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秋我爱吃大馒头

41. 吾心恰似旷野鸟

    “到了,下车。”


    石秋榭拍了拍方向盘,把两个挨打后装死的小犊子赶下车,自己找了个方便停车的地方。


    李信渚本来想拉着迟挽先去烧烤店跟大伙儿见面的,但迟挽说什么也要站在原地等石秋榭一起,李信渚只能自己先去。


    “像小鸡崽子跟老母鸡……”


    李信渚嘀咕了一句,想到如今石秋榭脑袋顶着的红毛,嘿,还真别说,跟鸡冠子似的。


    他偷摸儿乐了几声,拿出手机把石秋榭的备注改成“护崽母鸡”,这才心满意足往烧烤店去了。


    “你怎么还在这儿,柱子没把你一起带走吗?”


    石秋榭停好车过来才发现迟挽还在外头等着,睫毛上都结了小冰珠了。


    “柱子哥说了带我一起去,但是我还是想等你。”


    迟挽搓了搓被冻红的手,他今天穿的大衣没有口袋,没地方暖手。


    石秋榭皱着眉一把拉过迟挽的手,往自己兜里一塞:“笨死了,不知道去对面超市等我。”


    迟挽僵硬冰凉的手指在石秋榭温暖的口袋里逐渐伸展开,他看着石秋榭不自觉勾起嘴角:“那哥以后多教教我,让我变聪明点。”


    “哼,你没听说过那句俗话吗——朽木不可雕也,我看你就是块黑心坏木头,在家你就使劲坑我,到了外面又装成个老实人,两面三刀的小混蛋!”


    石秋榭冷哼一声,无视身边人委屈的哼哼唧唧,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重辣重孜然的羊肉串,吃到最后再来碗黏黏糊糊的砂锅面,再冷的天也暖和起来了。


    “这,快点儿,就等你俩了!”


    赵铁林剁了跺被洞麻的脚,朝石秋榭他们招招手。


    “他一个外地的不知道进去等人,你一个本地的怎么也傻不愣登站在这等,还没喝呢你就糊涂了?”


    石秋榭轻轻锤了下赵铁林的肩膀,满眼都是对好兄弟智商的质疑。


    “我这不是寻思着怕你们找不到吗……”


    “拉倒吧!这地方我都来多少趟了,还要你带路啊?”


    “那人迟挽不是第一次来吗,我不得给人展示一下咱们安陵人的待客之道!”


    赵铁林一把揽过迟挽的肩膀,头挤着头带他上楼:“你看你屎蛋哥,嘴跟机关枪似的,一天搁那叭叭,烦人!”


    迟挽偷笑一声,凑在赵铁林耳边轻声说道:“那等会儿用烤串堵住他的枪口……”


    “呸!烤串就想堵我的嘴,没门!”石秋榭几步冲上来扒拉开赵铁林的手:“上一边儿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猜丁壳又输了被轰下来等人!”


    “……”赵铁林心虚的转开脑袋,不说话了。


    这都能猜中,看来一伙人玩的太熟也不好,屁股还没抬呢,就知道你放什么屁。


    石秋榭的手搭在迟挽的肩膀上,带他从混乱的人群中挤上楼,这儿一楼是烧烤店,二楼是ktv,三楼四楼是搓澡的地方,吃喝玩乐一次性解决,向来是安陵人放假最常来的地方。


    “就现在人有点多,你忍忍,等会儿到了包厢就只有咱自己人了,啊……”


    最后一个“啊”字石秋榭用气声说的,跟哄小孩儿似的。迟挽窝在他怀里,轻轻应了声,一旁的赵铁林看的直咋舌:他这兄弟对他们哥几个啥时候这么温柔过,恨不得一个窝心脚全踹死。


    唉,不过人迟挽长的又白又嫩,瘦瘦高高还比他们小,的确忍不住想照顾他。


    别说石秋榭了,就赵铁林自己和迟挽说话的时候语气都格外缓和些,他怕自己一个大老粗给人吓到了,毕竟高中时候很多不认识的人就以为他是混的。


    可怜赵铁林妥妥一个老实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顶着“混的人”的名号过了三年,毕业的时候才有个胆大的隔壁班男生问他能不能带着大家一起混。


    就这事儿,石秋榭伙同哥几个笑了赵铁林好几年,有段时间群里的“大哥”称号是赵铁林在用,扳手腕输了之后才被石秋榭顶替。


    “长的这么吓人呢……”赵铁林摸着自己的下巴,想的出神,呆站在楼梯口那半晌没动开往的人看见他都避之不及,生怕惹祸上身。


    “嘿,干嘛呢,搁那还美上了!快别丢人了过来吧,把人小姑娘吓够呛!”


    石秋榭发现赵铁林没跟上来,一转头,就看见他跟熊瞎子似的堵在楼梯口,摸着下巴表情狰狞,把路过的两个小姑娘吓得落荒而逃,罪魁祸首自己还不知道呢!


    “长点心,你给我,长点心!”石秋榭劈头盖脸给了赵铁林几巴掌,拉着人火速窜到包间,个丢人玩意儿!


    “石哥!”


    “哥!”


    “蛋哥!”


    “哥我想死你了!”


