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秋我爱吃大馒头
49. 好人坏人和废人
“那就麻烦黄哥了，我最多十二点之前就能回来……”
“没事儿，有我在这看着你就放心吧。你也不用太着急，反正我上午闲着也是闲着，你把东西收拾好了再过来……”
石秋榭的眼皮动了几下，他努力克服想吐的欲望，耳边不断传来迟挽和另一个男人的谈话声，两分钟后，石秋榭终于能睁开自己的眼睛了。
“迟挽，迟挽……”石秋榭喊了几遍迟挽的名字，第一遍可能声音太小，没人听到，多喊了几遍之后，还在聊天的两人终于注意到已经醒过来的石秋榭。
“哥你醒了！”迟挽扑到石秋榭身上，好险没把人压过气，还是被黄勇拍了几下后迟挽才反应过来，慌忙从石秋榭身上爬起来。
“咳咳，咳，好小子，时刻没给我打死，你倒是差点把我压死……”
石秋榭的声音还是有些虚弱，与平时神采奕奕的他大相径庭，不过已经有力气和迟挽开玩笑了。
“这是……”石秋榭被迟挽搀扶着从床上坐起来，脑瓜子嗡嗡响，看任何人都是三百六十度旋转，盯着黄勇的脸看了半天都没认出来是谁。
“我是你黄勇哥，还记得不？你小时候还带着柱子到我家炸狗屎呢，你忘了？”黄勇嘴角噙着一抹笑，显然是回想起小时候那滑稽的一幕了。
“打住打住，我想起来了哥，快别说了……”石秋榭满脸便秘的表情，赶紧让黄勇闭嘴。
这种丢人的事儿，难为黄勇还替他和柱子记着。不过也有可能是当时炸狗屎的时候飞了一撮到黄勇嘴里……
他瞥着一旁有些呆呆的迟挽，还好，这小子明显还没回过神，应该没听到刚刚炸屎的事情。
“醒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要如实告诉我啊……”
“还好，就有一点点想吐，嗓子有点干，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石秋榭老老实实把情况都告诉了医生，医生用手电筒晃了几下石秋榭的眼珠子，又回头和护士叮嘱了几句。
“应该没什么大事，以防万一你还是得在医院住个三天，清淡饮食，不要熬夜蹦迪或者剧烈运动，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医生丢下一段话，就急匆匆去看其他病人了，迟挽原本有些紧张的表情也逐渐放松下来，总算是能放心了。
“你还搁这杵着干嘛啊，不是说回去拿衣服吗？快去吧，这有勇哥看着我，用不着你了……快走快走，我身上都难受死了，赶紧回家给我拿干净衣服，去去去！”
石秋榭三言两语赶走一步三回头的迟挽，等人消失了几分钟之后松了口气，随即就表情痛苦的攥住了黄勇的胳膊：“哥，不行了，快扶我到厕所，我想吐……”
“呕，哥，呕，我有点，呕，饿了，呕呕呕……有吃的吗？呕呕呕……”
黄勇隔着门板听见里面的动静，忍无可忍喊出声：“你能不能吐完再跟我说话，回头黄水呛鼻子里你就老实了！”
“呕呕呕……”石秋榭吐完最后一口，终于觉得舒服了点，从隔间走出来开始漱口。
“哼，你倒是挺会区别对待的，刚刚那小子搁那站半天你都没吐，人一走你就使唤我，挺有出息啊你！”
黄勇搀住脚步有些虚浮的石秋榭，不耐烦的从口袋里掏出半包纸：“擦擦嘴，脏死了你！”
“再脏也没有狗屎脏吧……话说过了这么多年哥你的洁癖还没好啊。”石秋榭闷笑几声，被身后的黄勇掐住了后脖颈。
“你还有脸说，那狗屎是我想吃的吗……”黄勇正打算和石秋榭好好理论一番，门口却突然进来个大肚子中年人，听见吃屎几个字后就开始用迷之眼神看着两人。
黄勇被硬生生盯出一身鸡皮疙瘩，扯着石秋榭就跑，慌的石秋榭差点把拖鞋都跑掉一只。
“哥，哥你跑慢点，我马上又想吐了，呕……”
“不准吐，不准，憋回去！啊，不准吐我鞋上！裤子也不行！袖子更不行！石秋榭！！！”
半小时后。
“哥，其实那就是水，我都没吃什么……”
石秋榭假笑着递给黄勇一张纸，不出意外被打手了。
“滚一边去你个完蛋玩意儿！”黄勇臭着一张脸，快把羽绒服擦出火星子了，眼瞅着最后一张抽纸也被自己用掉，黄勇这才勉强停手。
他横了一眼石秋榭，拿起一旁的保温桶重重塞到人手上。
“吃吧祖宗，我自己熬的小米粥。”
“还是哥对我好，谢谢哥！”石秋榭拿过保温桶后从善如流就吃上了，还不时点评几句。
“哥这小米是自家种的吧，米油可真厚！”
“哥这鸭蛋腌的可真好，一挖就冒油呢！”
“哥这桔梗味儿可真正，能不能教教我……”
“你吃就吃能不能别那么碎嘴子，烦不烦！”
黄勇拍了下桌子，十分后悔自己主动要求陪护的决定。
