安稳。”
盛鄞的声音又传来，虽然他的话掷地有声，但下面的人就没有他这么乐观了，一个个满面愁容。
毕竟卞缘如今还只是一个小丫头，别说重新封印血月了，恐怕安稳无虞进入月墟都难。
“就凭你口中各家拼凑出的废物，也妄想封印血月？”郗昱冰缓缓从人心惶惶的人群之中走出来，周遭拥挤的人不自觉的就为他让出了一条路。
长阶之下，卞缘仰起头和郗昱冰对视，她不解，明明她已经说出了那么伤人的话，可郗昱冰还是来了。
不过不同的是，清晨时郗昱冰眼里的担忧和难过，在此刻都归于一种淡漠的冰冷。
郗孟河手心隐隐发汗，他就知道郗昱冰不会放任卞缘一个人去。
于是他迈出一步挡在郗昱冰面前，“昱冰，你在乱说什么？快回去。”
郗昱冰一言不发，郗孟河此时才恍然发觉，他的儿子，此刻身形凌厉，犹如一道泛着寒光的冷锋，已经不是他一人能阻挡的了。
盛鄞那双老谋深算的眼神在他身上一扫而过，精准的看到了他手上的止欲戒。
他弯唇一笑，“不知世侄有何高见，或者我该称呼一声郗家主？”
一时之间，众人哑声，纷纷将目光投向郗昱冰，止欲戒在阳光之下泛着熠熠的光。
“是止欲戒，郗家主传位给他了。”人群之中不知谁点出真相。
少年家主，如今细数世家旧史，从来没有人能在这么年轻的时候领军一个家族，更何况是以传统著称的郗家。
郗昱冰没有笑，反倒是不在意的转了转指根处的止欲戒，“盛伯父想怎么称呼都可以，这止欲戒，可能在我手上戴不长久。”
说着，郗昱冰就要摘下止欲戒。
郗孟河神色突变，急忙按住制止他的动作，家主之位的继承岂非儿戏，他是不在意，可若是他今日将这止欲戒随意的摘了下来，日后想再将家主之位传于他便是不可能了。
别说族中那么多张嘴捂不住，就连几位长老那里都难交代。
“昱冰，说什么胡话呢？”郗孟河此时只能勉强的让自己笑出来。
随即又转身说道：“传任家主确实是件大事，但如今多事之秋，族中之事我也颇有些力不从心。”
“此时传位给昱冰，是我郗家上下的共识，等血月事了，再宴请诸位，到时候可要烦请大家做个见证了。”
郗孟河这一番话说得圆滑，既说明了郗昱冰有着家族的支撑，也没有疏忽了各世家对郗昱冰家主身份的认同，无论是家族还是世家，郗孟河都替他照顾到了。
盛鄞笑了笑，非但没有揪着郗昱冰方才的狂妄失礼说话，反而道：“既然郗家已经承认了世侄家主的身份，那今日商议血月之事自然也要听昱冰的意见。”
“世侄方才的话，可是对此次血月的事另有对策？”
郗孟河此刻真是头痛欲裂，他传位给郗昱冰，是为了拦住郗昱冰，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家主之位竟然成了助他一臂之力的东西。
想起那日郗昱冰那么从善如流的答应，郗孟河还以为是自己的小聪明终于躲过了他这个聪明的儿子。
现在想来，恐怕在他提出传位的那一刻，郗昱冰就已经知道了他想的是什么，甚至不止于知道，他还借力打力。
“盛伯父的对策我自然没有异议，只是盛伯父派出的人手实力恐怕有所欠缺。”郗昱冰说话语气沉稳非常，可说出的话却让下面一众盛家人炸开了锅。
“郗昱冰，你什么意思？你不就是明摆着看不上我盛家子弟？”盛衍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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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营就一直被郗昱冰压一头，如今看他得了家主之位更是眼红的紧，立马就出声呛道。
“盛家子弟之中，也包括你。”郗昱冰慢条斯理一句，真是气得人要呕血。