    一进包间,迟挽眼睁睁看着石秋榭被几个彪形大汉围在中间,一个个长的比柱子还高,人均一九五朝上,石秋榭站他们中间跟小土豆似的。


    小土豆龇着牙,跟每根柱子拥抱完之后还不忘把站在一旁的迟挽拉过来介绍:“这是我亲戚家一小孩儿,叫迟挽,比咱们小几岁,你们可得让着他点!”


    “迟挽,这是你张哥,又叫石头,这是你谢哥,又叫顺子,这是你宋哥,又叫狗剩,这是你黄哥,又叫大力,这是你……”


    迟挽在一声声哥中晕头转向,每个人上来就是一个熊抱,抱完还不忘夸迟挽几句。


    “长的真水灵啊!”黄哥微笑。


    “身条真板正呐!”张哥点头。


    “气质真出众啊!”谢哥惊叹。


    “^*#?%……”  宋哥词穷。


    “没话说就别说,叽里咕噜念啥经呢……”石秋榭把人拨开,拉着迟挽在沙发坐下。


    “串呢,柱子你点了没?我今天晚上要喝酒,大林子你下去帮我看看有没有白啤!大力去切两根甘蔗,暖气开的太干巴了我喉咙痛……”


    “还有狗剩顺子,你俩现在就去上面订几个搓澡单间,今天我不乐意和别人一起搓……”


    石秋榭大马金刀往沙发上一靠,手一抬就开始指点天下,几个大男人被他使唤的团团转迟挽看着看着都不好意思继续坐在沙发上了,站起身打算也去帮忙。


    “哎哎哎,你坐着,让哥几个去办,你放心,今天肯定让你吃好喝好唱好,后半夜再让大爷给你来个马杀鸡,妥妥的昂!”


    留着络腮胡的大力一把薅住迟挽,把人扔回沙发上:“你去点歌吧,让石哥给你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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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首开开眼!”


    说完他就急匆匆下楼买甘蔗去了,包厢里一时间只剩下石秋榭和迟挽两人。


    “石哥,你要唱什么,我给你点……”


    迟挽对自己登不上大雅之堂的歌喉心知肚明,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唱。


    “来首处处吻吧,让你听听哥的粤语有多正宗!”


    石秋榭气定神闲,斜靠在沙发上,脚跟着节奏敲击地板,伴奏一结束立马进拍:“你爱热吻却永不爱人……”


    “练习为乐但怕熟人,你爱路过去索取见闻,陌路人变得必有份好感……”


    包厢上方的镭射灯一刻不停变化彩色光线,石秋榭侧脸明明暗暗,看不太清,迟挽却莫名注视到他鼻尖那颗芝麻大小的痣。


    唱到高潮时石秋榭站起身,对着迟挽挑了下眉,坏笑着开始跳舞,指尖顺着迟挽的耳朵滑到锁骨,温热气息靠近一瞬后又迅速远离……


    迟挽不自觉半起身跟着石秋榭游离的指尖,在暧昧灯光中渐渐逼近石秋榭的鼻尖,三十厘米,二十厘米,十厘米……


    他痴痴看着石秋榭的眼睛,里面是属于他的一片天空。


    就在即将触碰到石秋榭唇珠的前一秒,包厢门,开了。


    “……你俩玩上了啊,挺好的啊!”李信渚看清两人的姿势后在门口愣了几秒,被身后的赵铁林锤了一拳才后知后觉找补了几句。


    迟挽如梦初醒般打了个哆嗦,勉强挤出个笑:“嗯,石哥跳舞还挺好的……”


    “咳,那是,也不看我是谁……那啥,串来了,咱们开吃吧!”石秋榭表情有些不自然,低头摸了下鼻子,一把夺过李信渚手上的烤串放到桌子上。


    “进去进去,在门口堵着干啥!”姗姗来迟的顺子石头等人一屁股把赵铁林李信渚都怼了进去,大咧咧坐到沙发上就开吃了。


    李信渚沉默着坐到石秋榭身边,石秋榭一口一串羊肉,还不时喝两口啤酒,看着很正常。


    迟挽坐在石秋榭另一侧,没抬头,只是默默吃饭,腮帮子被肉撑得鼓囊囊的,被劝酒的时候只是笑着摆手拒绝,看着也很正常。


    李信渚叹了口气,难道真是自己多想了?


    应该是吧,毕竟石秋榭比电线杆还直,迟挽看着也不像喜欢男人的样子,刚刚应该是两个人唱的太投入忘了保持距离吧。


    勉强安慰完自己,李信渚拿起一串羊肉打算开始享受,却在不经意一个转头间看到了赵铁林眼里和自己相同的惊疑。


    “你?”李信渚挑了下眉。


    “嗯呐!”赵铁林朝着石秋榭和迟挽的方向努努嘴。


    完了!


    李信渚眼前一黑,手上吃了一半的肉串掉到地上。


    赵铁林比校园网还迟钝,他都觉得那两人不对劲,那肯定就是不对劲啊!


    “怎么了,年纪轻轻就手抖啊!”


    石秋榭嬉笑几句,又往李信渚手里塞了一串:“吃啊,今晚战斗力这么差,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没事,我很好。


    就是感觉我最好的哥们好像弯了而他本人不知道怎么办?


    李信渚嘴一瘪,露出个苦笑:“我没事儿,我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