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飞莺Placebos
45.第 45 章
周六，天气晴，多云。
一大早，沈姝和葛佳瑶的闹铃就响了。
她们下床洗漱，先是去楼下吃早饭，再拎着洗浴包去澡堂，最后结伴去附近最大的商场购买新装备。以全新的面貌去参观比赛。
比赛时间是晚上六点。在此之前，她们把自己弄得闪亮亮香喷喷。
向菀和她们差不多时间起床，看着她们分别在自己的衣柜前忙忙碌碌，葛佳瑶甚至提前一周，买了一整套的雅诗兰黛化妆品，珍而重之地放在书架上，提前练习化妆。
沈姝倒是没有买化妆品，但是提前去理发店把一头长方打理得柔顺亮泽。
“菀菀，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临近比赛，向菀没有表现出一点准备去的意思，她每天该干嘛干嘛，唯一的改变也只是刘海长了，她用两个黑色卡子别上，卡子还有点掉漆，尽管她素面朝天，也给人感觉五官像是被画笔精心勾勒。
“我今天得上班。”向菀说。
“好吧，那我们先去了。”
在室友们外出后，向菀在学校的塑胶跑道上小跑八百米，就去了公司。
发烧结束后，她也不能再摸鱼，帮着同事们做事。
平时她前端后端都会接触一些，因为最近准备融资，她还帮忙做Bp，准备各种证书，偶尔给财政部跑腿。
一整天下来，时间飞快，向菀吃饭时，天已经黑了。
手机放在餐盘旁边，向菀摁了下手机，看上面的时间。
路延希虽然给了她票，但也没有强硬要求她过来。
没有卖出去的票，就放在她常背的双肩包内袋里。
旁边的同事调侃她：“有急事吗？一直看手机。”
“没什么。”
向菀打开微博，从官网给出的链接中点进直播。
现在，比赛已经开始了。主持人，还是解说员，正在热情洋溢地介绍参赛成员。轮到路延希的时候，没什么表情，但台下的欢呼声是最高的。他戴着耳机，听到他的名字也只是抬头看了眼镜头。
看了几分钟，看不出什么门道，向菀退出，把剩下的饭吃完。
她吃饭速度一向很快，拎起双肩包，先跟同事告辞。
***
比赛的举办地在体育场。
人不多，但停车场挺满了车。只有当地的居民在广场上遛弯。
向菀下了地铁，找到体育场正门，差点被一个黄牛缠上，快跑几步，递出去手里捏着的那张票。
检票员看了眼她，嘀咕了一声“这都快结束了怎么才来”。
向菀收回票根，塞进口袋里，步伐渐渐加快。
体育馆内，舞台上的屏幕巨大，显示着激烈的战况，向菀完全看不懂，悄悄坐在黑暗的角落里。
她这张票所在的位置属于包厢，不对外出售，大多是赠送亲友或工作人员。
向菀很轻易看到了两个室友坐在前面，她们装备齐全，这么近还带了望远镜。并没有注意到她。
比赛进入尾声，现场发出欢呼声。沈姝和葛佳瑶站起来，举起手机拍照录像。
向菀刚要起身离开，被一个悄悄走进的工作人员叫住。
是一位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性，脖子上挂着工牌，“向菀……向小姐是吗？”
向菀只警惕地看着他。
“是yc让我来接你。”他简单解释，笑眯眯地，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哈哈，yc还说，只要看见包厢里出现最漂亮的女生，一定是你。”
向菀无情点出：“难道不是因为他发给你照片了吗。”
鸭舌帽男从容收回手机：“嗐，别在意这些细节。但他的原话我可一字没改。”
向菀提了提背包肩带，跟着他去了后台。
其实从坐上地铁开始，向菀就有些后悔了，唉，真的不该过来，但票在手，不来太浪费了，不符合她的原则。也就按捺住想跑掉的心思。
后台某个房间里，坐着的都是路延希俱乐部的人，大概是教练或队员，还有几个女生，大概是队员的家属。
打电竞的，基本上都是三教九流居多，过早参与进激烈的竞争中，没有念高中和大学，却拥有惊人的财富，只比宅男多了些荒野的气质。
和路延希是完全不一样的人，也和向菀这样外表是乖学生的女生大相径庭。
向菀静静坐在一张椅子上，背脊挺直，和其他歪在沙发上的人形成对比。他们也都好奇地打量她一眼，互相给对方递眼色，全部都是一个感想——原来yc喜欢单纯小白花的类型。
真令人意外。他们以为路延希喜欢的是浓颜大美女。
有个身穿皮衣皮裤马丁靴，但妆容十分漂亮的女生问她：“路延希的女友？”
向菀只淡淡说：“我是他家的保姆，过来给他送东西。”
其他人的表情又奇怪和怀疑起来。倒是不敢多调侃什么了。