代栎在一旁，见怪不怪道：“这是谁又惹他了？”
“你！”盛衍龄嘴上说不过，就要动手。
“衍龄！”盛鄞警告道。
盛衍龄对盛鄞还是言听计从，在盛鄞锐利的眼神之下，缓缓的将自己的拳头放了下来。
“华容处穷凶极恶之地，世家精锐确实难敌，既然世侄觉得我有缺漏，那你推荐何人前去？”
郗昱冰莞尔，笑的冰凉：“自然是我。”
这么久的纠缠，郗昱冰终于将话说回了重点，那便是他也要一同前去。
卞缘手心一紧，脑中还没想好理由，拒绝的话就已脱口而出：“不可。”
“有何不可？难道我会拖你后腿？”郗昱冰看向卞缘，一时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肯相让。
气氛霎时紧张起来，连盛鄞都被这两人整的一头雾水，之前两人的关系不是很好吗？这会又在争锋相对些什么？
若说人群中最乐见其成这一幕的，就属夏侯尧了，他乐道：“阿姐你看，我就说像郗昱冰这样冷漠的人，阿缘怎么会喜欢他。”
都乱成一锅粥了，夏侯尧还在这里不分主次，夏侯姿咬牙切齿道：“闭嘴。”
收到姐姐十分具有压迫的眼神，夏侯尧就是不想，此刻也得闭嘴。
“有何不可啊？”代栎笑嘻嘻的插科打诨进来，还刻意将夏侯尧挤开。
“我看郗昱冰前去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如今世家子弟之中，若说翘楚，除了郗昱冰谁敢当这个名头？”
“华容处凶险万分，有郗昱冰在就等于多了一分保障不是？”代栎笑着碰了碰卞缘的肩。
“什么多一分保障，代栎你能不能别胡闹？”卞缘气急，本来一个郗昱冰就够难缠的了，现在又来了个代栎。
前几日的开捷，双龙是一件大事，但盛鄞并没有因此就忘了郗昱冰手中的“昭冥”，古神佩剑在他手上，加之还有他非凡的实力，不得不让人忌惮。
“以昱冰的实力，前去华容处确实能让我等多放心一分，若是你愿意去，自然是最好的。”
“郗二公子大义！”有人赞道。
“郗昱冰，你是不是疯了？”卞缘凑近他，咬牙小声道。
卞缘在这个视角能看清郗昱冰的侧脸，她清楚的看到郗昱冰一笑，“你不是说我冷眼旁观天下人的生死，怎么就疯了？”
“还是说，我打扰了你去送死？”
郗昱冰的一字一句的语气也像是恨极了，带着一种彻骨的寒凉，卞缘意识到，她可能是拦不住他了。
“盛叔叔，我和郗昱冰同为乾营都尉，身为世家子弟领军，甘愿同去！”夏侯姿单膝跪地请命，彻底将这一团乱的局面推上了顶峰。
夏侯义前一瞬还在看热闹，下一瞬火就烧到了他身上，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口，瞠目结舌地看着请命的夏侯姿。
小厮顿时被吓得满面土色，磕磕绊绊道：“家主，如今郗家又有几个人能拦得住少爷？”
这话说的没错，以郗昱冰如今的实力，不用说在郗家小辈之中一骑绝尘，就算郗孟河出口，或许都讨不到好处。
郗孟河最担心的一幕还是发生了，但如今各世家都齐聚这里，他也不好发作，只能沉住气，希望传位的家主责任能绑住他。
“昱冰。”秦夫人看到郗昱冰前来，口中无声的吐出了两字，挣扎的动作也有所放缓。
郗昱冰自然也看清了秦夫人的口型，他面容冷峻，向着秦夫人微微颔首。
一时间，秦夫人因慌乱而动荡的心落了地。
卞缘答应了前去华容处，盛鄞对她倒是不吝啬，最短的时间聚齐了世家精英，陪她一同前去，也算一展世家之首的风度。
“那日双龙的事大家同场目睹，虽然我也不愿相信，但血月重启已是不争的事实。”盛鄞此话一出，广场之上一片唉声叹气。
代栎看清盛鄞身旁站着的人，瞳孔都骤然放大了几分，不可置信道：“卞缘？郗昱冰难道真舍得她去送死？”
夏侯姿和夏侯尧姐弟并肩而立，夏侯尧只知血月之劫事态严重，但却不明白卞缘为何站在盛鄞身侧。
