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飞莺Placebos
44.第 44 章
向菀在路延希的公寓里休息了一晚。
睡得极安稳，早上九点多才醒。
路延希不在，但在手机上给她留言。告诉她早饭有什么，然后让她测温，把具体体温数字发给他。
过了一晚，她的体温已经降到37.5度，感觉只是稍冷，头已经没那么疼。
向菀心想，她的身体还是很能打的。只是还不够强壮。
学姐告诉她，管理好自己的身体状况也是工作中重要的一坏，要松弛有度，保持稳定的机能，才能尽力减少犯错误的机会。
病好之后，得把健身提上日程了。
这简直比高烧还令人痛苦。
她实在不是个喜欢运动的人。
向菀揉揉脑袋，看到茶几上从医院带回来的药。都是缓解感冒症状的退烧药和胶囊。
她从双肩包里掏出几张纸币，用酒精棉擦了下，放在玄关处的抽屉里。
就当还路延希为她掏的医药费。虽然他根本不需要。
向菀收拾了东西，做好清洁，乘地铁去公司。
但也不打算每日每夜地上课和工作，她要更合理地安排生活。
创业公司996是常态。相应的，为了让员工维持长期工作的状态，会提供相比其他公司更丰富的物质保障。不论是夜晚打车报销，还是提供餐补。都是驴子前方吊着的那根胡萝卜。
但赠品永远很香。
向菀最喜欢的，就是公司免费提供的下午茶，行政人员每天订购零食蛋糕和水果，分给员工。
像往常一样，向菀往包里塞了苹果和香蕉，为了犒劳自己，又去茶水间悄悄取了一小袋坚果，坐在工位上。
应该不会让公司破产。她一边喝奶茶一边想。
公司最近在准备B轮融资，核心技术人员别说周六，周日都住在公司里，向菀作为实习生，能做的反而不多。
学姐得知她昨晚生病，看着她手背上的青色针孔，牙疼似的嘶了一声，把她的任务又减少一点。让她这些天多休息。
药有副作用，向菀晕乎乎地混到晚上，就打算提前撤了。
把保温杯里装满温水，她拎起包和电脑，走入电梯间。
也是这时，学姐和几个合伙人一起从电梯出来，他们难得穿着正装，还带着投资商代表。
学姐正按着电梯门，得体又大方地请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先行一步。
为了不挡路，向菀原本立在一旁，不经意地和那人对上眼神，她愣了下。
面前的男士三四十岁，戴着一副无边框眼镜，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身高一般，但身形健壮，气场给人很严肃，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同样穿西装的助理，正在打量这里的环境。
而那位中年男人，也只是看了向菀一眼，继续大步往前走。
他不认识向菀，但向菀认识这个人。
在路家时，偶尔会接待各种路总的下属，而这个男人也来过路家做客，总是会和路家男主人在一起谈论公事。喜欢喝的红茶是正山小种。
按级别来说，大概是副总。
难道，路家的公司要参与这次的B轮融资？
向菀盯了会儿老板们离开的背景，伸手去按电梯键。
虽然认识投资商，但这些领导层面的大事都和她没什么关系。
向菀只是一个小小的实习生而已。
***
向菀在宿舍里小睡片刻，身体还是软绵绵的。幸好除了发烧，向菀暂时没有其他症状，除了睡觉，她都戴着口罩。
室友从外面回来，帮她带了汤饭。
向菀道谢后，给沈姝转了饭钱。
“真的不用去医院吗？”室友问。
“我昨天去过了。”
在医院，她查了血，医生下的诊断是上呼吸道感染，可能是哪天身体受凉，外加劳累，导致的身体抵抗力降低。
“哇，自己一个人去的吗？”
网上有个孤独等级表，什么一个人逛超市，一个人吃火锅，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搬家……其中最高等级是一个人做手术。
向菀没有到做手术的地步，但一个人去医院也差不多了。
“嗯……有亲戚陪着。”
向菀在本市有亲人，她们也就没怀疑这个“亲戚”是路延希。
只不过，她们显然更关心最近经常跟在向菀身边的那个人。
葛佳瑶问：“路延希怎么没跟你去啊？他绝对是在追你。”
向菀说：“不知道他在哪。”
“这帅哥追人就是随心所欲啊。菀菀你千万别轻易答应。”
向菀心想，晚了，她已经答应过了。而且遭到了反噬。
