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美色的杀伤力

第二十三章 美色的杀伤力

虽然只是一眼,但褚泱也注意到他脸红了。

虽说传言不可尽信,但李管家是容煊身边的老人了,都说过他酷爱美人,被废之后更是日日沉迷温柔乡,美人若是不合口味,会直接丢尽毒窟。

可如今他只是被看了身体,却已经羞的红透了脸。

而且,他表现出来的,跟传言中的人完全不一样。

容煊冷着脸,大步越过她:“施针吧。”

褚泱跟在他后面,道:“殿下,施针需要把衣裳脱了,您可以吗?”

闻言,男人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他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冷气:“你回去吧。”

这是不想让别人看他的身体。

褚泱没动作。

容煊偏头,眉心轻蹙,眼神不悦的扫了她一眼。

褚泱低头笑了笑,带着几分调侃:“殿下一个大男人还会害羞吗?”

他这会周身还围绕着一圈雾气,肤若凝脂,乌发红唇,美色带来的杀伤力更重。

“你还不滚,是想找死吗?”

他疾言厉色。

只是话音刚落,褚泱就拿着一块干净的棉帕走上前,撩起他湿漉漉的,如同绸缎一般的长发,轻轻擦拭:“殿下现在不会让我死的,您身体虚弱,还是先忘了男女之防吧,我帮您擦头发。”

“我不需要。”容煊顿了顿。

“怎么会不需要,我三哥以前有头疾,就是因为从来不会把头发吹干,我都是追着他……”

不自觉就提到了以前的事,褚泱手中动作顿了下。

以前她总是追着褚墨存擦头发,可是明明已经过去八年,却还是能轻而易举的想起来,像是刻在骨子里的记忆。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凝滞了几秒。

容煊轻哂:“这么关心他,你还断了他一根手指,不心疼?”

褚泱啧声:“是他自己要保护他娘,跟我有什么关系?”

心疼?

不存在的。

只是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褚泱不想再说以前的事,拿出银针:“殿下,不用脱衣服也可以,就是会稍微痛一点,你得忍一忍。”

容煊在软榻上躺好,只是第一根银针刺入时,他的头皮都快要炸开。

他觉得褚泱有点报复的意味,胆子越发大了。

每一根银针落下,刺痛都传到了四肢百骸。

他脑中闪过一个人,突兀的问:“你既然在军营里待过,那可认得少将军?”

褚泱手中动作微滞,看着男人紧闭的双眸,睫毛因为疼痛轻轻颤着,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这么问。

她顺着说:“我在军营里是最低贱的奴仆,也只远远的见过少将军两三次而已。”

“殿下似乎很关心少将军。”

容煊哼笑,笑声里透着几分讽刺:“她可是要成为我妹夫的人,关心一下又何妨。”

又一根针扎下去。

剧烈的痛苦猝不及防的在身体里炸开,容煊甚至来不及反应,就晕了过去。

褚泱从软榻上起身,伸手脱了容煊的衣服,一瞬间,她眸色深了深。

褚泱在房间里待了半刻钟才离开,离开时满脑子的问号。

李管家送她出的观槿台。

褚泱好奇的问:“李管家,殿下跟皇贵妃娘娘的关系如何?”

在皇宫中待了两天,他的身体是明显的虚弱。

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而且,他的身上新伤叠旧伤,有些伤口的年份至少在十年以上,这可不是从小就锦衣玉食的太子殿下应该有的。

可谁能对曾经深受宠爱的一国太子动手?

褚泱脑中也就只有两个人选。

李管家急忙想要捂她的嘴:“贵人们的事,哪里轮得到你来说,你小心祸从口出。”

这么多年,褚泱是唯一一个除了曲昭儿外能在皇子府活下来的人。

李管家对她也是有点在意的,不由多说了几句:“这话你在我面前问问也就罢了,在外人面前可不准这般放肆,小心没了命,知道吗?”

褚泱乖巧点头,拉着李管家:“那李管家,您跟我说说呗。”

七镜司的手伸不到朝堂,也伸不到后宫,容煊的大部分事迹她也只是道听途说。

李管家环顾四周,确定没人后,才低声道:“娘娘还是很宠殿下的,三年前殿下被废,娘娘在乾元殿外跪了三天三夜替殿下求情,这也导致她的腿上落下病根,而且,就连五皇子妃也是娘娘当年厚着脸皮求过来的。”

“若非有曲家保着,殿下现在还未必是殿下呢……”

说到这里,李管家还有些唏嘘。

曲家保着容煊?

褚泱眯了眯眼,觉得这话还有待商榷。

褚泱又问:“那曲昭儿为何不住在皇子府。”

“前段时间殿下和她吵了一架,五皇子妃一气之下,这才回了定国公府。”

“吵了什么?”

李管家声音越低了:“子嗣。”

又是子嗣。

虽说皇上很看中子嗣,但是这般着急倒也是罕见。

容煊醒来的时候身上光着,俊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丝怒气。

他扯火一旁的衣袍,叫来了衔云:“褚泱呢。”

“夫人被五皇子妃叫去观音庙上香了。”

衔云很少看到容煊这般气恼的样子,一时间小心翼翼。

容煊愤怒的看着他:“她脱了我的衣服。”

衔云:“啊?”

怔了一会,衔云也瞬间紧张起来:“主子,您的意思,是她知道了?”

衔云比容煊还着急,然后伸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主子,杀了吧。”

“刚好今天她离府,做成马匪截杀?”

容煊递给了他一个眼神。

衔云悻悻的闭上嘴。

容煊眼风沉沉,眼底都是冷意。

他不确定褚泱是否知道,但……被折磨了两天的身体在她进行针灸之后,确实舒服很多。

久违的轻松。

就像是和年尘一夜春宵之后。

唯一不同的是,心里的空虚被无限放大。

“年尘还没找到?”

容煊伸手,衔云马上帮他更衣,一边恭敬的开口:“仅有的一次消息是她曾经出现在褚家附近,但是在之后就……杳无音讯了。”

褚家。

又是褚家。

彼时,褚泱正和曲昭儿到了观音庙中,这庙,是求子的。