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路地图[公路]清疏影
64.熊猫
晚上。
郁凡在台上，朱时宜又一次，和林昶任拼桌，坐在台下。
和上次一样，他们不怎么说话，只各自玩各自的，就偶尔搭上两句话。
不用尬聊，朱时宜乐得自在，她在晚间九点黄金时期，发出尤克里里弹唱朋友圈。
几分钟内就获得大批同学朋友的点赞评论。
潘岳也在其中。
只是这回，他没有评论。
朱时宜心痒痒。
为什么不评论？不评论她还怎么起话题聊天。
想了想，朱时宜给自己朋友圈发条评论。
【谢谢大家捧场！新的一年，夸我一句直接保研，夸我两句延寿十年，夸我三句活成神仙。】
这暗示够明显了吧？
十分钟后，各路同学纷纷送上夸奖。
朱时宜一一送上祝福：【新年快乐。】
潘岳还是没回。
朱时宜不死心，又发：【爱你们！祝大家都发大财！】
发财欸！这还不心动？
两分钟后，潘岳评论了。
潘岳：【好听。】
潘岳：【[大拇指]】
朱时宜笑开花：【谢谢老板，祝你发大财！】
顺道送上一句新年快乐。
潘岳：【嗯，昔年快乐。】
朱时宜：？
她才发现自己打错字，“新年快乐”打成了“昔年快乐”。
朱时宜重发：【嗯嗯，新年也快乐。】
潘岳没回了。
朱时宜浑身刺挠。
聊都聊了，也不差这两句了吧？
她斟酌着话题，鼓起勇气，给潘岳发私信：【你这是算夸我一句还是两句？】
潘岳：【两句。】
嘿，这会儿又秒回了。
朱时宜默默吐槽，两句，长寿十年，果然很符合他的老年人设。
朱时宜：【大拇指不能算一句，你再想点别的。】
潘岳：【......】
【你看起来唱得很好。】
朱时宜：【看起来唱得好？】
潘岳：【嗯。】
朱时宜脱口而出一行字。
字句躺在输入栏，指尖正要点击发送，她一下怂了。
这也太明显了吧！
她下意识想删掉，又想起vicky的谆谆教导。
情感大师说了，给男人发信息，就得要明显一点。
朱时宜咬牙，闭着眼，点了发送，视死如归。
......
“小潘啊，”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女声，“怎么在外边呢？这天多冷啊。”
“二婶，”潘岳不动声色息灭手机屏，“回个工作信息。”
“哎呀你还是那么忙的呀，”吕霞苦口婆心，“工作当然重要，但你还是得对你自己的终生大事上点心的啦，这次二婶给你找的女孩子，很优秀的！各方面条件都好的，长相啦、家庭啦、学历啦......”
吕霞掰着指头细数对方优点，潘岳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时不时嗯两声敷衍。
吕霞叨个不停，潘岳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他没忍住低头，偷偷拿出手机。
朱时宜发了个什么，他都还没看清。
“总之！”吕霞一把压住潘岳的手，“你等一下回饭桌上，要多和人家聊聊天，不要那么冷淡的知道不啦？”
潘岳抿了抿唇：“二婶。”
他吸口气：“我当您是我最亲的长辈，才和您说真心话。恕我直言，我现在工作太忙，没时间考虑这些，也不想考虑这些。”
“你们年轻人都这么说，”吕霞一挥手，“工作再忙，也有私人时间的吧，你难道二十四小时都在工作，没有点自己的生活？”
吕霞对这套说辞显然司空见惯。
潘岳思索，换了套话术：“我知道二婶关心我，您给我介绍的这位女士很优秀，但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我确实是不喜欢她。”
“哎呀——感情可以培养的嘛，”吕霞二话不说，推着潘岳往包厢里走，“好好聊聊，就当给二婶个面子。”
潘岳没辙，被迫坐回包厢。
双方父母正聊得热火朝天。
“哎呀我一看你家闺女就喜欢！”
“你儿子也是啊，仪表堂堂！年纪轻轻都能自己开上公司，多优秀啊！”
潘岳一声不吭，望向母亲岳春兰，她那热情，藏都藏不住。
他低头，打开手机。
朱时宜：【不应该是听起来唱得好，看起来长得美吗。】
潘岳耳根一红，鬼使神差，点击对方头像，进入光棍小狗的朋友圈，又一次打开那段视频。
他没有开声音，只看得见，女孩弯着月牙眼。
可她的嗓音，却如在耳畔。
潘岳无意识弯唇。
返回聊天界面，他敲着键盘，半天都写不出几个字。
长得美。
【是挺好看。】
指尖摩挲着屏幕，这句话，他发不出去。
朱时宜忽然发来条信息：【我开玩笑的。】
“哎呀，晚晚，你们年轻人多聊聊天！”相亲对象的母亲向自己闺女使个眼色。
“对对对！”岳春兰手在桌下，猛拍下潘岳。
潘岳：......