他以为石秋榭现在好歹也三十好几了，多少能比小时候靠谱点，现在看来，纯粹是他高估了石秋榭了。
那股烦人劲儿，和小时候比起来只增不减！
“……这不是寻思和你唠会嗑吗，你看你这人。”石秋榭嘟嘟囔囔，还没歇上几分钟就又开始叭叭了。
“哥你原来一直在家啊，我以为你还搁南方那边呢，回来了咋不来找我和柱子玩呢？”
石秋榭咽下一口粥，把碗里的咸蛋黄戳的稀碎，均匀拌好之后才心满意足接着吃。
“……怕村里人说。”黄勇低着头，拿出一根烟，顾忌病房里不能抽烟，所以他只是把烟放在鼻子边闻了闻，并没有点燃。
“这有啥好说的，都是从小玩到大的……”石秋榭不以为然。
黄勇捻出几根烟丝，状似随意：“我前两年进去了，去年才出来。”
石秋榭的话一下子全堵在了嘴边，他几次想开口，最终却又选择了沉默。
“可能也是我点背吧。”黄勇自嘲一笑：“路过看见河里有个小姑娘在喊，我就跳下去把她救上来了。之后她一直昏迷，她父母说是我害的，附近也没监控拍到。”
“吵了半个月，最后说是要闹上法庭，我这边也没证据，怕真进去了影响我儿子以后工作，就想着说私了。”
“先是说好了赔两万，结果后面越要越多，我跟你嫂子……现在是前妻，也因为这事吵了好多次架。”
“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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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气不过，就找上门去理论。当时情绪太激动，那姑娘的奶奶上来劝架，我当时正好推了她儿子一把，她儿子又把她撞到了。老太太晕了过去，三天之后没了。”
黄勇背过身，不让石秋榭看到他发红的眼眶。
“尸检说是老太太自己也有心脏病，但是我那一推也有责任。最后被判了三年，我在里面表现的还行，就减刑了半年，去年五月份被放出来的。”
“村里人都知道这事，知道我是无辜的，但毕竟进去过，他们都怕我，渐渐的我也就不凑上去讨嫌了。”
“小子，说真的，你当时要不是正好晕在我家门口，我不会管你。我现在废人一个，跟我沾上关系，不是什么好事。”
石秋榭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黄勇也没再多说，默默收拾好碗筷，带上保温桶准备回家。
他也没指望石秋榭继续搭理自己。话说的够清楚，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做。
黄勇不是毛头小子，他也四十多了，世间冷暖个中滋味，他全尝过。
好人他当过，坏人他当过，现在，他是废人。
哪怕是亲兄弟，遇上这事，说不准都会和他划清界限，更何况他和石秋榭呢。他俩说白了，有交情，但不算多。
所以石秋榭选择不再来往，黄勇不会怪他。
黄勇收拾好心情，正准备出去，石秋榭开口了。
“哥……”石秋榭眼眶通红，明显是哭过了。他声音沙哑：“不是你的错，别老抓着自己不放。”
“村里人怎么想，那是他们的事。要说你是废人，那我也是。”
“我现在没工作，老房子塌了没钱建新的，只能在迟挽家蹭住，也不给他交房租。”
“但是，”石秋榭笑了：“咱过日子，不用太在意别人的看法。自己过的心安，就行了。”
“你是好人，你自己知道，那姑娘知道，我也知道。”
“我叫你一声哥，那你就是我哥。香臭好坏，你都是我哥。我也帮不上你什么，但是有空，你多来看看我，成吗？”
石秋榭龇着牙，露出个傻笑：“我需要你，哥。”
黄勇的鼻子酸的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他背对着石秋榭，借着点烟的动作擦干眼角的水痕。
“……行吧，看在你请我吃过屎的份上，明天我就再来看看你。”
黄勇转身，也对石秋榭露出个笑模样，这次，是真心实意的。
“哥，你那烟是不是放久了都潮了，点不着吧？改天去我家，我那有几条外地带回来的烟，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知道了，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给你带早饭。”
黄勇走出医院，头顶是午后最为灿烂的阳光。
他抬头，盯着太阳看了几秒。周围人因为他有些怪异的行为，路过时都忍不住看一眼黄勇。
黄勇习惯性的塌下自己的背，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显眼，就像他当年在监狱里一样。