但一切都还来得及吧。
晚上，外面下起细密的雨。室友们不再外出，向菀躺在床上，正在看从图书馆借来的一本古龙小说，枕边，手机上突然显示视频电话。
微信的视频来电都是一个声音，最初，向菀还以为是室友们的，铃声很久没有停，她才低头看了眼。爬下床，捂住手机屏幕，到外面接通。
向菀戴上耳机。
路延希懒洋洋的声音传来，“今天不住在家里？”
向菀刚接通，就觉得视频通话这个行为本身代表着亲密，然而此刻挂断也显得她反被拿捏，只摆出冷硬的小脸说：“住学校更方便。”
路延希却说：“如果你觉得那里不是你家，后天跟我去登记中心，把你名字加上。”
她很快说：“不需要。”
路延希在手机屏幕上歪头看了眼她，“看来病快好了。开始对我大呼小叫了。”
“……我哪有在大呼小叫？”
“那就是对我柔情蜜意？”
“路延希——”念出他的名字，向菀怕被别人听到，紧急闭嘴，小声警告，“别恶心人。”
路延希像是得逞似的笑了，在向菀作势要挂掉通话前，他立刻报备行程，“我最近都在俱乐部，进来新人，我得带一下。还有公司里事也很多。真是头疼得很。”
这代表，他最近都不会在学校出现。
向菀松了口气，被这个男生跟着，她也会受到非同一般的瞩目。
以及，她不想再被路延希影响一丁点心情，每次想到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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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会提醒自己他完全可以收回。
她的心，应该像静置在桌面上的水杯里的水，只允许微风轻轻拂过。
但，如此一来，也就没有人帮她答到，为她标注通识课的重点。
向菀周日在宿舍躺了一天，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
到了周一，上六楼已经不用剧烈喘气。
天气渐渐转冷。向菀头一次使用网购，给自己添置衣物。
只不过第一次使用淘宝，没有经验，买到的衣服货不对板，颜色版型样式哪哪不对，像个行走的鹦鹉，但因为尺码合身，退货手续极其麻烦，也能凑合。
向菀合理安排学习和实习，轻易不再熬夜。班里有关她的话题，也因为没有了新鲜感，而暂时停歇。
这个周四，向菀收到了一封快递，接到电话时，她以为是自己网购的四级真题到了。
在学校侧门门口，停着一辆面包车，等着快递员念到自己的名字和手机号码后，她拆开。
竟然是四张门票。
是关于最近电竞比赛现场的门票。位置在前排。
向菀早就听室友念叨着这个。
沈姝和葛佳瑶在前几天抢门票，还问向菀有没有内部票，帮忙弄两张。
她们也听小道消息说，路延希准备退役了，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参赛。
所以票卖得很紧俏。
向菀拿着几张票，还是决定把票送给室友们。
回寝室，等她们回来后，两个女生瞬间眼睛发亮。并不断感谢向菀，就差捏肩捶腿了。
“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吧？”
“我不一定。”
向菀还没想要要不要去。
总体倾向于不去，因为她一不是粉丝，二不感兴趣，三，浪费时间。不如把票卖给其他感兴趣的人。
沈姝宝贝地把票夹紧英汉词典里，“唉，这可能是路延希最后一次比赛了。”
葛佳瑶：“听说他最近身体状况不太好。”
向菀心想，他身体挺好的啊。
估计又是从哪里传来的什么流言蜚语。
两张票送出去，剩下两张票，向菀也不愁没有转手的人。
班级里，很多男生都在关注电竞，她选了和她说过几句话的学委。
学委也跟室友们一样，两眼放光，立马在微信上转给向菀两张票的钱。想要和兄弟们一起去看。
“不过吧，公主虽然有些实力，但也是真会炒作，吸引了这么多光看脸的小姑娘抢票。我都抢不过她们。”
向菀刚把转账收了，顿了顿，抬眼：“只要能抢到票，怎么看都是她们的自由吧？你也并不能假设她们都不是看比赛。”
学委没想到这个平时文文静静的女生会突然说这样的话，有点讶然地看她。
“还有，动不动就说别人炒作，也很没品。”
向菀把刚收到的转账转回一半，再从学委手里抽回一张票。
“我反悔了，只卖你一张票。”