他顺口回复：【在吃饭。】
才放下手机，抬头。
贺听晚腼腆一笑，她侧眸看来，声音温婉：“听说潘先生在锦蓉工作，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潘岳：“开公司。”
贺听晚一愣。
岳春兰脸一黑，什么废话？
她转头又笑道：“他是做什么行业来着？什么旅游地品牌？”
岳春兰偷偷揪了手潘岳。
潘岳：“......露营地品牌。”
“对对。”岳春兰干笑。
“露营地品牌？”贺听晚看起来很感兴趣，“这我还是第一次听。具体是做些什么呢？”
“吃喝玩乐。”潘岳面不改色。
贺听晚：？
岳春兰倏地瞪大眼：“呃......他的意思是，安排顾客吃喝玩乐。”
岳春兰睨来一眼，警告着。
潘岳装无其事：“嗯，抱歉，贺女士。我没说全。
“没事没事，”贺听晚摆摆手，“你平时有什么爱好吗？”
“休息。”潘岳脱口而出。
他说的是实话。
“见怪见怪，他工作忙，确实没什么爱好，无趣得很，”岳春兰赶紧解释。她已然不抱希望，只求潘岳别再出声，“晚晚呢，晚晚有什么兴趣爱好？
贺听晚礼貌笑笑：“我平时喜欢唱唱歌、看看书。”
“多好呀，”岳春兰夸赞，“你长得这么漂亮，又会唱歌，看着就招人喜欢。”
长得漂亮，会唱歌......
朱时宜。
潘岳心软了半边。
她确实招人喜欢。
知子莫若母。
大儿眼底春心荡漾，连那张正经的脸都挡不住。
这是喜欢人家姑娘？
她这个儿，在感情上害羞得很，这神情，八九不离十了。
岳春兰大喜，又偷偷拍潘岳腿：“是吧潘岳？晚晚多优秀啊，多才多艺。”
“嗯，”潘岳敷衍，朱时宜确实多才多艺，“抱歉，有个工作电话，我出去一下。”
“等会儿再接嘛......”岳春兰劝阻。
“没事没事，”贺听晚一笑，“工作重要。”
潘岳颔首：“谢谢。”他转身出门。
吸入口新鲜冷风，潘岳缓缓神，拿出手机。
朱时宜又发了条信息：【明白，我在家吃饭，爸妈也不让我看手机。】
潘岳：【不是。我在外面，有别人。】
一分钟后。
朱时宜：【你在......相亲？】
潘岳一顿。
紧接着。
朱时宜：【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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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有意偷听你电话的。那我不打扰你啦！】
潘岳下意识回：【不打扰。】
【我不想相亲，主要是因为我二婶之前......】潘岳一下删掉这堆话。
他抓了抓头发，皱起眉。
讲这么多，奇怪、啰嗦。
他敲着键盘，不知道说点什么。
朱时宜消息又来了：【你相亲的时候还玩手机，会不会不太好？】
潘岳删掉打出的废话，重新输入：【我找借口出来了，没在饭桌上。】
朱时宜：【噢。】
她发了个表情包。
这次居然不是熊猫头，而是货真价实的大熊猫。
那只熊猫缩着躲在树后，探出脑袋，暗中观察，一脸好奇，看着很呆、很软、很好摸。
嘴角违背重力，向上漂浮，指尖无意识蜷起。
大拇指搓了搓指节，又一次想起她的朋友圈，潘岳问：【你还会弹尤克里里？】
朱时宜：【之前不会，现在会了。】
潘岳：【什么时候学的。】
朱时宜：【就这两天。我会弹吉他，就能弹尤克里里。】
潘岳：【挺好。】
心间痒痒。他划开微信点进相册，又一次播开，他看了不下十次的视频。
“潘先生，”背后响起贺听晚的声音，“元旦也有工作吗？”
潘岳收起手机，回头，礼貌回应：“是。”
“挺辛苦的，”贺听晚笑道，“潘先生的露营地，都开在哪？我也在锦蓉工作，有机会的话，我也想去玩玩。”
潘岳缄默。
“抱歉，”他深吸口气，“贺女士，你条件非常好，值得更好的人。相信您也看得出来，我这个人很无趣，不适合当另一半。”
贺听晚笑容一僵。
“抱歉，其实......”她指指潘岳手机，“我刚不小心看到了你的手机。你是......有喜欢的女孩了？”
“没......”潘岳下意识否认，又顿住。想了想，他改口，“嗯。所以，很抱歉，我不想耽误你的时间，这样耗下去，对我们都不公平。”
贺听晚抿抿唇，客套笑笑：“没关系，理解。那个女孩，很漂亮。”
潘岳瞳孔柔和了些：“嗯。她......是很可爱。”
贺听晚懈口气，摇着头耸耸肩：“看得出来，你是真心喜欢她。”
她礼貌道：“那我只能祝你们百年好合咯。”
潘岳弯了弯唇。
“谢谢，”他正正对着贺听晚，微微伏身，“你很好，是我的问题。我经营的品牌叫meeting，有机会，欢迎贺女士来玩。”
......