但几秒之后，黄勇又突然把背挺得直直的，就像他当年当兵的时候一样。
我现在不是废人。
黄勇想。
至少，石秋榭需要我。
“没事儿，有我在这看着你就放心吧。你也不用太着急，反正我上午闲着也是闲着，你把东西收拾好了再过来……”
石秋榭的眼皮动了几下，他努力克服想吐的欲望，耳边不断传来迟挽和另一个男人的谈话声，两分钟后，石秋榭终于能睁开自己的眼睛了。
“迟挽，迟挽……”石秋榭喊了几遍迟挽的名字，第一遍可能声音太小，没人听到，多喊了几遍之后，还在聊天的两人终于注意到已经醒过来的石秋榭。
“哥你醒了！”迟挽扑到石秋榭身上，好险没把人压过气，还是被黄勇拍了几下后迟挽才反应过来，慌忙从石秋榭身上爬起来。
“咳咳，咳，好小子，时刻没给我打死，你倒是差点把我压死……”
石秋榭的声音还是有些虚弱，与平时神采奕奕的他大相径庭，不过已经有力气和迟挽开玩笑了。
“这是……”石秋榭被迟挽搀扶着从床上坐起来，脑瓜子嗡嗡响，看任何人都是三百六十度旋转，盯着黄勇的脸看了半天都没认出来是谁。
“我是你黄勇哥，还记得不？你小时候还带着柱子到我家炸狗屎呢，你忘了？”黄勇嘴角噙着一抹笑，显然是回想起小时候那滑稽的一幕了。
“打住打住，我想起来了哥，快别说了……”石秋榭满脸便秘的表情，赶紧让黄勇闭嘴。
这种丢人的事儿，难为黄勇还替他和柱子记着。不过也有可能是当时炸狗屎的时候飞了一撮到黄勇嘴里……
他瞥着一旁有些呆呆的迟挽，还好，这小子明显还没回过神，应该没听到刚刚炸屎的事情。
“醒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要如实告诉我啊……”
“还好，就有一点点想吐，嗓子有点干，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石秋榭老老实实把情况都告诉了医生，医生用手电筒晃了几下石秋榭的眼珠子，又回头和护士叮嘱了几句。
“应该没什么大事，以防万一你还是得在医院住个三天，清淡饮食，不要熬夜蹦迪或者剧烈运动，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医生丢下一段话，就急匆匆去看其他病人了，迟挽原本有些紧张的表情也逐渐放松下来，总算是能放心了。
“你还搁这杵着干嘛啊，不是说回去拿衣服吗？快去吧，这有勇哥看着我，用不着你了……快走快走，我身上都难受死了，赶紧回家给我拿干净衣服，去去去！”
石秋榭三言两语赶走一步三回头的迟挽，等人消失了几分钟之后松了口气，随即就表情痛苦的攥住了黄勇的胳膊：“哥，不行了，快扶我到厕所，我想吐……”
“呕，哥，呕，我有点，呕，饿了，呕呕呕……有吃的吗？呕呕呕……”
黄勇隔着门板听见里面的动静，忍无可忍喊出声：“你能不能吐完再跟我说话，回头黄水呛鼻子里你就老实了！”
“呕呕呕……”石秋榭吐完最后一口，终于觉得舒服了点，从隔间走出来开始漱口。
“哼，你倒是挺会区别对待的，刚刚那小子搁那站半天你都没吐，人一走你就使唤我，挺有出息啊你！”
黄勇搀住脚步有些虚浮的石秋榭，不耐烦的从口袋里掏出半包纸：“擦擦嘴，脏死了你！”
“再脏也没有狗屎脏吧……话说过了这么多年哥你的洁癖还没好啊。”石秋榭闷笑几声，被身后的黄勇掐住了后脖颈。
“你还有脸说，那狗屎是我想吃的吗……”黄勇正打算和石秋榭好好理论一番，门口却突然进来个大肚子中年人，听见吃屎几个字后就开始用迷之眼神看着两人。
黄勇被硬生生盯出一身鸡皮疙瘩，扯着石秋榭就跑，慌的石秋榭差点把拖鞋都跑掉一只。
“哥，哥你跑慢点，我马上又想吐了，呕……”
“不准吐，不准，憋回去！啊，不准吐我鞋上！裤子也不行！袖子更不行！石秋榭！！！”
半小时后。
“哥，其实那就是水，我都没吃什么……”
石秋榭假笑着递给黄勇一张纸，不出意外被打手了。
“滚一边去你个完蛋玩意儿！”黄勇臭着一张脸，快把羽绒服擦出火星子了，眼瞅着最后一张抽纸也被自己用掉，黄勇这才勉强停手。
他横了一眼石秋榭，拿起一旁的保温桶重重塞到人手上。
“吃吧祖宗，我自己熬的小米粥。”
“还是哥对我好，谢谢哥！”石秋榭拿过保温桶后从善如流就吃上了，还不时点评几句。
“哥这小米是自家种的吧，米油可真厚！”
“哥这鸭蛋腌的可真好，一挖就冒油呢！”
“哥这桔梗味儿可真正，能不能教教我……”
“你吃就吃能不能别那么碎嘴子，烦不烦！”
黄勇拍了下桌子，十分后悔自己主动要求陪护的决定。
他以为石秋榭现在好歹也三十好几了，多少能比小时候靠谱点，现在看来，纯粹是他高估了石秋榭了。
