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惹祸精
第一十章 惹祸精
片刻后,小厮们带着马鞭走了过来,递给了褚夫人。
褚云蘅还握着褚夫人的衣袖,楚楚可怜的替褚泱说话:“娘,别打姐姐,是我不对,都是我的错……我认了……”
褚夫人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旋即,愤怒的瞪着褚泱:“你给我跪下!”
褚泱没动。
“好好好,我现在说不动你了,是不是,我看我真是白养你了!”
在她的印象里褚泱还是那个听话的丫头。
她手中的鞭子高高扬起,又狠狠落下。
只是还不等落在褚泱身上,就看到褚泱伸手,把缩在褚夫人身边的褚云蘅拽了过去。
“啪。”
“啊——”
惨叫声凄厉的响起,震人耳膜。
褚云蘅头发被拽的生疼,脸上又被打了一鞭子。
她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皮开肉绽。
她甚至不敢碰自己的脸,低声呜咽着,身体不住的颤抖。
而褚泱却像丢垃圾一样的松开手。
而这一系列动作不过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褚泱朝着陶苏伸手。
陶苏很上道,取出帕子,轻轻擦拭着褚泱的手,同时说:“夫人,您刚刚吩咐一声就成,怎么还自己动手呢……多晦气呀。”
“我给您擦干净。”
“褚泱!我没想到你现在如此恶毒!蘅姐儿是你妹妹!”
褚夫人看着褚云蘅血流满面,急忙喊了一声:“你们快去找大夫啊,愣着做什么?”
“娘,我的脸……我的脸……”
“我不要毁容,娘,你救救我。”
她的脸彻底肿了起来,说话都含糊。
褚成蹊这时道:“拿我的名帖去请顾太医。”
他皱着眉,目光里带着对褚泱的愤怒和杀意。
简直是祸害精!
这才回来几天,就给他惹了一堆事,果然是天生的灾星。
不似她的哥哥和妹妹。
褚泱上头有五个哥哥,每个人都在朝中任职,深得陛下信任,而褚云蘅,更是盛京第一千金,琴棋书画,无一不通,算命的说她是福星转世,灵慧在身。
全是当爹的助力……
褚云蘅在一旁呜呜的哭着。
褚泱听着甚是烦躁。
就在这时,管家急匆匆的跑进来:“老爷,夫人,有人求见。”
褚成蹊这会正烦着:“不见。”
管家支支吾吾了几句,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老爷,不见不行啊,来者是……是兵部尚书家的公子,翟曜啊。”
褚成蹊脸色霎时阴沉下去,不情不愿的说:“把他带到偏厅……”
“谁敢让本公子去偏厅!”
翟曜是坐在椅子上被人抬进来的。
他如今全身上下,就只有嘴巴能动。
他被抬进来后,一个目光都不敢往褚泱身上落。
因为害怕,恐惧。
在观槿台刑房的那几个时辰,就好像一辈子那么漫长,痛苦如影随形,如附骨之疽。
他就算是死在外面,也不想在进去了。
褚成蹊看着翟曜,微微拢眉,忍着心里的不爽:“翟公子不在家里好好养伤,跑出来做什么?”
“本公子,前几天在酒楼吃酒的时候,无意间撞见了……”
“翟曜!闭嘴,这是褚家的家事,同你有什么关系!”裴长嬴打断他的话,疾言厉色。
明显就是着急了。
褚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安心的喝了口茶,看到桌子上摆着的糕点,尝了一口。
不好吃。
不及皇子府的十分之一。
坐在她身侧的三婶钱氏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翟曜看白痴一样的看了他一眼:“我被她摔成这样,你觉得还是家事吗?”
闻言,褚云蘅脸色都是微微一变。
她轻咬唇瓣,往褚夫人怀里缩了缩,脸上血淋淋的,褚夫人想要给她擦一擦,又怕弄疼她。
翟曜嗤了一声:“今天你们必须给我一个说法,或者,把这对狗男女也废了!不然,这件事无法善了!”
褚夫人道:“你那天晚上看错了,私会的人是褚泱!”
翟曜瞪着她:“褚夫人,你当我眼瞎吗?褚泱和褚云蘅我会分不清?!”
褚夫人看向褚泱:“你坐着做什么,还不快跟翟公子解释?”
褚泱淡漠一笑:“褚夫人,八年不见,你脸皮越发厚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替褚云蘅顶罪?”
“你教的好女儿就如此敢做不敢认?就这还敢妄称名门闺秀,不嫌丢人吗?”
褚泱的语气平淡到狠狠给了褚夫人沉重一击。
她竟然如此伶牙俐齿!
褚云蘅哽咽着说:“姐姐,你不该这么说娘的……她也悉心教导过你,也将你养大,你怎么能如此忤逆?”
褚泱听到她哭就烦,翻了个白眼,说:“我又不是褚家人。”
所以,忤逆了,又如何呢?
褚云蘅被狠狠一噎。
褚夫人很快将情绪平复下来,她看向翟曜:“翟公子,我们可以给你找大夫,用最好的药,但伤我女儿,想都别想!”
褚夫人护着褚云蘅。
褚泱在一旁看着,七岁之前,她也是褚夫人的心头宝。
她嘲讽一笑。
翟曜呵呵笑了两声,苍白的脸上表情很是狰狞:“行啊,你们不给我一个说法,那我就让我爹去皇上面前参你们褚家一本,我倒要看看,闹到朝堂上,你们褚家能得到什么好处。”
褚成蹊闻言,脸色一下就变了。
翟曜继续补刀:“我可是听我父亲说了,皇帝极为看中治家之德,门楣风纪,褚大人这会要是撞到刀口上,治家不严,也是重罪。”
这句话才是真的戳中了褚成蹊的要害。
更何况,他刚刚被五皇子容煊参了一本,如今也着实是怕了。
而且现下,皇帝有意捧三皇子容殊,刻意打压五皇子,更是给了容殊督理京兆的权利,不仅如此,皇帝还破格让他执掌羽林卫,以及宫卫禁军,就是为了和容煊抗衡。
先帝在世时,曾经把黑羽铁骑全权交给了容煊,所以黑羽铁骑,只认容煊!
褚成蹊不想把事情闹大:“你想如何。”
“我受什么样的伤,他们就得受什么样的伤,不然难解我心头之恨!”
翟曜咬牙切齿。
褚成蹊眉心紧蹙:“翟公子,你知这是不可能的,裴世子我管不着,作为赔礼,我可以让蘅姐儿在家禁足,罚跪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