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我有一个梦想

    此后的日子,王怜花几乎与代真形影不离,带着她逛遍了这处庄园,还毫不避讳地说明此处位于洛阳。


    这样的一个大庄园,里头既是王家母子的住所,又是他们联络各处生意的据点,因而每日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代真并不耐烦这些,赚来钱又进不了她的口袋,因而总是兴致缺缺。


    王怜花对此十分失落,“你究竟喜欢什么呢?或者我要换个别的问法,为何沈浪陪着你无论做什么你都很开心,可在我这里,你总是游离在外,一点儿也不肯用心。”


    说到后来,话语中仿佛带了嫉妒。


    代真暗觉好笑,心念一转,想到一个试探的法子,面上兴味索然,无所谓地道,“因为你太蠢了,你既然想讨好我,自然要投我所好,我是个瞎子,你带我看那么多珍宝、那么多我不认识的富商有什么意思?我又见不到。”


    王怜花若有所思,目光紧盯着她,“那我该怎么做?”


    代真摇摇头,悲伤地吁了口气,“有些事,就算我说了,你也做不到,何必非要勾起我心里的痒痒虫?”


    王怜花缓缓道,“你是在提醒我——机关暗器、或是医道制药?”


    他似笑非笑,轻易便看透了代真心中所想,“你想逃。”


    代真面色如常,面上带着悠然的笑意,“你知道的,就如顶尖的剑客拿到他的剑,只要随意给我些银针或是寻常的药材,我不敢说天下无敌,至少你这山庄是困不住我的。”


    王怜花仰天狂笑一阵,“哦,那你是怎么被我捉来的?”


    代真窘迫地揉了揉后脑勺,手掌又落到脖子后,羞赫道,“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嘛——”


    再说了,人是有惯性思维的,自己玩阴的大获胜利后,便会放松警惕,料不到旁人会用同样的招式对付自己。


    代真长吁短叹,“再者,我一个小女子阴险也就算了,谁能想到还有男人用同样的招式对付我?”


    这便是隐晦的指责了,可惜王怜花的脸皮厚度不亚于代真。


    他毫无愧色,反调笑道,“这不说明我们两个心有灵犀么!”


    代真木然地“呵呵”两声,“所以,你敢不敢与我比赛?”


    王怜花目光闪动,“怎么比?”


    代真斟酌道,“你提供药材,我们互相下毒解毒,直到其中一个对对方的毒药束手无策——”


    这是挑战。


    凡是顶尖的这些高手们,没有人能够忍受被质疑的滋味,同样,他们谁也不觉得输的是自己。


    “好!”王怜花立刻便同意了,“但,我信不过你的操守,得提前约法三章。”


    代真咬牙假笑。


    “第一,比赛的对象仅限于我们二人,你不得骚扰山庄其他人。”


    代真点头,“可以。”


    “第二,比赛期间,你不能随意走动,假若你趁我解毒的时候靠近山庄边缘,我会立刻中止比赛捉你回来。”


    代真挑眉,冷笑一声,点头。


    “第三……”王怜花这次思忖了许久,才道,“第三,我这张脸还是很宝贵的,不能用会毁容的药物。”


    能够成功解毒只说明不会危及性命,但其他的后遗症便很难解除,有时完全依赖人体的自愈能力,王怜花虽然精通易容,却不能忍受自己原本的容貌毁容。


    代真不耐烦道,“磨磨唧唧,你怎么比娘们儿还娘们儿,你娘见你这模样不心塞么?”


    王怜花眼眶中立刻蓄了两汪泪水,换了少女音色,抽泣道,“所以奴家不敢在母亲面前这样,只有姐姐,能够包容人家——”


    “我不能。”


    “体谅人家——”


    “我不能!”


    “接纳人家——”


    代真暴躁得恨不能原地打一套拳,“我都说了我不能!!!”


    王怜花眼眶中的泪水终于包不住了,安静地大颗大颗地滴落,抽噎道,“人家知道,姐姐是面冷心热,口是心非——”


    代真放弃了辩解,忧伤地叹了口气。


    这场比赛,从王怜花与代真去过他的药房后开始。


    据王怜花自夸,他不止文武双全,除此之外,天文地理、医卜星相、丝竹弹唱、琴棋书画、飞鹰走狗、蹴鞠射覆,无一不精,无一不妙。


    他数得愈多,代真便愈是安心,只因医药一途与其他不同,天分固然重要,勤奋积累也不可或缺,甚至比天分更加重要。


    二人在药房里泡了整个下午,代真不紧不慢地验过药材,不得不承认,有钱人的药房比她的富裕多了。


    王怜花看她沉浸的模样,温柔地凑上来,“我可以提供给你的药材,可比那个穷鬼沈浪多多了,要不要考虑留在山庄,与我相伴?”


    代真头也不抬,“可我至今都不清楚,你把我捉来是为了什么,我若是留在这儿,以什么身份呢?”


