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我有一个梦想

    王怜花心中怦怦直跳,忍不住脱口问道,“那又是什么?”


    “这么久了,你还没发现身体里多了什么东西么?”代真轻飘飘地问道。


    王怜花闻言大惊,屏息凝神,愈加慎重地摸索体内的脉象。


    只发现脉络中随着血液有一处轻微的凝滞。


    他原本并未注意那里,只因血液本就是运输身体中的废物,有轻微的凝滞再正常不过。


    可除了那里,别的他什么也没发现。


    代真笑道,“发现了吗?如果你查不出来,我真要怀疑与我斗得旗鼓相当的人是谁了。”


    王怜花目光微凝,苦笑道,“我都要怀疑那个人是不是我了。”


    代真在屋子里愉快地来回踱步,只有如此,才能压制她雀跃激动的心情。


    “感谢你自己吧,若非你除了骚扰我,没作出别的坏事儿,我就会换个法子惩治你了——”


    “你知道么,人的头发能够轻易刺透皮肤,相应地,它也能够刺破血管,不过那东西进入人体后,我没有将其取出的打算,所以拿到银针后我才动手的,你的身体中,应当是银针尖端最细最软的部分,因此才能毫无滞碍地随着血液流动。”


    王怜花神色已有些勉强,头一次发现死亡离自己的距离如此相近,这一次,他连笑容也挤不出来了。


    代真却愈说兴致愈高,简直有些痴狂了,她原地小小地跳了几下,“你知道么,这个法子我不轻用的,这不止对我的要求非常高,对施术对象的要求也很特殊,像刘黑虎那样健硕的人就不行,他体内的脂肪含量太高,无论头发还是银丝都会卡在黏腻的脂肪间。”


    她总算意识到王怜花已沉默许久,善解人意地羞赫一笑,宽慰道,“安心吧,我没有要你性命的打算,银针是可以取出的——只要你把我的那些机关还给我,我可以用磁针将其带出,若是头发暂时便没法子了。”


    王怜花疲惫地叹了口气,掀起眼皮注视着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代真笑道,“是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王怜花又道,“这件事,我需要请示母亲。”


    “她会答应的。”代真心绪平静下来,微微一笑,“我生怕她不在意你这个儿子,因此也在她身上动了手脚,你们母子倒是可怜。”遇上了我。


    王怜花已被接连的打击刺激得生不起气,有气无力地说,“我母亲怎会不在意我——”


    唉,对这个可怜的孩子,代真的回复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怜花忍不住问道,“那东西在我的身体中,不会忽然刺破血管……”


    代真安慰他,“放心吧,我用它是威胁人的,怎会让它出意外。”


    王怜花仍是担忧不已。


    代真向他道出其中的窍门,“只有我吹响口哨,才会伤到你呢,平时没什么大碍。”


    这发动的哨音也有讲究,需要与银针所处的人体内的血液流动韵律达到共振,这又是因人而异,天下间,除了代真,恐怕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听到血液的流速。


    换言之,便是旁人知道了这门游针术的所有法门,也难以应用。


    王怜花此时才明白,代真或许有不熟悉的药草特性,却对人体构造极为了解。


    他心中钦佩,面上却不肯显露,或许是一种别扭的自尊心作祟,“这可是你说的,假若我因为你的疏忽出了意外,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代真微笑,真无能到了做鬼才能为自己报仇的地步,又怎么能确定人一定怕鬼?


    活着无能的人,死了也是无能的鬼。


    这话自然不能说给王怜花,于是代真头一次如此温和地对待他,柔声安慰道,“别害怕,我手很稳的,不管那根针进去还是出来,都不会伤到你。”


    王怜花却是心肝一颤,心跳如鼓,暗道,针不扎在你身上,你当然怡然自得了。


    夜间,王夫人结束了一日的忙碌,正斜倚在榻上假寐,王怜花悄无声息地垂首走进来了。


    代真跟在他身后,鼻尖充斥着一种奇特的香气,仿佛整个房间都熏入味儿了,耳边不时响起宝石碰撞的声音,而行走的脚步声却几不可闻——原来房间中通体铺设了华贵柔软的地毯。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雍容华贵的香气,想来是王夫人周身散发而出的,常常佩戴香料的人,身体也会被香料同化。


    王夫人闭眼歇息,仿佛毫无所觉。


    只是在王怜花站定之时,冷不丁开口道,“你不去拈花惹草,来我这里做什么?”


    王怜花恭敬垂侍,嗫嚅半晌,一个字也吐不出,遂微微斜眼睨着代真,盼望她来说明。


    代真微笑着,恍若无所觉察。


    王怜花咬牙,良久,好似做错事怕大人责罚的孩子,结结巴巴说,“母亲,我、我与代真的比试有结果了。”


    王夫人缓缓睁眼,目光锐利地刺向他,“你输了?”


