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杀死陈司赫（4）
我被困在电梯里时，我对着雾尼的蛋自言自语。内容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给它讲些兔子与乌龟、三只小猪之类的有趣童话。
随着蛋体周期性震动，我知道它即将孵化。
叮 ——
[已抵达第二层。]
整整四小时后，电梯在第二层停下。
我戴上口罩和兜帽，给沙漠之鹰做了次维护检查。
装填与换弹 0.5 秒，用以太变形枪械 1.5 秒。
这就够了。
嗖 ——
电梯门伴随着未来感的音效开启。门外是一片广袤森林，温暖的阳光自天空洒落，灼热的空气包裹住我的皮肤。
我踏入草丛，发动千里眼扫视区域。
万幸，卢克离得不算远。从他面前空旷的广场判断，第二批玩家似乎还在等候室里。（提示：卢克是第二层的管理员，不要忘了）
我先爬上一棵树，接着在树冠间跳跃，寻找能俯瞰整个广场的位置。
“…… 嗯。”
查看过数十棵树后，终于找到一棵既能全览广场、又位于悬崖旁（被偷袭概率极低）的大树。
我在树枝上坐下，现在只需等待陈司赫出现。
…… 时间流逝。
十分钟，三十分钟，九十分钟…… 三小时过去。
“我能等。我喜欢隐匿。这很有趣。棒极了。”
发动 [Lv.6 恶魔的狡黠言辞] 自我催眠后，原本难耐的无聊瞬间消失，浑身充满能量。
这感觉颇为玄妙。总之，现在就算等更久我也能坚持下去。
六小时，十二小时，二十四小时……
一天之内，酷热转为极寒，白昼化作黑夜。
终于，广场上出现玩家身影。
近两千名玩家瞬间被召唤至此，降临时刻迸发的强光几乎晃瞎我的眼。
—— 这、这是哪儿？
—— 应该是第二层。
—— 嘘，别泄露信息。
有人面露困惑，有人似对第二层有所了解。前者大概率是普通人（或魔人）或小公会成员，后者则是大型公会或魔人团体的人。
我在人群中搜索特定目标。
—— 哇，看，是金修豪。
—— 啧，他何必来这儿？本可在外界成为史上最年轻的中上格英雄。
即便身处两千人之中，金修豪依旧耀眼夺目，英俊面容仿佛镀了层金。虽很高兴见到他，但我的目光冷淡地掠过他。
不久后，我找到目标 —— 与金修豪同等重要的人物。
陈司赫。她如铁血将军般抱臂而立。
我握紧沙漠之鹰。
玩家在第二层死亡后，需从新手教程重新开始，且会失去在塔内习得的所有技能的使用权。玩家拥有 7 条命且最多掌握 7 个技能（黑票除外），这绝非巧合。
我计划至少杀死陈司赫两次。
虽想立刻伏击，但卢克近在咫尺，我只能等待。
即便是第二层的管理员在现实世界也远强于我，因此必须吸引陈司赫远离他战斗。
**
“如你们所见…… 塔的第二层混乱不堪，充斥着自然界各种恐怖面貌。”
“哈啊～”
玩家们认真聆听管理员讲话，唯有陈司赫在打哈欠。几声响亮的哈欠甚至招来几道怒视。
“目标很简单：在布满陷阱与魔物的混乱自然中开辟道路，找到通往第三层的电梯。”
卢克对第二批玩家重复着对第一批说过的话。陈司赫倍感无聊 —— 即便无需解释，她也有信心碾压一切阻碍。
“每部电梯可容纳 50 人，容量很大。遗憾的是速度很慢，单次往返需 8 小时。换言之，电梯一旦出发，8 小时内不会返回。”
听到这里，陈司赫已获取所需信息。她心不在焉地听完剩余内容，转身离去。
“但请注意：在此地，除魔物外，还可能存在以你们为猎物的‘新手猎人’。”
管理员抛出最后警告。
这句话令陈司赫驻足，她看向管理员 —— 不知为何，他似乎在凝视自己。
“有玩家滞留第二层，或从上层返回，专门袭击偷窃新玩家。你们需警惕这些‘新手猎人’，他们清楚你们至少携带 1000tp，且处于最弱状态。”
人群骚动。看来公会成员大多首次听闻此事 —— 各大公会过于专注如何快速爬塔，遗忘了心怀不轨的其他玩家。
“现在，出发寻找电梯吧。”
言毕，管理员在树下坐下，开始读书。
包括陈司赫在内的大部分玩家不再关注管理员，径直离开；非多数派玩家也仅向管理员轻鞠一躬便上路。
唯有一群人留下并走近管理员。
不出所料，是金修豪及其同伴。
“…… 又在多管闲事。啧啧。”
陈司赫嗤笑一声，朝北方进发。与许多人不同，她独自行动。
在陈司赫眼中，新手猎人不过是金钱与食物的来源，她毫无畏惧。
“来抓我啊。”
她自信满满地走着，每一步都有细微魔力流迸发。
