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飞莺Placebos

35.第 35 章

    明天是周日,不必定闹铃。


    向菀久违地感到失眠,于是用听摇滚的方式催自己入睡。终于有点困意。


    第二天一早,向菀想要回宿舍了。


    主要是想回学校的图书馆,便于自己集中精力。


    她把自己的痕迹收拾了遍,提着书包和电脑包,乘电梯下楼。


    刚从电梯出来,就和前来打扫卫生的宋惠打了照面。


    宋惠高高挑起细眉,很惊讶她出现在这里,向菀早已经编好理由,说她来给路延希送课本。


    “这么早就过来?”


    宋惠看了眼表,现在是九点。


    向菀说:“我还有其他的事。”


    宋惠往楼上看了一眼:“小路总在家?”


    “他不在。”


    “去哪了?”


    “不知道。”


    孩子的神情一直坦坦荡荡,还有点没睡足的困倦劲儿。


    宋惠问:“你哪来的电脑?”


    “买的。”


    宋惠打量她一下,“你现在,卡里有多少钱?”


    向菀脑中闪过警惕,“怎么了?”


    宋惠叹气:“你郑叔叔那里出了点事,你要是钱够用的话,借妈妈点。郑叔叔以前还给你交过生活费学费,在他困难的时候,你也回报他一下。”


    “出了什么事?”


    宋惠不想把家里大人的事跟孩子讲。


    “跟你无关。你只要好好学习就行,争取拿奖学金,京大奖学金挺多的吧……”


    “郑叔叔是个好人。”向菀抿出一个笑,轻轻巧巧地打断她,“如果我有钱,一定会帮助他。妈妈,你也不要太累了,注意身体。”


    说完,便转身去坐附近的公交。


    宋惠觉得孩子态度放软,但仔细一琢磨,还是没告诉她是否能借钱。


    ***


    向菀早上回到宿舍,两个室友才刚洗完漱。都惊讶于她这么早回校。


    向菀给她们带了点小蛋糕,是路延希让厨房给她做的。但数量太多,再多放一天就过期了,她拿过来给室友们当早餐。


    葛佳瑶饿坏了,尝了一口,口感意外地相当不错,“你妈妈做的吗?哇,好厉害。”


    沈姝脸颊鼓鼓地说:“我们都以为你会晚上回来。”


    向菀拉开椅子,把新买的衣服放进衣柜里,“待时间太长,也会被父母嫌弃。”


    葛佳瑶点头:“是啊是啊,一开始还会给我们做好吃的,天天喊宝贝,到第五天就嫌我碍眼。”


    沈姝吐舌头:“我是第三天就开始找茬了。唠叨我练钢琴。”


    向菀不参与过多这样的对话,在室友们讨论妈妈擅长什么样的菜时,她随口编了句可乐鸡翅,两位室友都很羡慕她每周都能吃到妈妈做的菜。


    说着说着,沈姝又想家了,有点惆怅的样子。葛佳瑶转移话题:“菀菀,你这次回家,看到路延希了吗?”


    向菀摇头,“我没有回路家。怎么了?”


    “你见过他女朋友吗?群里都在说,他和女朋友同居哎。还要用他洗衣机。故意挑他直播时说这种话,真的很心机啊!”


    心机本心正把课本放进双肩包里,茫然地抬起头。


    她真不是故意的。


    “我没在路家见过他女朋友。”


    “对,他现在好像是搬家了,不和父母一起住。”


    葛佳瑶和沈姝作为铁杆粉丝,甚至知道路延希的大致行程,连搬家都知道。因为直播背景变成了高层,以前都是私家花园。


    向菀打开手机,顺着葛佳瑶转发的大粉录制直播视频切片,她的声音在背景音里面很小,也只有路延希的粉丝能从这么小的声音里扒出来她讲了什么。音色经过电子过滤,也和真声不一样,暂且没被室友认出来。


    以前一直都听说有“嫂子”的存在,但第一次这么直观地感受到,有的女友粉受不了了,当场粉转黑,骂路延希不务正业,陪女朋友在一起才导致水平下滑,趁早退役算了。


    至于路延希本人,他是根本不管这些言论的,直播里看到类似评论,眼睛都没多眨一下,“失去您的关注,我简直像失去了拐杖一样心碎,以后坐地铁都没人给我让座了。”


    围观这场直播的竞粉们都在笑。向菀也有点哭笑不得。


    葛佳瑶盯着向莞唇边浅浅的笑容,发现新大陆似的,“菀菀,你是不是也喜欢上路延希了?”