    若是赢了,那是理所当然。


    王怜花垂着头。


    王夫人冷笑一声,目光落在代真的面上,“这种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不必特意来向我禀报。”


    王怜花的表现实在窝囊,恐怕他在这里站一个通宵,有些话也说不出口。


    代真只好代劳,“夫人,冒昧打扰,实在是有桩交易与您商议。”


    王夫人换了个舒适的姿势,身后精美的刺绣靠枕已变了形,软软地包裹着她,她意兴阑珊地张开手指欣赏着晶莹的指甲,意兴阑珊道,“你没有这个资格。”


    代真微笑道,“现在有了。”


    王夫人勃然大怒,猛地抬头瞪视着一旁的王怜花,后者的头垂得更低了。


    她即便发怒也没有失态,仍旧端庄美丽,只是冷冷地说,“倘若你的筹码是我这不争气的儿子,那我尽可告诉你,不够!”


    意料之中的事,代真仍旧笑着,“若是加上夫人的玉体呢?”


    王夫人看她的目光简直像是看着一个死人了。


    这样紧张的时刻,代真竟还有心说笑,“我知道夫人很生气,倘若我没有瞎,您的目光应该出现在我眼中才对。”


    王夫人恨声咬牙道,“可惜,偏偏你就是个瞎子。”


    代真仍在微笑。


    人是很奇怪的生物,倘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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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认你不如他时,对于你的一些小缺陷,他会体贴地缄口不言,可一旦他发现那不过是他的错觉,那么他会使用最恶毒的话语来攻击你的短处。


    “夫人说得是。”代真的神情一丝一毫都未曾偏移,包括她嘴唇勾起的角度,以及眼角弯曲的角度,“那么现在,我们能够谈交易了么?”


    王夫人定定地凝注着她,忽然转怒为喜,连声暂道,“好,很好!有你这样的杰出的人才,我想,我所谋之事指日可待。你这女子的本事比我这不成器的儿子杰出多了。”


    她缓缓地趿上柔软的绣鞋,走到代真身前,微笑道,“你如此聪慧,想来对我的身份已有猜测。”


    代真佯装沉吟道,“莫非是当年柴玉关的结发妻子,云梦仙子?”


    王夫人嫣然一笑,“不错。”


    代真道,“你掳我来。该不会打着要我对付快活王的主意罢?”她惊恐地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不行的,夫人想来也已知道我的身份,难道不知我这些年来始终躲着他?”


    王夫人敛起笑容,缓缓道,“因而我还有备选。”


    代真歪头,试探道,“沈浪?”


    “不错。”王夫人不眨眼地盯着她,仿佛要透过皮囊直透她的内心,“那是个很有本事的年轻人。”


    代真想了想,“可他那么年轻,未必是柴玉关的对手,岂不是叫他去送死。”


    王夫人笑道,“倒也未必,我不要他帮我杀快活王,不过遣他去做个卧底。”


    “我要快活王活着,眼看他的一切都离他而去,要他活着受到一个个打击,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代真忽然泄了气,她听出来了,这王夫人说得狠辣,其实还是舍不得那渣男。


    什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不得还要那男人亲口承认最爱的女人是她,当年抛弃她都是不得已,没准儿快活王哄两句“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思念你”“离开你我后悔到极点”的花言巧语,王夫人便倒戈相向。


    代真的笑容有些勉强,在王夫人看来,定然是被她吓到了。


    她“呵呵”笑道,“我知道,你是他的女儿,舍不得他如此落魄。”


    代真惊道,“什么?我不过是个义女,哪来的舍不得?”


    王夫人的眼神仿佛看透一切,“你不用装了,名义上是义女,但我知道当年也有个贱人怀了他的孩子,算算时间,正是你这般年纪,他那样好面子,怎会无缘无故收一个瞎子义女。”


    代真抹着额头的汗水,怎么说呢,快活王那傻子还真不知道。


    她选择性忽略了王夫人侮辱她生身母亲的话语,心道,还是先拉拢人吧,等双方斗起来了,说不得就有她捡漏的余地。


    代真呼出一口气,笑得十分诚恳,“夫人的愿望,我算是知道了,那我就说说我的条件,我要快活王名下的产业。”


    王夫人立刻笑了,二人的目标没有冲突,至于产业,谁抢到算谁的,到时哄这女孩子帮她解除体内隐患,连她一块收拾了!


    于是十分爽快地应了。


    一时之间,两个女人之间的氛围十分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