夏侯尧小夏侯姿两岁，但却高出夏侯姿不少，他生得秀气清朗，若是不说话，还真有几分皎皎君子的意味。
“阿缘不是郗家的人吗？此时怎么站到盛鄞身边去了？”
夏侯姿顿时满脸问号，“你叫谁？”
“阿缘。”夏侯尧脸不红心不跳道。
“不是，你们认识吗？谁让你这么叫的？”
“现在不认识不代表日后就不认识，我听别人说了，对自己心仪的姑娘要叫的亲近一些。”
夏侯姿听完两条眉毛的无法抑制的上挑，抱臂偏头不再看他，“你也不怕郗昱冰把你千刀万剐了。”
夏侯尧瞥了一眼人群之中锋芒毕露的郗昱冰，初生牛犊不怕虎道：“若是阿缘真的心仪于我，他郗昱冰能有什么办法？”
“呵。”夏侯姿嗤笑一声，“到时候你离我远点，别溅我一身血。”
夏侯尧不受夏侯姿几句话的影响，照旧盯着盛鄞身边的卞缘。
“不过就算形势再危急，世家之中依旧有力挽狂澜之人，缘丫头是弑月一族的后裔，如今又有各家精锐保护，定然能重封血月，还大家一个安稳。”
盛鄞的声音又传来，虽然他的话掷地有声，但下面的人就没有他这么乐观了，一个个满面愁容。
毕竟卞缘如今还只是一个小丫头，别说重新封印血月了，恐怕安稳无虞进入月墟都难。
“就凭你口中各家拼凑出的废物，也妄想封印血月？”郗昱冰缓缓从人心惶惶的人群之中走出来，周遭拥挤的人不自觉的就为他让出了一条路。
长阶之下，卞缘仰起头和郗昱冰对视，她不解，明明她已经说出了那么伤人的话，可郗昱冰还是来了。
不过不同的是，清晨时郗昱冰眼里的担忧和难过，在此刻都归于一种淡漠的冰冷。
郗孟河手心隐隐发汗，他就知道郗昱冰不会放任卞缘一个人去。
于是他迈出一步挡在郗昱冰面前，“昱冰，你在乱说什么？快回去。”
郗昱冰一言不发，郗孟河此时才恍然发觉，他的儿子，此刻身形凌厉，犹如一道泛着寒光的冷锋，已经不是他一人能阻挡的了。
盛鄞那双老谋深算的眼神在他身上一扫而过，精准的看到了他手上的止欲戒。
他弯唇一笑，“不知世侄有何高见，或者我该称呼一声郗家主？”
一时之间，众人哑声，纷纷将目光投向郗昱冰，止欲戒在阳光之下泛着熠熠的光。
“是止欲戒，郗家主传位给他了。”人群之中不知谁点出真相。
少年家主，如今细数世家旧史，从来没有人能在这么年轻的时候领军一个家族，更何况是以传统著称的郗家。
郗昱冰没有笑，反倒是不在意的转了转指根处的止欲戒，“盛伯父想怎么称呼都可以，这止欲戒，可能在我手上戴不长久。”
说着，郗昱冰就要摘下止欲戒。
郗孟河神色突变，急忙按住制止他的动作，家主之位的继承岂非儿戏，他是不在意，可若是他今日将这止欲戒随意的摘了下来，日后想再将家主之位传于他便是不可能了。
别说族中那么多张嘴捂不住，就连几位长老那里都难交代。
“昱冰，说什么胡话呢？”郗孟河此时只能勉强的让自己笑出来。
随即又转身说道：“传任家主确实是件大事，但如今多事之秋，族中之事我也颇有些力不从心。”
“此时传位给昱冰，是我郗家上下的共识，等血月事了，再宴请诸位，到时候可要烦请大家做个见证了。”
郗孟河这一番话说得圆滑，既说明了郗昱冰有着家族的支撑，也没有疏忽了各世家对郗昱冰家主身份的认同，无论是家族还是世家，郗孟河都替他照顾到了。
盛鄞笑了笑，非但没有揪着郗昱冰方才的狂妄失礼说话，反而道：“既然郗家已经承认了世侄家主的身份，那今日商议血月之事自然也要听昱冰的意见。”
“世侄方才的话，可是对此次血月的事另有对策？”
郗孟河此刻真是头痛欲裂，他传位给郗昱冰，是为了拦住郗昱冰，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家主之位竟然成了助他一臂之力的东西。