这般 “来抓我” 的行走持续三十分钟后，一只被魔力吸引的野猪出现。
[Lv.2 黑血野猪]
—— 库咿克！
巨猪冲锋而来，陈司赫轻弹魔力光束。
库咿克 ——
野猪内脏被轰碎，当场毙命。
她走近尸体，精准释放魔力拆解兽肉与皮革，仅取最鲜嫩的肉块与最厚实的皮革 —— 全凭在塔外获取的知识操作。
“…… 这太简单了。”
此后，陈司赫继续前行。出乎预料的是，除愚蠢魔物外，并无新手猎人挑战她。
看来连最弱的人类也能识别捕食者。
陈司赫失望地叹气。
咻 ——
突然，一道不自然的气流掠过，奇异的螺旋风风暴擦身而过。
刹那间，警报在脑海中炸响。
陈司赫本能地扭身，周身覆上护体罡气。下一刻，光束穿透她的肩膀，鲜血喷涌，剧痛袭来。
力量瞬间抽离，双腿发软，她向后跌倒。
但很快便重新站起。
她用魔力缝合伤口，通过魔力加速血液循环弥补大量失血，同时计算攻击来源方向并投掷魔力光束 —— 攻击如箭矢般前进，摧毁路径上的所有树木。
“…… 出来。”
陈司赫低声开口，话音裹挟着魔力传向远方。
攻击者以另一发子弹回应。
这次她未被击中 —— 迅速生成的魔力屏障虽在子弹触碰瞬间破碎，却勉强改变了弹道。
这便足够。陈司赫快速扭身，躲开子弹。
她已从初次攻击中吸取教训。
如今，远程狙击对她再难奏效。
虽不知谁敢袭击自己，但在她看来，对方首击未杀便是失算。
然而，攻击者又射出一发子弹。
看来他并未像她那般吸取教训。
陈司赫狞笑一声，展开屏障。
然而……
“……？！”
子弹竟在空中拐弯，无视物理法则，飞向屏障盲点 —— 避无可避。她仓促计算弹着点，将魔力集中于该处。
“……！”
这次大腿中弹。魔力的快速集中避免了腿部被炸断，但剧痛仍如浪潮般袭来。
沙沙 ——
伴随着树叶响动，一名男子从树上跃下。
这位疑似狙击手的男子本戴着口罩与兜帽，却将其扯下，露出面容。
他走向她，陈司赫仔细端详其面孔。
“…… 是你。”
她清楚地认出对方。
**
“呼。”
射出三发子弹后，我解除狙击步枪模式，从栖息的树上跃下。本想在子弹中混入圣痕魔力来一击必杀，我却打消了这个念头 —— 若她躲开了，这发终极攻击便浪费了；即便命中，也仅能剥夺一条命。
要从击杀中剥夺至少三条命，必须用霰弹枪轰碎头部 ——这是唯一的方法。
我走近陈司赫。
“好久不见啊。”
“……”
她死死瞪着我。本以为会倒地不起，却已重新站起。
其身后，数十件魔力武器正起伏波动。
这是她对魔力的特殊运用 —— 她的魔力储量超越蔡娜允，魔力控制与适应性堪称人类史上最强。天赋 “魔力武装” 看似简单，却能凭魔力创造数千件武器，破坏力惊人。
但以当前陈司赫的能力本应无法驾驭，我皱眉问道：
“你获得隐藏道具了吧？”
“……”
她未作答，但我确信自己的推测。虽不知如何找到，但她定是选择了 “移除 10% 属性限制” 作为奖励。
“喂。”
一直瞪视的陈司赫终于开口。
“怎么。”
“你下来是找死的？”
我冷笑 —— 她定是疑惑我为何不继续在树上狙杀。
当然，若想，我本可轻易做到，让她不明不白地死去，或慢或快。
但我下树自有原因。
“为了彻底杀死你。”
“你……！”
这句话点燃了她的导火索。
数十件刃器、钝器、箭矢、鱼叉朝我射来。
但在我眼中，这些不过是牙签。
我将沙漠之鹰变形为突击步枪。
陈司赫的武器如暴雨般袭来，在 “子弹时间” 中却慢如龟速。
每件魔力武器的动向都清晰可辨。
首先需测试击落一件武器所需子弹数。
两发子弹 —— 第一发令武器震颤，第二发使其消散。
得知两发足矣后，我开始从最近的武器起逐一击落：轻便的1箭矢仅需一发，其余两件。
但她的武器弹幕从未停歇，魔力储量仿佛无穷无尽。于是我开始间隔使用 “子弹时间”。
哐 ——！
一轮射击后，解除子弹时间。
世界瞬间恢复正常流速。
“你！”
陈司赫的嘴再次动了。
我立即扫描目标，重新激活子弹时间 —— 通过短暂解除再激活，尽可能节省时间。
最终，她的魔力定会耗尽。
而我……
[突击步枪子弹 x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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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药储备充足。