没多久，门被打开，几个男生边揉着颈椎边走进来，路延希跟在他们最后。
但一进门，他就直接绕过队友，话都没跟其他人说，拉住向菀往外走。
路延希所在的战队赢了，向菀见过这家伙不论是赢是输，都不会把情绪表现得太明显。好像电竞只不过是他的一个消解无聊的玩具。
这也被某些善于抬杠的观众诟病，说他打比赛不认真。
但向菀知道，他心情好时，会放松地往后一靠，微微看向天花板。心情不好时，会往耳朵里塞耳机，谁都不搭理。
此刻，他们坐在路延希的车里，他靠在驾驶座椅背，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的键盘，显然是心情不错。
“今天工作结束得很早啊。”
路延希的眸子里闪烁着星点笑意。
“吃完饭就过来了。”向菀镇定地说，“我是来给你送药的。”
“……什么药？”
路延希还以为她在说他脑子有大病，但向菀真的从书包里掏出几盒药。
“听我室友说，你生病了，应该是我传染给你的？我也得负起责任。”
向菀觉得，路延希如果真生病，她也得照顾一下他，全当还人情了。
所以今晚才会过来。
这是个非常合情合理的解释。
路延希翻了翻药盒，退烧消炎的全都有：“嗯……昨天刚发完烧。”
他还真被传染了？
向菀下意识就去抬手，去探他的额头。
男生的额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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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燥清爽，温温暖暖的，只是，感觉不到发热。
向菀又再试探自己额头的温度，总觉得差不多少啊。手心刚要再探过去，在半途中停止。但很快被路延希抓住，强行让她试探他的体温，只不过位置不是额头，是脸颊。
向菀顿了顿，抽回手，“你……要喝热水吗？”
路延希从来不喝热水，生病也是喝冰水。他不用多喝热水那一套。
“回去你给我煮吧。”
向菀也了解他的习惯，热得东西只喜欢喝汤，但也不能到烫嘴的程度。
真是个大少爷啊。
向菀可不会做什么汤，最多只会泡方便面汤。总不能让挑剔的路延希泡酱包喝。
“我给你泡点姜糖水。”
路延希嘴角抽了抽，“如果是红糖的话，我就能提前体会做月子的待遇。”
“不喝算了。”
“没说不喝。”他慢悠悠地说。
向菀又想到一件重要的事，“你生病能开车吗？”
“可以。”
向菀的视线却隐隐约约地望向副驾驶右上角的扶手上。最后还是忍耐下来。
她觉得，路延希只是照常捉弄她，身体应该是无碍的。
自从分手后，他们之间，路延希的话更多。
他开始问她实习和生活上的琐事，向菀也就答了。话不密，时不时地提两句。
两个人的关系，就像今晚的路况，偶尔遇见红灯，但还是在前行，只不过，向菀觉得，她早晚要下车。
路延希又说到，他喜欢的一支乐队可能会来华进行首次演出，到时候他们可以一起去看。
向菀说好，因为她也喜欢那支乐队。
“你同意跟我去？”路延希反倒意外。
“反正我又不花钱。为什么不去。”
路延希怔了下，又把话题引向别的。
很快，他们回到了自家公寓。高级公寓一进门，就用熟悉的芳香迎接房主。向菀把门禁卡还了，但还留有指纹，她习惯性地刷开锁。
在电梯里，路延希再次牵起她的手，向菀没有拒绝。
这个不算太大的空间里，他们好像能听见彼此有力的心跳。
气氛极其合适。
来到玄关时，灯还没有打开，路延希便垂首，在她鼻尖上落下一个清雾水珠般试探的吻。
向菀没有推开他，路延希立刻搂住她的腰，熟练且久违地吻住她的唇。一开始还很轻，随后，向菀很快就被重重按在门板上。
他们之间做这事的频率不算太多，但每一次都要探索好久，久到好像全世界只剩他们两个人的地步。以至于，彼此的身体都极其熟悉对方，节奏与韵律天衣无缝。
路延希低低地喘着气，在黑暗的室内，只能借用窗外渗透过来的微弱星光，看清女孩子面部柔和优美的轮廓。
他用指腹摩挲着她的脸，总也摸不够似的，不禁说：“菀菀，我们和好吧。”
向菀靠在他肩头，眼睫簌簌地睁开，她咽了咽喉咙，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一些，“我们可以在一起呀。”
指尖碰了碰路延希后脑勺的发，他的发质有点坚硬，很快，她再说：“但是，我不想再谈恋爱什么的。”
一大早，沈姝和葛佳瑶的闹铃就响了。