    王怜花笑得愈发温情脉脉,“以后,你会知道的,这世间,除了母亲,你是我最亲近的人。”


    代真有了猜测。


    这小子这样浪荡,又不止一次夸她貌美,可看来并没有与她发展成情人的意思,还将她与母亲相提并论……破案了,这是柴玉关的种。


    她不是很想多一个摸不着性别的弟弟或妹妹。


    代真手指捻动,在衣袖的掩盖下,药粉簌簌落下。


    王怜花暂无所觉。


    被这小子的饭菜药倒恐怕是她一生之耻,只有狠狠地耍他一顿,才能稍解心头之恨。


    代真包了许多已处理好的药材,走到门口时,回头向王怜花笑道,“比赛算是开始了么?”


    王怜花还不知即将发生什么,点了点头。


    代真嫣然一笑,“我先回房去了,不过,你倒是不用急。”


    她还未走远,轻巧的脚步声还能隔着墙板听到。


    王怜花便觉呼吸灼烧起来,剧烈地咳嗽着,喉间火辣辣地,到了这时,他还能笑得出来,“原来、是、这个、意思,果然不能、小看、这些玩暗器的,咳咳咳……”


    他一边强自抑制着咳嗽的冲动,一边调整呼吸摸自己的脉象,而后手忙脚乱地忙活起来。


    先下手为强的代真获得了半日安宁。


    到了夜间,王怜花已恢复如常,笑意绵绵地来陪她进餐。


    代真摆动着宽大的衣袖扇风,摇头道,“无趣。”


    晚饭桌上自然又是一场交锋,王怜花坐立不安,然后捂着“咕噜咕噜”的肚子飞奔而去。


    代真呼吸急促,心跳过速,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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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轻地奔到了药房。


    关上门,她在身上几处要穴扎上银针,不一会儿,毒素便被堵到左手食指处,放出毒血,泼洒在地面上,伪装成口中喷洒出来的。


    伪装好作案现场,她直奔上午看好的几味药材,其中正有王怜花曾迷晕她的药材。


    常言道,三步之内,必有解药。


    相应地,对医者而言,若是未曾见识过的生僻药材,便需谨慎确定其药性。


    代真在这上头栽了个跟头,除去提醒自己世界广阔,永远怀有谦卑之心,便是见猎心喜。


    这场解毒比赛中,代真与王怜花你来我往,势均力敌,仿佛半斤八两。


    然而到了第三日,王怜花身上一阵热一阵凉,眼前发黑,几乎站立不起来。


    他反复诊脉,得出的结论都是代真所下的毒药不可能有这个效果。


    反观代真,除了脸色苍白外,没什么副作用。


    王怜花挤出一抹虚弱的笑意,“这是怎么回事?”


    代真耸肩摊手,“很简单,你的肝脏出了问题。”


    她一说,王怜花便懂了,人体主解毒的器官是肝脏,其次是肾脏。


    这几日反复摄入毒素并解毒的过程达到这两个器官的极限,换言之,毒药没有拖垮王怜花的身体,但他摄入的所有药物都属于身体要排出的废物,这些废物积累到极限,给他带来极大的负担。


    王怜花想通后,竟然还笑得出来,“不止如此,你配的那些毒药,也是主要损伤肝肾的,我还以为你对我心软,才会用巴豆这样简单的泻药。”


    旋即又不解,“那你也该有些反应了才对。”


    短时间内服用毒药破坏身体,又解毒的过程,不管再迅速,也会对身体造成损伤。


    代真伸了个懒腰,“这次,我也是大出血了,得一段时间恢复呢。”


    王怜花怔怔地望了她半晌,“这样的结果,该怎么算呢?”


    他并非输在解毒,而是被代真有预谋地搞坏了身体,若再继续下去,定然会损伤寿数。


    代真笑道,“输赢已经没所谓了罢。”


    “因为,你的命已经捏在我手里了。”


    王怜花凝视着她,“姐姐,你未免过于自信了,即便我暂时失去了实力,我母亲也是冠绝江湖的高手,她虽多年不在江湖活动,挟制你一个小姑娘,还是不在话下。”


    代真悠悠道,“哦?”


    旋即笑了,不紧不慢地踱步,“我曾经对沈浪说,‘暴雨梨花针’是我最大的底牌,那是暗器之王,出必见血,有它在,如今的江湖,我已无敌手。”


    王怜花笑道,“不错,我虽同样精通机关之术,却不敢轻易拆卸你的‘暴雨梨花针’,只怕一不小心,便被它射成筛子,可若是将里头的暗器全部放出,即便将其拆开,我恐怕也难以窥见其中的秘密。”


    代真点头,“进退狼狈啊!”


    话锋一转,又问道,“你可知,我醒来后为何不急着将其收回呢?”


    王怜花怔住了,思量道,“你是将我当成了心头大患,若不先毁掉我,即使拿回暴雨梨花针,你也出不去。”


    代真摇头,笑容诡谲,仿佛恶作剧成功的孩子,“那当然是因为,我有比它更加强大的倚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