哐、哐、哐！
魔力与子弹不断碰撞，沙尘与气流在空中翻涌。
在这场持久战中，我愈发确信胜利 —— 根本没有输的可能。
“……”
陈司赫想必也有所察觉，表情明明白白写着愤怒和困惑，魔力强度逐渐减弱，似已强弩之末。
我不禁好奇她此刻在想什么。
“…… 嗯。”
当她的攻击明显变弱时，我决定不再浪费子弹，收枪发动技能。
[Lv.3 抽取与永久具现化]
攻防兼备的技能 —— 如今，她的魔力在抵达我之前便会凝结为晶体坠落。
[Lv.2 陈司赫的魔力结晶]
[Lv.1 陈司赫的魔力结晶]
叮、叮、叮、叮……
晶体如细雨般落地，第二十六颗坠地时，她的攻击彻底停止。
她用凝固的眼神瞪着我，眼眶湿润。不知是愤怒还是怨恨，但绝非恐惧或悲伤。
“哭了？”
我冷笑一声靠近 —— 榨干她的所有魔力后，她连手指都动弹不得。
走到近前，将突击步枪变回霰弹枪。
陈司赫紧咬牙齿。
“…… 我承认。现在…… 你更强。”
她喃喃道，眼中满是恨意，继续道：
“但你扪心自问 ——”
“能杀死我七次吗？”
然而，这根本不是值得回答的问题。
七次？我只需三次。
我狠狠踢向她的膝盖。
“呜！”
迫使她跪在我面前后，将霰弹枪枪口抵住她的额头。
俯视着她，我咧嘴一笑。
在她返回新手教程前，我说道：
“回头见。”
希望这句话能在她心中种下恐惧，扣动扳机 —— 裹挟着圣痕魔力的弹丸射出。
轰！
深沉的寂静降临。
因死亡瞬间完成，鲜血并未喷出，躯体化作蓝色光粒消散。
咻 ——
风吹散了光粒。
“呼……”
我长舒一口气。
首次击杀陈司赫，成功。
轻松得让我觉得此前的担忧愚蠢至极 —— 说实话，我根本没有输的可能。
即便 “魔力武装” 直接命中，Lv.4 护甲也能保护我。或许该让她打几拳试试？
我满足地伸展身体，这时 ——
嗡 ——
智能手表响起。
[与目标决斗胜利！]
[目标 “金河振” 获得以下胜利奖励！]
“…… 哈？”
屏幕上显示着令人费解的系统提示。
**
第四层，最终区域。
团长、简与拓俊京站在第四层的某座水晶碑前。
“我想我得出去一趟。”
抵达水晶碑意味着攻克第四层 —— 该层任务是击败八个方位的八位亡灵王，只需击败其中一位并在其宫殿找到水晶碑即可通往第五层。
“出去？回地球？为什么～？”
“开始有意思了，团长。为什么不等清完第五层再走？”
简与拓俊京试图劝阻。
“不，我等不及了。”
团长态度坚决 —— 心中的疑惑与猜疑已无法忽视。
不知是放大镜出错，还是金河振判断有误，但她必须弄清缘由，才能安心。
一直冷静观察的简上前一步。
“让开，拓俊京。”
“什么？为什么总让我……”
“让开。你前世被流放了，对吧？”
“这和现在有什么关 ——”
支开拓俊京后，简走近团长，低声道：
“有事困扰你，对吗？告诉我。”
“…… 暂时不能说。”
团长保持沉默 —— 在无法确定任何事的情况下，她不想引发团员间的分歧。
“嗯？”
“等一下。”
“无论如何，我会查明真相。”
见团长决心已定，简不再追问。
“随你便……”
“好了，回头见。”
“别弄伤自己，知道吗？”
点头后，团长浏览玩家商店购买所需门票，简与拓俊京则走向水晶碑。
约五分钟后……
“我们马上上去吗～？药水够吗？”
“随时准备好。”
“好，走吧～”
团长缓缓走近正兴奋交谈的二人。
“…… 简。”
“团长？你还没走？”
简瞪大眼睛，歪头问道。
团长凝视简片刻，轻声嘟囔：
“…… 借我点钱。”
“…… 嗯？”
“我、我需要买返程票和重新入场票，差 300tp。”
简惊讶地眨眨眼，团长迅速找补：
“…… 我花太多钱了。”
简立刻皱眉：
“团长，你又给作者打赏了？说过别这样！”
她不仅打赏小说作者，连漫画家和艺术家也不放过 —— 即便热爱艺术，她也不是美第奇家族出身……（美第奇家族，文艺复兴时期的名门望族。他们注意到了艺术和科学的重要性，开始在各个领域大量投资。）
“……”
团长咽了咽口水。
“抱歉……这是最近唯一的娱乐项目…… 回来后我会克制的。和现实相比，对金钱的感觉有点混乱 ——”
“啊，都怪河振！就是他惯着你，才让你失去理智……”
简开始唠叨。团长本想呵斥她注意对上司的态度，却咽下话语，乖乖听着 —— 她知道，涉及金钱时的简有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