她们下床洗漱，先是去楼下吃早饭，再拎着洗浴包去澡堂，最后结伴去附近最大的商场购买新装备。以全新的面貌去参观比赛。
比赛时间是晚上六点。在此之前，她们把自己弄得闪亮亮香喷喷。
向菀和她们差不多时间起床，看着她们分别在自己的衣柜前忙忙碌碌，葛佳瑶甚至提前一周，买了一整套的雅诗兰黛化妆品，珍而重之地放在书架上，提前练习化妆。
沈姝倒是没有买化妆品，但是提前去理发店把一头长方打理得柔顺亮泽。
“菀菀，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临近比赛，向菀没有表现出一点准备去的意思，她每天该干嘛干嘛，唯一的改变也只是刘海长了，她用两个黑色卡子别上，卡子还有点掉漆，尽管她素面朝天，也给人感觉五官像是被画笔精心勾勒。
“我今天得上班。”向菀说。
“好吧，那我们先去了。”
在室友们外出后，向菀在学校的塑胶跑道上小跑八百米，就去了公司。
发烧结束后，她也不能再摸鱼，帮着同事们做事。
平时她前端后端都会接触一些，因为最近准备融资，她还帮忙做Bp，准备各种证书，偶尔给财政部跑腿。
一整天下来，时间飞快，向菀吃饭时，天已经黑了。
手机放在餐盘旁边，向菀摁了下手机，看上面的时间。
路延希虽然给了她票，但也没有强硬要求她过来。
没有卖出去的票，就放在她常背的双肩包内袋里。
旁边的同事调侃她：“有急事吗？一直看手机。”
“没什么。”
向菀打开微博，从官网给出的链接中点进直播。
现在，比赛已经开始了。主持人，还是解说员，正在热情洋溢地介绍参赛成员。轮到路延希的时候，没什么表情，但台下的欢呼声是最高的。他戴着耳机，听到他的名字也只是抬头看了眼镜头。
看了几分钟，看不出什么门道，向菀退出，把剩下的饭吃完。
她吃饭速度一向很快，拎起双肩包，先跟同事告辞。
***
比赛的举办地在体育场。
人不多，但停车场挺满了车。只有当地的居民在广场上遛弯。
向菀下了地铁，找到体育场正门，差点被一个黄牛缠上，快跑几步，递出去手里捏着的那张票。
检票员看了眼她，嘀咕了一声“这都快结束了怎么才来”。
向菀收回票根，塞进口袋里，步伐渐渐加快。
体育馆内，舞台上的屏幕巨大，显示着激烈的战况，向菀完全看不懂，悄悄坐在黑暗的角落里。
她这张票所在的位置属于包厢，不对外出售，大多是赠送亲友或工作人员。
向菀很轻易看到了两个室友坐在前面，她们装备齐全，这么近还带了望远镜。并没有注意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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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菀刚要起身离开，被一个悄悄走进的工作人员叫住。
是一位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性，脖子上挂着工牌，“向菀……向小姐是吗？”
向菀只警惕地看着他。
“是yc让我来接你。”他简单解释，笑眯眯地，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哈哈，yc还说，只要看见包厢里出现最漂亮的女生，一定是你。”
向菀无情点出：“难道不是因为他发给你照片了吗。”
鸭舌帽男从容收回手机：“嗐，别在意这些细节。但他的原话我可一字没改。”
向菀提了提背包肩带，跟着他去了后台。
其实从坐上地铁开始，向菀就有些后悔了，唉，真的不该过来，但票在手，不来太浪费了，不符合她的原则。也就按捺住想跑掉的心思。
后台某个房间里，坐着的都是路延希俱乐部的人，大概是教练或队员，还有几个女生，大概是队员的家属。
打电竞的，基本上都是三教九流居多，过早参与进激烈的竞争中，没有念高中和大学，却拥有惊人的财富，只比宅男多了些荒野的气质。
和路延希是完全不一样的人，也和向菀这样外表是乖学生的女生大相径庭。
向菀静静坐在一张椅子上，背脊挺直，和其他歪在沙发上的人形成对比。他们也都好奇地打量她一眼，互相给对方递眼色，全部都是一个感想——原来yc喜欢单纯小白花的类型。
真令人意外。他们以为路延希喜欢的是浓颜大美女。
有个身穿皮衣皮裤马丁靴，但妆容十分漂亮的女生问她：“路延希的女友？”
向菀只淡淡说：“我是他家的保姆，过来给他送东西。”