朱时宜：【你干脆多夸我一句吧，凑个三句整，成个活神仙，能多活几千年。】
潘岳又没回。
聊天框，又是她垫底。
朱时宜嘟嘴。
潘岳又回去相亲了？
这是今晚，她第三次拧巴。
第一次，担心他觉得暧昧；第二次，担心打扰他相亲。
可她咬咬牙，都不管不顾，发了消息。
潘岳语气也没有不好。
肯定没事的！
他又不是第一次不回信息，有什么大不了的。
相亲又咋了？他都找借口逃了，一听就是被逼的！
朱时宜安慰自己。
却心有芥蒂。
五分钟后。
潘岳：【用不着活那么久。】
朱时宜不服，无意识带点冲：【用得着。】
对方信息同时送达：【但可以多夸你一句。】
朱时宜一怔。
潘岳：【借你话一用。好听，也好看。】
外附一个大拇指。
朱时宜噗笑：【两句话当三句用，你真是个顶级裁缝。】
又过了十来分钟。
潘岳：【谢谢。】
潘岳：【待会儿要开车，可以给我留言。】
郁凡在台上，朱时宜又一次，和林昶任拼桌，坐在台下。
和上次一样，他们不怎么说话，只各自玩各自的，就偶尔搭上两句话。
不用尬聊，朱时宜乐得自在，她在晚间九点黄金时期，发出尤克里里弹唱朋友圈。
几分钟内就获得大批同学朋友的点赞评论。
潘岳也在其中。
只是这回，他没有评论。
朱时宜心痒痒。
为什么不评论？不评论她还怎么起话题聊天。
想了想，朱时宜给自己朋友圈发条评论。
【谢谢大家捧场！新的一年，夸我一句直接保研，夸我两句延寿十年，夸我三句活成神仙。】
这暗示够明显了吧？
十分钟后，各路同学纷纷送上夸奖。
朱时宜一一送上祝福：【新年快乐。】
潘岳还是没回。
朱时宜不死心，又发：【爱你们！祝大家都发大财！】
发财欸！这还不心动？
两分钟后，潘岳评论了。
潘岳：【好听。】
潘岳：【[大拇指]】
朱时宜笑开花：【谢谢老板，祝你发大财！】
顺道送上一句新年快乐。
潘岳：【嗯，昔年快乐。】
朱时宜：？
她才发现自己打错字，“新年快乐”打成了“昔年快乐”。
朱时宜重发：【嗯嗯，新年也快乐。】
潘岳没回了。
朱时宜浑身刺挠。
聊都聊了，也不差这两句了吧？
她斟酌着话题，鼓起勇气，给潘岳发私信：【你这是算夸我一句还是两句？】
潘岳：【两句。】
嘿，这会儿又秒回了。
朱时宜默默吐槽，两句，长寿十年，果然很符合他的老年人设。
朱时宜：【大拇指不能算一句，你再想点别的。】
潘岳：【......】
【你看起来唱得很好。】
朱时宜：【看起来唱得好？】
潘岳：【嗯。】
朱时宜脱口而出一行字。
字句躺在输入栏，指尖正要点击发送，她一下怂了。
这也太明显了吧！
她下意识想删掉，又想起vicky的谆谆教导。
情感大师说了，给男人发信息，就得要明显一点。
朱时宜咬牙，闭着眼，点了发送，视死如归。
......