想起那日郗昱冰那么从善如流的答应，郗孟河还以为是自己的小聪明终于躲过了他这个聪明的儿子。
现在想来，恐怕在他提出传位的那一刻，郗昱冰就已经知道了他想的是什么，甚至不止于知道，他还借力打力。
“盛伯父的对策我自然没有异议，只是盛伯父派出的人手实力恐怕有所欠缺。”郗昱冰说话语气沉稳非常，可说出的话却让下面一众盛家人炸开了锅。
“郗昱冰，你什么意思？你不就是明摆着看不上我盛家子弟？”盛衍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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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家子弟之中，也包括你。”郗昱冰慢条斯理一句，真是气得人要呕血。
代栎在一旁，见怪不怪道：“这是谁又惹他了？”
“你！”盛衍龄嘴上说不过，就要动手。
“衍龄！”盛鄞警告道。
盛衍龄对盛鄞还是言听计从，在盛鄞锐利的眼神之下，缓缓的将自己的拳头放了下来。
“华容处穷凶极恶之地，世家精锐确实难敌，既然世侄觉得我有缺漏，那你推荐何人前去？”
郗昱冰莞尔，笑的冰凉：“自然是我。”
这么久的纠缠，郗昱冰终于将话说回了重点，那便是他也要一同前去。
卞缘手心一紧，脑中还没想好理由，拒绝的话就已脱口而出：“不可。”
“有何不可？难道我会拖你后腿？”郗昱冰看向卞缘，一时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肯相让。
气氛霎时紧张起来，连盛鄞都被这两人整的一头雾水，之前两人的关系不是很好吗？这会又在争锋相对些什么？
若说人群中最乐见其成这一幕的，就属夏侯尧了，他乐道：“阿姐你看，我就说像郗昱冰这样冷漠的人，阿缘怎么会喜欢他。”
都乱成一锅粥了，夏侯尧还在这里不分主次，夏侯姿咬牙切齿道：“闭嘴。”
收到姐姐十分具有压迫的眼神，夏侯尧就是不想，此刻也得闭嘴。
“有何不可啊？”代栎笑嘻嘻的插科打诨进来，还刻意将夏侯尧挤开。
“我看郗昱冰前去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如今世家子弟之中，若说翘楚，除了郗昱冰谁敢当这个名头？”
“华容处凶险万分，有郗昱冰在就等于多了一分保障不是？”代栎笑着碰了碰卞缘的肩。
“什么多一分保障，代栎你能不能别胡闹？”卞缘气急，本来一个郗昱冰就够难缠的了，现在又来了个代栎。
前几日的开捷，双龙是一件大事，但盛鄞并没有因此就忘了郗昱冰手中的“昭冥”，古神佩剑在他手上，加之还有他非凡的实力，不得不让人忌惮。
“以昱冰的实力，前去华容处确实能让我等多放心一分，若是你愿意去，自然是最好的。”
“郗二公子大义！”有人赞道。
“郗昱冰，你是不是疯了？”卞缘凑近他，咬牙小声道。
卞缘在这个视角能看清郗昱冰的侧脸，她清楚的看到郗昱冰一笑，“你不是说我冷眼旁观天下人的生死，怎么就疯了？”
“还是说，我打扰了你去送死？”
郗昱冰的一字一句的语气也像是恨极了，带着一种彻骨的寒凉，卞缘意识到，她可能是拦不住他了。
“盛叔叔，我和郗昱冰同为乾营都尉，身为世家子弟领军，甘愿同去！”夏侯姿单膝跪地请命，彻底将这一团乱的局面推上了顶峰。
夏侯义前一瞬还在看热闹，下一瞬火就烧到了他身上，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口，瞠目结舌地看着请命的夏侯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