其他人的表情又奇怪和怀疑起来。倒是不敢多调侃什么了。
没多久，门被打开，几个男生边揉着颈椎边走进来，路延希跟在他们最后。
但一进门，他就直接绕过队友，话都没跟其他人说，拉住向菀往外走。
路延希所在的战队赢了，向菀见过这家伙不论是赢是输，都不会把情绪表现得太明显。好像电竞只不过是他的一个消解无聊的玩具。
这也被某些善于抬杠的观众诟病，说他打比赛不认真。
但向菀知道，他心情好时，会放松地往后一靠，微微看向天花板。心情不好时，会往耳朵里塞耳机，谁都不搭理。
此刻，他们坐在路延希的车里，他靠在驾驶座椅背，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的键盘，显然是心情不错。
“今天工作结束得很早啊。”
路延希的眸子里闪烁着星点笑意。
“吃完饭就过来了。”向菀镇定地说，“我是来给你送药的。”
“……什么药？”
路延希还以为她在说他脑子有大病，但向菀真的从书包里掏出几盒药。
“听我室友说，你生病了，应该是我传染给你的？我也得负起责任。”
向菀觉得，路延希如果真生病，她也得照顾一下他，全当还人情了。
所以今晚才会过来。
这是个非常合情合理的解释。
路延希翻了翻药盒，退烧消炎的全都有：“嗯……昨天刚发完烧。”
他还真被传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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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菀又再试探自己额头的温度，总觉得差不多少啊。手心刚要再探过去，在半途中停止。但很快被路延希抓住，强行让她试探他的体温，只不过位置不是额头，是脸颊。
向菀顿了顿，抽回手，“你……要喝热水吗？”
路延希从来不喝热水，生病也是喝冰水。他不用多喝热水那一套。
“回去你给我煮吧。”
向菀也了解他的习惯，热得东西只喜欢喝汤，但也不能到烫嘴的程度。
真是个大少爷啊。
向菀可不会做什么汤，最多只会泡方便面汤。总不能让挑剔的路延希泡酱包喝。
“我给你泡点姜糖水。”
路延希嘴角抽了抽，“如果是红糖的话，我就能提前体会做月子的待遇。”
“不喝算了。”
“没说不喝。”他慢悠悠地说。
向菀又想到一件重要的事，“你生病能开车吗？”
“可以。”
向菀的视线却隐隐约约地望向副驾驶右上角的扶手上。最后还是忍耐下来。
她觉得，路延希只是照常捉弄她，身体应该是无碍的。
自从分手后，他们之间，路延希的话更多。
他开始问她实习和生活上的琐事，向菀也就答了。话不密，时不时地提两句。
两个人的关系，就像今晚的路况，偶尔遇见红灯，但还是在前行，只不过，向菀觉得，她早晚要下车。
路延希又说到，他喜欢的一支乐队可能会来华进行首次演出，到时候他们可以一起去看。
向菀说好，因为她也喜欢那支乐队。
“你同意跟我去？”路延希反倒意外。
“反正我又不花钱。为什么不去。”
路延希怔了下，又把话题引向别的。
很快，他们回到了自家公寓。高级公寓一进门，就用熟悉的芳香迎接房主。向菀把门禁卡还了，但还留有指纹，她习惯性地刷开锁。
在电梯里，路延希再次牵起她的手，向菀没有拒绝。
这个不算太大的空间里，他们好像能听见彼此有力的心跳。
气氛极其合适。
来到玄关时，灯还没有打开，路延希便垂首，在她鼻尖上落下一个清雾水珠般试探的吻。
向菀没有推开他，路延希立刻搂住她的腰，熟练且久违地吻住她的唇。一开始还很轻，随后，向菀很快就被重重按在门板上。
他们之间做这事的频率不算太多，但每一次都要探索好久，久到好像全世界只剩他们两个人的地步。以至于，彼此的身体都极其熟悉对方，节奏与韵律天衣无缝。
路延希低低地喘着气，在黑暗的室内，只能借用窗外渗透过来的微弱星光，看清女孩子面部柔和优美的轮廓。
他用指腹摩挲着她的脸，总也摸不够似的，不禁说：“菀菀，我们和好吧。”
向菀靠在他肩头，眼睫簌簌地睁开，她咽了咽喉咙，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一些，“我们可以在一起呀。”
指尖碰了碰路延希后脑勺的发，他的发质有点坚硬，很快，她再说：“但是，我不想再谈恋爱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