    向菀内心仿佛被投入一块石头,咚的一声响,吓了一跳,直到沈姝也说:“你也跟我们一起进电竞坑吧!看比赛还挺有意思的。”


    原来是追星意义上的。


    她莫名松一口气,“我觉得好笑是因为,路延希根本就没坐过地铁。”


    这家伙出行从来都是坐车,让他去和其他人一起挤地铁,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但其他人很难会理解这一层意思。


    两个室友恍然大悟,沈姝说:“你好了解路延希啊,太羡慕了。”


    葛佳瑶憧憬地说:“早知道,我也去当保姆。”


    这两句话不过是她们随口一说,向菀绝不会当真。


    她关掉手机:“这只是我在路家的基本工作,我不了解路延希,都不知道他在哪。”


    沈姝说:“今天应该是在基地训练。”


    所以才一整天都不见人。也没有回消息。


    向菀把电脑和背包整理好,拿起书架上的保温杯,就去图书馆上自习了。


    容入到环境里,内心那一层绒草般的杂乱也服帖地耷拉下去,她终于能静下心思学习。


    这么一学,就到了晚上。


    向菀先把电脑和书放回宿舍,她慢悠悠地去食堂吃饭。


    走在路上,她手机开始震动。


    是路延希的来电。她接起来。


    一接通,他就问:“今天没给我报备行程?”


    向菀说:“忘了。我一直都在图书馆。”


    她在撒谎。


    单是她给他发行程,她又不知道他的,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


    所以她是刻意不给路延希发报备。


    但向菀也说不出来“把你的行程也发我”这种话。绝对会被路延希嘲笑至死。


    “反正,你知道我的课表。我不上课,就是在图书馆和宿舍。”


    路延希早就从向菀这里拿到课表,她也知道他的,问题是,路延希很少去上课。


    电话那头静了静,路延希说:“不发也行,你要每天回家。”


    向菀:“我有时间会回去的,我很忙,要挂了。再见。”


    她也不管路延希是否回应,直接切断通话。


    很快,路延希又打过来,这一次,是视频通话,他神色不悦:“给我看看你在哪里。”


    向菀在他的命令下原地转了一圈,看见没有身边其他人,确实只有她一个人。只是看不出她在忙什么。


    他啧声:“你不是要忙吗?忙着遛弯?”


    向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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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屏幕上他的脸,在低像素下也非常赏心悦目。这家伙就没有一张丑照吗?镜头畸变在这张脸上到底有没有作用。


    一段时间里,她一声不吭。


    路延希有些不悦,他说话不喜欢被无视,“被我说中了吧。”


    “向菀,你哑巴了?”


    向菀这才说:“没有,刚刚手机卡了。”


    “你那破手机。”他无奈叹声气,再去看手机屏幕里,女孩子欲语还休的样子,“你有什么想要问我的?”


    “没……啊,有,但是我忘了。”


    路延希也是服气,“钱够花吗?”


    “……够。”


    这种问话,向菀觉得有点熟悉,很像沈姝打给她妈妈时的回答。


    “你先回家睡,我今晚可能不回去,还有——”


    路延希话没说完,就有人在叫他名字,大概是俱乐部里面的人。


    他草草结束通话。


    在食堂吃过饭,向菀走回宿舍。


    有点想洗澡,但身体犯懒,不想再下楼上楼。


    室友们吃完饭,正在对着电脑看一个叫做《甄嬛传》的宫斗剧。向菀没什么兴趣,过了会儿,她爬下床,往背包里塞了件薄外套。


    见她又要走,室友问她一嘴,向菀说:“家里弟弟生病了,我要回去照顾一下。”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沉浸在滴血认亲戏份的室友们头也不回地摆摆手。


    向菀静静地想,今天路延希说不回家,那么,她今晚回他家住也行。方便一些。


    上周末,为了节省时间,向菀买了一辆不知道第几手的单车,看着像破铜烂铁,骑上还挺顺畅的。平时都放在宿舍的车棚里,和其他破铜烂铁排成一排。有时实在难找,向菀换了把颜色醒目的红锁。


    她刚解开锁,被一个人拦住。


    前两天被拒绝的团支书同学再次出现。


    “我打听了,那天接你的人是路延希,根本不是你男朋友。”


    向菀看这边人来人往的,嫌他待会儿丢人,于是把锁扣上,往超市走去,“我是真的有男友。”


    团支书根本不听,执着地表达自己的心意,“为什么就不能跟我在一起呢?我也不差吧。”


    他跟着向菀一起进了超市,也取了购物篮,往四周望了一圈,“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费列罗喜欢吃吗?”


    向菀来超市,是想买A4纸用来当草稿纸,路延希的家里倒是有打印机,只是没来得及备纸张,她顺手添置一下。


    很快找到A4纸,她也不多买别的,快走到收银台,眸光一扫,随手捏了几个盒子,大方地冲团支书摇了摇:“我需要这个。你要给我买吗?”


    团支书正要一喜,看清那是什么,脸色瞬间变白,又变红,最后铁青——女生手里拿的,是几盒冈本。


    在这个年代,普通女生买卫生巾都要用黑色塑料袋套上,此地无银地掩盖自己正常生理的羞耻,而眼前这个清纯靓丽的女孩子却能面不改色地将避孕套交给收银员结账。


    团支书被震慑到了。


    同时,内心也彻底绝望。


    不仅仅是因为向菀可能真的有男友,更是因为,这女孩根本不是他想象中,可以随意拿捏的性格。


    收银员往这两个学生看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扫码收款。


    向菀冲他挥手,风轻云淡地说了再见。


    她跨上单车,很快骑走了。


    晚风鼓动她单薄的外套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