学委看着女生走远的背影，这才来得及骂一句：“什么东西，真他妈是路延希的奴才啊。”
睡得极安稳，早上九点多才醒。
路延希不在，但在手机上给她留言。告诉她早饭有什么，然后让她测温，把具体体温数字发给他。
过了一晚，她的体温已经降到37.5度，感觉只是稍冷，头已经没那么疼。
向菀心想，她的身体还是很能打的。只是还不够强壮。
学姐告诉她，管理好自己的身体状况也是工作中重要的一坏，要松弛有度，保持稳定的机能，才能尽力减少犯错误的机会。
病好之后，得把健身提上日程了。
这简直比高烧还令人痛苦。
她实在不是个喜欢运动的人。
向菀揉揉脑袋，看到茶几上从医院带回来的药。都是缓解感冒症状的退烧药和胶囊。
她从双肩包里掏出几张纸币，用酒精棉擦了下，放在玄关处的抽屉里。
就当还路延希为她掏的医药费。虽然他根本不需要。
向菀收拾了东西，做好清洁，乘地铁去公司。
但也不打算每日每夜地上课和工作，她要更合理地安排生活。
创业公司996是常态。相应的，为了让员工维持长期工作的状态，会提供相比其他公司更丰富的物质保障。不论是夜晚打车报销，还是提供餐补。都是驴子前方吊着的那根胡萝卜。
但赠品永远很香。
向菀最喜欢的，就是公司免费提供的下午茶，行政人员每天订购零食蛋糕和水果，分给员工。
像往常一样，向菀往包里塞了苹果和香蕉，为了犒劳自己，又去茶水间悄悄取了一小袋坚果，坐在工位上。
应该不会让公司破产。她一边喝奶茶一边想。
公司最近在准备B轮融资，核心技术人员别说周六，周日都住在公司里，向菀作为实习生，能做的反而不多。
学姐得知她昨晚生病，看着她手背上的青色针孔，牙疼似的嘶了一声，把她的任务又减少一点。让她这些天多休息。
药有副作用，向菀晕乎乎地混到晚上，就打算提前撤了。
把保温杯里装满温水，她拎起包和电脑，走入电梯间。
也是这时，学姐和几个合伙人一起从电梯出来，他们难得穿着正装，还带着投资商代表。
学姐正按着电梯门，得体又大方地请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先行一步。
为了不挡路，向菀原本立在一旁，不经意地和那人对上眼神，她愣了下。
面前的男士三四十岁，戴着一副无边框眼镜，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身高一般，但身形健壮，气场给人很严肃，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同样穿西装的助理，正在打量这里的环境。
而那位中年男人，也只是看了向菀一眼，继续大步往前走。
他不认识向菀，但向菀认识这个人。
在路家时，偶尔会接待各种路总的下属，而这个男人也来过路家做客，总是会和路家男主人在一起谈论公事。喜欢喝的红茶是正山小种。
按级别来说，大概是副总。
难道，路家的公司要参与这次的B轮融资？
向菀盯了会儿老板们离开的背景，伸手去按电梯键。
虽然认识投资商，但这些领导层面的大事都和她没什么关系。
向菀只是一个小小的实习生而已。
***
向菀在宿舍里小睡片刻，身体还是软绵绵的。幸好除了发烧，向菀暂时没有其他症状，除了睡觉，她都戴着口罩。
室友从外面回来，帮她带了汤饭。
向菀道谢后，给沈姝转了饭钱。
“真的不用去医院吗？”室友问。
“我昨天去过了。”
在医院，她查了血，医生下的诊断是上呼吸道感染，可能是哪天身体受凉，外加劳累，导致的身体抵抗力降低。
“哇，自己一个人去的吗？”
网上有个孤独等级表，什么一个人逛超市，一个人吃火锅，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搬家……其中最高等级是一个人做手术。
向菀没有到做手术的地步，但一个人去医院也差不多了。
“嗯……有亲戚陪着。”
向菀在本市有亲人，她们也就没怀疑这个“亲戚”是路延希。
只不过，她们显然更关心最近经常跟在向菀身边的那个人。
葛佳瑶问：“路延希怎么没跟你去啊？他绝对是在追你。”
向菀说：“不知道他在哪。”
“这帅哥追人就是随心所欲啊。菀菀你千万别轻易答应。”
向菀心想，晚了，她已经答应过了。而且遭到了反噬。
但一切都还来得及吧。
晚上，外面下起细密的雨。室友们不再外出，向菀躺在床上，正在看从图书馆借来的一本古龙小说，枕边，手机上突然显示视频电话。
