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秋我爱吃大馒头

48. 把你屎都打出来

    “轻微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几天。你们谁是家属,现在跟护士去楼下缴费。”


    医生看向对面的两人,迟挽看了一眼黄勇。


    “你去吧,我在这看着。”黄勇从隔壁借了吧小板凳坐在石秋榭床边,迟挽这才放心跟着护士下楼。


    一楼窗口挤满了排队缴费的家属,迟挽原本打算去一旁的机器缴费,奈何被护士告知今天医院要升级系统,机器停用一天。迟挽只能混在人群中,带着有些急促的呼吸。


    他闭上眼睛,嘴里默念了几遍大白菜,工作人员叫到他的时候,迟挽手心的冷汗已经湿了又干了。


    缴费单递过去的一瞬间,迟挽有些想吐,他用指甲扣着自己的手心强忍着,好歹熬到缴费完,随即就飞奔到卫生间吐了。


    吃下去的东西基本上都吐干净了,迟挽漱了几次口,嘴里似乎还依稀残留着石秋榭给他做的山楂糖水的酸甜味。


    他面无表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刚吐完,眼角猩红。


    迟挽不清楚石秋榭与时刻打起来的具体原因,但可以肯定的是,石秋榭一定是为了迟挽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时刻。


    因为什么呢?


    迟挽看着自己的脸,回想到时刻小臂上刻的纹身,homo,相同的,相同的什么呢?


    迟挽努力回想时刻身上的每一处细节,终于,他想起来了。


    时刻的后颈处还有个纹身,那是天才诗人阿蒂尔兰波的名字。


    迟挽本以为时刻是个文学爱好者,所以才会纹一个诗人的名字。


    可他忘了,兰波除了举世瞩目的诗歌才华,更为世人所知的,就是他的感情史。


    阿蒂尔兰波,除了天才诗人的头衔外,还有个肮脏男孩的的绰号。而这个绰号的由来,是兰波和另一位法国诗人魏尔伦的感情史。


    时刻是个同性恋。


    迟挽想。


    那么石秋榭发火的理由,就很容易知道了。


    应该是自己这副文弱的外表给时刻带来了错觉,误以为两人之间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


    真是好笑啊。


    迟挽不由得勾起了自己的嘴角。


    就凭自己这么个无关紧要的人,石秋榭居然能为了他豁出到这种地步。


    不能就这么算了。


    迟挽打开水龙头,用冷水给自己洗了把脸,同时通过了时刻的好友申请。


    他和时刻之间,还有笔帐要算。


    在洗手台耽误了些时间,迟挽再回到病房时,黄勇已经靠在石秋榭床边快睡着了。


    “黄哥,黄哥?”迟挽叫醒昏昏欲睡的黄勇,向他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黄勇摆摆手,不以为然:“我和这小子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不用说那么多。对了,他要是明天早上醒了,你发消息给我,我给你们送点吃的过来。”


    迟挽有些难为情,不知道要不要答应下来。黄勇却自来熟的掏出迟挽的手机,往他脸上一晃,成功解锁之后就自顾自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存在迟挽手机上了。


    “走了啊,有事打电话。”


    黄勇打完招呼,直接下楼了。


    迟挽看着刚存到手机里的新号码,叹了口气。


    石哥,你的身边似乎总是好人。


    那能被这些人在乎,你本身又该有多好呢。


    迟挽坐在了刚刚黄勇坐的位置上,盯着昏睡中的石秋榭,冰凉的液体顺着针管进入石秋榭的身体,石秋榭嘴唇已经有些起皮了,迟挽问护士要了棉签,沾水后敷在石秋榭的唇上。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这间病房除了石秋榭之外只有一个病人,是个老大爷,刚刚被家属推出去做检查了。


    也许我应该离开。


    迟挽坐在寂静的病房中,看着石秋榭起伏的胸口,脑子里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石哥和自己认识之后,有从其中得到什么吗?


    他每天要给自己做饭,要照顾大美妞和帅小伙,自己还总是闯祸,给石哥带来了不少麻烦。


    这次更是因为时刻的事情,石哥伤成这样,值得吗?


    迟挽掌心覆上石秋榭冰凉的指尖,有些疲惫的低下头。


    他真的很庆幸,能遇到石秋榭这样的人。


    可继续留在石秋榭身边,又能为他做什么呢。


    一个失败的人,难道就可以理所应当去拖垮一个好人吗,这不对。


    迟挽的鼻腔涌上一股酸痛,耳朵贴在石秋榭的手腕上,能感知到他正在跳动的脉搏。


    这脉搏的跳动,逐渐和迟挽的心跳相融合,直至完全相同。


    我爱他,迟挽茫然的想。


    在如鼓的心跳声中,迟挽终于看清自己的爱人。


    不是喜欢,不是好感,是爱。


    迟挽的眼泪几乎一瞬就落下。


    他爱上的,是一个注定与他不可能的人。


    石秋榭喜欢女人,他愿意相亲,他希望能成家,他想有一个正常的,热闹的,阖家幸福的家庭。


    这些,迟挽一样也给不了他。


    迟挽带给石秋榭的,常常是意外,有时是惊吓,再然后是伤痛。


    爱一个人,难道就只能给他这些吗?