那股烦人劲儿，和小时候比起来只增不减！
“……这不是寻思和你唠会嗑吗，你看你这人。”石秋榭嘟嘟囔囔，还没歇上几分钟就又开始叭叭了。
“哥你原来一直在家啊，我以为你还搁南方那边呢，回来了咋不来找我和柱子玩呢？”
石秋榭咽下一口粥，把碗里的咸蛋黄戳的稀碎，均匀拌好之后才心满意足接着吃。
“……怕村里人说。”黄勇低着头，拿出一根烟，顾忌病房里不能抽烟，所以他只是把烟放在鼻子边闻了闻，并没有点燃。
“这有啥好说的，都是从小玩到大的……”石秋榭不以为然。
黄勇捻出几根烟丝，状似随意：“我前两年进去了，去年才出来。”
石秋榭的话一下子全堵在了嘴边，他几次想开口，最终却又选择了沉默。
“可能也是我点背吧。”黄勇自嘲一笑：“路过看见河里有个小姑娘在喊，我就跳下去把她救上来了。之后她一直昏迷，她父母说是我害的，附近也没监控拍到。”
“吵了半个月，最后说是要闹上法庭，我这边也没证据，怕真进去了影响我儿子以后工作，就想着说私了。”
“先是说好了赔两万，结果后面越要越多，我跟你嫂子……现在是前妻，也因为这事吵了好多次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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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勇背过身，不让石秋榭看到他发红的眼眶。
“尸检说是老太太自己也有心脏病，但是我那一推也有责任。最后被判了三年，我在里面表现的还行，就减刑了半年，去年五月份被放出来的。”
“村里人都知道这事，知道我是无辜的，但毕竟进去过，他们都怕我，渐渐的我也就不凑上去讨嫌了。”
“小子，说真的，你当时要不是正好晕在我家门口，我不会管你。我现在废人一个，跟我沾上关系，不是什么好事。”
石秋榭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黄勇也没再多说，默默收拾好碗筷，带上保温桶准备回家。
他也没指望石秋榭继续搭理自己。话说的够清楚，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做。
黄勇不是毛头小子，他也四十多了，世间冷暖个中滋味，他全尝过。
好人他当过，坏人他当过，现在，他是废人。
哪怕是亲兄弟，遇上这事，说不准都会和他划清界限，更何况他和石秋榭呢。他俩说白了，有交情，但不算多。
所以石秋榭选择不再来往，黄勇不会怪他。
黄勇收拾好心情，正准备出去，石秋榭开口了。
“哥……”石秋榭眼眶通红，明显是哭过了。他声音沙哑：“不是你的错，别老抓着自己不放。”
“村里人怎么想，那是他们的事。要说你是废人，那我也是。”
“我现在没工作，老房子塌了没钱建新的，只能在迟挽家蹭住，也不给他交房租。”
“但是，”石秋榭笑了：“咱过日子，不用太在意别人的看法。自己过的心安，就行了。”
“你是好人，你自己知道，那姑娘知道，我也知道。”
“我叫你一声哥，那你就是我哥。香臭好坏，你都是我哥。我也帮不上你什么，但是有空，你多来看看我，成吗？”
石秋榭龇着牙，露出个傻笑：“我需要你，哥。”
黄勇的鼻子酸的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他背对着石秋榭，借着点烟的动作擦干眼角的水痕。
“……行吧，看在你请我吃过屎的份上，明天我就再来看看你。”
黄勇转身，也对石秋榭露出个笑模样，这次，是真心实意的。
“哥，你那烟是不是放久了都潮了，点不着吧？改天去我家，我那有几条外地带回来的烟，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知道了，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给你带早饭。”
黄勇走出医院，头顶是午后最为灿烂的阳光。
他抬头，盯着太阳看了几秒。周围人因为他有些怪异的行为，路过时都忍不住看一眼黄勇。
黄勇习惯性的塌下自己的背，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显眼，就像他当年在监狱里一样。
但几秒之后，黄勇又突然把背挺得直直的，就像他当年当兵的时候一样。
我现在不是废人。
黄勇想。
至少，石秋榭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