微信的视频来电都是一个声音，最初，向菀还以为是室友们的，铃声很久没有停，她才低头看了眼。爬下床，捂住手机屏幕，到外面接通。
向菀戴上耳机。
路延希懒洋洋的声音传来，“今天不住在家里？”
向菀刚接通，就觉得视频通话这个行为本身代表着亲密，然而此刻挂断也显得她反被拿捏，只摆出冷硬的小脸说：“住学校更方便。”
路延希却说：“如果你觉得那里不是你家，后天跟我去登记中心，把你名字加上。”
她很快说：“不需要。”
路延希在手机屏幕上歪头看了眼她，“看来病快好了。开始对我大呼小叫了。”
“……我哪有在大呼小叫？”
“那就是对我柔情蜜意？”
“路延希——”念出他的名字，向菀怕被别人听到，紧急闭嘴，小声警告，“别恶心人。”
路延希像是得逞似的笑了，在向菀作势要挂掉通话前，他立刻报备行程，“我最近都在俱乐部，进来新人，我得带一下。还有公司里事也很多。真是头疼得很。”
这代表，他最近都不会在学校出现。
向菀松了口气，被这个男生跟着，她也会受到非同一般的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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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应该像静置在桌面上的水杯里的水，只允许微风轻轻拂过。
但，如此一来，也就没有人帮她答到，为她标注通识课的重点。
向菀周日在宿舍躺了一天，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
到了周一，上六楼已经不用剧烈喘气。
天气渐渐转冷。向菀头一次使用网购，给自己添置衣物。
只不过第一次使用淘宝，没有经验，买到的衣服货不对板，颜色版型样式哪哪不对，像个行走的鹦鹉，但因为尺码合身，退货手续极其麻烦，也能凑合。
向菀合理安排学习和实习，轻易不再熬夜。班里有关她的话题，也因为没有了新鲜感，而暂时停歇。
这个周四，向菀收到了一封快递，接到电话时，她以为是自己网购的四级真题到了。
在学校侧门门口，停着一辆面包车，等着快递员念到自己的名字和手机号码后，她拆开。
竟然是四张门票。
是关于最近电竞比赛现场的门票。位置在前排。
向菀早就听室友念叨着这个。
沈姝和葛佳瑶在前几天抢门票，还问向菀有没有内部票，帮忙弄两张。
她们也听小道消息说，路延希准备退役了，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参赛。
所以票卖得很紧俏。
向菀拿着几张票，还是决定把票送给室友们。
回寝室，等她们回来后，两个女生瞬间眼睛发亮。并不断感谢向菀，就差捏肩捶腿了。
“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吧？”
“我不一定。”
向菀还没想要要不要去。
总体倾向于不去，因为她一不是粉丝，二不感兴趣，三，浪费时间。不如把票卖给其他感兴趣的人。
沈姝宝贝地把票夹紧英汉词典里，“唉，这可能是路延希最后一次比赛了。”
葛佳瑶：“听说他最近身体状况不太好。”
向菀心想，他身体挺好的啊。
估计又是从哪里传来的什么流言蜚语。
两张票送出去，剩下两张票，向菀也不愁没有转手的人。
班级里，很多男生都在关注电竞，她选了和她说过几句话的学委。
学委也跟室友们一样，两眼放光，立马在微信上转给向菀两张票的钱。想要和兄弟们一起去看。
“不过吧，公主虽然有些实力，但也是真会炒作，吸引了这么多光看脸的小姑娘抢票。我都抢不过她们。”
向菀刚把转账收了，顿了顿，抬眼：“只要能抢到票，怎么看都是她们的自由吧？你也并不能假设她们都不是看比赛。”
学委没想到这个平时文文静静的女生会突然说这样的话，有点讶然地看她。
“还有，动不动就说别人炒作，也很没品。”
向菀把刚收到的转账转回一半，再从学委手里抽回一张票。
“我反悔了，只卖你一张票。”
学委看着女生走远的背影，这才来得及骂一句：“什么东西，真他妈是路延希的奴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