    不是的。


    迟挽松开握住石秋榭指尖的手,只觉得从没想过现在这样清醒过。


    他站在窗边,看着流水般的行车,点开了航班界面。


    不,我不能就这么走了。


    迟挽摁灭手机,捂住自己的脑袋。


    这样一走了之,在石秋榭心里,又会有多难受呢。


    走不了,留不得。


    迟挽颓然靠在墙上,接受了自己进退两难的处境。


    他把手机塞进口袋里,无意间碰到了黄勇递给他的一支烟。


    迟挽从来不抽烟,也不想抽烟。对于这种让人无脑上瘾的东西,他想来敬而远之。


    可现在,迟挽却非常想试一试他手里的这支烟,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迟挽脑子有些乱,他看了一眼石秋榭,暂时还没有要醒过来的趋势,于是迟挽走出病房,躲到了一旁的楼梯间里。


    一推开楼梯间的门,迟挽就被里面浓厚的烟味呛得想吐。


    里面有两三个靠着墙正在吸烟的男人,应该都是家属。病房不准吸烟,所以他们就躲到楼梯间来抽了。


    其中有个胳膊上吊着绷带的年轻男人,看见迟挽站在那不动,主动上来打了个招呼。


    “嘿哥们,你站那半天了,手里那根是抽还是不抽啊?”


    男人隔空点了点迟挽夹在手指之间的烟,迟挽抬起手,有些茫然:“我没有打火机……”


    “你早说啊,我这有!”男人利落的拿过迟挽手机的烟,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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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顺势递给迟挽:“来吧。”


    迟挽接过烟,盯着冒红的烟头看了几秒,随即缓缓吸了一口。


    “咳咳咳咳咳,咳咳……”


    迟挽偏过头,狼狈咳嗽了几声,为他点烟的年轻男人都看傻了。


    “不是哥们,抽烟不过肺,不呛你呛谁啊……”


    “我是,咳咳,第一次抽,咳,不懂这些,咳咳……”


    迟挽勉强止住咳嗽,看着手里剩下的半支烟,也没了继续抽下去的兴趣。


    味道不好,苦的。


    迟挽叹了口气,看来他和烟,注定无缘。


    年轻男人看到迟挽落寞的神色,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心里有事啊?”


    没等迟挽回答,男人就自顾自往下说了:“想开点就行。你看我,被男朋友打成这样,也没觉得有什么……”


    迟挽闻言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不知道是在惊讶男人有男朋友还是男人被自己的男朋友打成独臂侠。


    “他也,也不是故意的,就吵架的时候有些激动,不小心推了我一把,我也是点背,真好胳膊肘磕在地板上,咔嚓一下就折了,当时我男朋友哭的,那叫一个惨啊……”


    男人皱起眉看似是在抱怨,可嘴角掩盖不住的笑意却出卖了他,在迟挽看来,这亲昵的语气听起来其实更像是炫耀。


    “哎呦,不说了,我得先回去了,等会儿我男朋友买饭回来看见我不在,又得气哭了……走了啊哥们,想开点就好了啊!”


    男人像条泥鳅似的钻出楼梯间,转瞬就不见了。只留下迟挽和剩下的两个哥们面面相觑,大家看着彼此,气氛有些尴尬。


    “大家慢慢抽,我先走了……”


    迟挽头也不回的丢下这句话,然后就逃离了气氛诡异的楼梯间。


    回到病房,石秋榭依然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迟挽打了盆热水勉强帮石秋榭擦了脸和胳膊,来的太急,什么换洗衣物都没带。


    也不知道石秋榭什么时候会醒,要是一直不给他换衣服,估计醒来的时候会崩溃吧。


    迟挽想了一会儿,还是拿出手机给黄勇发了条信息,问他能不能明天早上帮忙看护一会儿,好让迟挽回家拿些衣服来。


    黄勇回复的很快,一口就答应下来了,迟挽也松了口气。


    他还没敢告诉王婶和李叔他们,要是知道石秋榭被时刻打成这样,两位护短的老人家说不定会带着七大姑八大姨直接把披萨店砸了,那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最好的办法,还是迟挽自己和时刻见一面,把这些问题都解决了。


    “睡了吗?你那位好哥哥,现在怎么样了?”


    看着时刻发来的挑衅信息,迟挽嗤笑一声。


    他动了几下手指,把自己想说的话都发完,把手机丢在一边,找护士要陪护床去了。


    “好得很,不劳你操心。”


    “什么时候有空,咱们见一面。”


    “到时候,我会把你屎都打出来。【微笑】”


    “艹,小美人被夺舍了?”


    时刻看着对面发过来的信息,惊疑不定。这不会是石秋榭拿着迟挽的手机回复的吧?


    还没被打够啊。


    时刻冷笑一声,没再回复。


    他等着石秋榭上门再打一架,没有迟挽的干扰,看谁把谁的屎打出来。


    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