“小潘啊，”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女声，“怎么在外边呢？这天多冷啊。”
“二婶，”潘岳不动声色息灭手机屏，“回个工作信息。”
“哎呀你还是那么忙的呀，”吕霞苦口婆心，“工作当然重要，但你还是得对你自己的终生大事上点心的啦，这次二婶给你找的女孩子，很优秀的！各方面条件都好的，长相啦、家庭啦、学历啦......”
吕霞掰着指头细数对方优点，潘岳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时不时嗯两声敷衍。
吕霞叨个不停，潘岳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他没忍住低头，偷偷拿出手机。
朱时宜发了个什么，他都还没看清。
“总之！”吕霞一把压住潘岳的手，“你等一下回饭桌上，要多和人家聊聊天，不要那么冷淡的知道不啦？”
潘岳抿了抿唇：“二婶。”
他吸口气：“我当您是我最亲的长辈，才和您说真心话。恕我直言，我现在工作太忙，没时间考虑这些，也不想考虑这些。”
“你们年轻人都这么说，”吕霞一挥手，“工作再忙，也有私人时间的吧，你难道二十四小时都在工作，没有点自己的生活？”
吕霞对这套说辞显然司空见惯。
潘岳思索，换了套话术：“我知道二婶关心我，您给我介绍的这位女士很优秀，但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我确实是不喜欢她。”
“哎呀——感情可以培养的嘛，”吕霞二话不说，推着潘岳往包厢里走，“好好聊聊，就当给二婶个面子。”
潘岳没辙，被迫坐回包厢。
双方父母正聊得热火朝天。
“哎呀我一看你家闺女就喜欢！”
“你儿子也是啊，仪表堂堂！年纪轻轻都能自己开上公司，多优秀啊！”
潘岳一声不吭，望向母亲岳春兰，她那热情，藏都藏不住。
他低头，打开手机。
朱时宜：【不应该是听起来唱得好，看起来长得美吗。】
潘岳耳根一红，鬼使神差，点击对方头像，进入光棍小狗的朋友圈，又一次打开那段视频。
他没有开声音，只看得见，女孩弯着月牙眼。
可她的嗓音，却如在耳畔。
潘岳无意识弯唇。
返回聊天界面，他敲着键盘，半天都写不出几个字。
长得美。
【是挺好看。】
指尖摩挲着屏幕，这句话，他发不出去。
朱时宜忽然发来条信息：【我开玩笑的。】
“哎呀，晚晚，你们年轻人多聊聊天！”相亲对象的母亲向自己闺女使个眼色。
“对对对！”岳春兰手在桌下，猛拍下潘岳。
潘岳：......
他顺口回复：【在吃饭。】
才放下手机，抬头。
贺听晚腼腆一笑，她侧眸看来，声音温婉：“听说潘先生在锦蓉工作，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潘岳：“开公司。”
贺听晚一愣。
岳春兰脸一黑，什么废话？
她转头又笑道：“他是做什么行业来着？什么旅游地品牌？”
岳春兰偷偷揪了手潘岳。
潘岳：“......露营地品牌。”
“对对。”岳春兰干笑。
“露营地品牌？”贺听晚看起来很感兴趣，“这我还是第一次听。具体是做些什么呢？”
“吃喝玩乐。”潘岳面不改色。
贺听晚：？
岳春兰倏地瞪大眼：“呃......他的意思是，安排顾客吃喝玩乐。”
岳春兰睨来一眼，警告着。
潘岳装无其事：“嗯，抱歉，贺女士。我没说全。
“没事没事，”贺听晚摆摆手，“你平时有什么爱好吗？”
“休息。”潘岳脱口而出。
他说的是实话。
“见怪见怪，他工作忙，确实没什么爱好，无趣得很，”岳春兰赶紧解释。她已然不抱希望，只求潘岳别再出声，“晚晚呢，晚晚有什么兴趣爱好？
贺听晚礼貌笑笑：“我平时喜欢唱唱歌、看看书。”
“多好呀，”岳春兰夸赞，“你长得这么漂亮，又会唱歌，看着就招人喜欢。”
长得漂亮，会唱歌......
朱时宜。
潘岳心软了半边。
她确实招人喜欢。
知子莫若母。
大儿眼底春心荡漾，连那张正经的脸都挡不住。
这是喜欢人家姑娘？
她这个儿，在感情上害羞得很，这神情，八九不离十了。
岳春兰大喜，又偷偷拍潘岳腿：“是吧潘岳？晚晚多优秀啊，多才多艺。”
“嗯，”潘岳敷衍，朱时宜确实多才多艺，“抱歉，有个工作电话，我出去一下。”
“等会儿再接嘛......”岳春兰劝阻。
“没事没事，”贺听晚一笑，“工作重要。”
潘岳颔首：“谢谢。”他转身出门。
吸入口新鲜冷风，潘岳缓缓神，拿出手机。
朱时宜又发了条信息：【明白，我在家吃饭，爸妈也不让我看手机。】
潘岳：【不是。我在外面，有别人。】
一分钟后。
朱时宜：【你在......相亲？】
潘岳一顿。
紧接着。
朱时宜：【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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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岳下意识回：【不打扰。】
【我不想相亲，主要是因为我二婶之前......】潘岳一下删掉这堆话。
他抓了抓头发，皱起眉。
讲这么多，奇怪、啰嗦。
他敲着键盘，不知道说点什么。
朱时宜消息又来了：【你相亲的时候还玩手机，会不会不太好？】
潘岳删掉打出的废话，重新输入：【我找借口出来了，没在饭桌上。】
朱时宜：【噢。】
她发了个表情包。
这次居然不是熊猫头，而是货真价实的大熊猫。
那只熊猫缩着躲在树后，探出脑袋，暗中观察，一脸好奇，看着很呆、很软、很好摸。
嘴角违背重力，向上漂浮，指尖无意识蜷起。
大拇指搓了搓指节，又一次想起她的朋友圈，潘岳问：【你还会弹尤克里里？】
朱时宜：【之前不会，现在会了。】
潘岳：【什么时候学的。】
朱时宜：【就这两天。我会弹吉他，就能弹尤克里里。】
潘岳：【挺好。】
心间痒痒。他划开微信点进相册，又一次播开，他看了不下十次的视频。
“潘先生，”背后响起贺听晚的声音，“元旦也有工作吗？”
潘岳收起手机，回头，礼貌回应：“是。”
“挺辛苦的，”贺听晚笑道，“潘先生的露营地，都开在哪？我也在锦蓉工作，有机会的话，我也想去玩玩。”
潘岳缄默。
“抱歉，”他深吸口气，“贺女士，你条件非常好，值得更好的人。相信您也看得出来，我这个人很无趣，不适合当另一半。”
贺听晚笑容一僵。
“抱歉，其实......”她指指潘岳手机，“我刚不小心看到了你的手机。你是......有喜欢的女孩了？”
“没......”潘岳下意识否认，又顿住。想了想，他改口，“嗯。所以，很抱歉，我不想耽误你的时间，这样耗下去，对我们都不公平。”
贺听晚抿抿唇，客套笑笑：“没关系，理解。那个女孩，很漂亮。”
潘岳瞳孔柔和了些：“嗯。她......是很可爱。”
贺听晚懈口气，摇着头耸耸肩：“看得出来，你是真心喜欢她。”
她礼貌道：“那我只能祝你们百年好合咯。”
潘岳弯了弯唇。
“谢谢，”他正正对着贺听晚，微微伏身，“你很好，是我的问题。我经营的品牌叫meeting，有机会，欢迎贺女士来玩。”
......
朱时宜：【你干脆多夸我一句吧，凑个三句整，成个活神仙，能多活几千年。】
潘岳又没回。
聊天框，又是她垫底。
朱时宜嘟嘴。
潘岳又回去相亲了？
这是今晚，她第三次拧巴。
第一次，担心他觉得暧昧；第二次，担心打扰他相亲。
可她咬咬牙，都不管不顾，发了消息。
潘岳语气也没有不好。
肯定没事的！
他又不是第一次不回信息，有什么大不了的。
相亲又咋了？他都找借口逃了，一听就是被逼的！
朱时宜安慰自己。
却心有芥蒂。
五分钟后。
潘岳：【用不着活那么久。】
朱时宜不服，无意识带点冲：【用得着。】
对方信息同时送达：【但可以多夸你一句。】
朱时宜一怔。
潘岳：【借你话一用。好听，也好看。】
外附一个大拇指。
朱时宜噗笑：【两句话当三句用，你真是个顶级裁缝。】
又过了十来分钟。
潘岳：【谢谢。】
潘岳：【待会儿要开车，可以给我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